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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在遭遇不幸之后依然是对这个世界满满的善意，不畏惧黑暗，不推拒光明。
这只原本以为只是生活里一场意外的小猫儿，比他想象中有趣的多。
卿念念可没空去考虑顾西泽的想法，提起柳芝涵之后她突然忆起柳芝涵被压在男人身下的模样，那么不甘，那么绝望，又那么的咬牙切齿。
那种刻骨铭心的空洞眼神，她只一眼便深深记住。
哪怕柳芝涵数次针对自己，哪怕她为了活命不惜让自己去死，但从来没有哪个时候的她能有那一刻的眼神那么凄厉，那么不甘，就如一枚极细的钢针扎在心上，让人久久不能释怀。
康顺看了卿念念一眼，似乎在揣测该怎么跟这个小姑奶奶对话，片刻后才开口回答，“我们所有已知的消息中，都没有柳芝涵的痕迹。”
卿念念疑惑的看着康顺，没有柳芝涵的痕迹，“这是什么意思？”
下落不明？还是出了什么其他变故？
康顺接下来的话很好地解释了卿念念的疑惑，“柳小姐很有可能已经在事故中丧生了。”
卿念念突然感觉脑子一震，数不清的思绪一时涌上心头，脑海空白了许久后才渐渐接受康顺的话，丧生？
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消失了？
卿念念想起父母的遭遇，也是不明所以的消失两个字。
两个这么简单的字，就打破了她和姐姐所有幸福的生活。
卿家，从天堂直直坠入地狱。
听到柳芝涵消失，卿念念的感情复杂得连自己都说不清，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没有感受到丝毫报复后的快感。
好像这个结果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出气，而是难以言说的感慨一样。
卿念念并不想接受一个一直在你身边活蹦乱跳的人，突然间没了的事实。
哪怕是这个人一直算计你，哪怕这个人是你的敌人。
那种感觉说不上悲伤喜悦或者是其他，只是会让你突然觉得其实死亡一直在你身边，随时都可能张开血盆大口带走你身边的人。
“念念？”顾西泽伸手在卿念念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良久之后，卿念念才摇了摇头，从隐秘的思绪中走出，脑中似乎有很多疑问不吐不快，“康大哥，柳家其他人呢，他们去了哪里？”
因为之前对康顺的愧疚和感激，卿念念很自然地叫了声康大哥，听起来的确比康先生亲切多了。
只是康顺听到这三个字却是另一番滋味，他略有些忧心地看了一眼顾西泽，见他没有不悦的趋势后才开口，“柳家人目前暂时借住在乡下的亲戚家中。”
有地方住，就意味着不会露宿街头。
而一家人能在一起，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大房子有大房子的烦恼，小屋舍也有小屋舍的温馨，后面的，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
顾西泽见她一会怅惘一会释怀，倒是越来越好奇她到底在想什么。
为自己的敌人而惋惜？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情。
顾西泽还在思索的时候，卿念念就好像突然解开了心结一样，突然无比向往外面的世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