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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的全是空枪，最多是一枪打在燃料桶的下端。”
“听你的嘴里说出「良心」两个字，真是让我对这个词有点陌生啊。”
“拜托！我当雇佣者那是为了求财，这儿一个月给两万！两万呐！”
洛南懒得听他废话，抽出一块布条堵住了他的嘴。
可能是布条上沾着一点柴油，狙击手尝到味道不对，呜呜呜地叫喊起来。
然而没人搭理他。
陈俊希靠近闵虎的身侧：“队长，他说的话不一定可信。”
“我知道，但我们别无选择。”闵虎端着下巴，“不往北走，这群人就回不了家。”
“不能跟大使馆商量一下，重新开辟一条通道吗？”
“地震破坏了扎肯大多数的公路，其他的离境口岸又被战火波及，滞留的华夏侨民太多，大使馆顾不上我们。”
闵虎左右思定，拍板道：“我们驱车北上，有情况随时更改方向，随机应变！”
“是！”
路振华和陈俊希进入邮局二楼，通知所有人起床，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洛南也在收拾自己的包裹。
他瞥见刘嘉跑到摄影师面前，大声质问他昨晚上哪去了。
摄影师掏出嵌着子弹的手机屏幕，绘声绘色地讲述昨晚的经历。
洛南默默地收回目光，不作言语。
泥头车补上柴油后，顺利地发动了引擎，几十号人挤在运送沙石建材的车斗里，鼻尖萦绕着一股铁锈和煤炭的味道。
泥头车缓缓驶出哈吉城。
车上的乘客向道路两边看去，时常会看到摇摇晃晃遍体是血的人，他们不知道那是丧尸，只觉得战争真是令人面目全非。
哈吉城北上，是第二口岸的外围城市，距离港口仍有5公里。
行驶的过程中，一名员工忽然指着前面大喊起来。
“看！是我们的车！”
众人齐刷刷地扭过头去，洛南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截断裂的高架桥下方山谷，躺着一辆燃烧着的大巴车。
大巴车蓝绿相间，和从营地开出来的是同一样式。
“当地的大巴车都长一个样，未必是我们的人。”刘嘉尝试说点宽慰人的话。
闵虎可能有同样的顾虑，泥头车开始转弯，绕了一段远路，驶向大巴车坠毁的位置。
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泥头车又回到了原定路线上。
洛南没看到大巴车内有人活动，说明他们要么已经死了，要么从大巴车上逃了出来。
“人都去哪了？”
洛南试想了一下，如果车上的乘客逃离大巴车，唯一的去处就是城里，他们可能找地方躲起来了。
泥头车贴着城市边缘行驶，慢慢地减速下来。
在他们的右手边，有一辆齐野军的步战车正经过城中的街道，它的终点是城区的主干道，那里布设了严密的防控路障，大桥也被封锁住了。
泥头车躲到楼房背后，闵虎打开门，下令道：“接下来步行前进！”
众人齐刷刷地下车，散入城市之中。
外港城区的大楼比哈吉城要多一些，但总是布满弹孔，地上散落垃圾与碎石。
每隔一段路就能发现燃烧着的汽车或者行道树，像是一座座宣告战争的烽火台。
啾——啾——
没走出多久，他们听见了有规律的鸟鸣声，高亢悠扬。
闵虎和陈俊希同时仰头，侧耳聆听了一会。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是薇薇的鸟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