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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死!

    “你爹娘在哪儿啊?”赵普好奇问,“我让人给你找去。”

    “哦,他俩这会儿估计在南海呢,得回陷空岛问问我大嫂,他们倒是有书信来往。”白玉堂见赵普能帮忙倒也挺高兴。

    赵普对赭影勾手指——让他认真记下来,马上派出千八百人去找!

    王公公脸上的笑容也恢复了,“原来是这样啊,那成!我回去回禀皇上和太后他们,就说得过阵子才能看热闹呢,先订个婚,酒席在哪里摆啊?”

    “啪”

    众人正说得热络,却听展昭突然一拍桌子,声音老响了,桌上杯子里的水都洒了。再看展昭,阴沉着一张脸,似乎很不高兴。

    众人都战战兢兢看他,白玉堂微微皱眉——这猫……莫非不愿意?

    此时,就听展昭咳嗽了一声,严肃地说,“两个月至少的!我要找师傅师娘。”说着,边转脸对赭影说,“他俩在极北呢,你们人手够顺便也帮我找找。

    赭影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出门,“我去找欧阳加派人手。”

    ……

    白玉堂惊讶地看着展昭。

    “咳咳。”展昭架起腿,伸手拿着茶杯稳稳当当喝茶,“接着说案子的事吧。”

    白玉堂也拿起茶杯,点头,“好。”

    之后,展昭和白玉堂又认真讨论起了如何问岑林这一个问题,想当认真。

    开封府其他人都楞在那里,只觉一阵诡异的风吹过——众人面面相觑,就纳闷了,这展昭和白玉堂,究竟是愿意成亲啊?还是愿意成亲啊?还是愿意成亲啊?!

    ……

    开封府里霎时喜气洋洋,石头一听说日子都选好了,请双方家长去了,还要先摆个订婚酒,郁闷地受了那么一小下打击。

    幸亏小玉给他送来一堆情诗、手帕、扇子、香囊……都是开封府仰慕“唐公子”的姑娘们送的。

    庞煜和包延围着一堆女儿家的信物啧啧称奇,“哎呀,石头真不是盖的!”

    唐石头认真地坐在院子里发呆,似乎是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展昭拍拍他,“担心今天下午的比试啊?放平常心去打就可以了,你的功夫在石天杰之上。”

    “嗯。”唐石头点头。

    展昭见他似乎不是烦恼这个,就伸手拍了他脑袋一下,“喂!你在想什么啊?考试前别掉以轻心。”

    “没,我放松一下,小四子说要劳逸结合。”唐石头现在的认知就是,凡是小四子和白玉堂说的,都是对的!

    “那你在烦恼什么?”展昭不明白了。

    “哦,好多姑娘啊,我喜欢哪一个好呢?”唐石头很认真地问展昭,“我也想快点成亲,然后生个小四子那样的娃娃!”

    展昭又狠狠给了他一个烧栗,“你先弄清楚要怎么生娃再说!”

    唐石头摸着头仰起脸看展昭,想了良久,问,“怎么生?”

    展昭迟疑了一下,坏笑着说,“去问有孩子的呗。”

    唐石头一拍手,对啊,怎么生出小四子还是要有技巧的!浴室就跑去公孙身边。

    赵普正喝茶呢,就听唐石头过来问公孙,“公孙先生,问你个事情。”

    “什么事?”公孙笑嘻嘻显得很和蔼。

    “哦,你和赵普做了什么,才能生出小四子那么可爱的娃娃啊?有技巧没有?”

    “噗……”赵普一口茶水都碰在石头尾巴上了,石头甩着毛踹后腿,回头白赵普——讨厌啦!

    剪子赶紧过来给它舔,石头也一脚把它踹开——嫑趁机占便宜,大流氓!

    小四子和箫良也都傻呆呆看着唐石头,开封府所有人,包括影卫众人全部一脸钦佩地看着唐石头——有种啊!真有种啊!

    结果,公孙抄起笤帚追着唐石头满院子打,开封府里又是一片混乱。

    王公公拿着圣旨劝架,“等会儿等会儿,老奴还要宣旨!”

    “宣旨?”众人停下来看他,“宣什么旨?”

    “皇太后也想看武状元那场比试,所以将考场移到皇宫了,擂台已经开始搭建。”王公公见众人担心,赶紧笑道,“放心,擂台摆在皇宫外围,已经做了万全的防范。”

    包拯还是皱眉,不过每年殿试皇上亲自主考那是规矩,今年因为比较混乱,所以免去了这一环。可话会所回来,在皇宫里头办,比在宫外办,皇上亲自出来看,貌似还简单些。

    王公公传完旨就走了。

    赵普叹了口气站起来,“我再去看看防卫有什么疏漏。”

    公孙也和他一起去了。

    最后,院子里展昭拍拍白玉堂,“怎么样?问不问?”

    白玉堂点头,“当然。”

    两人来到了开封府的大牢。

    岑林坐在牢房里,靠着石墙发呆。见两人来了,笑了笑,“恭喜啊,看来今天下午就有新科状元出现,你们开封府又要添一强大助力。”

    “你怎么知道比赛的结果?”展昭不解。

    岑林点了点自己的耳朵,“都跟你们说了,我不是人,自然有外头满大街的孤魂野鬼来给我报信。”

    “管你是人还是魂魄,我问你,你说话算话么?”展昭先问他。

    岑林皱眉,“什么意思?”

    “就问你说话算不算话?”

    “当然。”岑林冷笑一声,“展大人不是那么看不起我吧?”

    “那就好,你记不记得,之前在太白居和白玉堂的赌局?”展昭提醒他。

    岑林一愣,啧了一声,有些丧气,“差点忘了,还欠着那么桩买卖呢。”

    “那你愿赌服输么?”展昭问。

    “无所谓,你们问。”岑林倒是还挺爽快,“不过……”他笑得狡黠,提醒两人,“可要问得聪明点,因为我不会老老实实回答你们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心说——早知道你会来这招。

    “说吧,想问我什么?”岑林微笑,“良辰吉日呢,还是天下大乱呢?良辰吉日一年好多天的,天下大乱呢,战国七雄那会儿可真叫天下大乱啊。”

    展昭知道他油画,必定已经想好了托词,就拿出藏在身后的一本黄历,扔到了他的面前。

    岑林意外,看着黄历不解。

    白玉堂蹲下去,问他,“撕下你大仇得报的那一天!”

    “哈哈哈……”岑林哈哈大笑,“了不得了不得,果然鼠猫联手天下无忧。”

    展昭摸着下巴品位这句话,说的不错哦!

    白玉堂催促,“撕吧。”

    “不用麻烦,你们不就是想知道良辰吉日天下大乱说的是哪一天么?其实我告诉你们也无妨,因为大局已定。”岑林神色得意,“那一天就是……“

    展昭和白玉堂都仔细听。

    岑林微微张嘴,说出了两个字,“今日!”

