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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贺在前,领先出了房门,颇有些得意地讥讽说:“怎么样江大人,一无所获吧。”

    江充突然间转回身,在墙角处掏了一把,一个木人已拿在他的手中:“哈哈!公孙贺,这是什么?”

    公孙贺回转身重新进房来,江充的动作早已结束,他一步窜上前,伸手就夺那木人:“拿来我看。”

    江充大踏步向外就走:“你先别看,等万岁看过了也许会让你过目。”

    客厅里祝寿的文武百官还都在,他们关心事态发展,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见江充与公孙贺一前一后进来,气色都不对头,便都不再言声。

    公孙贺在身后大声喊叫,目的是让百官听见:“江充,你是栽赃,我家根本没有什么木人。”

    江充却是不慌不忙:“公孙贺,你步步紧跟地看着我,在你眼皮底下还会有假不成?”

    “不,你不是在我家翻出的木人,你是将木人藏在衣袖中,突然间拿出来栽赃诬陷的。”

    “公孙贺,木人出自你家卧室,你就是铁嘴钢牙也无济于事。”江充发出阵阵冷笑,“这已是铁证如山了。”

    “列位大人,你们可要为老夫作证啊。”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人开言。

    江充命令随行兵士:“将公孙贺带走。”

    “不用你带,我也要找万岁告你。”公孙贺忿忿地头前就走,“到万岁面前自有公论。”

    五柞宫的庭院里,洒满了灿烂的阳光,汉武帝刘彻足踏在红毡上,在为栾大举行求取仙药的送行仪式。钩戈夫人如玉树临风,光彩照人地立在武帝侧后。玉盘里盛满了三杯御酒,栾大恭恭敬敬跪在面前。武帝端起第一杯:“栾将军,这头杯酒祝你一路顺风一帆风顺。”

    栾大接过,一饮而尽:“谢万岁。”

    “这第二杯,祝你早日见到世外仙人,求来长寿仙丹。”武帝又送上御酒。

    栾大仍是跪饮:“臣当不负圣望。”

    武帝又端起第三杯御酒:“栾将军,朕为仙药待你不薄,可说是力排众议,饮下这杯酒,要切记早早还都,莫让朕望眼欲穿。”

    “万岁对臣的知遇之恩,可称是天高地厚,臣绝不会让万岁失望。”栾大一仰头将酒干下,然后站起,“请万岁静候佳音。”

    “好,栾将军就请上路吧。”

    栾大凝视钩戈夫人一眼,那眼神是依恋是惜别还是兼而有之,他自己也说不清。他将心一狠,猛地一转身,挺胸扬首大步向前。

    霍光随后也要离去,武帝摆手示意他留步,霍光知趣地站下。

    武帝一招手,霍光来到近前,武帝低声嘱咐:“一定要盯住栾大,仙药到手,莫让他溜走,仙药落空,更不能让他逃之夭夭。”

    “臣谨记在心。”霍光带着武帝的秘密使命大步离去。

    江充押着公孙贺来到了五柞宫,公孙贺一见武帝先行叫屈:“万岁,臣天大的冤枉。”

    因为已经先入为主,武帝对公孙贺冷冰冰:“有何冤屈?”

    “江充栽赃陷害为臣。”

    江充决定后发制人,他在一旁一言不发。但他忍不住时而要扫视钩戈夫人一眼,发现钩戈夫人向他报以善意的微笑。

    武帝已无多少耐性:“公孙贺,江充如何陷害于你,速速讲来。”

    “他声称在臣卧室搜到木人,实则是他随身带来。”

    武帝转问江充:“有这等事?”

    江充将木人呈上:“万岁请看。”

    武帝拿在手中,见是高约半尺的桃木小人,正面胸部是毛笔楷书“刘彻”二字,背面还有文字,写得密密麻麻,细看始知,却是他的生辰八字。最令他称奇的是,木人顶部插着三枚钢针。

    江充开口了:“万岁为何头痛,就是这三枚钢针作怪,公孙贺每夜三更时分,取出木人诵念巫咒,致使万岁头痛,长此下去,不出一年,万岁将性命不保。”

    “哎呀!这还了得。”钩戈夫人不失时机地扇风点火,“他们真是太狠毒了,要将万岁置于死地。”

    “公孙贺,你好狠毒啊!”武帝已是气满胸膛。

    公孙贺一听就慌了:“万岁,这木人是江充栽赃,为臣绝无此物。”

    “万岁再请细看。”江充近前指点,“这木人已磨得光滑,上面积满尘垢,显然已是使用经年之久,若有人造假当是新物。”

    武帝听得连连点头称是,他对公孙贺已是怒不可遏:“大胆公孙贺,你也太狠毒了。朕也算是待你不薄,你官拜宰相位极人臣,竟然巫蠹害朕,岂能饶尔,推出去问斩。”

    “万岁,饶命啊!”

