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C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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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有的爱吃有的干脆不吃有的时候吃的满脸满衣服都是。苏涵经常被他吃成花脸的样子逗得不行,拿手机一通拍照。幸亏婆婆不在,苏涵想,要不然因为辅食吃什么,孩子愿不愿意吃这些事情一定会打架,还有孩子吃得狼狈的时候也很难有心情拍照片取乐。在她独自带孩子的这段时间,她逐渐悟出,如果把养育孩子太当回事儿,用极其认真严肃的态度去完成这项任务的话,会少了很多乐趣,包括孩子本身可能带来的欢乐。放松的心态并不影响一个女人成为一个负责任的母亲。当然,这些东西必须亲身经历才能悟得出来。
何征那边房子找的差不多了,他带着苏涵,抱着孩子去看了一次。房间比他们现在住的要小,只有一个卧室和一间小客厅,厨房和卫生间都很小,装修得也非常简陋,是八十年代末那种旧房子。不过好在房间朝阳,光线还不错,而且离车站很近,交通方便,隔条马路就有菜市场。苏涵说就住这儿吧,她没有问题。于是何征就付了押金和前几个月的租金。房子定下来后,两个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家。这已经是苏涵在北京第四次搬家了。不过这次,她收拾的不只是她一个人的东西,还有何征的和孩子的东西。这次也是更大的工程。以前苏涵搬家很多东西都是不带走的,有的东西则是能扔就扔。但这次她是能带就带,目前的状况资金紧张,要算计着过日子了。
搬家的那天晚上,苏涵从地上堆着的箱子里一样一样往外拿东西,收拾着,何征哄着孩子,在婴儿床附近转悠。这个房子因为他们的入住和东西的堆积而更显狭小。看见苏涵在一堆杂物中间忙碌的样子,何征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儿。
“搬到这里,还是太委屈你和孩子了。”何征说。
“怎么着,又有啥感慨啦?”苏涵说着,没停下手中的活儿。
“看单位的同事们,一个个都是搬的房子越来越大,条件越来越好。我们正好相反,有了孩子反而搬到了偏僻的地方,住破旧的房子了。”
“这才能给你奋斗的动力嘛”,苏涵站起来,走到婴儿床旁边,伸出双手搂住何征的脖子,深情地望着他,“你能想出这个办法,做出这个选择,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安排。房子小,地点远,但我们在过我们自己的生活,这也是我想要的生活。谢谢你把我的感受放在心上。”
何征亲了苏涵一口,“别谢了,用实际行动表示吧!”何征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苏涵的衣服里。
苏涵赶紧挣脱开,“东西还没收拾完呢,一会儿怎么睡觉啊。”她向杂物堆那儿走去。
何征赶紧跟过去,从后面抱住苏涵。这时,小朋友眼见爸爸离开,叫嚷起来。
“快去看你儿子吧!”苏涵催促道。
何征一百个不乐意地松开了手,回到婴儿床边。他指着儿子,“你这个臭小子,怎么就不能为你爹分忧呢,也不知道你爹心里想的是啥!”
小朋友见到何征回来,咯咯地笑起来,才不管何征在说什么。他伸着小手,蹬着小腿,兴奋地嚷嚷,好像还没听够的样子。何征见到儿子的笑脸,也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他把儿子抱起来,在房间里四处走动着,“来,儿子,看看你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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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征的同事帮忙找的阿姨上岗了。因为苏涵要找的并不是一个住家的保姆,而是只要求在周一到周五白天工作,所以本地的同事给介绍了本地的阿姨,一个谁谁谁家的亲戚,住在南边的郊区,自己的孩子大了,正好退休,可以白天在苏涵这里帮忙,晚上回家不耽误正常的生活。雇主和雇员双方对彼此的条件和要求都很满意。苏涵和阿姨先是一起待了几天等孩子完全熟悉了这个新看护之后,她就上班了。由于明睿半岁多,白天几乎都要睡上两觉,阿姨觉得这个工作也比较轻松。苏涵对阿姨的要求只是带孩子,别的可以什么都不做,孩子醒了的时候给哄着就行。苏涵根据天气把孩子外穿的衣服准备好,如果天气好就请阿姨带着门口转个十分二十分钟,天气不好在家里待着也行。如果孩子睡着了阿姨也可以休息,看电视看手机都行。苏涵的要求越是宽松,阿姨倒越是不好意思,一般都在孩子睡觉的时候帮忙准备一些晚上的饭菜,洗洗切切,有时候也帮忙擦擦地。就这样主雇双方之间很快建立起信任,孩子大人都对阿姨有了越来越亲近的感情。