    -------------------【32以牙还牙】-------------------

    岑林丢给了展昭和白玉堂一个让人纠结的答案——今天!

    天下大乱就是今天,今天是良辰吉日?!这答案让展昭和白玉堂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这岑林也不知道是说真的还是有意误导制造混乱,但展昭和白玉堂想再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肯说了。

    最后,两人回书房,等到赵普他们都到了,将事情告诉了包拯。包拯也是皱眉沉吟,“今日?”

    “今天决出状元,晚些时候皇上还要在金殿借鉴文武的三甲……”赵普自言自语地说,“也算是良辰吉日了。”

    “那今天会发生什么搞得天下大乱?”公孙,觉得似乎没什么线索,“为什么是今天?除了比试之外,还有什么特别么?”

    众人都摇头。

    “爹。”这时,外头包延跑跑了进来,“我们先陪石头去皇宫了,快到比赛的时辰了。”

    “唐石头都准备好了?”展昭问。

    “嗯,他早准备了。”包延点头,身后庞煜带着小四子,小良子还有石头剪子也过来了,问,“一起走么?”

    包拯摇了摇头,“你们先走一步,我们还有些事情商量一下。”

    等几人离开之后,包拯带着众人进了皇宫,和赵祯一起商议此事。

    “今日?”赵祯背着手站在书房里,“今日有什么特别?”

    就在众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默默站在一旁的陈班班突然开口,“皇上。”

    “嗯?”赵祯回头看他。

    “今日是白露。”陈班班道,“要说独一无二的话,一年里头,就一天白露。”

    赵祯一愣,众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公孙突然一拍手,“干雾露阴、湿雾露晴!这几天大多是午后突然变天,晴转阴后起大雾,大雾后地面一片湿润,是湿雾,今天应该尤为明显才对!”

    “的确……白露前后都会起雾,早上或者傍晚的时候,还有露水,天气转冷。”包拯也点头,“不过,这又说明什么?”

    “什么人?!”

    众人正说话,只听展昭和白玉堂同时问了一声,往窗外望去,守在门口的南宫纪等也正抬头望着屋顶,之势眼神有些古怪。

    众人正不解,就看到一只黑色的小猴子蹦了下来,蹲在书房门前的一尊石狮子上,盯着屋中的几人看。

    “是那只猴子!”展昭意外。

    就在这时候,有个黑衣人从屋顶之上跳了下来。

    “什么人!”南宫纪带着影卫们火速将他包围。

    包拯却是赶紧阻止,“等一等!”

    众人看赵祯,赵祯点头,轻轻一摆手,南宫纪他们退开了一步,不过还是警惕地盯着来者。

    展昭和白玉堂看着黑衣人,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你那日,不是也碰到雾了么?”那人突然问白玉堂,边伸手,轻轻摸着跳到了怀中,显得很亲密的小猴子,“很逼真吧?”

    “你是说……摄魂术?”白玉堂皱眉,想起了那日的遭遇。

    黑衣人笑着点了点头,比了个“嘘”的姿势,“要解天下大乱,只有一个方法!”

    赵祯让陈班班打开门,“前辈,不如进屋来说,什么法子?”

    来人嘿嘿一笑,正是无端失踪了多日的齐四刃,他手上还拿着一个大包袱,里头鼓鼓囊囊不知道装着什么。走进书房,将东西往众人眼前一放,齐四刃认真道,“要解天下大乱,法子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展昭打开包袱往里一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老头点点头,“外头还有很多呢,花了我好几天来解决,因为要保密,我只能瞒着你们收拾了这些来自地狱的,百万阴兵!”

    众人都笑了。

    “多谢老前辈相助。”赵祯对齐四刃一礼。

    “呵呵。”老头儿摆了摆手,“我老头儿不过是不人心看天下大乱而已,我也有后世子孙,还有几个可爱得紧的重孙子,可不想他们活在兵荒马乱之中。”

    赵祯点头。

    “马上行动吧。”包拯提议,“事不宜迟!”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跟着齐四刃先走了。

    包拯回头对赵祯道,“皇上,准备还需要些时间。”

    “放心。”赵祯一笑,“朕会尽量拖延,为了一己私心不惜天下大乱,其心可诛!必要以牙还牙,让他自食恶果!”

    ……

    皇宫外围的一块演兵场上,搭起了擂台。擂台搭得很高,而围墙比较矮,围观的百姓可以清楚地看到擂台之上的武状元比试。赵祯则在擂台后边观看,那个位置绝佳,南宫纪布置了大量的守卫在附近,可以说是做到了滴水不漏。

    当天比试的是岳阳对沈帛鄂,石天杰对唐石头。这次比武与之前的规格完全不同,毕竟是金殿亲试,所以相当讲究,围观的人也是越聚越多。

    擂台的两边还有两排特殊的位子,是给双方后援坐的,其实主要是为了方便守卫。

    唐石头和岳阳所在的一方是北面,石天杰和沈帛鄂则是南边。石天杰那里后援已经全到了,柴荥带着一些江湖人,还有石天琼、沈帛鄂,早早在那里等候。

    右边的是唐石头,岳阳蹲得较远,他身边就三个天山派的师叔,还不怎么理他,有些冷清。

    庞太师和八王爷都穿着朝服,在皇宫内侧的座位上正襟危坐,等着皇上驾到,没一会儿,包拯也慢悠悠走了过来。

    庞吉盯着包拯的黑脸看了一会儿,一挑眉,“呦?老包貌似心情不错啊!”

    八王爷和王丞相回头看了包拯良久,除了黑还是黑,忍不住对视一眼——这样也看得出来?!

    除此之外,开封府其他人完全不见踪影,甚至连影卫们都没见。

    小四子双腿晃啊晃,摸着石头的脑袋问箫良,“喵喵他们呢?好慢!”

    唐石头没看见白玉堂,皱鼻子,这师父当的,好歹给出点临阵的主意么!

    小四子坐了一会儿,就见不远处陈班班对他招手,他小跑着过去。陈班班拿了一纸包点心给他,“小王爷,太后叫拿给你的,西域进贡的点心,中原吃不到的。”

    “哇!”小四子接过一大包,“这么多啊。”

    陈班班捏捏他腮帮子,“嗯,太后让各种都放一些,吃了喜欢哪种,叫人再来拿。”

    “嗯嗯,谢谢班班。”小四子美滋滋道了谢,拿着点心回来了,跟小良子等人分了,转眼看到不远处天山派白玉堂那几个老师侄还是师侄孙?小四子搞不太清楚辈分,不过知道是白玉堂的同门,于是捧着点心过去分。

    见岳阳一个人蹲在前边,小四子过去递了块糕点给他,“小岳子。”

    “哇。”岳阳瞄了小四子一眼,“你个小胖子怎么这样叫我,我才不做月子呢!”

