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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巨大的电流贯穿了他的全身,那种由内而外的尖锐疼痛伴随着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抽搐使他视线模糊,闭上了右眼。
(接上)
斯塔克在梦中在一艘奇怪的飞船中,和一个蓝色的光头半人半机械的……少女在一起,不明白从哪里看出是性别的,但他却对此深信不疑。看目前的情况,两人似乎是被困在这里,而外面则是浩瀚无垠的宇宙,胸前的纳米反应炉的能量已经不支持再生成新的战甲或是其他任何装备。
梦里的片段是跳跃的也不连续,他好像用最后的头盔录了一大段类似遗言的话留给派博,然后又一起合作修理飞船,这飞船的构造真的好奇怪啊。不过燃料电池还是能用战甲上经常用到的逆转离子电荷的方法支撑了近乎两天的超光速飞行,但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是从一个太阳系飞到了另一个太阳系而已,并没有实质的作用,距离真正生活的太阳系还差着几千光年的距离。
然后就是冷。
真的很冷,他几乎把所有能找到的布类的东西都找到,但依旧冷到手脚发麻,以至于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混乱和模糊。依稀中有人把他放到了驾驶座位上,坐起来感觉没有地面那么冰冷了,但他还是感觉身体在瑟瑟发抖。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一束强烈的金光迎面照来,照的他在闭着眼的情况下都能感觉到刺眼,以至于后面他都下意识地用手去遮挡才能缓缓睁开眼睛。
“是够冷的,他只穿了背心和短裤,感觉老大如果不叫我们这么做他就得冻死在睡梦里。”一侧耳朵里还在不住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中间夹杂着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斯塔克奋力眯起眼透过阻挡刺眼光的手的上边缘勉强眯起眼睛看到两个身着制服的年轻人笑着相互聊着天。下面就是一个比足球场上的主照明灯瓦数还高的,由八个灯泡组成的灯泡拼命的射向他满是淤青的身体。
斯塔克扶住已经开始有些温度的地面,慢慢撑起身体想要直立起来,但头却狠狠地在上方的水泥壁上撞了一下,这个空间的高度也仅仅就是能勉强让腰立到100度左右的样子,其实想要做到半蹲都很困难。
另一个青年把手放到灯泡前像是触电一样马上缩回来说:“这4000w的灯还挺烫的,也不知道他到明早会不会就被烤成干儿啊。”
“放心吧,老大有数,咱们就别瞎操心了。刚刚听见外面好像响警报了,大概又是那几个而闹意见了,回回都是他们。”两人说完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斯塔克还沉浸在刚刚无比真实的梦中无法自拔,难道现在的复仇者就像是梦里的我一样被困在几千光年外的茫茫宇宙中没有任何希望了吗?在强光的炙烤下,他根本无法睡觉,只能尽可能背对着灯泡,身上背上的淤伤发出火辣辣的疼痛,要命的偏头痛和耳鸣也让他陷入了痛不欲生的境地。
就在这时四五个人忽然撞开门进来,然后把一个人从强照明灯上面的门塞了进来。
说塞一点也不夸张,因为这个人肚子大到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步,几乎是三四个人从面硬把他挤进来,斯塔克缩到一边看着这个人……
黑色的皮肤,光亮的额头,还有……一直被疤痕横穿过的眼睛!!
“尼克!尼克!!”斯塔克一惊,眼前的尼克·弗瑞已经完全浮肿到他都认不出来的地步,他刚想上前只见弗瑞剧烈的咳嗦一声随之几大口水从他口中倾泻而出,流到了斯塔克脚下。
“咳咳咳咳!!”
