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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你不会变成传说中那种可怜的受害者。”
雷神索尔之所以会松了一口气,理由应该不只是当麻没有被“黑暗”所吞噬。
如果只有一个人,恐怕他自己也没自信能战胜诱惑。
即使知道一旦踏进去几乎等同死亡,或者有更悲惨的下场在等着自己也一样。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往哪里走了?”
“就在一直传来爆炸声的地方吧。”
“「格雷姆林」跟欧雷尔斯势力,几时会注意到?”
“要是现在还没注意到状况有变,那就真是蠢到家了。”
那么,非做不可的事只有一件。
尽快找出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当麻和索尔的视线同时转向小操祈。
两个人的“谋划”已经明目张胆的展露在“敌人”面前了,小操祈耸耸肩,将这种行为理解为确认她的想法。
“我们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就算是奉劝你们不要再趟浑水,你们的死脑筋力也不会听吧☆?”
不同于面色依旧凝重的当麻,索尔咧嘴一笑。
“我该说声谢谢吗?”
“随你便咯,感谢力多一点对人家来说又没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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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芙罗兰·克洛伊杜尼,正抱膝坐在地上看着章鱼烧的摊子。
因为目前是「一端览祭」的准备期间,即使过了完全放学时间,以学生为对象的餐饮店依然在营业中。除了一般店铺外,路上还并排着许多摊贩,而且价格相当诡异,出乎意料地贵……应该说正重复上演节庆特有的生意模式。
因为学园都市的居民有八成是学生,所以路边摊的店员也是高中生年纪上下的打工人员。
……应该说,依他的身份,本来也得在自己学校帮忙准备「一端览祭」,因此目前正处于是一旦被同学发现就会很麻烦的立场。这是「一端览祭」中被称为“叛徒”的独特立场。
不知是否如锥子般前端尖锐的工具,快速翻滚铁板上的圆形食物这点刺激了芙罗兰·克洛伊杜尼的好奇心,她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路边摊。
另一方面,以打工的学生的立场来看:
【……这么说来,我还没看过有人在章鱼烧里加入奶油或巧克力耶。是因为不需要鲷鱼烧那样的革命吗……咦……这……这家伙是要干嘛?】
虽然章鱼烧随处可见,但如果仔细研究,就会发现这是种意外地常因既成印象与误解而被脑补,充满谜团的食物。就连打工的学生自己,也一度以为只需要用一根类似锥子的工具(他也不知道正式名称)去转动正在烤的章鱼烧,可是仔细观察能看见厨房的连锁店后,他这才发现其实得用到两根。
同样地,可能是因为印象中混合了便利商店卖的那种易于保存的章鱼烧,他原本以为要烤到完全熟透,结果差点导致大失败。
虽然打工的学生对芙罗兰·克洛伊杜尼一直盯着自己观察的视线感到诡异,然而铁板上的章鱼烧正以现在进行时接近完工,根本没空停手。不过除此之外,他可能也在无意识中,想透过熟悉的作业流程来追求安定精神的效果。
【……她……她是怎样?肚子饿了?不过这是商品,可不能随便给人啊。】
只给她一两个,在生意上倒不会有什么重大打击。然而要是这一幕让别人看到,使得想占便宜的人聚集过来,就会发展成大问题。
虽然打工的学生这么想,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推测有误。
蹲在路边的芙罗兰·克洛伊杜尼双手正在微微动着,打工学生这时才发现她是在模仿自己手上转动章鱼烧的动作。虽然一开始动作笨拙,但渐渐抓到了窍门。她手中明明没有握任何东西,可是那默剧般画出柔和曲线的指尖,却让人有种她正握着专门工具的错觉。
【到底在干嘛?她那身穿着也很奇怪……不会冷吗?虽然也不是没有存试穿「一端览祭」试缝戏服的可能性啦。】
就在此时。
“喂!那边的!”
浑厚的男性喊声传来。
打工的学生先是吓得肩头一颤,当他转过身去后再次被吓到浑身狂震。对方是全副武装的警卫,而且是四人一组,这可是十几秒内就能收拾便利商店抢匪的战力。
学生一瞬间觉得,是自己这种在「一端览祭」准备期间忙着打工的“叛徒”,触犯了某条规则,不过他登时明白到是自己误会了。因为警卫们包围的是蹲在地上的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他们取出了无线电与某处联络。
“寻获目标人物。现在我们要逮捕她。”
“……”
“什么?那不归我们管辖。送到你那边的理由是什么?无法说明就恕难从命!对方已经击坠了四架无人攻击直升机,护送距离当然愈短愈安全吧!”
“……”
“等一下,给我等一下!听着,若按照正常程序,应该要将她送到我们的分部。快说,为什么要由我们提出解释?不给个能足以信服的理由,我们就照正常程序走。”
他原本就是拥有体育老师超进化程度压迫感的警卫,不过因为内部的争执,让那种气氛更为倍增。
打工的学生不知为何害怕起来,但是敌意的集中目标芙罗兰·克洛伊杜尼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她最多只是微侧着头。
【……怎……怎么了?难道是伪装成外交官来宾的产业间谍?】
虽然“一端览祭”是以学生为主的内部活动,不过特别重要的协助机构高官来视察倒也屡见不鲜,所以有时也会出现伪装身份打算鱼目混珠的人……
打工的学生想到这里,就看见某种令人厌恶的状况。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虽然直到刚才为止,还在模仿自己烤章鱼烧的动作,但此时她双手指尖的动作有所改变。这可不是烤章鱼烧的动作变笨拙这么简单,很明显已经转换成另一种不同系统的动作。
【等等。那是……】
打工的学生再度把目光转移到抱膝坐着的芙罗兰·克洛伊杜尼所眺望的人们身上。
警卫。
看着那些可能因联络有误而正以无线电吵架的枪械专家,她开始吸收某些东西。这点从她双手指尖的动作透露出来。
和章鱼烧那时一样。
最初显得很笨拙。
但随着时间流逝,精准度也以飞快的速度提升。
“总之!只要没有充分的说明和法律依据,我们就不能遵从这项指示!既然懂了就叫法律专家去我们分部吧。或许可以找法学教授?”
