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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耿仲也没想到敌军会如此顽强,丢了营门,毁了寨栅,五千多人马打了进来,居然还死战不退。他马上应变,命一千五百名士卒分三路冲入敌军之中,命牙将率骑兵从正面全力攻杀,有进攻不利者立斩。
魏军中也有能征惯战者,也有勇武之士,但一经交战,就发现这一千多人简直和常人迥异。兵器战法和勇悍的程度都从所未闻,从所未见。他们大多以五人或十人为一组,每组持盾刀的专司防守,用长枪的专司进攻,其中的弓箭手射术之精之准之快,都让见者心寒。三队五百人的队伍,不顾一切,猛冲猛打,杀开一条血路,直奔指定位置。受了伤的人浑然不顾,仍是继续挥刀向前,有一人身中数箭,临死之前,还抱着魏军一名队长,竟然用牙咬断了他的喉咙。
敌军的这股子凶狠劲从军二十年未曾见过,裴世良知道今日遇上了劲敌。对方几路人马不顾伤亡,拼死往人堆里冲,用意十分明显,对方主将是想用这支精锐之师把自己的营盘切割的四分五裂,再切断自己的退路。营中大多是步兵,后面数千骑兵踩踏过来,必将被各个击破。再看自己的手下,个个胆战心惊的模样,如果不是主将在此,早就撒腿跑了。这时再硬撑下去,不是办法,他略一思索决定弃营。
而这时,耿仲早就看到裴字的将旗,等队伍把营中有利位置占定,牙将率领的兵马已经来到身后,他把一名士卒拉下,抢过一匹马来,翻身而上,一骑当先,率人直奔主将裴世良而去,看看距离近了,连珠箭劲发而出。裴世良的护卫忙用盾牌遮挡,却稍慢了一些,裴肩上早中了一箭。他感到又痛又麻,知道箭头上有毒,忙命令:快快向北门退去,快退。魏军将士听了,慌忙后撤,军中更乱做一团。
这时候再退已经迟了,营中退路被耿仲人马占据,均都死战不退半步。其中要数北门五百余人压力最大,最少有数千名魏军想要通过此门夺路而逃,因为由此退回主帅营中路途最近。但这五百人均是耿仲亲手训练的武士,没有他的命令,就是全部阵亡也不会后退半步。
他们摆开的阵势和魏军也有不同。前面一百面盾牌在前,两百名长枪手居后,再有两百名箭手居后。箭手每人三壶狼牙箭共四十五支,总计近万支箭,且人人射程远,箭法准。等他们把所携带的箭全部射完,倒下的魏军足有近两千人,死尸成堆都已经把路堵得严实,后面的人唯有把尸体搬开才能重新进攻。
等魏军快冲到盾牌前之时,箭手们又把手中的标枪掷出,又有上百人惨叫呼号着中枪倒下。魏军均不敢向前,然而后面大股骑兵追杀过来,溃兵们为了活命又在几名校尉的率领下,不顾一切地向上冲,一百人的盾牌阵不一会被冲散开来,五百勇士顿时弃了盾牌和弓箭,抽出佩刀与长枪手联合,和魏军展开了生死肉博。
北门的激战用了足有一炷香时间,就成功的挡住了裴世良的去路。数十名亲信护卫还想围着他转向大营东门,耿仲早带人截住去路,十多名护卫被刀砍马踏而死,其余的人都各自逃命,裴世良此时毒发,神志不清,耿仲一刀斩下了他的首级,挂在马上。再看营中,北门守军独自支撑着数千溃兵冲击,压力过大,恐损失过多,他忙命人吹了号角,让他们向两边退开,放其余魏军一条生路。这是一班铁血士卒,每折损一人,他和陈子云都会倍感难过。
两座大营情况差不多少,一个时辰左右,还没等元珍反应过来,弄清情况,营寨已经易手。相比之下,耿仲这里战况更加激烈,损失也大一些,当然杀敌更多,还斩了一名大营主将的首级。
城上观战诸人不禁长长松了口气,陈子云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这时,只觉得浑身无力,说:雪后道路翻浆,敌我马步兵均无法再战,营中各留两千兵马,其余人马全部撤回城内,我们也要好好休息两天。
今日之战,元景负责在北门策应,防止敌军增援时佯攻。但敌军未动,他也就无用武之地了。听了陈子云的话后,他不解地问:营中只留两千人马是否少了些,要防魏军偷营扳回一局。
陈子云又累又乏,但用不能不给他一个解释,于是看着他笑笑,说:这种营寨好比城池,确是易守难攻,人多无益,魏军大意,就是以为我们无法攻破,如果他们来攻,我们只要用箭射来防即可,他们倾巢出动,我们退回城中,他们进攻人少,城中可出兵策应。总之,打仗呢,要保留机动力量,不要死守一地。这样在作战中才可争取主动,占得先机。当然,有时死守是有必要的,今天耿仲北门那五百人就是如此,非他们勇猛不能斩敌如此之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