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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博果尔更重要,即便他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可她允诺过他,定会照顾好姐姐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他与姐姐的爱情。
对于董鄂宛如贞儿是不解的,她与姐夫曾是那般的相爱,而如今却为何又对另一个男人轻许诺言。
脚步轻缓轻缓,午后的阳光暖意十足,也没了先前的冷风拂面,只听得皇宫后花园内隐隐的鸟鸣声与树叶落地的沙沙声,董鄂涴贞缓缓闭上了双眼,享受着片刻的安宁,却愈发变得闷心。这样的风景、这样的安静,总会让她想起心底的那个人。
手轻轻抬起伸向半空,似乎想要触碰些什么,贞儿轻哼起心间熟悉的曲调:“后身缘,恐结他生里。
然诺重,君须记。只应碧落重相见,那是今生。可奈今生,刚作愁时又忆卿。”
“可是为何你直至离开,心里都不曾念过我。”悲伤演变成内心的绝望,贞儿的心里至始至终依旧放不下的是一个人,一段情。
“姑娘的这曲金缕衣改编的甚好,不知在下可否有幸探讨一二?”贞儿转过身来,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医治姐姐的浅沐泽,脸上微微带着些许戏谑的笑意,而他身后缕缕走来的正是几日不见的孟佐。
回身看了他一眼,董鄂涴贞没有作声,继续轻哼着曲子。
然孟佐倒也没有在意,反而取出了玉笛和着她的曲子奏了起来,曲笛交鸾,似是天然之合。天边云燕飞过,啼叫声划过天际,伴随着动人心魂的琴曲,孟佐的指尖所奏出的曲调随贞儿的轻哼声而变得惆怅,她心中的念,他似乎能够读懂。
微风拂起她罗裙的衣角,细长的秀发垂落在耳髻,那抹娇颜微带着淡然的哀伤,说不出的感觉,孟佐竟看得入了神,博果尔当真是幸福的,即便他心心所念的是今日嫁予福临的女子,却依旧有一个女子静静地守着心中的念。
这样的她,到底是傻呢,还是固执呢?孟佐如此想着,心却不知不觉为之动容,这样的女子莫名的让人有一丝悸动,一丝的怜悯。
曲落,面前的女子却落下了泪,打湿了娇颜,晕染了精致的妆容,孟佐一时间竟忘记了如何安慰她,只静候在一旁,措手不及。
有道是:数不尽繁华千种,望不穿情所归依。纵使这世间的幸福那么多,孟佐依然觉得对于董鄂涴贞来说,专属于她的那一份情未有所依,她的良人迟迟未归。
见着她的那瞬间,他本以为那是他的苏秣回来了,却不想只是惘然,大清的世界里哪里有那个俏皮的二十一世纪女子的身影呢。
有的,也只不过是貌似如她,却满怀仇恨与伤感的董鄂涴贞罢了。
笑自己多情,笑自己违心,他还是轻走上前,将衣袖中的那绢白帕递向了贞儿的手里,言:“既忘不了,为何还要隐忍在心里,若我是姑娘你,自是竭尽全力也要找贵妃问个清楚,是爱亦或是不爱,给已亡人一个答复。”
“你懂什么,你又不是我,你怎知我的苦衷。”话语中掩饰不了的是脾气不悦,贞儿一手拽过孟佐递来的绢帕擦拭着眼泪,笑自己不争气,笑自己无能。
“当初,我答应了他的,无论姐姐的决定是什么,日后会遇上什么人做什么事,我都会陪在姐姐的身边,替他守着她。”贞儿的目光低视着地面的落花,修长的睫毛上下眨动着,看不清瞳眸中的神色,只是从她那扼腕叹息的声音里,孟佐听出了一丝的失落。
轻走上前,拥过贞儿入怀,孟佐紧拥着她,双臂环着,将她的头轻轻倚靠在自己的肩膀,话语轻若四月春风般和煦:“那你可曾为自己想过呢……”
“你放开我!”一手推开了紧拥着自己的怀抱,董鄂涴贞理了理被风吹散了的发丝与略有褶皱的裙摆,低着下颚轻启朱唇:“孟公子,你对于我和姐姐有恩,可是,男女有别,请你自重。”
话音落,离开在了孟佐的视线里,地面叶落花絮随风起,发出沙沙的响声。
再次出宫竟是一年后的今天,博果尔的忌日,宫外的空气在董鄂涴贞看来竟真的是比深宫里要清新的许多,郊外的湖畔,杨柳垂荡在河里,微风和煦吹拂着发丝,站在河段前,董鄂涴贞想起了一年半前的事情,那一切还历历在目。
那个时候与现在什么都未变,博果尔还是深爱着姐姐,而她也一如既往地暗恋着他,不语旁人说。要说变了的,只是旧情旧景,故人却已不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