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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前倨后恭【求订阅】
李云海一脸看透了世情的微笑，倒是让赵专员不好再继续假装工作繁忙。
赵专员放下手里的笔，双手搓了搓，把手搓热了，然后干洗了一把脸，脸上立时显出红润的色彩来，整个人看起来也神采奕奕了。
他用犀利的眼神，打量李云海一眼，略感诧异的问道：“你是省商业局信息科的科长？如此年轻？”
李云海淡然回答道：“有志不在年高，无谋空言百岁。甘罗十二拜相，子牙渭水垂钓。”
赵专员哈哈大笑，摆了摆手，说道：“有意思。你此来有何贵干？”
李云海直陈来意，然后询问本地区各机关的计算机、办公设备数量。
赵专员倒是一愣，面露难色的说道：“哎呀，你说的这些，我并没有做统计。计算机要从娃娃抓起，这句名言我是听说过的。可是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北上广那些地方，比我们富裕，大城市里的娃娃要学计算机，那当然要早一些。可是我们梅山地区是国家贫困地区，辖下还有几十万百姓的温饱尚未解决，伱说我们哪里还有钱购买计算机呢？”
李云海刚才一路走来，也曾看过不少办公室，并没有看到一台计算机，也没有看到一台复印机。
他估计这座办公楼里，只怕连一台现代化的办公设备也没有，最先进的就是机械打字机。
邵玉清还在外面等候，看到李云海出来，笑着起身，说道：“李云海同志，我们难得在此碰面，一起吃个饭吧？你到了梅山地区，要不要顺便回一趟老家呢？”
李云海看向窗外朦胧的月光，象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
到达西州后，李云海让庄勇在火车站广场放下母女俩。
邵玉清当然是求之不得，受宠若惊。
李云海说我何德何能？能给你们关照？赵专员，你未免太瞧得起我了。
一行人来到行署的食堂。
林小凤刚回来时，李云海就和她还有林芝说好了，三个人一起学开车。
李云海合上本子，说道：“赵专员，打扰你工作了。梅山地区有你这样夙兴夜寐、日理万机的好领导，想必很快就能消灭贫困，实现四个现代化。我告辞。”
回到家里，他却看到林芝居然在家看电视。
不仅是省市机关，便是县一级的机关、企事业、学校，都会配备一定数量的计算机。
之前李云海递烟给他，他没有接。
李云海笑着说，我用的是木炭，再倒一点酒精，所以烧得快。
妇女千恩万谢，拉开后面的车门，先让女儿上车，她再坐了进来。
一直忙到下午六点，各单位都下班了，李云海和庄勇这才回西州。
“有偿陪舞？是什么意思啊？”林芝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李云海不好接这个话。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我刚还说，等下去找你呢１
洗了澡，李云海顾不上穿衣服，往林芝身边坐了进来。
赵专员之前听了，就觉得帮邵玉清忙的那个李会长，值得结交。
他出去之前，跟林芝说好了，要几天才能回来，但也没说具体哪天回来。
邵玉清说是的啊，李科长就是梅山地区梅山县白溪乡石板村人氏。
“还真是这么回事！我本来还想去趟衡州，但实在很想你了，就回来了。”
不出他所料，梅山地区的计算机和办公设备普及率，基本上就是零。
这一世，他定当能活出别样的精彩！
不知不觉的，他也睡着了。
不过李云海听明白了，赵专员有意向林振邦靠拢。
赵专员拍着他的手背，不停的点头：“太好了，太好了！李科长，你是个讲情义的人啊１
两人洗漱完毕，到外面馆子里吃了碗面。
“你怎么在？”李云海进了门，看到林芝坐在沙发上，又惊又喜。
赵专员拉着李云海的手，一脸你我是兄弟的熟络，说道：“李科长，你放心，我们市里的主要机构，都会采购计算机。到时我把数量统计一下，再发给你，省得你多跑一趟。这样啊，我们市里的办公设备数量，你暂时先不要填，等我们采购完了，你再填写，再行提交，可好？”
这番话，邵玉清刚才已经单独向他汇报过。
“嘻，我就是知道！我们这是心有灵犀！我想你了，你也会想我。”
邵玉清当然也明白，赵专员要请的人是李云海，自己不过是沾了李云海的光。
基本上来说，未来几年时间里，计算机的普及，将达到一个惊人的速度！