    小四子眯起眼睛捶他一记,“我才不是小胖子!我是小四子!”

    岳阳笑眯眯接过点心,“哦……小四子啊,你还给我点心?我可是坏人!”

    小四子愣了愣,“你不是白白的同门后辈么?”

    岳阳想了想,“倒是,不过估计回去就要被逐出师门了吧。”

    “为什莫?”小四子拿着个薯饼坐在他身边吃,边问,“你那么厉害的功夫,你师父干吗不要你?”

    “我那么嚣张狂妄……被人嫌弃是正常的么。”岳阳干笑了两声。

    小四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手拍拍他肩膀,“放心吧,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岳阳咬了一口薯饼,“哇!好吃,再给我两个。”

    “嗯。”小四子很大方地让他自己拿。

    “喂。”岳阳戳戳小四子,“你刚刚还没说完呢,为什么我不会被逐出师门?”

    “嚣张狂妄就要被逐出师门呐?”小四子皱着眉头,“那九九为什么没有被逐出师门?白白也没有哦。我听喵喵说,白白其实很嚣张的,但是他也没有被逐出师门,你跟他同门呐,一定也不会的!你们天山派的长辈们,很大方的,哦?”

    说着,小四子回头看三个天山派的长辈。

    横峰盯着小四子看了一会儿,笑着点头,“嗯!掌门跟我说过,除了小太师叔祖之外,他第一次见岳阳这么有天分的孩子,脾气坏点不要紧,大是大非是对的就好了,总有一天会懂事,要耐心些。”

    岳阳张着嘴,最后笑着摇头,伸手摸摸小四子的脑袋,“你还真聪明啊!”

    小四子眼睛眯了起来,“真的呀?”

    “对啊!”岳阳点头。

    “那你香香,什么办法能让白玉堂收我做徒弟呢?”岳阳问。

    “嗯……”小四子仰起脸问岳阳,“你为什么一定要拜白白为师啊?”

    岳阳盘起腿,“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学成最高的功夫!”

    “为什么啊?”小四子小声说,“九九经常说,学功夫要循序渐进,不可以操之过急。”

    岳阳捏捏小四子胳膊上的肉,“呐,小胖子你真可爱!”

    小四子鼓起腮帮子,“都跟你说我不是小胖子!”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岳阳坐好了,抱着膝盖,“需要最高的功夫!”

    “哦?”小四子看了看远处正跟庞煜包延说话,边不时往这里看一眼的箫良,问岳阳,“报仇……之类的么?”

    岳阳惊讶,“看得出来?”

    小四子摸摸头,“小良子那时候,跟你有些像,想要学功夫,拼命想拜九九为师,但是九九就是不教他。”

    岳阳微微一愣,看了远处的箫良一眼,“哦,那后来为什么又教他了?”

    “爹爹说,因为小良子找到了报仇后继续活下去的理由,有很多事情比报仇重要的。”小四子很高兴地说,“你也要想开点。”

    岳阳眯起眼睛,凑过去,“你这个小家伙,是故意来跟我说这个的吧?”

    小四子眨眨眼,摸头,“才……才没有!”

    “你心肠真好啊,看到别人难过,你也很难过么?”岳阳问。

    “嗯。”小四子点了点头,“爹爹说,做大夫要有好心肠。”

    “好爹爹!”岳阳笑了笑,“不过我学武功,并不是用来报仇的。”

    “那是为什么?”小四子歪过头。

    “为了解开一个谜题。”岳阳淡淡道,脸色也沉了下来,“一个很大、很大的秘密!那个秘密,夺走了一切属于我的东西,我要讨回来!”

    小四子看着岳阳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阳光的关系,岳阳的眼睛里有一抹淡淡的,绿色的莹光,就好像展昭房里那只小虎似的,晚上眼睛就绿莹莹的。

    “小四子。”

    这时候,外头公孙急匆匆赶了进来,见小四子跟岳阳并排坐着讲话呢,就过来拉他的手,“走了,不要打扰人家准备。”说着,边对岳阳点头,“好好比试。”

    岳阳笑着点头,小四子就被公孙拉走了,边回头瞧他。

    岳阳对他竖起手指“嘘”了声,示意他——要保守秘密哦!

    小四子眉间拧了个小疙瘩——他也没说什么出来啊,秘密来,秘密去的……好神秘哦。

    坐回了座位上,庞煜小声问小四子,“小四子,你跟那谎话精说什么了?”

    “谎话精?”小四子不解,“你说小岳子?”

    庞煜眯着眼睛小小声告诫小四子,“小四子,我阅人无数,不是我这做大哥的不提醒你,那个小子啊……”

    话没说完,包延一揪他耳朵,“你充什么大哥。”

    庞煜被拽着耳朵直嚷嚷,边问,“展昭和白玉堂哪儿去了?白玉堂不是那不靠谱松吧?毕竟是石头最后一场比试,他这个做师父的来压压阵也好啊!”

    “他俩有重要的事情做。”公孙说了一句,脸上却有意义不明的笑容,“一会儿就来了。”

    众人都狐疑地看他,公孙轻轻咳嗽了一声,“一会儿可有好戏看!”

    听得众人莫名其妙——好戏?

    很快,比试的时间到了。

    随着三声鼓响,众臣起身行礼,在隆重的鼓乐声和仪仗队的陪伴下,赵祯带着大队人马走了出来。

    群臣和百姓跪倒行大礼山呼万岁的架势,让第一次见世面的唐石头大开眼界。原来最大的官就是皇帝啊,比包大人还神气呢!

    一旁小四子原本乖乖跪着,突然扭了扭,打了个喷嚏。

    赵祯坐下后,让众臣平身,很从容地先说了几句客套话,先问候了一下开封的居民,再就是表扬了所有这次参加比试的文武考生,夸奖他们都是国之栋梁,让他们别放弃,继续努力。最后,一一夸奖了前四名参加最后比试的考生,对他们的评价都非常高。

    赵祯在宣布最后比赛开始之前,先问了个有趣的问题,“四位都是难得的人才,今后,有什么和计划想法没有?或者说,想要什么封赏?”

    赵祯第一个问了岳阳,“岳阳年纪轻轻,朕听说你只学了一年功夫,将来必定前途不可限量,有何打算?”

    岳阳对赵祯行了个礼,“回禀皇上,打算继续学功夫。”

    “哦?”赵祯倒是有些意外,“不想为官?”

    岳阳想了想,“草民想在开封府做个捕快。”

    众人都窃窃私语,庞吉瞥了身边包拯一眼,“我说黑子,你会摆**阵啊还是什么,怎么精明的不精明的各个都想跟你啊?”

    包拯干笑了两声,这岳阳,估计是想跟白玉堂学功夫吧?