    江充担心日后公孙贺后人报仇,便乘机吹风:“万岁,斩草不除根可是后患无穷啊。”

    “将他全家……”武帝将话打住,觉得这样太过分了,遂改口说,“将公孙贺之子一并处死。”

    公孙贺被武士拖走了,武帝对江充说:“这下朕的头痛病该好了。”

    “难说。”江充语气是肯定的。

    “这却为何?”武帝觉得诧异,“木人业已搜到,公孙贺父子也已伏法,巫蠹之患已除呀!”

    “万岁,焉知他没有同伙。”

    “你有目标?”

    “长平侯卫阮就是他的死党。”

    “你有何凭证?”

    江充便将两次到公孙府中遇见卫阮的情景讲述一番,自然少不了添枝加叶:“万岁,他们是有预谋啊。”

    “他们所谋为何?”

    “万岁,这难道还要为臣点明吗?”

    武帝已有领悟:“你的意思是,他们想要太子及早继位。”

    “万岁拘来卫阮一审便知。”

    武帝不加思索:“江充,就由你来审问吧。”

    “谢万岁信任,臣一定尽心尽职尽责。”

    皮鞭上下翻飞,卫阮惨叫不断,滴滴鲜血喷洒在屋地和房顶。江充几乎不问话,待把卫阮打昏之后,在事先写好的供状上,抓起卫阮的手便按上了手印。手拿着证据,江充即时进宫去向武帝禀报。在五柞宫门前,他见到了卫皇后。江充故做不见,扭过脸向内便进。

    武帝还躺在钩戈夫人的怀抱里,他近来感到身体状况是江河日下,周身酸痛,躺在钩戈夫人光滑的胴体上,一动也懒得动。他的心情极坏,以至卫皇后三次求见,都被他拒之门外。

    太监总管在门外奏请:“启禀万岁,江充审过卫阮前来复旨。”

    武帝不想起身:“将口供传进来让朕一阅。”

    总管遵命,将卫阮的供状送进了寝宫。武帝接过来一看,不禁吃了一惊:“怎么,真的牵连到太子?”

    钩戈夫人拿过来看了几眼,暗暗佩服江充,她试探着影响武帝的思路:“万岁,太子若果真如卫阮所供,情急之下动武反叛该如何是好?”

    武帝拿不定主意。

    钩戈夫人又进深一步:“万岁,可不能让太子抢先哪。”她用纤纤玉手紧紧拥抱武帝,传送去关爱和温暖。

    武帝斜她一眼,他下不了狠心:“告诉江充,等朕想好之后再降旨与他。”

    “遵旨。”总管转身要走。

    “且住。”武帝叫住他,“让皇后进来,在前殿等候朕与她见面。”

    钩戈夫人撒娇:“万岁,妾妃不让你起床。”

    “贵为皇后,怎能吃闭门羹呢。”武帝再次知会太监总管,“让她进来。”

    总管去后不久即转回:“万岁,皇后娘娘业已离开,据说是去了太子府。”

    武帝听了半晌无言。

    卫阮被江充屈打成招的消息,也早已传到了太子府。太子对江充恨得牙根发痒,皇后来一说武帝拒不见面,他愈发感到求皇上已无希望,遂听从谋士意见,调集了一千人马,声言奉旨擒拿江充。谁料江充闻讯逃走,屁滚尿流地逃进钩戈宫。太子起兵的消息传来,武帝心说太子是自作孽啊,这个皇位是接不成了,命贰师将军李广利领兵平叛。他们在长安激战了数日之久,太子终究不敌,兵败后自杀。卫皇后一见儿子丧命,也自缢身亡。这样,江充在钩戈夫人支持下益发得势,数月功夫,因巫蠹案受牵连而致死的达官贵人,即已达数万之众。一时间,长安城里文武百官人人自危,就连皇亲国戚也都惶惶不可终日。但是,武帝的头痛非但不见好,反倒日益严重了,闹得他夜不能寐心烦意乱,武帝颇不满地质问江充。钩戈夫人与江充早已看准了下一个目标,就是燕王刘旦。太子一死,皇位十有八九属刘弗陵,惟一可能争储的就是燕王了。江充为除燕王特意绕个弯,他对武帝说贰师将军李广利家也有木人,也在行巫蠹之术。当时李广利正统率七万大军北巡匈奴领地,燕王刘旦是这七万大军的监军。江充说得武帝心中没了底,七万大军在李广利手下那还了得,随即传旨令李广利班师还朝。

    谁料,传旨的太监竟是燕王刘旦收买的内线,一到北疆即将真情一一实告。李广利获信明白回朝必死无疑,为了求生,竟带七万大军降了匈奴。李广利为此致信汉武帝,述说了他的苦衷,并历数江充的罪恶,指出所谓巫蠹纯粹是无稽之谈。原本就已病重的武帝,看了李广利的来信,当时气得昏厥过去。

    钩戈夫人一见慌神了,她摇晃着武帝连声呼叫,片刻之后,武帝长出一口气,终于醒转。“万岁,你可醒了,真是吓坏妾妃了。”钩戈夫人擦去泪痕,“李广利真是可恨,他几乎要了万岁的性命。”

    “唉!”武帝无力地长叹,“朕一生对匈奴大小不下百余战,想不到在这晚年,竟不战而失七万大军,真是莫大耻辱啊。”