“快让他吐出来吧,海水喝多了可是会闹肚子的。”把他架来的人幸灾乐祸道。
“你们混蛋,到底是不是人!!!”斯塔克暴怒地一瞬间撞到照明灯上方的铁栏门上,在高瓦数灯泡的炙烤下,上方的铁栏几乎像烧热的锅般烫手,但斯塔克却紧紧地抓着任凭“滋滋”烤肉的声音伴随着一股烧焦地味道升腾。
“你……你疯了?!”尼克·弗瑞再陆续又咳出几大口水后,渐渐恢复了神志,使劲拽着斯塔克被灯烤得几乎要着火的短裤裤腿。
“哈哈哈……烫吗,哥们?”外面幸灾乐祸的人笑的更加大声。
斯塔克不再说话,一双箭一样的目光带着寒气直直地射向众人,一双手在铁栏上握得更紧了,烧焦的味道愈发浓烈以致到后来已经变成了呛人的焦糊味。
虽然弗瑞尽可能地想要阻止他,但斯塔克就像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的怒视着外面的几个人。
“这……这人是个疯子,快离他远点。”其中一个胆小的人说道。
“哼,算你狠,我们估计一会儿就有熟肉吃了。”另一个人戏谑道但脚步却缓缓向外挪去。
“钢铁侠疯了,要不要去告诉国务卿?”又一个人说
“告诉什么国务卿?说了多少遍在这要叫老大,你个笨蛋!”中间一个像是头头的人说。
“可是,斯塔克不是已经见过……”
“他见过,其他人呢?快快快给我滚出去!”小头头说完,所有人都像是逃避瘟疫一样快步挤出门去。
“托尼!托尼……”尼克·弗瑞看着身体开始虚弱得颤抖的斯塔克挣扎着站起身。
他的两只手已经被融化了的皮肤组织牢牢地粘在铁栏上,弗瑞倍感痛心地查看着,看有没有什么比较的方法能够减轻托尼的痛苦并把它们取下来。
“没办法了……得想办法让它凉下来,托尼,你一个人先坚持住,我这就把灯砸碎……”尼克·弗瑞嘴里嘟囔着,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两步到墙根下,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救托尼!
然后就是一个箭步用力撞在了如同烧红的炭般滚烫的灯罩上,灯芯里发出了两声滋滋的响声,可亮度却丝毫不减,也就在此时斯塔克皱着眉,闭上眼,用力鼓起咬肌猛地一拽。
捂着通红而且在撞击时近乎脱臼的肩膀的弗瑞,颤抖地看向托尼那双不住滴血的手,手部肌肉赤裸裸地暴露在发热的空气中,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几乎没有任何神态可言,就如同塑像一样任凭血液已经在他脚下形成了一个小的湖泊,就这样怔住了。
“托尼……”弗瑞捂着手臂虚弱地向斯塔克靠过来。
“我到底什么都没有挽救的了……”托尼·斯塔克徐徐张开嘴机械地动了几下,然后吐出了这么一串话。
“你在说什么啊,托尼,让我看看你的手……”弗瑞颤抖地伸出手,想要慢慢抬起斯塔克那面目全非的手心。
但当他刚碰到斯塔克的手背之时,托尼·斯塔克突然像触电一样猛地从他身边弹开了撞在身后的墙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地面,眼泪大颗大颗得从他的眼眶里落下将重新汇聚成的血泊冲淡成粉红色。
“托尼,托尼,这都不是……”
“我到底什么的都没拯救的了!!!”斯塔克突然带着哭腔大吼一声,眼泪开始汹涌而出。
弗瑞几乎是从托尼·斯塔克的小时候一直看他一步步走到今天,顽皮的孩子、机械天才、骇客少年、花花公子、慈善家、钢铁侠……
他应该是除了他被九头蛇谋杀的父母外最关注他的人了,看到他现在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弗瑞感觉到自从自己从神盾局秘密特工训练中心毕业后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绝望跟无助。
不是为自己的处境,接受严刑拷打都是作为神盾局特工的必修课,能够真正让他痛彻心扉的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托尼·斯塔克还包括其他的复仇者们到现在的处境。
“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所有人……”尼克·弗瑞颤抖着深鞠一躬,这位年近70的老人老泪纵横,愧疚而又的心情溢于言表。
斯塔克虽然在那声无助的大吼后虽然没有嚎啕大哭,但已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更是让人动容。
两位复仇者联盟中铁骨铮铮的汉子,积压了这么多年的被质疑、被冤枉、被为难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的宣泄和释放。
为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人也是人,超级英雄又怎样?
