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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明曳的烛光辉映一室,一丝淡淡地幽香萦绕满视。
徐长吟因着先前已歇息过,眼下尚无倦意,不觉往身侧的朱棣窥去。他双目闭阖,冷峻的面庞在灯下现出一丝柔和的光泽,只是紧锁的眉头仍在昭显他的不快。徐长吟无声一笑,情不自禁的抬手,抚上了他的眉间,轻声低语:“生气诸多害,伤脑、伤神又伤心,可不值当。”
朱棣未睁眸,反手握住她的手,惩戒似地紧紧一握。
徐长吟不叫痛,反而吃吃地笑了起来:“王爷可是后悔,那谶言未能识性辨人,如今徒惹气受?”
朱棣睁目淡瞥她一眼,“你也知会惹我生气?”
“其实有些事王爷无需在意的。”徐长吟笑的得瑟。
朱棣的语气不高不扬,“如若不在意,我何需生气?”
徐长吟听在耳里,心头怦怦直跳,他这话是何意?不过,朱棣未再出声,似乎是睡着了。可他这话一出,却惹得徐长吟半宿未眠。
翌日清晨,晨雾弥漫。
徐长吟醒转过来,身侧已是空空。她撩帘下榻,迎目便见桌案上端放着一件衣裳。门外传来一阵交谈声,却是朱棣与人在说话。她拾步过去,听到一记恭谨的声音说着:“……依王爷吩咐,吴氏已招出实情,下官已命人前去将刘贵解来。一经证实,即可将吴氏释放。”
随即,徐长吟听及朱棣说道:“将田氏释放,与她做些补偿。”
“是。”
话到此,便是脚步离开之声。旋即,朱棣推门而入,见她站在桌旁,淡声道:“吴氏已吐露实情。”
徐长吟方才也听出了端倪,“是何情形?”她昨日冒入牢狱,尚只探出此案确有隐情,而他又是如何让吴氏甘愿吐出实情的?
“用罢早膳,随我去旁听。”朱棣话落罢,便有婢女捧着漱洗一应物事进来。
待梳洗罢了,又有婢女捧膳而入。徐长吟捺不住疑惑,仓促用过早膳,便与朱棣出了厢房,直往衙署大堂而去。
衙署大堂,上悬“明镜高悬”横匾,两侧摆放着师爷座、堂棍等物,肃穆庄严。
衙役早已恭候,躬身将他们引入堂后,与前面的审堂以屏风相隔,能将前堂的审问情形听得一清二楚。
屏后摆着两张椅凳,并有茶点。这等安排,令徐长吟觉着像是戏楼,不大妥当。朱棣似明她心思,示意衙役将茶点撤下,与她坐下,听着前堂的动静。
虽瞧不见人,但徐长吟能听出,坐在堂上的正是先前与朱棣禀报之人。她微自从屏侧往外觑去,瞧见吴氏垂首跪在堂下,一旁是名四旬开外的男子,脸色苍白,正瑟缩发着抖,而另一头竟是昨日那名挨了杖责的悍妇。
审讯并不多久,而徐长吟听罢审讯,业已明白了吴氏宁负恶名也要藏掖隐情的原由,而这原由说来并不复杂,却偏生让她险些枉送了性命。
朱棣接过崭新的福字履,神色讳莫,也不知是喜还是不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