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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做小辈一片孝心,个位叔伯一定要笑纳哟,不然我们老太太该教训我们太太,说我们婆媳们不会办事儿了,慢待了亲戚!”
二两银子?堂上吵吵声音一下子安静了,要知道平日里后街本家靠着族里周济银钱生活。除了年关额外一份年货,平日一家子也只有二两银子伙食费,如今张口就是二两银子茶水费,确乎很够意思了,很有诚意了。心中一股怨气也平复了,觉得今儿来的值得。
只是大家虽然喜欢银子,面子还要顾着,六老太爷一声咳嗽:“老大家里,老朽知道你一项待人慈和,这家族众人没少受你照顾,只是我们今日是为了娘娘的事情而来,到底如何,老太太是什么意思,总要叫我们知道知道吧?”
这话说的甚有道理,张氏在上笑道:“六太爷说得极是,但未知六老太爷,您是个什么章程?”
六老太爷捋捋胡须:“我们的意思啊,省亲之举,乃是皇恩浩荡,必成千古美谈,何乐不为呢,老大媳妇,你说呢?”
张氏一笑,环顾一圈:“想来各位都是这个意思吧?”
下面一群人本就是跟着六老太爷来的,无不点头称是。
得到肯定答复,张氏一笑:“二奶奶,把你老祖宗意思告诉各位叔伯太爷们。”
凤姐脆生生答应一声,一张巧嘴吧嗒吧嗒脆生响,把迎春的意思说了。省亲可以,修建别院也没问题。只是既然省亲乃是和族荣光,又是和族公议决定,荣府只有勉为其难了。无奈,贾府人力财力物力都有限,还请和族老少爷们有一个算一个,群策群力。修建别院的银钱平摊出来。
凤姐最后告诉大家:“老祖宗使人算了下,要修得富丽堂皇,不坠皇家威风,这费用可不菲,大约需要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在场叔伯们无需多出,你们只要能够凑足一百万,余下五十万荣府一力承担了。”
底下一阵惊呼声:一百万?
满屋子爷们差点骂娘,老子有一百万还来收你们几个娘们气呢?奶奶球!
一个个成了没嘴葫芦。
张氏一声咳嗽。迎春出来盈盈俯身:“今日老祖宗身子十分不爽,我们太太身子也弱,不能久留陪伴各位叔伯太爷,这就告辞了。各位叔伯太爷们就慢慢跟这个商议着,等下会有丫头通知开宴,宴会已毕,再去账房领取茶水车马费,我会吩咐账房先生恭候各位。”
张氏紧着欠身道恼,随即吩咐道:“珍哥儿,琏儿,你两个陪着各位叔伯,务必招待周全。”
贾珍贾琏齐齐应承,躬身送别张氏一行。
张氏便由着女儿媳妇两边搀扶,身后一队丫头,一队婆子,浩浩荡荡离了荣禧堂。
娘儿们三个端着姿态,一起回到张氏正房。丫头婆子忙着替他们娘儿们换下大衣服,茶水点心伺候上来。
凤姐如今跟张氏处得极为亲密,婆媳之间有些女儿撒娇的成分。但见她接了茶水饮了,浑身松散靠着炕桌,娇喘喘只拍胸脯子:“哎哟,哎哟,这可是我第一次得见这样许多叔伯爷们,吓得我哟,当初过门认亲也没见着这么些爷们呢。本以为今日难得下地呢,不想竟然有惊无险!”
张氏笑道:“有人打上门庭,总不能无人抵挡吧。论理我们娘儿们不该见外男,怪只怪你那个公爹无良,遇事就逃。偏偏琏儿分量又不够,还不够那些族老吓唬的。老太太偏又身子不爽,剩下我们娘儿们,也只有咬牙撑了,谁让我们摊上呢。不过也好,我们娘儿们出头,他们也不好意思太过胡缠蛮搅,毕竟欺压侄儿媳妇孙媳妇名声将出去也不好听!”
张氏说这话看着迎春:“不过,今日能够这般顺理脱身,也是你二妹妹功劳,他们想挖我们肉吃,我们就逼着他们先挖自己肉,人心都是自私的,什么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才知道疼了。”
凤姐点头嬉笑,冲着迎春抱拳:“二妹妹高见,嫂嫂佩服!”
迎春笑盈盈恭维回去:“也是风姐姐棋高一着,一百万砸下去,哪个背得起呢,不跑就傻了!”
娘儿们三个喜滋滋相顾而笑,省亲事件大约应该就此落幕了吧!
