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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犬养新五郎,这是我弟弟犬养新六郎。”
东门庆道:“犬养这个姓氏,太过惹眼,既然你们进了府,不如便改姓东门。”
新五郎和新六郎大喜,伏地俯首道:“谢公子赐姓。”
东门庆又问他们有什么本事,新五郎说:“我们没有别的本事,只会剑术!”
东门庆笑道:“你们既然这么说,武功想必不错。”
姚大总在旁边说:“这两兄弟的剑术得过名师指点,颇为了得。去年三公子提过说想增添两名护院,又对倭国的武士颇感兴趣,所以王舶主便选了他们来,希望入得了霸爷和四公子的法眼。”
东门庆也会些拳棒,听他们自称会剑术,大感兴趣,见他们每人腰间都挂着四把倭刀,两长两短,颇为奇怪,说道:“倭刀刀法长短相辅,这我是听过的。但你们居然用四把,这可有些奇特了。”
新五郎一拍左边的两把刀说:“这两把,是我们兄弟自己用的。”一拍右边腰间的两把刀说:“这两把是宝刀,是五峰船主重金购得,献给主公的。”
东门庆道:“呈上来我看看。”
新五郎呈上宝刀,东门庆拔出一段,便觉刀光如雪耀人,也不整把刀拔出来,推了回去说:“好刀!”
正是行家面前一出手,就知到底有没有。新五郎见东门庆拔刀的手势,说道:“原来四公子也会剑术。”
姚大总笑道:“这是什么话!四公子家学渊源,什么不会!”
东门庆也笑道:“姚先生谬夸了。我学的东西又杂又多,可没一样精的。这倭刀刀法,家父也很感兴趣,他曾经给我演过几次,我却还没学会呢。有空还要向这两位请教请教。”
新五郎新六郎忙道:“请教不敢,但懂得的,不敢藏私。”
东门庆想姚大总将要送给乃父东门霸的名刀让新五郎兄弟带着,就知道姚大总有意思要让他兄弟两人顺便露一手。东门庆本人对武术刀法也有兴趣,但这时心里记挂着戴巧儿,便没有让他们演练的心思,打算日后再说。当下让东门安将两把名刀收了,对东门高道:“给他们安排个住的地方。奉养按府内第一等护院例。”
东门安在旁说:“按规矩,护院都要先在老爷面前演过武功,品评等级,然后才定奉养。再说,现在是大少奶奶当家,这奉养等级得老爷批了、大少奶奶认了才行。”这句话是提醒东门庆:四少爷你虽然暂时理事,但在常规定例上还做不了主。他说了这话又怕得罪东门庆,赶紧加了一句:“这是家里的规矩,不过四少爷开了口,老爷、大少奶奶知道后都一定会同意的。”
新五郎新六郎都学过福建话,说话虽然还不是很流利,但听却没问题,听了东门安的话齐声道:“我们兄弟二人愿先与府中高手切磋较量。若是技不如人,便是列在末等也口服心服!”
东门庆哈哈一笑说:“五峰船主百里挑一选出来的人,差不了。这比武是一定要的,只是眼下爹爹不在家。比武的事,等他老人家回来再说。”
新五郎俯首道:“那且按末等供养。”
东门庆心想:“这些倭人好直。”心中喜欢,就对东门安说:“比武的事情就先放着,你先从我的月钱中支取一等护院两个月的俸银,供新五郎、新六郎用度。这个不用跟大嫂说了吧?”
东门安连忙道:“四公子这样安排,那是他们的福分。”
新五郎、新六郎只是直,不是不爱钱,要不然何必渡海来泉州?这时听东门庆如此照顾,显然是看得起自己,心中大喜,一起向东门庆俯首行礼,东门庆还了礼,对他二人道:“那从今日起,二位便要在我东门家中听命了。”
新五郎、新六郎齐声道:“是。”
东门庆便吩咐东门安先去安置他们,自己在东偏厅陪姚大总喝茶说话,姚大总也不敢久留,喝了一会茶便告辞。临行又取出一份礼单,希望东门庆能请东门霸转呈林希元。
东门庆道:“这个使不得!我外公的清名岂容玷污?此事以后请勿再提。”
姚大总惶恐道:“四公子说的是,我们这些粗人不懂士林礼数,唐突了,唐突了。”又道:“不过……这次林老爷和霸爷接连北上,是不是北边出什么事情了?”
东门庆道:“这个暂时还说不准,不过我爹爹回泉州之后姚先生如有时间再来一趟,则必能得到实讯!”
姚大总大喜,连声称好。
东门庆送走了姚大总,安抚了新五郎新六郎后,便拿了其中一把倭国名刀,一路把玩,不觉又走到了养淑院。
戴巧儿见到他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东门庆还没回答,旁边桂儿抿嘴笑道:“现在他在家里横着走都行了!哪里去不得!”说着就要往外边去。
东门庆拉住她笑道:“桂儿,今天也不用劳烦你去把风了,我们三个一起玩儿吧。”
桂儿啐了他一声道:“我是不想留在这里,免得生针眼!”挣脱了东门庆的手后便跑出去了。
东门庆将倭刀随手一放,坐了下来要抱戴巧儿,戴巧儿推开他的手,抚摸了一下东门庆的鬓角说:“长了许多了,有些乱。我先给你理理。”便拉他在窗边的椅子坐下。
东门庆笑道:“巧姨你理发的手势最好的了。我这头发经你的手,出去后无论男女老幼,人人都赞的。”
戴巧儿轻叹道:“你啊,就知道骗我开心。”
“谁骗你!”东门庆道:“我在你面前,什么时候说过假话来着?”
戴巧儿取了剪刀梳子,一边替东门庆修剪鬓发,剪了两剪,忽然肚子下面痒痒的,却是东门庆伸进裙里摸她的私处。两人虽然极熟络了,但戴巧儿每次被东门庆碰到都有罪恶感,这时也是忍不住脸上一热,用梳子敲了东门庆的头一把骂道:“你又不老实了!我手里拿着剪刀呢!万一划破了你的脸,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