    “哦?为何单选开封府?”赵祯很感兴趣地问。

    “开封府有三个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我觉得能学到东西。”岳阳老实回答,也不来虚的。

    赵祯笑了,“原来如此。”

    随后,他又问沈帛鄂,将来想做什么。

    沈帛鄂毕恭毕敬地回禀说,只要能为国效力,做什么都行。

    赵祯点头,又问石天杰。

    石天杰笑得从容,回答,“愿保家卫国,如同石家先辈一样。”

    赵祯微微笑了笑,也是点头,“石家一门忠烈,只可惜人丁稀少,先皇曾多次叮嘱,一定要保住石家血脉,不知道,天杰成婚生子了没有?”

    石天杰一笑,“还没。”

    “那朕可得给你好好物色物色。”赵祯笑道,“如此文武全才,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赵祯说得不轻不重。

    庞吉对包拯眨眨眼——像先辈一样啊……

    包拯心领神会地笑——所以,“将来”前途无量啊!

    赵祯问完了众人,最后看唐石头,“唐石头,听说你是白玉堂的徒弟?”

    “嗯,是啊。”唐石头点头,在琢磨赵祯是不是姓郑啊?怎么总朕、朕的?

    庞吉嘴角抽了抽,看包拯,“你没教他面圣的礼仪啊?”

    包拯缓缓转脸看了看他,“他是白玉堂的徒弟。”

    庞吉撇撇嘴,四外望了一眼,“对了,展昭和白玉堂呢?”

    包拯狡黠一笑——一会儿好戏开场,当然要准备准备。

    “什么好戏?”庞吉不太明白,好奇地凑过来问。

    “很了不得的好戏!”包拯冷冷一笑,“你不记得了么?那日御花园。”

    庞吉一脸惊诧,你是说,“天下大……“

    “嘘!”包拯恶狠狠踩了他一脚。

    “嘶!”庞吉疼得呲牙,揉着脚背,“死黑子,你故意的!”

    “朕有个问题一直很想问你。”赵祯对唐石头似乎很感兴趣,“听说白玉堂不收徒弟的,为什么他会收你呢?”

    唐石头仰天想了想,“嗯,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答应听他话和做个展大哥那样的好官,他就收我了。”

    “哦……”赵祯满意地点起了头来,笑得开怀,“和展护卫一样的好官啊,难怪了。”

    众人都看了赵祯一眼,刚才开始赵祯就一直在笑,但是这一次笑得特别开心,可见是发自真心欣赏这唐石头,换句话说,赵祯对展昭想当认可。

    石头愣头愣脑的没什么规矩,但赵祯并不在意,有一句每一句地跟他聊。

    文武百官就纳闷了,今天赵祯心情特别好么?怎么话那么多?

    庞煜搔搔头,小声问包延,“今儿个皇上怎么了?那么多话?”

    包延摇摇头,他和赵祯还不太熟,不过之前对他的印象是话很少,性格没赵普那样张扬,很内敛……今天莫非是高兴,所以变得很健谈?

    公孙见小四子鼻子痒,就拉他过来,脸上露出愁容来,“忘了小四子的花粉症了。”

    “槿儿?”箫良赶紧凑过去,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个瓶子来给公孙,“这个有用么?”

    公孙打开一看,又惊又喜,“小良子,你怎么有石松粉的?”

    “白大哥给的。”箫良有些纳闷“花粉症不是春天才犯的病么?”

    公孙突然仰起脸看了看渐渐转阴的天空,“呵呵……因为今天,是很特别的日子啊。”

    皇宫外边。

    “阿嚏……”展昭捂着鼻子,“阿嚏!”

    “猫儿,你没事吧?”白玉堂担心地问。

    “没!”展昭揉了揉红彤彤的鼻头,“忘了花粉症了,啊……阿嚏!”

    白玉堂想了想,伸手,摸展昭腰间。

    “喂!”展昭捏着鼻子瞪他,“你别乘虚而入啊,我只是鼻子堵了拳头没堵!”

    白玉堂望天,“我乘虚而入什么,你这猫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我都让你摸遍了!”

    “哪有。”展昭嘀咕了一声。

    “你腰包里有东西!”白玉堂摸到展昭的包,打开。

    “哈?”展昭不解,低头看自己的腰包,他有戴腰包的习惯,就是常见的百宝囊。因为经常出门办案,所以会随身带一些东西。

    白玉堂从里边翻出一个白玉瓶子来,展昭认得,那是前阵子白玉堂塞进来的,说让他收好。只见白玉堂拿出了帕子,打开瓶子撒上点药,伸手,用帕子蒙住了展昭的口鼻。

    “唔!”展昭眨眼不解地看他。

    “放松,深吸一口气。”白玉堂提醒他。

    展昭深吸了两口气后,白玉堂将帕子拿下来,“怎么样?”

    展昭吸吸鼻子,“咦?不堵了!”

    “这是石松粉。”白玉堂将塞子塞进瓶子,放回展昭的腰包,小心翼翼帮他口上扣子,“石松粉是治疗花粉症最有效的东西。我之前听大嫂说起过,天山崖壁上的石松果实磨成粉,能治疗花粉症,我之前正好路过……”

    白玉堂说着,就见展昭盯着自己看。

    “干嘛?”

    “哦,没……”展昭微微挑起嘴角,“多亏你刚巧路过天山,还刚巧去了最陡峭的山崖,刚巧摘了两颗石松果回来,刚巧磨成粉,刚巧塞在了我包里,刚巧……”

    展昭话没说完,白玉堂往前一凑,低头将那满嘴的“刚巧”堆了回去。

    展昭眨眨眼,下意识地张嘴……咬!

    “嘶。”白玉堂伸手揉着被咬出个牙印的嘴唇,“你真是猫啊!怎么咬人?”

    “哦。”展昭耳朵红彤彤地望天,“刚巧你送到嘴边,当然尝一口。”

    白玉堂一脸惊骇地看展昭,“猫儿,你这算在调戏我?”

    “咳咳。”展昭拍了他胸口一下,“少来!谁把嘴凑过来的,自己耍流氓就别怪人家调戏。”

    白玉堂摸摸胸口。

    这时候,只见明晃晃的太阳被一片厚厚的云朵挡住了,天阴下来。

    展昭一拍白玉堂,“开始了!”

    白玉堂点头,“嗯!分头行事。”

    “等下。”展昭一把拉住转身要走的的白玉堂的胳膊。

    白玉堂回头看他。

    展昭小声叮嘱了一句,“你小心啊。”

    白玉堂一笑,将侧脸送到展昭嘴边,“要不要再尝一口?”

    展昭眯眼,白玉堂就觉腮上温热,惊喜抬头,展昭一袭蓝影早已闪得无影无踪了,只留下一句,“我很快回来!”