回头却说贾政,听了张氏一席话,羞愧难当。呆坐书房,回想起这些年月王氏所作所为,真是谋财害命都做全了,贾政想起贾珠来,这个孩子不死,二房是不是就有希望了。想起王氏曾经迫害李纨差点令兰儿夭亡,贾政恨得不行。
最终下了决心,使人传李纨训话:“自明儿气,我二房闭门谢客,凭他是谁,一概闭门不纳。再有,二太太饮食起居你别管了,我自有安排。”
李纨讶异:“闭门不纳?薛姨妈呢?”
贾政知道霹雳木刻一事就是出自薛家娘儿们主意,恨得要命,冲口道:“闭门不纳,谁也不见。”
李纨讶异:“薛姨妈现在府中,总不好开口赶人罢。且薛姨妈一贯常来常往,陡然不纳也该有个说法才是,否则。”
贾政心情十分烦躁:“那就暂时放着吧等机会再说。”
李纨心头一动,机会么?还真有呢!
却说王氏被迫子拘押回房,薛家母女正在等候,王氏一番咒骂哭诉,只把薛家母女惊呆了。她们万般没想到,老太太绝情至此。薛王氏只是跟着哭泣抹泪。薛宝钗却动起气脑筋,如今事情竟然演变成这样子,看来老太太摒弃了二太太了。宝钗眼神凛一凛,难道真的不顾宫中娘娘了?宝钗百思不得其解,缘何老太太憎恨二太太到了这个地步了?
只是如今王氏被贾母禁足,不能在进攻探亲,宝钗想问个究竟也没机会。一时哄得王氏睡下,宝钗暗暗跟母亲商议:“看来我们光靠姨母是不成了,必须的争取娘娘支持。”
薛王氏摇头:“娘娘鞭长莫及呀,就拿这回事情,娘娘也暗示了,你姨母百般努力还不是老太太一句话就葬送了。娘娘再是为尊,不过出嫁女儿,想要在娘家当家作主,不成呢!”
宝钗冷笑:“省亲娘娘不好自己给自己出头,别的事情应该可以罢?”
薛王氏惊讶:“我儿所指何来?难道你说的是婚事?”
宝钗点头笑得讥讽:“哼,可笑大房凤丫头迎丫头,自以为是占了上风了,焉不知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呢!如今我们只要说服娘娘赐婚,再改爵,我看他贾府谁敢不遵!”
薛王氏兴奋的眼眸冒光,只是瞬间有黯淡了:“莫说老太太下了禁足令,就是老太太允了,你姨母如今这般摸样,整日里胡言乱语,哪里敢让她进宫呢?只怕一个不好,得罪了圣上还不得掉脑袋呢!”
薛宝钗瞅着母亲嫣然一笑:“母亲不觉得您跟姨母有八分像么?若是由您代替姨母进宫,而后借故将女儿留在宫中陪伴娘娘,岂非一举两得?凭女儿智谋,说服娘娘下旨赐婚绝非难事儿。”
薛姨妈亦喜亦忧:“这能成么?欺君之罪可是不轻呢?”
宝钗信心满满:“这事儿要跟姨母说好,到时候车帘子一蒙这贾府说人知道,进了宫中,那些宫女都是陌生之人,谁认得谁呢,到时候,您速去速回,只要您出了宫门,谁敢说什么?”
宝钗巧舌如簧,终于劝说得薛王氏动了心思,二人一起悄悄来见王氏,却叫莺儿香菱守住门户。三人叽叽咕咕一阵密谋参商。
王氏原本还有些晕晕糊糊不清白,及至听见宝钗妙计,顿时兴奋起来,抚手称赞,只道此计甚妙。
且别说,这事儿被瞒薛家母女王氏三个瞒得一丝不透,贾府阖府女眷竟然无人知晓。倒也不是多么高明计谋,委实有些出其不意,众人实在想不到。
李纨得了凤姐授意,一心挂在马道婆子与巫蛊事件上头,想着要如何捉她现行,竟没想到薛王氏母女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上演一出---李代桃僵。
九月十六,薛王氏当真以王氏名誉混进宫去探亲,穿了王氏诰命,依旧一如从前带着宝钗进宫去了。
元妃听闻母亲会亲,甚喜,及至见到母亲,大惊失色,这可是欺君之罪。不过三言两语,便打发王氏匆匆去了。
王氏则以贾府不能接娘娘省亲归宁,怕娘娘孤独,留下表妹宝钗陪伴娘娘。
薛王氏提着脑袋提着心,出的宫门,也不知是后悔还是后怕,薛王氏摸着凉飕飕脖子流下两行清泪,心里只是苦叹: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