之所以与那些杀人诛心,暴虐无道的恶棍们不同,就是他们有七情六欲,有人性的光辉,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别人,而不是妄想统治和压迫人们。哪怕自己有铜头铁臂,无坚不摧的身体,但作为英雄而言,他们想要守护的人永远是他们的软肋。
所以超级英雄们永远不可能做到无敌,这个软肋也不是因为一句“你拯救不了所有人”就能化解的。
“事情发展到现在都是因为我没有尽全力,只要我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斯塔克双手伏地喃喃道。
若想真正无敌除非没有任何想要保护的人,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对世间一切都冷眼相看,但这样还能够称之为人吗?
只是为了无敌而牺牲掉了人性,那么这个无敌将是毫无意义的。
超级英雄,首先他们得先有有人性,只要有一颗保护别人的心,任何人都有可能是超级英雄。
伴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和清脆的鸟叫,娜塔莎·罗曼诺夫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医疗室病房的吊顶,睡梦中他和克林特·巴顿两人好像在一个悬崖之上,为了什么能够拯救世界的东西而牺牲激烈地争执,但就在克林特跳下去的那一刹那,自己则猛地冲了上去,抱住他将自己随身装备的飞爪射出装在了他的腰带上……
“噢呼,我的头……”罗曼诺夫想到这里感觉到头痛欲裂,挣扎着起身,紧闭双眼希望能够回忆起梦中的更多细节,毕竟,真的太久没有见到这个曾经舍命保护自己的人了。
“不,你别在这里跟我装伟大,娜塔莎。”
“可我不想让你救我的命可以吗?娜塔莎,你知道我都做过什么,你也知道我变成什么样的的人。”
“跟我的家人说我爱他们”
“……”
克林特一句句话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地回荡在她的脑海当中,那饱经沧桑的脸上写满了视死如归般的坚定。
“为什么?出了什么事?结局不该是这样……”罗曼诺夫的眼眶中又有泪水渗出,她嘴里呢喃着看了看旁边几张床上躺着的马克西莫夫兄妹,詹姆斯·罗德上校还有维吉尼亚·波茨,最靠门边的沙发上斜躺着的是斯塔克曾经联系过的《号角日报》记者埃迪·布洛克,昨晚是他把大家搬到这里来的?
作为训练有素的特工,明明随时做好战斗状态的自己怎么会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翻身下床,穿好鞋。
因为奥斯本大战而遗留下来的偏头痛还在轻微发作,让她的步伐稍稍有些晃动。
她拿出腰间队长给配给每个人的翻盖手机,一边在走廊中彳亍着,一边颤抖地拨通了克林特·巴顿的电话。
一声……
两声……
四声……
六声……
里面暂时无法接通请在滴声后留言的提示音响了半分钟,她都在愣愣地盯着对面的墙壁,直到对面响起急促的滴滴声,她才缓缓放下耳边的手机,一大颗泪水从她的眼眶滑落落在地面上摔得粉碎。
“真的……真的只是个梦吗?”她哽咽地自言自语道。
两条腿不知这样机械地走了多久,来到了布鲁斯·班纳的实验室,里面乱成一团,像是布鲁斯变成浩克过,但如果真的变成浩克,这一层大概都不会完整了。
她推开防爆玻璃门走了进去,在杂乱无章的文件,笔记本电脑和蜘蛛网般的电线交织成的“巢穴”中,布鲁斯·班纳正仰着头把脖子靠在一只小办公椅背上,四仰八叉地沉沉地睡着。
在斯塔克被带上直升飞机后,他就一颗也没有休息,一直把自己关在实验室,真是漫长的一天啊,娜塔莎缓缓走进他,这位平时一直非常注意自己仪表的人蓬头垢面,嘴边满是胡茬微张的嘴一吸一合,这落魄的模样让人倍感怜惜。
“太阳要落山了。”娜塔莎·罗曼诺夫轻轻地贴着他耳畔说,那是她每次让浩克冷静时说的话,被大家称为“催眠曲”,现在的她不知为什么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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