    白玉堂伸手摸了摸腮帮子,笑着也走了,今天果真是良辰吉日,以后天天是良辰吉日,可不能让天下大乱搅和了未来的好日子!

    -------------------【33大乱终结】-------------------

    第一场比试开始的时候,日头已经躲进去,天也阴沉了下来。

    开封众多前来看比试的居民都伸长了脖子往台上张望,心说怎么光说话了,半天也没见比武的动静。

    看得众人正焦急,就见有水龙队推着水车,拿着水枪往地上洒水。

    好些百姓都不借,问官兵青天白日得干嘛洒水?官兵只说最近天干物燥,就怕一会儿起风,前几天皇宫不也着火了么!

    百姓们觉得倒是有理,今天这种良辰吉日要是出了什么乱子,可不得了。

    终于,铜锣声一响,主考官上台宣布,“第一场比试,岳阳和沈帛鄂上场。”

    横峰还是将问天刀给了岳阳,岳阳红着脸说了声“谢”,拿着刀上台了。

    沈帛鄂对岳阳一抱拳,“岳公子,请赐教。”

    岳阳笑了笑,“不敢当。”

    随着主考官一声令下,比试开始。

    岳阳心高气傲,争不到第一,第三第四对于他来说完全没区别,因此放手比试。众人这才看到了他的身手,纷纷惊叹,这少年好厉害的功夫!

    而沈帛鄂似乎也全无压力,与岳阳交手相当随性。岳阳越打越觉得奇怪,这人,莫非是不中意这探花一位,想要敷衍了事草草收场?无论如何,在赵祯面前这样随意,不怕龙颜大怒么?

    “奇怪。”

    台下,箫良也皱了眉头。

    “怎么了小良子?”小四子打了个哈欠,看箫良。

    “那个沈帛鄂好像不想赢,就想快点结束似的。”箫良百思不解,“为什么?”

    “会不会是他尿急?”小四子问。

    众人都有些想笑,小四子的话当然是玩笑,但沈帛鄂的行为,非常的可疑!

    公孙焦急地往外张望,这时,白玉堂从严密的侍卫身后走了过来,迅速到了公孙的身边坐下。

    公孙抬眼看他,白玉堂点点头,像是告诉他已经准备好了。

    公孙总算是放下了心来,伸手将正看岳阳比赛的小四子抱了起来放到腿上,像是要随时准备抱走似的。

    箫良看了看公孙,又看了看白玉堂,心中微微有些好奇——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白玉堂坐下后,拍了一把眼前的唐石头。

    唐石头回头看他,白玉堂对他勾勾手指,示意他侧耳过来。

    唐石头凑过去听,白玉堂低声吩咐了他一句。

    “啊?”唐石头似乎很不理解,有些为难,“一定要啊?”

    白玉堂点头。

    “随便吧。”唐石头皱了皱鼻子,“反正你是师父,你说了算。”

    白玉堂暗暗点头,笑而不语。

    此时,起了一阵凉风,天阴沉灰蒙,四周有些雾气昭昭。

    “咦?”小四子朝四周围看了看,问公孙,“爹爹,怎么下起雾了啊?!”

    公孙摸摸他头,“湿气大。”

    公孙的话刚说完,台上沈帛鄂被岳阳一掌拍中了肩膀,一个趔趄跳出圈外,拱手,“我输了。”

    岳阳也撤了掌,微微皱眉看着沈帛鄂,这人没输!岳阳自己是懒洋洋打的,完全没有争胜之心,可问题是对方比自己还松懈,似乎只是想尽快结束战斗——这是怎么回事?!

    岳阳怎么也想不通,但无法,只能对沈帛鄂拱手,道一声承让。

    大多数人看不透,只当是岳阳赢了,得了探花自然要恭喜,众臣鼓掌,连着看热闹的百姓也跟着叫好。

    赵祯拍手,点头称赞“打得好,探花是岳阳了,你可是我大宋开国以来,最年轻的探花郎了。”

    众臣也都恭喜新探花,岳阳谢了恩回去坐好,甭提多郁闷了——昨天是输得没头没脑,今天是赢得没头没脑,他这个探花当得还真是莫名其妙!

    岳阳郁闷归郁闷,最终的状元大战还要继续。

    唐石头和石天杰已经都准备好了,两人缓步上了擂台,面对面站立,相隔大概有个两丈远。

    彼此略行了个礼问候一下,石天杰拿出了一样兵器来。

    他之前比试一直都用的是刀或者剑,可这次拿出来的兵器并非刀剑,相当大也相当复杂。

    唐石头第一次见这玩意,歪着脑袋仔细欣赏了一下,觉得还挺帅气的,不过看起来好像很笨重的样子,拿它来打架不别扭么?

    “是戟吧?”公孙在兵书上看到过,就问白玉堂。

    白玉堂点了点头,“戟头,没带着杆子,是步下用的。”

    “用这个打仗不方便的吧?”箫良皱眉。

    “大概因为石天杰祖辈那代,是使用戟来打天下的?”公孙笑了笑。

    “可能有那么点意思。”白玉堂也点头,等着看唐石头如何应对。

    “哈啊~”

    众人交谈时,小四子仰起脸,打了个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白玉堂和公孙对视了一眼,看来起作用了。

    箫良忽然凑过来小声问白玉堂,“白大哥,出什么事了么?”

    白玉堂微微一愣,很是赞赏地看了箫良一眼,“警觉性挺高啊!”

    “这个时候槿儿应该很兴奋才对,睡着了有些奇怪。”箫良谨慎地问,“有什么我能做的?”

    白玉堂点了点头,低声在箫良耳边吩咐了几句,箫良点头,认真记下来。

    公孙等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时机的到来。

    唐石头拔出一字刀,在主考官一声令下后,攻向石天杰。

    双方一交手,众人就看出了强弱。无论是功夫、内力,或者对战的经验以及求胜心、专注度,石天杰都根本不是唐石头的对手。

    但是唐石头不能轻易赢他,因为刚刚白玉堂给他下命令了,让他跟石天杰打上二三百回合,而且要快,也就是给他喂招,拖住他打。

    这对唐石头来说没什么太难的,但石天杰却是应付得手忙脚乱,越来越累了。

    台下众人,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但真正的内行能看出唐石头在喂招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当然,还有一些不会武功的聪明人。

    庞吉靠近包拯,另一边八王爷和王丞相也凑了过来问,“包相,这究竟唱得是哪出?给个提示看看?”

    包拯嘿嘿一笑,往台上一指,“好戏马上上演了。”

    石天杰越战越累,到最后有些承受不出了,正在他皱眉不解的时候,只听到墙外忽然一阵哗然。

    石天杰往外一看,只见外头人群大乱,瞬间,有无数的疯狗猘犬冲了过来,身后还带着大量的僵尸兵,街上已经是鬼哭狼嚎。

    宫内群臣包括赵祯显然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参加比赛的考生一团大乱,现场的人都往外涌,人挤人、人踩人,死伤无数。

    “哈哈哈!”石天杰仰天大大笑了起来,“王爷!你还等什么?我们一统天下的霸业就在眼前了!”