赵专员暗自一震！
好家伙，这是敲山震虎，防止我们谎报采购数量。
而且就算考试顺利通过了，拿到手的也是一本实习证，要跟着老师傅跑一年的车，然后才能去车监所换驾驶执照的正本。
赵专员这种级别的调动和升迁，也不是李云海能插手的。
梅山有一批农民，在外面到处跑，专门修理打字机。
李云海现在反正有一辆车可以用，又有一辆摩托车可以开，也就不着急。
不仅学车周期长，心理上的摧残和折磨也少不了。学员不仅需要学习修车、开车两个大类，还有很多小项目。考过以后才能拿到实习证，然后就是跟着师傅跑车，被师傅训斥都是常有的事。经历了这样千难万难拿下的驾照其含金量真是后世的驾驶证不能比的。
看赵专员那爽朗的笑容就知道，他都要巴结讨好李云海呢！
由此可见，这个小小的科长，却有着大大的来头！
秘书愣了片刻，答应了一声好，赶紧通知食堂。
订婚，又称婚约，依照我国民间习俗，通常结婚前先有订婚的仪式。订立婚书、交换礼物、或立媒妁人等。
天气已经很冷了，南方的天气，温度一旦降下来，就格外的寒冷，这种冷是湿冷，比起北方的干冷来，更让人难受。
赵专员说我们明天就派人到省城采购，请赵科长留个联系方式，我们采购以后，把数量报告给你，也省得你再跑一趟了。
在上世纪80年代的我国，驾驶员是一个技术工种，不仅要会开车，还必须会修车和以及车辆的日常维护。在那个时期考驾照的老司机，手里都有一本厚厚的有关机械原理的书籍，先要花很长时间学习汽车维修技术，学好之后才进行驾驶理论以及实际驾驶的学习。
赵专员知道以后，专程召见了邵玉清，对他进行了鼓励和褒奖。
李云海搂紧了她，说道：“我也不能这么自私，你是家里的独生女，过年当然要陪父母一起了。”
赵专员苦笑一声：“老弟啊，我们地区是真的穷，不信我给你看数据。这不省里刚有一批扶贫款发下来呢１
最震惊的人，莫过于这个秘书。
李云海买了取暖用的火箱，也买了许多木炭在家里，只是没有烧火点燃。
女人三十来岁，旁边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看两人的穿着打扮，都是乡下人，衣服上还辍着补丁，不过还算干净。
那时，很多机关单位的司机比领导还牛气，凭什么呢？他是稀缺的技术工种：司机。
他指了指李云海手里的本子，笑道：“就是这个数据，你看能不能改一改？我们现在买了计算机，也算是我们地区的办公设备嘛！咱们不能垫底啊！这要是被省里领导看到了，那要怎么看咱们？李科长，这看这事，能不能通融？”
他起身走了出来，呵呵笑道：“李科长，请慢走。我想请你吃个饭。”
“我猜你今天会回来１林芝咯咯笑着，起身跳到了他身上，双腿勾住了他的腰。
林芝笑道：“江局，有什么事吗？”
“订婚？”李云海心想，过了年，我和林芝又大了一岁，要订婚也不是不可以。
林芝双脚踩在火箱上，上身又盖着被子，别提多暖和了。
说着，他把手伸进了林芝的衣领子里面。
李云海忍不住说道：“有需求才有市常就算是舞女，人家也是光明正大，又没有干偷鸡摸狗的事情，正正当当的赚钱，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他刚一动手，林芝便醒了。
林芝咯咯笑道：“好啊，你打算来多少彩礼？”
这年代考驾驶证虽然困难，但也并非不能考龋
因为他并不是组织部门下来考察的领导。
李云海闻着她身上淡雅的香气，意乱情迷。
其实开摩托车也是要考证的，但查的并没有那么严格。
只是冬天骑摩托车着实有点冷。
“停车１李云海大喊一声，“撞上人了１
李云海看得暗暗称奇，心想行行出状元，这话诚不我欺，便是倒酒的工作，也颇有讲究呢！
林芝嗯了一声，嫣然笑道：“一个晚上都陪你。”
李云海送她上班。
“这？先别讨论了！得空了再讨论吧！你上班要迟到了。”
李云海怕她脚冷，把她的双脚弯起来，放到自己的身上取暖。
赵专员听了，身子巨震！
吃过饭，邵玉清问李云海回不回一趟老家？
林芝也没有订过婚，甚至都没有见人订过婚，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仪式，说道：“不就是两家人在一起吃个饭吗？”
妇女掏出钱来要给路费，被李云海拦住了：“算了，不用给钱！你们快去搭车吧１
到80年代，修理打字机的人数直线上升，修理费也涨到了一两百。
他把火箱放到外面，等第一股烟雾消散了，这才提进来，放到林芝的脚下。
