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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话还没说完,叶九如便再度离开了。
“这孩子!“叶夏侯不悦地将筷子拍在桌面上,绮洛立即起了身重新将筷子递回他手里,微微笑着说:”老爷勿动怒伤了身子,阿九那孩子的脾气都怨我,我去说说她。“
“还不快去!“叶夏侯的这声叱喝,叶九如在长廊拐角是听得一清二楚地,包括随即而来的脚步声,猛地停下了步子,转身看着所来之人:”您难道没有一点儿自尊心吗,难道您就甘愿那个虚伪做作的女人冷嘲热讽?“
“啪!“话还未说完,一记热辣的巴掌已经嚯上面颊,云绮洛看着自己伸出的手,在看着叶九如殷红的脸颊,顿时不知所措。
“娘,有时候我的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叶九如提着家伙进了厢房,重重地关上了门。
黑漆漆的房内没有燃一盏灯,日光再亮也不能透过紧闭的窗照进屋内,叶九如将自己重重地摔在床榻上,厚重的棉被紧紧裹住瘦弱的身子,骨子里透出的彻凉,怎么也温暖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都不爱她,却不放她离开。
明明额娘是明媒正娶,自己身为嫡出却因是个女子而被淡漠,那个女人满口的谎言满脸的虚假,却因为身怀六甲而嫁入叶家,更因所怀男婴爬上枝头,对自家额娘更是愈发过分。
不知是过了多久,半扇窗被轻轻推开,日光洒满了整间屋子,叶九如重新坐回梳妆台前,就着桌案铺开白纸,研磨起来,题笔练起字来。
每每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总是在这样忘我的境界里忘却一切烦忧。
她想起了那个人,今日买她字画的大人,也是目前唯一懂她字画的人。她甚至,都不知这个人的姓名,她只记得他笑得很温暖。
有时候温暖随着爱而来,随着恨而去。
董鄂涴贞自昨日离开华严寺后便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有的,也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屋外石凳上,不知所思。
“小姐,你在这儿坐了大半天了,进屋歇息会儿吧。“柔儿见着小姐这般模样,又不知发生了些什么,便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
“让她一个人静静吧,没准是想念亲人了。“墨空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手将准备再次询问的柔儿拉回了里屋,屋内一袭白衫的男子正倚靠在床榻上浅眠着,身上半披着毛毯,一旁的杯中茶水还冒着微热的烟气。
苏梓钦其实并未睡着,自董鄂涴贞从华严寺回来他亦觉得有些不对,可哪里不对,说不上。
董鄂涴贞的心里也有解不开的结,比如说:昨日寺内墨衣男子,他是谁?比如说:孟佐去哪里了?
“姐,你和额娘都离开了,你们说好了的陪在我身边却都离开了!“愈发的思念,脑海里记忆里的那份憎恨便会愈发的强烈,董鄂涴贞此时便是如此。
若不顾一切地回到那个梦靥般的皇宫,回到那个到处都能回忆起仇恨的皇宫,她董鄂涴贞会不会快活一些,会不会?
会。仇恨的快感已经透彻到神经的每一寸,每一处。
皇宫不大,却将人困得死死的,就算是天边也逃不过它的禁锢。孟佐站在乾清宫的殿门前远望江山时,突然想起这么句话。
他其实不想,自己的一生便如此结束,寂寞终老。
温莫言今日回殿又提及了福临之事,时间所剩不多,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将他劝回皇宫,毕竟时间一久破绽总会破露的。国,不可一日无君。
可福临,铁了心了。一颗心死了,如何能够向国,向民,向政。
“皇上,微臣可以请奏麽?“温莫言的话又传入耳中,福临转身看着他,默许地点了点头。
只见他一步步走近自己,呈上奏折说:“又临新历年,夏白国国主再次请求联姻和亲,以求两国安康和泰。“
“你想我怎么做?”孟佐直接接了话去,只想听听温莫言此时的想法。
温莫言将手中的奏折卷放好,只给了两种抉择:劝服皇上回宫和亲,或者亲自联姻。而这两者,他孟佐必是选择其一的,没有后者而言。
午后的阳光足以让人惬意到安稳的睡个午觉,孟佐想着二十一世纪那会儿还曾开着这样的玩笑,可如今……毛巾擦过冰凉的额头,孟佐剩下的只有无奈。
“喂,浅沐泽,睡够了醒来吱个声。”玩笑话终究不是现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