    随着狂犬的冲入,僵尸兵门和守卫兵马混战在一起。而就在胶着只时,上空飘来了很多黄色的灰尘,如同柳絮一般洒落,数量还不少。这些烟尘所到之处,人们纷纷呼吸困难,有的中毒身亡,死状极惨,有的双眼血红见人就打,唯独只有柴荥等人没事。

    赵祯已经是面如死灰,全身抖如筛糠站都站不起来,文臣武将连滚带爬地逃走,没跑几步,就被风犬咬死。

    石天杰指着赵祯哈哈大笑,“赵祯,你们赵家忘恩负义,嫉贤妒能,今日,就要让你赵家尝尝国破家亡的滋味!”

    石天杰越说越高兴,就看到擂台下方血流成河,朝臣死了大半,连包拯、八王爷、太后等等,不是被箭射死就是中毒身亡。他越看越高兴,对着一旁的柴荥喊,“王爷,这数年的卧薪尝胆终是没有白费,您还不赶紧登上大宝,亲自手刃了仇人!”

    说完回过头,石天杰就见唐石头也中了毒站在擂台边缘,就哈哈大笑着拔出刀,对着唐石头冲过去,“你这蠢材,也一并杀了!”

    可就在石天杰那一刀要将唐石头劈开的当口,忽然就感觉胸口一阵剧痛。

    石天杰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腾空飞了起来,就在他缓缓落下的同时,四周的昏黄和腥风血雨就好像是被点燃了的纸张一样,渐渐燃烧殆尽。漂浮在眼前的虚华幻象消失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残酷的真实。石天杰挨了一个窝心脚被踢出数丈之远,“轰”一声重重摔在了擂台上,抬眼,唐石头哪里有中毒?分明还好好站在那里。

    身边还是原来的场景,只是,众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城外看热闹的百姓也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刚刚石天杰打到一半,突然停下了,他一个人在台上手舞足蹈胡说八道,还尽是些大逆不道的话,一会儿喊一会儿笑,疯疯癫癫。

    赵祯单手支着下巴,靠在龙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群臣自然也是各个傻眼了,庞吉张着嘴问包拯,“我说……还真是场好戏。”

    刚刚打赢了的岳阳蹲在板凳上,目瞪口呆看着台上蹦蹦跳跳的石天杰,可算明白过滋味儿来了,原来有这么一出,那小子显然是中了摄魂之术了。

    公孙他们也没想到效果这样好,小四子的瞌睡醒了,傻乎乎看着台上,心说——这个石天杰,中午饭肯定吃脏东西了!

    唐石头听从白玉堂的吩咐,跟石天杰打了百来招之后,就见石天杰突然发起疯来。他就站在旁边看,这石天杰最后拿着刀朝自己冲过来的时候,唐石头一脚踹飞了他,心说——打了半天,原来这第二名是个失心疯!

    此时表情最最精彩的,可是另一边的柴荥、沈帛鄂、以及石天琼和那一大班的江湖人了。

    石天琼跺着脚,“大哥,你在干吗?!”

    石天杰这时候也觉察出不对劲来了,自己刚刚昏昏沉沉脑袋一阵混乱,怎么会……

    “郡王。”

    这时,八王爷赵德芳对着石天杰笑了笑,“看着什么了?那么高兴?!”

    石天杰心慌意乱地站了起来,只是此时他脑袋里头还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不清醒的,究竟怎么回事他也搞不清楚。既然已经乱了方寸,就只好看着不远处的柴荥求救。

    柴荥暗道了一声不好,赵祯似乎早有准备!

    这时候,皇城外边,赵普率领十万精兵赶来,包围了皇城。欧阳少征带领着一队人马,安排围观的百姓安全撤离,其中大多数人并非是百姓,而是穿了便衣的军兵,他们按照赵普的指使,从外貌特征上分辨出那些柴荥埋伏在周围的军兵,将他们一一俘获带走。

    通往皇城的大门打开,赵普带着大兵往里走。

    柴荥额头上汗就下来了——大事不好!

    赵祯微微一笑,问他,“柴荥,这是你给朕准备的大礼么?良辰吉日,天下大乱,果真是用心良苦啊,这份大礼朕实在是喜欢。”

    柴荥一看赵普已经带大兵进来了,知道自己这次计划败露,只可惜棋差一招功败垂成。他对着身后众人一摆手,“杀赵氏子孙,报仇雪恨!”

    那些江湖人都拿起了手中袖箭暗器之类,对着远处赵祯。

    赵祯倒是无所谓一般,只自顾自地笑,摇头叹息。早就埋伏在附近的影卫等自然不会掉以轻心,纷纷抽刀阻拦。

    沈帛鄂怀中掏出十字弩想对准赵祯,但是白玉堂的墨玉飞蝗石已经扔了过来,边对唐石头一指众人,示意——将那帮人拿下!

    唐石头当然谨尊师命了,那些参加武试的考生也都一起上前,清剿柴荥一伙。

    赵普带兵由外向里杀,考生们在唐石头和岳阳带领下由内向外杀,形成内外围攻之势,柴荥等人只能疲于防守。

    白玉堂的任务是保护公孙和小四子他们,当然了,还有计划中,肯能会出现的一个威胁。

    另外,柴荥他们带进来的时候暗藏了几只猘犬,癫狂地冲向众人想要袭击,被石头剪子一爪子拍扁了。一场混账打得热闹,但最终维持不了多久,就听公孙低声提醒白玉堂,“可能要来了!”

    白玉堂心领神会,紧紧盯着柴荥一伙人。

    就在大军围困无法脱身的当下,柴荥身后的沈帛鄂猛然打开了身后藏着的一个笼子……笼子里,一只诡异的黑色幼猿嗖一声冲了出来,动作之快令人无法反应。黑猿如同强弩一般,直冲赵祯就去了。

    南宫纪正在赵祯身边,见这黑乎乎一团东西对着自己来,赶紧往赵祯身前一挡,一剑挥过去。但那东西反应太快,腾空一跃避开剑招……几乎是一闪,就到了赵祯身后。

    包拯等也是大惊失色,就在柴荥等以为赵祯将要身首异处的时候,却见白影一闪,一刀寒光对着赵祯身后的龙椅蒙扎了过去。

    赵祯也一惊,白玉堂的刀都到了自己眼前了,要扎上了!还没等赵祯明白过来,身边一个蓝影也到了,拉着他的一袖子往旁边一拽,躲开刀尖。

    赵祯刚一侧身,白玉堂的刀贴着他耳边猛扎进了龙椅的椅背里头。

    而原本什么都没有的椅背前边,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只黑色、凶恶的猿猴。它嘬腮暴眼,面目狰狞,又像猿又像蝙蝠,仿佛是年画之中的雷公。

    白玉堂一刀将那东西钉了个结结实实,随后横向往旁边一扯!将那还挥舞这利爪要袭击赵祯的猿猴甩到了地上,手起刀落……黑猿丑陋的大脑袋咕噜噜从金殿的台阶上滚了下去。

    赵祯差点跌下龙椅,见拉自己的蓝衣人是展昭,赶紧低声说,“唉,给朕留点儿面子!”

