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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一个漫长的梦,醒来的时候格外疲惫,睁开眼,看着外面明晃晃的阳光,她摇了摇头,意识渐渐清醒过来。一拍脑门,慌张的穿衣洗漱。
沿着初春的街道奔跑,发丝飞扬,她的目标是汽车站,奶奶今天回乡下。
陆远舟朝进站门望了一眼,涌动的人群里,没有凌依依的身影,他失落的带着奶奶挤在了队列里。广播里,传来甜美的声音,开往哪个目的地的汽车即将起程。
也许她睡过头了,也许她因其他的事耽误了。陆远舟想,然后上了车,小心的扶着她迈进车内。
"等等我。"那边传来凌依依气喘吁吁的声音。
陆远舟回头,欣喜起来,奶奶的脸上也多了笑意。上车后,她在奶奶身边坐下,陆远舟只好委屈的钻到了后排。
"凌依依,你可抢了奶奶的爱。"他略有不满的口吻说,汽车发动,有人在窗外挥手,有人在窗内凝视着,那些让他们在乎的身影愈来愈远。
她依偎着奶奶,扮了鬼脸:"我也很喜欢奶奶,她很亲切。"
"闺女真会说话。"奶奶乐不可支,叹了声气,"谁娶了你肯定会幸福,不知我们家远舟有没有这福分?"
话是说给凌依依听的,她抿着唇,表情有些僵硬。一直待她很好,所以她怕失去,她更明白奶奶的意思,可她毕竟不能,考虑到前途,考虑到困境,只能望而生畏。
"奶奶渴了吗?"陆远舟转移话题。
只是不想让尴尬的氛围继续,凌依依突然说:"陆老师是个好人,他会找到个很优秀的女人。"
那时候的陆远舟正在喝水,忽然喷了一地,旁边的大叔面色不爽地瞪着他,他连连道歉。
凌依依则窃窃的笑,陆老师这么狼狈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幸灾乐祸,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便藏在心里偷偷的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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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乡下,已经是下午,夕阳落在平坦的田野上,那些错落的庄稼的枝干,伸向天空,却遥不可及。奶奶晕车晕得不行,陆远舟背着她,自言自语道:"奶奶好轻。"
"想当年,你小不点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背着你走阡陌里,你却极不安分的动着。"奶奶数落起陆远舟小时候的劣迹,让他在学生跟前很没面子。
"可是,后来你爸爸..."奶奶说到这,顿了下来,看了看陆远舟的脸色。
他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喃喃道:"过去的过去了。"
"那奶奶不说了。"奶奶打住,那时候留给他童年的是阴影,至今没走出。
斜阳里,一年轻的男子背着年迈的老人,旁边立着清秀的女生,光线微微的黄。回家的路总是很让人期待,奶奶期待,陆远舟期待,凌依依却是怕提及那个字眼。
奶奶睡了一整晚,晚间,陆远舟舒服的躺在老藤椅上,望着满天星,心情格外疏朗。凌依依从房间里出来,喊道:"陆老师,晚饭做好了。"
陆远舟从藤椅上站起,它解除了重力,嘎吱一声,仿佛松了口气。他说道:"走吧,吃晚饭了。"
"我去叫醒奶奶。"凌依依说。
陆远舟摆摆手,制止道:"别打扰她,坐车够折腾她,让她安心的休息吧。"
凌依依顺从的点了点头,陆远舟爱怜地说:"辛苦你了,依依。"
虫鸣声时不时的传来,星光照着田野,老屋安静着,几缕炊烟从晚间田野上的房间里袅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