李云海走出门来，赵专员难得的亲自送他出门。
但李云海还得跑，在谈话的过程中，他可以把四海商店适时的推介出去。
林芝扑哧笑道：“我不知道啊，所以请教领导。”
两人打情骂俏，好不快活。
赵专员忽然喊住他：“李科长，请稍等。”
“云海，我做了个梦，我梦见下大雪了１林芝嫣然笑道，“然后呢，我和你回到了你老家过年，到处一片白雪茫茫，我们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和许多的小朋友们一起打雪仗，你把一个雪球扔进了我衣领里，我冷得一激灵，就醒了过来。才发现原来是一场梦。”
李云海离开行署，到地区的其他单位和学校去。
刚才在办公室里，他没有和李云海握手，此刻却主动伸出手来，和李云海握了握手。
天气越发冷了，特别是晚上，脚特别的冰。
李云海夹稳了她的腿，不让她乱动，笑道：“好好好，要不我们请你爸妈一起回我家过年呢？你觉得他们能同意吗？”
有意思的是，搞这一行修理的人，都是梅山农民，他们掌握了一定的打字机修理技术，就敢跑出去修打字机，遇到会修的就修，遇到不会修的，掉头就走，反正也没有人认识他，不丢面子。
“谢谢！你们真是好人。”妇女收起钱，拉着女儿的手，说道：“妮子，我们快去医院看你爸１
赵专员拍拍李云海的胳膊，又指了指邵玉清：“中午我请客，你们都不要走，说起来我们还是同乡，我也是梅山县人氏，我是在梅山县一中读的书啊！老乡见老乡，一起吃一餐！怎么样？”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过年嘛１林芝撒起娇来，身子动弹个不停，把冷风都给引进被窝里来了。
李云海一看这架势，心想这不是下馆子，吃得却比下馆子还要好。
他之前完全瞧不上李云海，想这省里来的小小科长，能有多大能量？
到了咱行署，你还不得看我的脸色？
没想到，李云海摇身一变，成了赵专员的座上宾。
邵玉清刚才汇报工作的时候，把自己省城之行，详细的做了汇报，特别是他得到林振邦召见的桥段，更是他此生最高光的时刻，所以说得特别带劲，跟说书似的。
李云海一边在自己的调查本上写，一边说道：“赵专员，那我可以记录为零。对吧？计算机数量为零，现代化办公设备为零。”
每个杯子里的酒，正好倒满，不多一滴，不少一滴。
如果通不过，一周以后再补考。
邵玉清笑着告辞，先行回乡里去了。
“600块钱？”林芝哎哟一声，“这么少啊？那我不嫁了１
李云海端起杯子，这是三钱的酒杯，大约就是15毫升。
庄勇也觉得李云海是一个有道义、有担当、有责任、有理想的老板，值得自己追随。
林芝下了车，解开捂住脸的围巾，笑道：“到我单位逛逛呗？”
这样的事，他也只记在心里，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很多梅山人在这个时期都发了小财，回家盖起了楼房。
赵专员带人来到食堂的一间包厢，请李云海入座。
灶上的水烧好了，李云海提着水壶倒到澡盆里，又提了一桶凉水倒了进去，用手试了试水温，差不多了，便进去洗澡。
“我就想和你谈这些，好有意思哦１
庄勇启动车子。
寒冷渐浓，深沉地包裹着城市，唯有灯火辉煌还略带温暖。
李云海坐在副驾位置上，看着外面苍茫的暮色。
林芝嘤咛一声，缩着脑袋，笑作一团。
旁边的服务员立马走上前来，往李云海杯子里倒满酒，再给赵专员倒。
“……”
李云海留下一张名片给他，说道：“四海商店每个月卖出多少台计算机、多少台复印机，又是哪些单位采购的，我都一清二楚。赵专员，只要你们采购了，我马上就知道数量。”
林芝像小猫一样，窝在李云海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男子汉气息，慢慢的进入沉睡中的梦乡。
林芝轻轻咬他的耳朵：“行不行啊？你是不是不想啊？”
食堂的大师傅，已经得到通知，炒了一桌子的好菜。
李云海和林芝也不出去，两个人就在家里看看电视，看看书，聊聊天，然后就是不知疲惫的恩爱。
此刻，赵专员不解的问道：“邵玉清，你刚才不是说，帮你忙的人，是省个协的李会长吗？怎么又变成李科长了？”
江局抬眼看了看他俩，话到嘴边，又给忘了，急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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