苏涵在一开始上班的时候很惦记孩子,儿子这半年多来和自己几乎是形影不离,突然间分开非常的不适应。在最开始的两天,她总是想孩子,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也经常给阿姨打电话。几天之后,知道孩子的适应性原来挺强,苏涵回家看到孩子的情绪不错,也就慢慢放心了。过了一段时间,苏涵逐渐适应了上班和照顾孩子的节奏,日子也一天天稳定下来。苏涵上了班之后发现,每天能和孩子分开一段时间其实挺好的,至少是对母亲的心里健康有好处。之前她有想过专职带小孩,因为自己出去上班赚的薪水大部分也是付给别人了。但何征很反对。一方面是苏涵事业单位的这份工作将来很难找,另一方面是他觉得出来工作比整天窝在家里的精神状态好。苏涵在工作之后发现何征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一个母亲七乘二十四小时都只和孩子待在一起,又没有别人帮忙的话,是让人比较容易崩溃,尤其是对那些没有经验的新手妈妈来说。苏涵在带娃这条长征路上不断总结着,也积累着自己的宝贵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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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涵一般是早上五点多就起床了。有的时候是被闹表叫起,有的时候是哄娃这一轮步骤正接近尾声,本身就是醒着的。苏涵把旁边的儿子喂好,安抚他睡下,开始进行洗脸刷牙上厕所梳头的固定程序,用尽量快的速度。然后,她去厨房,准备儿子的婴儿餐和自己的早餐。从怀孕开始,苏涵就很少在外面吃了,都是在家里自己做。她把水果从冰箱里拿出来,晾着,有的用水泡好,这样阿姨来喂孩子吃的时候就是室温,不至于那么凉而伤到孩子的胃。
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之后,她快速地吃早餐,把碗盘洗好,开始用吸奶器吸奶。吸好奶,她在奶瓶上面贴上标签,写好当天的日期,放到冰箱里。接着她把吸奶器刷好,放进干净的袋子里,装进书包。这些都做好了之后,她匆忙地换好衣服,叫醒在客厅睡觉的何征,告诉他早餐在厨房,快点起床。然后,苏涵背上装着吸奶器的书包和冰袋,换鞋,匆匆出门。
苏涵因为在哺乳期,每天有一个小时的假可以提早回来。她就和领导商量,每天早去一会儿,这样下午三点半的时候就可以下班,五点之前能到家。何征在被苏涵叫醒的时候经常还是睡眼惺忪,一直到听见苏涵的关门声,才彻底清醒过来。他起床后一般先去看看儿子的状态,睡姿是否正确。儿子和苏涵现在一起睡在床上,床头抵着墙,长的两边一边抵着窗,另一边被婴儿床挡着,只留着和床头相对的那边空着可以上下床。何征先要确保儿子不是睡在空着的那一边。小家伙现在可以灵活移动身体,已经有过掉下床的经历了。
确保目前的状况是安全和稳定的,何征开始洗漱,然后吃苏涵做好的早点,再按苏涵的吩咐把用过的碗筷洗好。接着进卧室换衣服,等阿姨过来。阿姨七点来钟就到了,何征在这个时候出门上班。何征在公交站等公共车的时候想,苏涵现在已经走到哪儿了。苏涵上公车的时候,如果有座位的话,会迷迷糊糊地睡上一会儿,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没有座位。何征上车的时候就肯定没有座位了。
苏涵到了单位之后,开始一天的工作。何征紧接着也是。苏涵在工作间隙得去会议室把门锁好,吸奶,放冰袋里存着,晚上带回去。过了中午的时间对苏涵来说就是很快了,这时她也会越来越期待见到家里的儿子。一到三点半,苏涵赶紧背上书包,拿着挤好的母乳和冰盒,到车站等公交车。一路都是期待。到了家洗手换衣服抱儿子,好好地亲上一番。阿姨这个时候就会和苏涵汇报孩子都吃了什么,吃多少,睡了多长时间,有没有外出,有的时候还有让人惊喜的进步。苏涵一阵道谢让阿姨赶紧回家,自己陪孩子玩一会儿。
