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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杀人的修罗,或者他已经战死疆场了……“元儿――”他喃喃的轻唤道,除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也只有你了。
萧源浑身酸疼靠在梁肃温暖宽厚的胸膛里,果然小说都是骗人的!第一次哪有什么欢愉的享受,她都快疼死了!从出生至今,萧源都没尝过疼是什么滋味,现在回顾起来,让她格外的不能忍受,不过――萧源张开眼睛,偷偷瞄了梁肃一眼,他也忍得很辛苦吧……萧源脸又红了,就算没经验,她也能感觉他的隐忍克制。
“醒了?”梁肃含笑拂去她脸上的发丝,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萧源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肌肤之亲后,让萧源格外的享受他的娇宠爱抚,没有了之前的局促紧张之感。
“咕噜――”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萧源怔了怔,羞愧的低下头,梁肃突然听到这声音先是一愣,随即掀开幔帐瞄了一眼钟漏,戌时了!他暗暗责怪自己粗心,都忘了时辰了,“来人。”
“将军。”阿言站在花罩外的幔帐外恭敬的应声道。
“把哺食送上来。”梁肃吩咐道,“弄些清淡的食物来,去备好热水。”
“是。”阿言连声应道,都是过来人,怎么不知道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怀中人不安分的动了动,梁肃忙低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萧源突然想起两人在房里厮磨了一下午,大家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吧?她头埋在枕头里,这下真没脸见人了!
梁肃笑着拍着她的背,“怎么了?别闷坏了自己。”
“我要洗澡――”萧源闷闷的说道,只觉得浑身黏糊糊的,一点都不舒服,浑身又疼的要命!身体刚刚一动,就更疼了,“呜――”她忍不住啜泣了一声。
“怎么了?”梁肃听她又哭了,忙哄着她,“又疼了?我去叫许先生?”说着就要掀开被子,他不哄还好,一哄萧源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头抬了起来,手死死的压着,“不要。”
梁肃心疼的低头吻去她滑落的泪水,“那我去问他拿药?”
“不要!”萧源几乎要尖叫了,这种事都让许先生知道,她就真没脸见人了!还有谁不知道的他们下午干了什么?呜――都怪这打蛇随上棍的色鬼!
“姑娘?”祝氏担忧的声音在幔帐外响起,“你怎么了?让妈妈进来看看好吗?”听到姑娘的哭声,她心都揪疼了,心中暗恼,姑娘身子这么弱,这粗人怎么就不怜惜一下呢!
萧源突然想起成亲前夜大嫂和自己说过,要是疼了可以叫奶娘,她那边有药、还有上药的器具……在奶娘面前丢脸和许先生面前丢脸之间,萧源果断选择了奶娘,“我要奶娘――”
梁肃微微颔首,起身随便披了一件衣服,就让祝氏进房,萧源望着他,“阿肃――”
“嗯?”梁肃坐在她身边,摸着她脸颊,“饿了吗?”
“你不出去吗?”萧源问。
“我陪着你。”梁肃坦然自若的说,他是听说过世家贵女的陪嫁嬷嬷都有些手段,他是看她怎么照顾元儿,以后就能自己来了。
祝氏还是带了一个木匣子进来,见姑娘脸上虽有泪痕,但精神还不错,她掀开被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幸好姑爷还不算真粗人,不然姑娘非受大苦头不可。萧源看到奶娘拿出的器具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梁肃嘴角抽了抽,萧源干脆将被子蒙住了头。上完药,祝氏将木匣子留下,委婉的提醒梁肃,起码要让萧源休息三天才能亲热后,就识趣的离开了。
梁肃望着匣子里各种器具和药膏,心头微微一动,转眼见萧源无力的躺着,又觉心疼,扶着她起身,让她半靠在自己怀里,“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嗯。”萧源打了一个哈欠,淡淡晕红衬得她清丽如玉容貌多了几分娇艳,美目因泪水的润浸而带着几分氤氲,看得梁肃几乎呆了,要不是她身体受不住,他真想再搂着她亲热一会,“想吃什么?”
