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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细雨入窗,北都在阴冷中瑟瑟发抖,春起身去阖窗,却见宫门口依稀的烛火伴着零碎的步音徐徐漫入,冷风中明黄的一抹划裂黑暗,晃动着越发清晰。春将窗根关紧,转过首来,微向善伊一点头:“他来了。”
冯善伊坐直身子,整齐衣服,三步走至门前,大开房门,迎着瑟瑟冷雨跪立当中。
拓跋濬大步而入时,未瞧看她一眼,他周身很淡,淡得嗅不到活人的气息。
“侍寝罢。”他一行三步,一吐三字。
冯善伊面色冷僵,死了命的琢磨这二字,咬得牙根发紧,双拳握得无力,她撑着双腿麻木地走靠过去,呼了口气实话实说道:“侍寝这东西,我不大会。”
拓跋濬一挥手打发诸人退下,自己绕进屏风后面宽衣,淡淡的声音绕了出:“白日躲窗根下怎不看得明明白白?”
她心头颤了颤,脸未红,却霎白了,转过身去,咬牙:“那我先去洗洗。”
话未落,屏风后的人一展长袖,将她拉了身前,她鼻尖正抵在他胸前,那一种味道,是佛堂的檀香混着女人的胭脂香,即便混杂,却并不难闻。她皱皱眉,扬了头,俱是疑惑的目光正触及他满目疲惫。拓跋余的**佳人无数,只是拓跋余尚没能雨露均沾,那么面前这个男人是如何在一月之间做到的?他一天,倒是像如此这般念多少句“侍寝罢”,而后再掩藏倦乏强行欢好之事。她一时半刻,竟读不懂他。
“不必了。”他淡淡说着,拉了她斜靠在榻上,身下压紧茜素红的罗帐,依然是毫无温度的沉眸,这一次却只有更深更黑,他用无比陌生的目光将她紧紧裹住。
她面无表情地解开领口的文扣,动作缓慢。他勾起清冷的嘲笑,随即抬手娴熟地滑过衫领,那些绣刺精美的文扣便一颗颗裂开,他闭了目,就那么贴近她怀里,夹杂着寒凉的体温。肌肤接触的一瞬,她还是感应到了他丝毫不刻意的颤抖,那是出于一种厌恶。她能从他平静的呼吸和压抑的颤抖中感受到他对自己所有的厌恶。
他们一共做了三次,以同样的姿势。
第一次是疼痛,未得歇喘之后的第二次于是更疼,第三次疼得全然麻木。
到了第四次,他卷土重来,作势再次深入她的身体,她以为这一次总该迎来老宫人秘言中的所谓欢愉,于是稍带了几许随之任之的淡然。“咚”一声窗由风吹开,身后冷冽扑来。拓跋濬稍张开目,尽是不厌其烦,长睫间抖出的汗珠瞬间滑落了她眉间。
冯善伊借机滚下榻,静静道:“我这就去关。”
残破的衫衣滑过冷殿,她赤足行靠窗前,月色妖白,曳于云端,就那么死寂地落了她眉间。她抬手触窗,睨到昏暗中逼人的目光。是李敷。他坐于树上抱着剑,面无情绪地盯紧这扇窗,目光略过她,有那么丝不屑。
她回首看了一眼榻上人,忽然明白,这也是个时刻防范女人的皇帝。
再入榻间,轻了脚步,只觉帐中人静得没了呼吸。她靠在一角,挑了帐子,果真见拓跋濬闭目睡去,平淡的呼吸若有若无,眉间青色郁结,似乎难得安适一眠。
冯善伊没有表情地转入里榻,夺过由拓跋濬拉去的大半被子,裹得死紧,而后安稳的睡去。
这一夜,竟也难得没有噩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