    太监总管进来禀报:“万岁,栾大、霍光回朝交旨。”

    “快,叫他们进宫回话。”

    霍光、栾大一进宫门,武帝即迫不及待地伸手:“快将仙药给朕。”

    栾大一脸的尴尬:“万岁,没……有……”

    武帝哈哈哈连声苦笑起来:“朕就知道你不会拿来。”

    “万岁,仙人们赴蟠桃会尚未归来。”栾大嗫嚅地说。

    “朕就料定你还是这番谎话搪塞。”

    霍光躬身禀奏:“万岁,栾大在东海荒岛上意欲潜逃,我和兵士们在岛上搜寻了半日才将他找到。”

    “不要再说了,”武帝将手一挥,“将栾大推出去,腰斩。”

    “娘娘,救命啊!”栾大不求武帝而求钩戈夫人。

    钩戈夫人扭脸回避,栾大被推下去了,但武帝还在注视钩戈夫人。看了一会儿,便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钩戈夫人见武帝已是日薄西山,越发感到儿子立太子之事已刻不容缓,她主动给武帝一个甜笑:“万岁,我儿弗陵立嗣之事当早作决策。”

    “是啊,是该决定了。”武帝深情地望一眼钩戈夫人,“朕舍不得你这个爱妃呀。”

    “万岁,这和妾妃有何关系?”钩戈夫人心想,武帝一定是病情更加沉重,因而已是糊涂了。

    武帝大概是太累了,他闭上眼睛昏昏睡去。

    钩戈夫人一见,轻轻抽身离开。她出了五柞宫,回到了自己的寝宫钩戈宫。江充在宫内正闲得无聊,一见钩戈夫人,立即扑上去,二人拥抱在一处。钩戈夫人的贴身侍女识趣地退在门外把守房门。侍女一转身,却见总管太监站在她的面前。她激灵一下:“公公,您何时来的?”

    “咱家与娘娘是前后脚。”总管依旧笑眯眯,“万岁口谕,跟我走一趟吧。”

    “我,我还要侍候娘娘呢。”

    “别废话,谁大谁小不会不知道吧。”总管头前就走。

    侍女只得跟随在后,到了武帝床前,跪倒叩头:“万岁呼唤奴婢不知有何吩咐?”

    “钩戈同江充都干了什么好事,与我从实招来。”武帝真是声色俱厉。

    “这,这,奴婢……”

    “怎么,不想活了?”武帝传旨于总管,“将她凌迟处死。”

    “万岁饶命,奴婢不敢隐瞒。”侍女将所见原原本本供出。

    武帝听后,面无表情,对总管说:“饶她一命,给她一杯哑药打发出宫,叫她永远不要再讲此事。”

    侍女被送出宫,总管回来复旨。钩戈夫人不见了侍女,匆匆来寻找。她不悦地质问总管:“公公,你叫走我的侍女,她人在何处?”

    “不要问了,是朕将她打发了。”武帝脸色难看。

    钩戈夫人毕竟心虚,就没敢再吭声。

    武帝又对总管太监说道:“传朕旨意,召弗陵和霍光、金日碲、桑弘羊、上官桀进见。”

    众人依次来到,武帝已是气力不支,但他头脑清晰:“朕病势日重,恐不久于人世。度此一生,也算得不负先帝。然晚年愚惑,轻信方士,致使无赖小人为患朝纲。栾大已被腰斩,江充亦当枭首,总管承办此事。”

    总管应声:“遵旨。”

    武帝喘息少许又说:“自太子自杀,国无储君,朕此刻已定,弗陵儿为太子,朕一旦辞世,你四人即扶他继皇帝位。”

    四臣跪倒:“臣等定当不负圣望。”

    钩戈夫人心中乐开了花,她竭力控制自己才没流露出来。

    武帝命四大臣平身:“弗陵年幼,朕要你四人辅佐,理当有所加封。朕封霍光为大司马大将军,金日碲为车骑将军,上官桀为左将军,桑弘羊为御使大夫。望你四人尽心合力,保弗陵坐稳江山。”

    “臣等谨遵圣命。”四人再次叩头。

    “钩戈夫人听旨。”武帝声音中透着凄凉。

    “妾妃在。”

    “弗陵立为太子,现在你就是皇后。弗陵日后登基,你就贵为太后。作为女人,你富贵已极。”

    “皇恩浩荡,妾妃铭记在心,没齿不忘。”

    “爱妃,你可记得朕多次说过,不愿立弗陵为太子,现在可以告知你了,因为朕不忍心让你殉葬。”武帝淌下了眼泪,“当年高祖皇帝何等英雄,但死后吕后篡权,刘氏宗室深受其害。朕不能让这种现象重演,为了弗陵做好皇帝,为使汉室江山永传,钩戈夫人必须自尽。”钩戈夫人登时昏厥过去。当晚,她用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次日,汉武帝刘彻在五柞宫驾崩。

    时为汉武帝后元二年,也就是公元前87年。这位在史册上闪耀着熠熠光辉的伟大帝王,在位五十四年,享年六十九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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