“粥。”
“早上喝粥,晚上喝粥,难怪就是养不胖你。”梁肃失笑,点点她鼻子,“多喝一碗汤。”
“我要喝蔬菜汤。”萧源皱眉说。
“好。”梁肃一口答应,反而引来了萧源狐疑的目光,他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应了?梁肃莞尔,等热腾腾的蔬菜汤上来的时候,萧源才恍然,这哪是蔬菜汤,明明是鸡汤上漂了几片菜叶子!
“都去过油腻了。”梁肃给她吹着汤,“好歹喝掉一半。”
“好吧。”萧源张嘴喝了一口汤,“阿肃,我表姐、六妹、阿犀还有朱太后、平王妃没事吧?”
“顾太后和梦泽公主现在很好,平王妃和她们住在一起,顾太后派人给我传话,说你要是得空,可以来看她和梦泽公主。你六妹我已经派人送她回萧府了。”梁肃等萧源将嘴里的汤咽下后才道,“就是河间郡王上门来提亲,被你三哥赶了出去。”
“咳咳――”萧源庆幸自己把汤咽下去了,“河间郡王是什么人?”
“子孝。”梁肃缓缓的说,“霍行恭。”
“霍行恭?”萧源皱眉,这名字好熟悉啊。
梁肃提点她,“在徐州的时候他送过你金器。”
“那个粗人!”萧源恍然。
“咳咳。”这下轮到梁肃轻咳,她这一骂不是连他一起骂了吗?
“阿肃,你比他有品位多了!”萧源安慰他,“他送的金器都是一大坨的。”萧源满脸嫌弃。
梁肃哑然,心里颇为得意,“你喜欢就好。”
萧源眉开眼笑的说:“太好了,六妹终于出来了,不用在那个地方守一辈子了!”
梁肃微笑着一边同她说笑,一边将一碗汤尽数喂到了萧源的肚子里。又给她洗脸漱口,抱着她去洗澡,萧源一开始还不愿意,梁肃哄了一会才答应了,等梁肃抱着她从澡堂出来的时候,萧源已经彻底睡死了。
“将军。”岳七停向他行礼。
“人呢?”梁肃问。
“关在外院。”内院动静闹得太大,难免惊了夫人,所以岳七停很早就把长门送到外院去了。
梁肃往外院走去,“你在这里看着夫人。”
“是。”岳七停望着梁肃远去的背影,想起那个哭成泪人的长门,心里暗暗叹气,真是不知死活啊!伺候将军这么久了,怎么不知道将军最忌讳就是墙头草两面倒。
、
梁肃到外院的时候,已经亥时了,侍卫们见他来了,立刻行礼,“将军!”
梁肃吩咐道:“把她带上来。”
“是。”侍卫很快就把长门领来了。
“将军!将军!”长门伺候梁肃多年,算不上完全了解梁肃,也看得出他现在的心情不错,她不顾自己的已有身孕,跪趴在地上用力的磕头,一下下的,不一会额头就渗血了,“将军,这真是大夫人逼奴婢的!呜……她有奴婢的卖身契,说奴婢要是不听话,她就把奴婢卖到窑子去……”
“她答应你什么?”梁肃懒得听长门解释,直接问道。
“我……”长门迟疑了下,才低声说:“夫人说她会给我一个名分的。”长门咬了咬下唇,虽然嫁人才三个月,但她已经受不了整天早起干活,吃糠咽菜的苦日子!所以独孤夫人派来的人一哄她,她就鬼迷心窍的答应了,独孤夫人说不管这孩子是不是将军的,梁家都会给她一个姨娘的名分!都说宁为穷□□,勿为富人妾,那些人定是没真正过过那种苦日子!一个连牙粉都没有的人家,那些糙米,咽下去她都觉得喉咙疼,她情愿在梁家当奴婢一辈子,她也不要当什么穷□□!
“所以你就跟过来了?”梁肃问。
“将军!都怪奴婢一时糊涂,您饶了我吧!我可以去和少夫人解释,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您的!”长门痛哭流涕的说。
梁肃起身对一直站着的李管家说,“打了孩子,把她送回徐州,既然她不喜欢嫁人,就送回去吧。告诉长门的丈夫,他少了一个妻子,我会赔给他的。”
“是。”李管家恭敬的应了。
“将军,您饶我吧!”长门一听脸都白了,瘫软在地上,放声大哭,“将军,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要回徐州啊!”她回了徐州就真的没活路了!她之前的丈夫就在徐州,她要是这么被送回去了,他还会放过自己?