    展昭一愣,他反应也快,一手轻托赵祯的肩膀将他稳住,对过白玉堂一脚踩住要往另一边倾覆的龙椅横档,展昭将赵祯的胳膊往上一托,让他变成了单手靠着龙椅的姿势。

    这一连串动作只在一瞬间,众人眼逗看花了自然没注意,等都能看明白了,展昭和白玉堂人已经没影,赵祯悠闲地坐在那里,面不改色。

    白玉堂和展昭两人落到了金殿的台阶下,展昭看了看地上狰狞的黑动物头颅,看了柴荥一眼,“郡王,你的兽龛!”

    柴荥脸色煞白,自知大难临头,看来,柴家要绝在自己这一代了。

    展昭拍了拍手,外头一队人马由齐四刃带领着,扛着扁担过来了。扁担挑着的篓子里有大量的死狗。

    这些死狗都是被喂了猘犬药的疯狗,刚就隐匿藏在附近,齐四刃早已经将地点一一找到,赵普让之前被逐出了军营,险些成为僵尸兵的老军兵们将功折罪,专门负责将猘犬杀死。

    而那些僵尸兵,只是中了毒的人力,齐四刃偷了公孙研制的解药,已经给他们解了毒,现在被影卫们救下。

    而岑林所谓的百万阴兵,实际上是一种毒药。

    这种毒药就是天龙山庄后山那一大片彼岸花燃烧所得。今日必将起大风,而且风向是朝着皇城刮的。天龙山庄的彼岸花除了含有彼岸的毒之外,还携带猘犬毒,也就是僵尸毒。人吸入体内,要么是狂性大发,要么是中毒身亡。

    沈帛鄂已经下令,在比试开始的时候,放火烧山,大风将会携带者有毒的灰烬飘过来,袭击整个开封。

    可不巧的是,今日下午有湿雾,再加上开封府的军兵抓紧时间洒水,大部分的烟尘没飘起来就被地上的水给吸附了。而最关键的还是刚刚齐四刃带来的那一大包东西……里头有克制彼岸花花粉的雪莲草球茎,都晒干了。

    齐四刃跋山涉水就是为了找这些对付所谓“阴兵”的良药,晒干后,他让展昭到了天龙山庄的后山坡,将球茎扔到火场里。

    于是,两样东西相生相克,毒性全部解除。

    公孙早早洒了大量的解毒粉末,随风飘散,水井里也洒了解药,确保开封城中百姓安全,万无一失。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展昭和小四子的花粉症才犯了,因为解毒药的主要成分就是花粉。

    当然了,石天杰所中的乃是摄魂之术,实施摄魂术的,就是齐四刃。

    柴荥带来的江湖人,大多是下三门的人,他们擅长摄魂术,本来是想要用来对付赵普、白玉堂这种高手的。

    之前袭击白玉堂好友西门药那是逼不得已。

    西门药有一次在画舫喝酒喝多了,正好趴在了画舫门外休息。而这房间里商量事情的就是柴荥、岑林等人。众人为了安全起见,特意用摄魂术迷晕了他,想要让他死在火场里,假装成意外事故。最终却被人救了,于是岑林接着装神弄鬼,想要转移众人的注意。

    只可惜柴荥不走运的,他的计划,被齐四刃这老神仙给识破了。

    齐四刃有神相之能,早先算到大宋今日有亡国之难,于是一年前就开始调查,查的清清楚楚后,他是特意来开封府给众人帮忙的。

    那次白玉堂中摄魂术,其实是齐四刃的一次试验——老头想着,连白玉堂这样的高手都会中招,用来对付石天杰这帮人,那就是绰绰有余了。

    于是,一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好戏,就在老头儿的一手策划下,被演了出来。

    当然了,也要白玉堂展昭他们够能干才行。

    天龙山庄经营多年,收拢岑林这样的怪才腌制毒药,目的就是为了这次谋反。他们很好地利用了状元笔和兽龛这两个传说,让文武考生们中毒,变得好斗。只可惜这让人自相残杀的如意算盘被开封府的人破坏了,只好再进行下一步。

    无奈天网恢恢,或者说是天意难违,白玉堂和岑林的一个赌局,以及岑林刚愎自用的性格,种种机缘巧合,导致了这次计划的失败。

    这兽龛,是沈帛鄂多年精心饲养的恶兽,实际上是一种獾。这种动物凶悍非常,连自己的子女也会使用。因此,沈帛鄂专门训练它用来杀人。这也亏得之前公孙将天龙山庄后院用来熬制人油的尸体都检查了,发现一些尸体的身上有着奇怪的伤痕,爪子大小和猴子差不多,下手歹毒。

    起先展昭他们以为兽龛是山中那只坏坏的黑猴子,其实不是。那这小猴子是齐四刃老头从小带到大的动物,非常听话且极有灵性。他带着白玉他们他们差点走错路跳崖,那完全是想要引他们查到案情的突破线索。

    一切真相大白,赵祯摆着帅帅的姿势斜靠在龙椅上打了个哈欠,对南宫纪一摆手,指了指柴荥等人,“全部拿下,这次武试惊喜颇多,石天杰与沈帛鄂比试资格与成绩全部取消。一干人等统统收押,其他考生名次依次顺延。”

    说着,赵祯站了起来,“乱臣贼子已经抓获,全部收归开封府审理定罪,考好了的跟朕进金殿,朕重重有赏。”

    说完,赵祯一撩龙袍,大踏步进金殿了。

    庞吉用胳膊肘蹭蹭包拯,“唉,老包,这回皇上赚大发了,虽然是一场虚惊,不过解决掉的麻烦可不少啊!”

    “你倒是挺乐观。”包拯干笑了两声,回头看看远处已经成为阶下囚,蔫头耷脑的柴荥石天杰一眼,“原本以为天下太平,只是没想到,天下大乱,就在你我身边!”

    展昭到白玉堂身边,“动作快吧?”

    白白玉堂见他身上好些灰尘,伸手给他掸了掸,“还不赖!”

    展昭自己拍了拍袍子,得意地一伸手,“所以说,鼠猫联手,天下无忧么!”

    白玉堂自然伸手跟他一击掌,拉着手没放开,凑过去小声提醒,“猫儿,说错了!”