何征会在六点半左右进门,手里经常带着几把菜和一些鱼肉。苏涵起身去做饭,让何征看着儿子。苏涵做好菜之后何征先吃,她喂孩子,等何征吃完了,孩子也吃完了,苏涵去吃。苏涵吃完饭陪着孩子,何征去洗碗。苏涵叮嘱何征要把碗洗干净,把孩子用的餐具消毒。在这些都忙过去了之后,苏涵根据第二天的天气给孩子找衣服,放在固定的地方,这样阿姨可以随时拿来穿。之后苏涵又计划第二天买什么食材,给何征列单子,让他下班后能够买来带回家。孩子白天穿脏了的衣服,还有刚才吃饭弄脏的衣服拿到洗衣机洗,再晒好。最后是给小朋友洗澡。这是苏涵和何征在一起配合完成的。何征准备洗澡水,苏涵准备其它工具比如毛巾板凳之类的,再把小朋友放浴盆里,两个大人一人一边洗这个小孩。简单洗过之后何征把小朋友从浴盆里捞出,递给手拿浴巾的苏涵,苏涵抱着裹着浴巾的小娃娃,放到床上给他换衣服。何征这个时候收拾卫生间倒水刷浴盆。苏涵在屋里开始做睡觉准备,偶尔放放音乐,讲个小故事,然后就喂奶,睡觉。睡觉需要的时候时长时短。等小朋友睡熟了,苏涵起来自己洗漱,这时何征在客厅基本上已经睡着了。苏涵再次回到床上,翻翻手机,没有几分钟就哈欠连天,很快也睡着了。当然,在睡梦中,还是会被小家伙唤醒几次,苏涵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做好安抚工作,搂着孩子,再几次进入或深或浅的睡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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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苏涵经常培训何征,如何做饭,如何做婴儿餐,如何照顾越来越大的何明睿小同志。这个小家伙已经长到一岁,到处乱爬,不能忍受总待在婴儿床里了。他已经可以扶着东西站起来,挪上几步,但还没有学会走路。苏涵看好多资料上都说小孩子应该多爬,不适宜早早学走路,也就没有特别地去教。她把家里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孩子站起来能够到的东西尽量挪高,低处的硬角都用海绵包起来。
苏涵给何征设计了几样简单的菜谱,比如西红柿炒蛋,肉炖白菜土豆,熬牛肉萝卜汤,基本都是不需要掌握火候,把菜煮熟了就行,煮得过一些也没关系。她还教何征怎么做比较软的饭,熬粥,里面放些切得很小的胡萝卜碎,煮好了可以喂孩子。当然,还有干完活儿之后怎么清洁厨房,卫生方面始终是苏涵不放心的地方。
何征对此不以为然,他都看过苏涵做了不少次,自己也试过了,有什么难的呢。何征很有自信的说,“这种简单活儿还能难得住我!”
“你上次做的白菜,酱油放太多了,颜色都是黑的,告诉你要放生抽,而且一点就好。给小孩吃,尽量口味要淡。还有白菜拿出来的时候,你忘剁碎了,直接就要喂孩子,他还嚼不了整块的,必须得弄碎弄烂。”
“这些我都记下来了,下次准保没问题。”
“你前两天喂饭的时候,忘了给穿罩衣,戴围嘴,他吃了一身。”
“这都是小事儿,脏了可以洗,昨天我不就没忘嘛。你放心,现在侍弄孩子这点儿事,还有买菜做饭收拾房间的全套家务我都没问题啦!除了不能喂奶,其它方面我技术水平绝对过硬!”
何征一副大言不惭的架势让苏涵有些无语,她想了想,“照你这么说,你一个人在家照顾小孩几个小时是没问题啦。明天周日,我去趟超市,买些东西再逛逛,你家里看儿子啊。”
“没问题,保证出色完成任务!看吧,我的表现绝对是惊艳全场!”
苏涵第二天临走之前还是一通嘱咐,告诉何征各种注意事项。何征几乎是推着苏涵出了门,让她放心大胆地去买东西,家里的一切都交给他,他绝对能把这一摊子事儿给摆平了。
用心神不宁来形容苏涵在买东西时的心情一点也不为过。她着急忙慌地买了东西,根本就没有心情去逛,直接回了家。
打开家门,屋内的景象给她的感觉不是惊艳,而是惊吓。儿子穿着罩衣戴着围嘴满处爬,身上沾满了饭粒和食物残渣,这会儿正欢实地舔起了桌角。婴儿餐椅,饭桌上面撒的各种汤汤水水,米饭,还有一些水果皮也到处都是。小孩的玩具也被扔了一地,估计是小家伙趁着何征不注意把玩具箱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苏涵小心越过复杂的地形,尽量不踩到任何玩具上面,把小孩的罩衣围嘴卸下来,然后去厨房找何征。厨房的场面更令人震惊。何征正在那儿打扫战场。本来就小的厨房被何征折腾得让苏涵不忍心再看。如果她是个基督徒,现在准保开始在胸前画上十字了。
何征听到动静,转头看见苏涵,“这么早就回来啦?”
“是呢,再晚的话家里都翻天了。”
“怎么,我做的工作不好吗?”何征问,一脸的无辜。
苏涵被气乐了,“你还自我感觉挺良好啊?”
“那当然。你看儿子还在,哪都是全乎的,还吃了我做的饭。我觉得我老厉害了。能做饭,能喂饭,能照顾小孩,能打扫卫生。我现在就是个全才。”
“你都把家里折腾成啥样了?你看看客厅,你看看厨房,这得花多大劲儿收拾!”
“你不能总用那么干净立整的标准去要求。谁能达到你那高标准严要求啊。”何征也不高兴了。
“我怎么高标准严要求啦?你过去看看客厅,看看厨房,满地满桌的脏东西,孩子在旁边爬了一身,粘的哪都是,你那是什么标准?”
