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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蛇何以到了寝卧里?”朱棣沉不见底的目光透过烟罗锦帐,落在双眸紧闭的徐长吟身上。他的表情除了冷然,再无其他,无人能察觉他的心思是焦虑还是愤怒。
刘丹瑶回道:“娘娘的衣衫上熏了一味地锦药,其药可破瘀血,然其香则能招引蛇虫。平常人闻之不觉,蛇虫诸类却嗅之甚浓,想来此蛇正是因此才被引入了寝卧。”
“地锦药?”朱棣扫她一眼,“王妃昨日受伤,你用了此药?”
刘丹瑶慌忙摆手,“绝对没有。此药虽有药用,但功效欠佳。况且,我绝对不会用之熏衣,徒招虫咬。”
朱棣冷目徐徐扫过屋中众侍,声寒如冰:“王妃的衣裳是何人打理?”
明诚上前一步,禀道:“禀王爷,是婢女芸谷在打理。”说罢,他朝一名十七八岁的年轻侍婢使了记眼色。
但见这侍婢神情镇定,并无慌乱,她伏跪下去:“奴婢芸谷,主司王妃娘娘的衣物诸事。”
“地锦药是怎么回事?”朱棣目光寒咧,直射向她。
芸谷却无惊惶,镇静的说道:“奴婢不知。王妃娘娘曾吩咐奴婢,不喜衣上有熏香,故而奴婢从未以香料熏衣。为何王妃娘娘的衣上会有地锦之香,奴婢也不知!”
她字字坚硬,惹得一旁的明诚急得直朝她使眼色。
朱棣慢慢眯起眼:“依你之言,此香是王妃自己熏上去的了?”
“奴婢不敢!”芸谷伏身,态度却是不卑不亢。“奴婢只是知道,除却奴婢外,能接触到王妃娘娘的不在少数。王爷明知灼见,必不会以此来论断此乃奴婢所为。”
朱棣倏地勾起嘴角,“好个不敢。本王若治你之罪,倒成了草木愚夫。”
芸谷伏首不言。朱棣的目光又挪回了徐长吟身上,头也未回的道:“都退下!明管家,吩咐下去,此事不得泄露分毫,若走漏了风声,本王唯你是问!”
明诚忙道:“遵命!”
众侍躬身退下,芸谷朝烟罗帐后昏迷不醒的徐长吟睨了眼,唇瓣微抿,随众而出。
待众侍退下后,朱棣隔着锦帐朝内低声道:“醒了?”
一只玉手倏地缓缓撂开了罗帐,露出微现苍白的脸蛋。
徐长吟倚着衾榻,叹息一声:“难道是许久未去烧香,竟是接二连三的受伤。”昨日伤了手,今日伤了腿,且都是意外之伤。
朱棣眼神沉了沉,“蛇不会无缘无故进来,你的衣裳也不会无缘无故被用药熏。”既非无意所为,自是有人蓄意加害。
徐长吟横波睇向他,“怕是殃及池鱼,我可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说话间,她的余光瞟向先前所坐的案几处,射出那柄匕首之人,当是要救她的。她不禁又问,“王爷一直派人在我周围?”
朱棣看着她苍白的脸容,心间涌动着一股怜惜,嘴上却淡然的说道:“如知你会遇上这些事,我会派一队侍卫看着你。”
徐长吟闻言一笑:“如知会摊上这些事,我定缠在你身边。那蛇看到你,怕也得吓回洞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