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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走了进来,但并没有请安或请示声。她心头一跳,是朱棣!
她轻扯薄衾,露出双眸,见到朱棣正背对她换衣。她张唇欲出声,但看着他依然冷肃的背影,不禁又有些气闷。她又拉高薄衾,打算眼不见为净。倏地,她听到朱棣往榻边走来,尽管隔着衾毯,她能感觉到他正看着她。陡然,她听到了纸张的窸窣声。她怔了下,猛地想起那几封信就搁在榻几上。她立即拉下衾被,果见朱棣正拿着两封信阅览,面无表情。
她赶紧解释:“袁大人给我的这两封信是假的,与昨日以袁大人给我的信一样,伪造这几封信的人应是一伙的!”眼下还不宜告诉朱棣,袁珺写给她的信是真的。
朱棣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眼神冰冷得让她心头一阵刺痛。他拿起袁珺的信,冷漠的说道:“你确定是伪造的?”如果袁珺将这几封信给了她,她岂会不知自己收到的信是袁珺亲笔所书?
徐长吟何等敏锐,立即听出他必已知晓此信孰真孰假。她咬唇道:“即便是真的,我也断然没有写信给他。不管你信是不信,昨日我确实不知他会去那儿。后来他失足落水,磕到额头受伤,浑浑噩噩中才会说那些话!”
朱棣眼神里透出失望,冷声道:“受伤浑噩之人,倒是言辞清晰,思虑详实。纵是糊涂所言,你身为燕王妃,当知何为端庄诚一,何为贞女纯德,难道就不知检身避讳?”其实此事并不算严重,袁珺对她有情,他确实愠怒。但袁珺对她的心意,在娶她时他即已知晓,故而确定那封信是袁珺亲笔所书后,他只觉其是个孟浪之徒,并不足为虑。然而,后来在河边看到的那幕,看到徐长吟对他的怜悯与温情,终于让他怒火中烧。冷静一宿后,他回房本欲和她谈谈,却未料到她会刻意隐瞒,这令他沉淀整晚的怒意再度复苏了。
徐长吟的脸刷地一白。他居然认为她不贞,认为她不知检点!她强捺住剧烈的晕眩和愤怒,起身下榻,扶住榻檐直视他泛着冰冷怒火的深目,咬牙逐字说道:“就凭几封伪造的信,就凭断章之词,你就认定我不贞无检,认为我对不起你?我嫁给你三年,难道你对我连这一点信任也没有?”她抚住胸口,努力不让愤怒取代理智,“我不要求你去查是在兴风作浪,我只想告诉你,我没有对不起你!”
朱棣未言,只是冷冷的放下信:“如果眼见不能为实,耳听不能为凭,世间还有什么可信?”丢下话,他大踏步往外走去。
他明摆着不信任的话,让怒火在徐长吟胸中翻腾的愈加强烈。然而,比起怒火,胸口撕裂般的疼痛更令她难受,难受得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着心房……
“昨日还好端端的,今日怎地就病了?”赏汝嫣忧心忡忡的走进东园。
罗拂叹道:“听娘娘说是昨晚忘了关窗,吹了一缩的风,早上起身时便昏沉难受着。”
赏汝嫣微顿,“罗拂,昨日王爷和娘娘可是发生了何事?”昨日罗拂陪着徐长吟出府的,她定知晓出了何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