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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被说得多了,也干脆闭了嘴。
秦蝉只好整以暇地笑笑,不解释,不否认。
二十分钟后,二人从菜市场出来,秦蝉停下脚步故作诧异:“没有买豆腐和鲫鱼。”
顾让看着她,刚刚经过鱼摊前时,他记得她看了几眼。
最终还是决定让她在原地等着,他自己回去买。
秦蝉点点头同意下来,看着他重新返回菜市场里,笑了笑。
她是故意的。
也许是菜市场的烟火气儿很足,让她的心里满满的,也许是二人一起逛菜市场的感觉很好,所以她用了些小手段,想将这份感觉延长得再久一些。
只是,这种感觉还是被打断了。
“你好,能加个微信吗?”一个手机屏幕被递到她面前。
秦蝉转过头去,一个看起来二十左右的男孩,穿着件黑色短外套和蓝色牛仔裤,头发有些长,染成了亮黄色。
她挑了挑眉:“嗯?”
“我刚刚路过,觉得你挺好看的,”男孩又将手机朝前递了递,“所以,加个微信认识一下?”
秦蝉刚要开口,余光看见不远处走来的顾让,遗憾地摇摇头:“你要先问问我男朋友。”
顾让脚步一顿。
男孩也愣住,随着秦蝉的目光看过去,最终遗憾地说:“美女,等你分手啊。”
秦蝉:“……”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直白吗?
顾让已经走到她面前,看了眼男孩的背影,将手里轻便的豆腐和鱼递给她,拿起地上的几包蔬菜:“走吧。”
秦蝉跟在他身边,没走几句便听见顾让沉声说:“你刚刚不该那么说。”
“嗯?”
顾让没有看她:“男朋友。”
秦蝉扭头看向他:“你希望我答应他啊?”
顾让凝眉。
他知道她有无数拒绝人的理由,可刚刚,她直直看着他说出“男朋友”三个字,是故意让人误会的。
秦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也对,按照合约规定,只有我有了其他目标,我们的合约才会自动解除。”
顾让手里提着的袋子坠了坠,在他的掌心勒出一道青白的痕迹。
秦蝉则快走了两步,拦在他跟前,似笑非笑:“这么希望我有其他目标啊?”
顾让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沉默了一会儿说:“没人想被胁迫。”
秦蝉看着他,没有动。
恰逢一旁的面馆老板走出来,远远地看见顾让:“小让,刚好看见你了,来给你算算这段时间的账。”
秦蝉看了眼面馆老板,挑了挑眉,轻笑一声:“真不喜欢你这么诚实。”
说完,她率先转身离去。
顾让看着她的背影,她应该是生气了,即便在笑着,但他就是看出来了。
顾让紧抿着唇,最终转身朝面馆走去。
周叔正算着账,计算器的声音劈啪作响,顾让安静地在一旁等着,没有说话。
十几分钟后,周叔才终于算完,将钱给了他。
顾让道谢后便回了家,房门打开,客厅里只有顾母在择着菜,徐骏意则在一旁帮忙。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
没有秦蝉的身影。
顾让垂眸,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被他说了那番话后还留下呢。
“老大,你回来了?”徐骏意抬头看了他一眼。
“嗯。”顾让淡淡地应了一声,将手里的蔬菜放下,“青青呢?”
“青青在……”徐骏意刚要说话。
厨房里,青青稚嫩的声音传来:“小蝉姐姐,豆腐生着也好吃!”