“我这不还没来得及收拾呢吗,你回来得那么快!”
这时屋里传出小孩的一阵“妈妈,妈妈”的叫声,苏涵跑去,何征跟在后面。只见何明睿小朋友正站在地上,松开了扶着婴儿床的手,愣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想站着移动到离他最近的沙发。看起来他对自己的新姿势很懵,不知道如何进行下一步。苏涵赶紧跑到儿子身边。小朋友见到妈妈,兴奋地迈出了摇摇晃晃的两步,扑到妈妈的怀里。苏涵激动得不行,喊何征,“何征快来看,看你儿子会走路啦!”
在后来的日子里,苏涵和何征对于标准这个问题还是经常争执不休。苏涵不得不承认,孩子的出现,尤其是这小孩可以自由活动了之后,无时不刻不在挑战苏涵一直以来对环境的完美要求。她有的时候甚至觉得何征和小孩是一伙的,逼着她降低标准,和他们尽量保持在差不多的水平上。时间久了,苏涵没办法只能选择不看不闻,得过且过算了,像何征所说,孩子不是还在吗,弄不完弄不好的留到明天再说。何征倒是觉得因为孩子的出现,自己的标准反而提升了不少。为了让苏涵少嚷嚷,他自认为已经把家里弄到了可以接待外宾的水平,孩子也按苏涵的标准照顾得精心仔细。他们两个人的日子虽然过得紧张而忙乱,却时常因为孩子的成长而充满了成就感,成为了不折不扣的战友。他们知道未来还有很多挑战,但他们在共同作战的经历中获得了对彼此的信任和对未来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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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涵在儿子一岁多的时候,给他断了奶。这样晚上需要更久的时间才能哄他入睡:讲故事,关灯,拍着背,唱歌或是说话,有的时候苏涵都困得不行了,小家伙还是精神得很。这天晚上,苏涵几次迷糊着快要睡着都被拍醒,被要求把哄睡步骤进行到底。折腾了半天,儿子总算是睡着了。苏涵长出了口气,下床准备洗漱。
苏涵经过客厅的时候,听见何征在叫她。她的心里一阵紧张,装作没听见,往卫生间走。在苏涵刚刚刷好牙正准备洗脸的时候,何征推门进来。
“老婆。”何征无比温柔地说。
“还没睡呢?不早了。”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何征一手扶着厕所的门框,情意绵绵地说。“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觉,原来苏涵姑娘你也睡不着啊。”
“我困着呢”,苏涵没有表情地推开何征的胳膊,“快睡吧,时间不早了。”
“等了这么半天,连张raincheck也不给一个啊?”何征嘟囔着,一脸的失望。
“下次吧。等下次时间早点儿再说。”苏涵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何征叹了口气,回到了客厅。“看来今天又得自己解决了。”他一边想一边躺到了床上。
自从苏涵生了孩子之后,他们两个在床上活动的频次直线下降,这一年多了,有数的那么几次数都数的过来。一开始苏涵的身体有待恢复,家里又住着老人,是不太方便,何征只能延长洗澡时间。不过老人早就已经离开,只有他和苏涵带着孩子住在一起,这种情况下每次和苏涵提出要求,苏涵却仍旧是没有一点儿兴致。有那么两次答应了也完全是敷衍了事,全程没有半点参与意识,弄得好像在照顾何征的情绪,给他帮忙一样。后来苏涵连这种施舍都懒得应付,就像今晚这样推来推去,完全没有情绪。
这一晚过去,苏涵调整了时间表,在上床哄儿子之前先去洗漱。这样小孩睡了之后,她就不用再出来也不用再经过客厅了。何征如果去找苏涵,要么是儿子还没睡着,苏涵正哄着,示意他不要打扰,要么是儿子睡着了苏涵也睡了。久而久之,何征觉得求人还不如求自己,不得不继续着自我娱乐的方式。他问自己,是不是和苏涵之间再也找不到从前在一起的甜蜜和激情了。苏涵的精力在儿子身上,在操持家务上,在很多别的方方面面上。儿子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长大,家务一直都在,按他们之间现在的发展趋势,很快就会过渡到老夫老妻的状态。他们结婚三年多快到四年的光景了,是不是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呢。何征想起了马尔克斯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中写到的一段文字,“她挽着重修旧好的丈夫,带着茁长成长的儿子和回来四个月降生的女儿,搬进了新居。但是乌尔比诺医生心里明白,自己已经无法找回新婚时那个完整的妻子了,因为他希望得到的那部分爱已被她连同她的大好青春给了儿女们。但他学会了享受爱的残羹,并从中得到幸福。”但是何征他自己呢,他可以接受爱的残羹并从中得到幸福吗?这是他期待的婚姻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