侍卫们将她拖了下去,李管家心里暗暗嘀咕,看来郎君心情真的不错啊!居然就这么放过长门了?
梁肃考虑的是,要是元儿之后问起这件事,要是知道长门死了,心里肯定有疙瘩,他并不想让她背负太多的包袱。
长门哀求无果,最后凄厉的喊道,“梁肃,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煞星!你会有报应的!要是萧源知道你下战场的时候浑身都是血,血腥味几天都散不去,她跟着你……”长门接下来的话被人堵住了。
梁肃脸彻底的沉了下来,对阿列使了一个眼色,阿列离开窜了出去。
“李管家,靖安坊的房子打扫干净了吗?”梁肃问。
“打扫干净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李管家有些迟疑的问,“将军,你真要住哪里?少夫人怕是会不习惯吧。”萧源从小出入的都是顶级士族的居住的地方,高门大户,上街走的是专给士族走的大青石板,家里一个花园都比靖安坊的房子大吧?再说那么多下人,靖安坊怎么都住不下吧?
“不住,我带她出去散散心而已。”梁肃说,这几天憋坏她了吧?带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是。”李管家应道。
“二哥那边去了几个人?”梁肃问。
李管家递上一张信件,梁肃看完后递给了许先生,许先生沉默不语。
“许先生,你明天去给元儿把把脉,给她开几张调养的方子吧。”梁肃说。
许先生苦笑,“将军,你可真为难我了,少夫人的身体,还是让萧家的大夫来调养更好。”
“为什么?”梁肃问。
“他们是从小伺候少夫人的,少夫人的身体变化情况他们最清楚,不过――”许先生顿了顿,委婉的说,“将军,少夫人之前连遭打击,虽没生病,但消瘦的太厉害了,你还是多劝劝她,让她不是凡是都闷在心里,而且现在少夫人不适合有孕。”
梁肃微微颔首,“我明白了,生孩子的事不急。”他等许先生将名单看完后,默默的烧了,“这几天元儿身体不怎么好,外面有什么给我的拜帖,一律不要送过来。”
“是。”许先生松了一口气,幸好将军还是很清楚的,没被到手的荣华富贵冲晕了头。
、
“娘,你这么对萧源不好吧?”梁大姑娘担心的说,“万一父亲回来生气怎么办?”
“生气!我还要生气呢!”独孤夫人怒气冲冲的说,“他这几天回来后,跟我说过一声没有?应天城郊那百亩良田,一声不吭的就送过去当了聘礼!还有东市那个金铺……”独孤夫人狠狠的将账册丢到了桌上,“他这是娶媳妇还是买媳妇!”
梁大姑娘苦笑,“可是娘,萧源的陪嫁也和这个差不多啊!”
“陪嫁怎么了!陪嫁是她自己的私产,能入公中吗?做了聘礼就是送给人家的!”独孤夫人恶狠狠的说,“你忘了你当初嫁妆还没那么多呢!”
梁大姑娘眸色一暗,她当初嫁过去的,纯属是梁家贴钱过去的,父亲可能把应天城外的良田给自己吗?“娘,父亲这不是也为了我们梁家的面子嘛!要是聘礼少过嫁妆,不是被大家笑话嘛!”
独孤夫人说,“那梁肃名下那几座盐矿又是怎么回事?口口声声说不分家,这就是不分家?他把好的都补贴那贱婢之子了!”
“什么?”梁大姑娘微微吃惊,“您说父亲把――”她话还没说完,门就被人一脚踢开,梁谦冷冷的站在外面,对梁大姑娘说,“大娘,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你母亲说。”
梁大姑娘和独孤夫人都被梁谦的举动吓住了,她们何曾见过如此粗鲁的举动!梁大姑娘见父亲满面寒霜,立刻匆匆行了一个礼后,不顾娘亲挽留的目光离去,她要去大哥、大嫂,至少在事情还来得及控制前,让父亲把怒火压下去!
独孤夫人恨恨的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回头对梁谦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派人去打扫家庙了,明天你就搬进去住吧。”梁谦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