顾让收拾蔬菜的手一顿。
徐骏意酸溜溜地说:“青青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她徐哥她都不喜欢了。”
顾让没有理会,起身走到厨房门口。
天有些昏暗了,厨房里开着橘黄的灯。
青青小心翼翼地拉着秦蝉的衣角,嘴里吃着一块豆腐,小脸上满是笑。
而秦蝉正在安静地切着豆腐,乳白的豆腐被切成一块一块的,罗列得整整齐齐。
她的长发扎了起来,一缕碎发垂在脸畔,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着。
而那条鲫鱼早已被切成块放在一旁。
顾让突然想起曾经在医院,她说给顾母带来了鱼汤。
他却只以为那是她接近的手段而已。
原来,她真的会,甚至很熟练。
“是哥哥吗?”青青听见了脚步声,扬声问道。
秦蝉循声看过去。
顾让却心中一阵慌乱,耳膜一下一下地鼓动着,紧攥着拳才勉强克制住想要逃离的冲动,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菜刀:“我来吧。”
秦蝉也不客气,放手让他准备食材,自己则只负责熬鱼汤。
这一晚,几个人做出了六菜一汤,围着不大的茶几吃得格外尽兴,直到最后徐骏意抱着肚皮倒在沙发上:“我这辈子没吃得这么撑过!”
秦蝉睨了他一眼。
徐骏意来了精神:“秦美女,没想到你做的鱼汤还很好喝,我喝了三碗!”
秦蝉拿着纸巾擦拭着唇角:“为什么被你夸奖,我没有什么高兴的感觉?”
徐骏意:“……”
一旁的青青突然笑了两声:“小蝉姐姐,好喝!”
秦蝉笑:“青青真乖。”
徐骏意:“……”
顾母乐呵呵地看着几人,但大病初愈,九点便回了房。
青青不想打扰顾母,便在顾让的房间准备明天的诗歌。
徐骏意倒在沙发上玩着游戏。
顾让在收拾厨房。
秦蝉闲来无事,和青青待了一会儿,便打量起顾让的房间。
他的房间和他的人一样,透着一股冷清的味道,似有若无地弥漫着那股薄荷香。
简单的桌面上,放着几本厚重的书籍,收拾的整整齐齐。
一旁的书柜里,书更多,且大多被人翻看过。
只有最下面的角落,堆放着一厚叠奖状和证书,以及几个一等奖的奖杯,记录着他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人。
青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完成功课离开了。
秦蝉仍在看着那些奖杯,身后的声音突然响起:“之前关于鱼汤的事,我很抱歉。”
秦蝉被惊了一跳,转过身去,顾让正站在她身后,神色平静。
“下午的事呢?”秦蝉反问。
顾让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秦蝉笑了笑,走到他面前:“不过你说的也的确是实话。”
没人喜欢被迫。
顾让看着她。
秦蝉关上房间门:“可我偏偏喜欢胁迫人。”
顾让拧了拧眉,心脏莫名地高高提起:“我去给青青检查……”
“我刚刚看过了,青青完成的很好,”秦蝉打断了他的话,懒懒地抬眸看着他,“顾让,让我接受你的道歉,很简单。”
她踮脚靠近他的唇,在离他只有半公分的距离时停了下来:“吻我。”
顾让的瞳孔紧缩,喉结动了下。
隔着一扇门,门外仍能听见徐骏意打游戏的声音、顾母与青青隐隐的交谈声,门内,秦蝉站在他眼前,说话间的呼吸都清晰可感,半是胁迫半是蛊惑地对他说着“吻我”。
顾让紧紧攥着拳,许久沙哑道:“别闹。”
秦蝉笑:“你要拒绝吗?”
顾让的眸光凝滞,逐渐变得沉沉。
他不能拒绝。
他看着她,许久低头贴在她的唇上。
秦蝉感受着唇上的温度,冰凉且僵硬。
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吻的吻。
秦蝉伸手揽着他的后颈,微微启齿,轻咬了下他的唇。
顾让的呼吸明显变了节奏,吻的力道大了许多,带着些自暴自弃的消沉。
与此同时,秦蝉的手机铃声响起。
顾让的唇僵了下,猛地反应过来,飞快后退半步。
秦蝉饱满的唇殷红如血,她看了他一眼,拿出手机,却在看见屏幕上的名字时拧了拧眉。
顾让垂眸,循着她的视线看去。
梁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