    “嗯?”展昭眨眨眼。

    “是鼠猫联姻,天下无忧!”白玉堂一挑嘴角。

    展昭猛地想起来了,“哎呀,忘了要成亲了!”

    这时,正好两人身边大批朝臣正路过,要进攻面圣,听得真切。众臣纷纷拱手对展昭和白玉堂直乐,说什么“恭喜二位!果然是天作之合,绝世姻缘!”

    等群臣都走了,展昭看看白玉堂,白玉堂也看看展昭。

    这会儿,公孙和赵普也带着小四子来了。

    两人看看赵普和公孙,莫名有些羡慕。

    赵普的爹早死了,一来,皇太妃喜欢小四子,二来,赵普无后比有后活得更久,所以对他跟公孙成亲的事,外人毫无阻挠。而公孙家里长辈也似绝了,后辈亲戚基本不怎么来往。

    展昭想了一会儿,问白玉堂,“我问你,你爹娘要是知道你跟个男人成婚,会不会揍你?”

    白玉堂仰天想了想,“嗯,估计有可能。”

    展昭也皱鼻子。

    “你呢?”白玉堂问他。

    “哦……”展昭眉头微皱,“我爹估计会打断我的腿吧。

    白玉堂一惊,“拿得想个办法,不如私奔吧!”

    “那怎么行?!”展昭摇头连连,“大丈夫光明磊落,私奔干什么?得想个法子光明正大的成亲,那才是正经。”

    白玉堂听了展昭的话,也忍不住笑开,这猫原来想要光明正大地成亲啊,忍不住叫了他一声“猫儿。”

    “嗯?”展昭仰脸看他。

    “你爹要是真要打你,让他打我来。”白玉堂低声说,“咱两这亲,非成不可!”

    展昭愣愣盯着白玉堂,白玉堂一双桃花眼,那眼神该怎么形容来着?深情款款?!

    两人在皇宫门口对视,就听到身后“咳咳”一声。

    猛地扭过脸,就见齐四刃站在他俩身后。

    展昭和白玉堂尴尬地分开了一些距离,看他。

    齐四刃咧开嘴嘿嘿一乐,“干嘛?怕家人阻挠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对双方的父母和师承都不太了解,不晓得会有什么反应,这个很难预测啊。

    “你爹娘会不会功夫啊?”展昭问白玉堂。

    白玉堂点了点头,“我娘会,我爹早先不会,后来跟她学了些。”

    “哦?”展昭睁大了眼睛,“我家也一样。”

    白玉堂犹豫了一下,问,“你爹也是被你娘绑架了然后成亲的?”

    展昭睁大了眼睛,“啊?!你爹被你娘绑架后才成亲的?!那不是强抢民男?”

    展昭说完,金殿中众人都好奇地往外望,白玉堂赶紧拽了他一把,带着他躲到一旁。齐四刃好奇地跟过去,连小四子都跟过去了,剪子石头,外带后头的箫良,跟过去了一串。

    “我娘倒也不算是抢的。”展昭犹豫了一会儿,道,“她跟我爹一起跌湖里,叫我爹看到不该看的了,她觉得吃亏,就要我爹负责!”

    白玉堂盯着展昭看了一会儿,问,“这跟抢的有什么区别?”

    “那我爹是自愿的。”展昭小声说了一句,边问,“你爹是不是自愿的?”

    “咳咳。”白玉堂摇头,“我爹早年是书生,我娘是他口中的妖女,完完全全是因为我娘贪图我爹‘美色’,强行把人绑了抓回去拜堂的!”

    展昭和身后偷听那几人同时张大了嘴巴,“那你爹岂不是被,强……”

    白玉堂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

    展昭又想了想,“我想起来了,你娘是当年的天下第一美女,是不是姓陆啊?”

    白玉堂点头,“嗯,叫陆雪儿。”

    “陆雪儿……”展昭捉摸了一下子,“我好想听过这个名字。”

    白玉堂皱眉,“你以前见过她?”

    “应该是是没有,会不会爹娘认识?”展昭问,“我娘叫殷兰慈。”

    “呃……”白玉堂和展昭同时觉得对方娘的名字耳熟,在哪儿听过呢。

    “完了完了。”齐四刃拉着一旁好奇的小四子和箫良说,“这回可有乱子看了!”

    两人不解地看他,“又有乱子啊?”

    “殷兰慈和陆雪儿是当年武林著名的两个美人,彼此看不对眼!两人一个是妖女一个是侠女,斗了一辈子,不过都因为嫁人早,所以后世很少有人知道这段孽缘。”

    小四子听后一惊,“那不是说,喵喵的娘不喜欢白白的娘,白白的娘也不喜欢喵喵的娘?!”

    箫良在一旁戳戳小四子,“槿儿,说一遍就好了。”

    “唉,老神仙。”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来的庞煜问齐四刃,“你给算算,过阵子他俩要摆酒席了,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齐四刃掐指一算,惊得张大了嘴,“哟!了不得了!”

    “什么?”众人都有不好的预感。

    “水火不容卦!”齐四刃直吐舌头,“这场婚事,势必搞得天翻地覆!”

    -------------------【01血洗莲花楼】-------------------

    秋试的骚乱过后,开封府又一次恢复了平静。

    这次谋反作乱的柴、石、沈三名主犯以及一众从犯,都被包拯依法惩戒。秋试考生的成绩依再一次公布,为官的为官,前程似锦。没考中的,也莫灰心,赵祯依然让人松了他们盘缠路费,叫他们各自回家继续苦读,来年再考过。

    包延留用开封,赵祯封了他个代班府尹,从现在开始,好好跟着包拯学做官。唐石头和岳阳都坚持要在开封府任职,于是两人都做了开封府的捕快,协助包拯办案。

    转眼又过了几天,开封城里,上至皇宫内院,下到街头巷尾,所有人都翘首期盼着那场传说中展昭和白玉堂的订婚酒席。可等了这几日,竟然没人提起!尤其是展昭和白玉堂两人,竟然假扮起鸵鸟来,一问订婚的事儿,哧溜一闪是踪迹皆无。大家也不好追着问这么没皮没脸,于是又着急又好气,很是无奈。小四子整天急得团团转,影卫们评论道——这两位江湖大侠平日挺有担待的,就是脸皮薄得紧,刚刚梗了梗脖子,一没人逼着,就又都缩回去了。

    毕竟是两人自己的事情,日子一过,也就冲淡了些。

    白露过后没几天就是中秋节了。原本众人是要回一趟逍遥岛给小四子庆生的,顺便去陷空岛过个节。只不过秋试的案子耽误了太久,现在启程,这生日和中秋恐怕只能在船上过了,于是众人只得作罢,在开封草草过了。

    小四子生日那天得了好些礼物,就是没等来展昭和白玉堂的订婚酒席,也没见着皇奶奶,于是闷闷不乐。他趴在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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