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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吴香梅,因为化疗之后身体极度虚弱,已经很久没有吃那么多东西了。陈年妈妈更是时不时炖些补品给多熙送来,又教给她一些孕期该注意的知识,她每天都开心不已,只等着再过几个月就可以抱上孙子辈的孩子了。
春节前,报社举行了联欢会,请了很多报社的广告投资方来。名冠集团就是其中之一。这种事,钟珉原本是不必来的,他大可以派自己的下属来走走过场就好,但到了晚上,联欢会开始的时候,钟珉却出现了。他的身边还带着孙千涵。
这是多熙与钟珉分别几个月后第一次看见他,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忽地提了起来,她安静地坐在座位上,静静看着钟珉阔步走了进来,坐到贵宾席上。
钟珉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表情没有半分波澜,却一路呵护地照看着孙千涵,还贴心地为她拉开座位。
报社里的同事怀着看八卦的心打量这场好戏,但是见钟珉和多熙都十分冷静而疏离,又觉得有些无趣。
多熙嫁了人,而钟珉身边又有了女人,看上去他们的过去就过去了。
男女之间分手,本来就很平常。
联欢会并没多大意思,但是钟珉没有离开的意思。
直到多熙和副刊部的人一起上台演出节目,钟珉敏锐的目光捕捉到多熙隆起的身形,眼神里这才有了流动,多熙怀孕了。
钟珉咬了咬牙,默默攥了攥拳头,他虽然可以做到面无波澜,但是他的心,仍然会为了多熙痛的支离破碎。
他的眼神渐渐阴鸷,终于没坚持到多熙表演完节目,起身离开了。
林主任看出端倪,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挽留不对,任钟珉离开似乎又不是待客之道,于是在犹犹豫豫之间起了身跟过去,“钟总,你这是……”
钟珉没有说话,阔步离开会场。
孙千涵也随即起身,深深看了多熙一眼,然后往会场门口走去。
多熙看着钟珉离开,眼眶热了热,然后只觉得从小腹处涌上来排山倒海的酸意,她转身往后台跑去,冲到卫生间,抱着洗手盆吐了起来。
多熙吐的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她清理好洗手盆,漱了口,然后抬起头,看着自己镜子里因呕吐而苍白的脸,麻木而疲惫。
然后多熙去拿了自己的外套和包,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开了。
冬季的夜,冷的很凌冽,联欢会本来是要九点半结束,现在离结束还有一个多小时,陈年没有来。
多熙站在酒店门口,紧了紧衣襟,把脖子往围巾里缩了缩,然后走进寒冷的街头,准备打车回家。
刚走了几步,就从一旁窜出一个人影,伸手拉住多熙的胳膊。
多熙吓了一跳,回头,就见到钟珉铁青的脸,她愣住,直直看着钟珉,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跟他说话。
钟珉也没有说话,他需要平复自己的心情,以免说话的时候声音不稳。
寒夜里,两个人在夜灯下,沉默,对视。
**
“孩子是不是我的?”良久,钟珉终于问出了口。
多熙的心轰然一声响,但她随即摇了摇头,“孩子是陈年的。”
听到这个答案,钟珉拉住多熙的手毫无意识地加重了力道。多熙疼的皱了眉,试图将自己的胳膊从钟珉手里抽离出来,但是钟珉的手劲太大了,她挣扎了几下,也没有挣开。
“你放开我,我该回家了。”多熙小声地提醒了句。
钟珉这才觉得自己失了态,他原本不想这样的,但是一见到多熙,他就乱了。意识到这一点,他倏地地松了手,转身快步离去。
多熙看着钟珉的背影,眼泪唰地落了下来。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走到路边,伸手拦了出租车。
坐进出租车里,多熙一路呆呆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心一直狂烈地跳着,让她觉得呼吸不畅,她将车窗打开一条缝隙,让夜里冰冷的风灌进来,这才觉得可以呼出一口气来。
回了家,吴香梅和沈宗文已经歇下了。
陈年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多熙一进门,他就发现多熙的脸色不对,“怎么提前回来了?我正打算去接你呢。”
“就是觉得有点累了,想回来歇一会儿。”多熙轻声回答,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疲惫地躺到床上。
陈年便没有再多问,转身去给多熙热了一杯牛奶端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