打工学生突然觉得大事不妙。
警卫们没有注意到芙罗兰·克洛伊杜尼的动作变化。打工学生甚至觉得“警卫们是否知道这微小的情报”就足以形成致命的分水岭。
可能因为对方过于烦躁,让打工的学生有一瞬间犹豫是否要搭话。
而事情就在这时决定了幸与不幸。
“桃泽,用手铐把嫌犯铐上。八城去把车开过来!别在意有人插手这件事,这是我们的……”
警卫的话只说到一半,就中断了。
因为芙罗兰·克洛伊杜尼悄悄地起身了。
毕竟是有四个人包围住她的情况下,当她试图起身时,应该能抓住她的肩膀按倒在地……
“喂……喂!”
警卫慌张地出声威吓,但打工的学生却有种错位的感觉。
若要举个例子来说,就好像是拼命在对一个已经从月台跳下去撞列车自杀的人,述说人生有多美好。
那是下一个瞬间发生的事。
从眼前的情景吸收了某种暴力后,她的手造成了连续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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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响起警笛声。
虽然红色闪光污染了夜景,但光芒种类其实非常繁杂。基本上是警卫的特别车辆较多,但其中也混杂了消防车与救护车。以阴暗的夜空为背景可能很难分辨,但同时还有相当多的救护直升机也在天上交错。
不过被「一端览祭」准备工作追着跑的学生们却一副悠哉样。
或者应该说是因为现在,也许正处于脱离日常生活的准备期间。
“什么什么?”
“难道有人玩过头,把酒带到校舍来?”
“出现警卫跟救护车也就算了,没必要出动消防车吧?”
“这可是「一端览祭」啊。消防队不是也到处求表现?喏,比如他们在校园里架着消防水带,英勇地将天妇罗油引发的大火扑灭。”
……事情当然不是如此,但学生们总是这样将事态认定在自己能理解的框架内。就像是把没察觉危机与规避危机能力误认为同义词。
为了在学校通宵工作而买来大量宵夜的学生们来回穿梭,在他们完全没有留意的景象中,有一张靠着自动贩卖机的长椅。
问题不在自动贩卖机或长椅上。
而是躺在长椅上,那个将银发绑成麻花辫的褐肤少女。
玛丽安·斯琳格奈亚。
长椅的后头,还屹立著名为「投掷之槌」的铁桶形人类。两人都是令世界为之震撼的「格雷姆林」正式成员。
“……总觉得到处都在发生骚动啊。”
背后的「投掷之槌」剧烈晃动着。之所以看起来有些喜悦,并不是因为状况有变化,而是由于恍神中的玛丽安·斯琳格奈亚开始会注意四周吧。
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警卫的特别车辆去向有一定的规律。要是更进一步分析情报,说不定就能分析出「学园都市骚动的中心」了。同时,也能发现「中心」并非停留在一处,如同在城市中悠哉晃荡四处观看般,不规则地移动着。
……但是。
“怎么办?”
这句话轻松到跟在考虑晚饭要吃汉堡,还是用站着吃的荞麦面打发一样。但是由玛丽安·斯琳格奈亚说出口,就有相对应的意义。
这可不是杀一两个人就结束的程度。
而是在问是否要毁灭土地、地形、城市、文化、历史……
是否要把这附近原本的景象,涂上整片血腥与魔幻?
她的疑问属于这种等级。
「投掷之槌」因而剧烈地晃动着。
这名自愿将自己变成这种最佳化形态的少女,在「格雷姆林」中几乎可以说是例外。她是个不会对玛丽安·斯琳格奈亚的言行,抱有任何避忌情绪的稀有人材。既然身为直接战斗要员,同时又身负协调状况功能的雷神索尔不在,那她们的作战会议,就很明显地会朝不稳健的方向出现改变。
就像位于陡峭坡道上的巨大岩石。
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简单让它滚动,而且一旦顺势加速,就没人能阻挡这种状况了。
就连在坡道上滚动的大石本身也一样。
玛丽安·斯琳格奈亚躺在长椅上,将一只手伸入所穿的连身工作装怀里,拿出来的是一把黄金做的锯子。这是以改造人体,或进一步发展的破坏人体为宗旨,能在不会让人死亡的情况下将其四分五裂的工具。
因为现在是「一端览祭」准备期间,没有学生会去指责轻轻转动手中利刃的玛莉安。
她“依然”被视为这座城市平稳景色的一部分。
哪怕动作再怎么微小。
只要在她背后推上一把,就能让眼前所见的一切覆盖上红与黑的存在……
“……还是太麻烦了。超没干劲啦。”
虽然铁桶还在晃动,但玛丽安·斯琳格奈亚依旧赌气躺下睡觉。
魔法师是种一旦失去当作自己原动力的目的之后,就再也不想活动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