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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她给予体谅,所以,将自己的全尸留在了皇宫。她虽体谅,却又不愿我步入先皇的后尘,于是送我离宫。”
徐阿蛮轻声说:“二公子,我听过你娘亲的许多故事。甄皇后是一个好皇后、好母亲,应该也是一个好妻子。”
慕锦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问:“你想当皇后吗?”
徐阿蛮摇头,两人额头磨蹭了几下。她如实回答:“我不奢望大富大贵,只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嗯。”他亲了亲她,“我也觉得,一国之君天天在皇宫里走来走去。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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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驾崩,此为国殇。从京城到皇陵,送葬的队列浩浩荡荡,由国师神官开路,和尚道士一路诵经。
慕锦坐在酒馆的二楼。
出殡队列这条街外的路上,那边里人山人海。这一条街则冷冷清清。
徐阿蛮倚栏眺望。
葬队的盛势越来越近,她说:“二公子。”
“酒呢?”慕锦问。
她将酒杯放到他的手中。
慕锦执起酒杯,向遥远的葬队敬了一杯酒。
饮尽这一杯酒,慕锦与先皇的最后一面就结束了。正如他所言,二人没有深厚的父子之情。
先皇偏袒慕锦,更多的是因为他是甄月山的儿子,而不是因为这是他自己的儿子。
拥挤的街上,陆续可见拭泪的百姓。
徐阿蛮轻轻拉住慕锦的衣袖。二公子说得没错,先皇真的是一位明君。
轮椅留在了玉器店。这一路走来,慕锦出了不少汗。
徐阿蛮发现他连掌心也沁出了汗,关切地问:“二公子,累了吗?”
“很久没有走这么长的路,腿脚跟不上。”
她用帕子给他擦拭脸上密密的汗,问:“要不先去旁边坐一坐?”
慕锦问:“还有多远?”
寸奔刚才在前方为二人开路,折返回来:“二公子,街口有一群官兵在盘查。”
按理说,葬礼队列已经走了,官兵应该跟着一同离去,却仍有盘查,寸奔说:“恐怕新帝已有猜到,二公子会来见先皇最后一面。”
慕锦说:“附近都有围观的百姓,我眼睛看不见,走路又不方便,容易暴露。”
这时,徐阿蛮见到了缩在街角的两个乞丐。她才发现,这里离她藏身的小屋不远。“我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是李姑娘的娘亲住过的屋子。我在那里躲了几天,太子的人都没有追过来。”
慕锦侧眼:“想不到,也有我依靠你的一天。”
她笑:“我知道二公子上知天、下知地,可偶尔也有一些不知道的事呀。”
他摸上她的脸,捏了捏,“你这张嘴,就是狗腿子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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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阿蛮开了锁,进了院子。她谨慎地关上了门,再落了锁。
她正要扶着慕锦走。
慕锦却没有动,伸手拦住她。
寸奔向前走了三步,挡在慕锦和徐阿蛮前面。
徐阿蛮明白过来,赶紧缩在慕锦的身后。
刚刚她留意了门锁,锁把的方向还是她离开时摆出的样子,这说明没有人开过这门锁。寸奔过来拿衣服,说是翻墙进的。不过,他可以翻墙,其他习武者也可以。
她后悔了,自己又让二公子置身于危险之中。
才这么想着,门里有暗器袭来。
寸奔轻松地挥开了。
暗器直直钉在了门板上,发出沉沉的“嘟”一声。紧接着,又有几枚暗器袭来。
寸奔用剑柄一一挡开。
慕锦拍了拍徐阿蛮的背:“别怕。”
徐阿蛮感觉到他说话的气息有所减轻。林神医交代说,二公子在康复之前不可动武,否则刚续上的筋脉再断就不好办了。二公子才说她有了用处,这一刻她又成了累赘。她懊恼,咬了咬唇。
慕锦察觉到了,轻声哄道:“没事。”
话音才落,一柄长剑如风般卷向寸奔。
他只用剑鞘与之过招。随着一声剑鸣响起,他看清了对方的长相,微讶:“李姑娘?”
闻言,徐阿蛮抬起了头,才见,李琢石一身男装,戴了一个简单的男式发冠。她冷冽地看着寸奔。
这边三人都做了乔装,李琢石认不出来。
“李姑娘!”徐阿蛮惊喜唤道。
李琢石转眼:“你是?”
徐阿蛮摘掉了脸上的大黑痣,再抹了抹脸上的假皱纹,走上前:“李姑娘,我是二十啊。”
“二十姑娘?”李琢石收起了剑,“进去说。”
徐阿蛮扶着慕锦走过去。
寸奔退回屋子,掩上了木门。
街外的喧闹掩盖了这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