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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悲哀吧,面对着那隐藏着不知道多少危险的古墓,加上道德法律的惩罚,一不小心就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丧命在哪。这样做,也许也是老头对自己存在的一点寄慰吧。他这种资深之人尚且还会如此,更别说庄天宇这个年纪的后继者了。要是没有怜儿这个让自己担心挂念的人儿,也许他也早就迷失在那种内心的惶恐中了吧。
不出他所料,老头家里的信箱确实已经积累了一叠的明信片,全国各地都有。而最后一封却已经距离现在有一个月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一点老头的信息了。为了证实自己的感觉,他决定抽出时间去老头最后留下消息的地方看一看,这样才能让自己惶恐的心安定下来。
“老头,你不要出什么事情呀。”靠在病房的窗户边,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庄天宇拿着那张明信片,对着虚空喃喃说道。在灯光的照耀下,那略显陈旧的明信片上赫然写着“河南-灵宝”的字样。
“咦?”在这深夜之中,寂静的医院大院里驶进来了一辆豪华的小轿车,那熟悉的车型让庄天宇一下就猜测出了里面是谁。想了一想,看了看病床上安稳躺着的怜儿,他转身轻轻走了出去。
“凌博士,你好。”在明亮的走廊上,庄天宇喊住了正准备进去严新慈病房的凌霜。
“恩?有事吗?”对于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凌霜似乎并不觉得惊讶,只是微蹙了一下眉头,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略带诧异地问到。
“不知道能不能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我有件事情想请教一下。”庄天宇捎了捎头,嬉笑着说道,仿佛并不是在求人一般,而是在和一个老朋友熟捻地交谈着。
“你”好象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死皮赖脸,凌霜只是脸色微微变了变,看着那双闪烁着戏谑直直盯着自己的懒散眼睛,她第一次有了闪避的念头,最后只有无奈地摊了摊手,示意他说下去。
“呵呵,是这样的,不知道严老和老头子交谈的时候有提到过什么地方没有?”庄天宇望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女人,闻着那淡淡的体香,强忍住心中的悸动快速地问到。
“老头子?”凌霜奇怪地反问到,黑黑的眼睛里尽是疑惑的神色。
“哦,就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子,贼头鼠目,长手长脚的,就像进化了的长臂猿一般。”话虽然不好听,但他确实只用几句话就活脱脱的勾画出了老头子的外貌。
“长长臂猿?”凌霜突然有种忍俊不禁的感觉,嘴角不由的上扬了几下,想到眼前还有个不是很熟悉的男人,忍住那发自肺腑的笑意,脸上就像有点抽筋似的说道:“这我到是在家里见过,好象他们提到过灵宝什么的,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地名了。”
“灵宝吗?”庄天宇心里动了动,自言自语地念到。
“谢谢你了,凌博士,我就不打扰你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庄天宇立刻对着一脸纳闷的凌霜说道,转身就离开了。
“喂,”出乎意料的,凌霜在背后叫住了正往回走的庄天宇,看着他那修长却略显孤寂的背影,筹措了良久,她才咬了咬牙说道:“怜儿的事情我已经听护士说了。如果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美国那边的。”
第一次听说了那个叫怜儿的小女孩的事情后,她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外表看起来洒脱的男人背后竟然背负着常人看起来如此沉重的包袱,可是他却依然微笑着面对着这一切。回想自己的经历,仿佛除了逃避,除了用冷漠来伪装自己,她还不如这个落魄的男人。就在那个时候,她心中似乎什么东西被击中了一般,暗暗期望着能够为这两个人做点什么。
“哦?是吗?那我代怜儿先谢谢了。”从他的口气中听不出有多大的喜悦,依旧向走廊尽头走着,他突然停了停,背对着有点失望的凌霜说道:“希望你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空的话就代我陪陪怜儿吧。”
从来就一直照顾着怜儿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看起来冰冷的女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竟然就这样把视若珍宝的女儿交付给她照看。
“也许,我也有了老头的那种恐慌吧。”在心里暗自敷衍着自己,他加快了步伐离开这让他有点心慌的地方。
“他要去哪里?”望着那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凌霜疑惑地小声说道。
夜,更深了。大雨又哗啦哗啦的下了起来,打在玻璃上面发出啪啪的声音,又是一个细雨连绵的夜晚。
“各位旅客,请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乘务员甜美的声音在飞机里面响了起来。原本嘈杂的舱内也慢慢安静下来,在漂亮的空姐帮助下,纷纷系起了了安全带,等待着飞机起飞的那一刻的到来。
“请问,能帮我一下吗?”
庄天宇熟练地系好了安全带,从机窗口望着外边有点阴沉的天气,不由又为生死未卜的老头担心起来。
“恩?怎么是你?”闻声转头的他诧异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俏脸,一时竟然找不到该说什么话。
“请问,能帮我一下吗?”晃了晃手中的小行李箱子,凌霜对着那张有点惊讶的脸庞再次说了一遍。
“啊,好的,好的。”惊醒过来的庄天宇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放在了上边的行李架上。
“你你去哪里?”虽然不是第一次乘坐飞机了,可他却又感觉到了那久违的紧张感,闻着那淡淡的兰花似的芳香,有点结巴地问到。
“河南灵宝。”看了看旁边座位上的男人有点紧张的表情,凌霜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愉悦,脸上却依然冷着一张脸淡淡地说道:“我说,说话不看着别人不很礼貌吧?”
听着那依旧冰冷的语调,庄天宇一个机灵,全身犹如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倾斜了下来。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强烈的疼痛让他从自己那莫名的幻想而带来的紧张中回复了过来,轻轻呼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平常的语气,嬉笑着说道:“怎么?凌小姐也有空出来旅游?不会是跟踪我吧?”
望着他眼中那熟悉的懒散眼神,浑身散发出的那种不在乎让凌霜心里突然一紧,本想解释什么的却被自己那已经养成了习惯的冷漠所阻拦,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转而低下头整理起安全带来,没有回答他的话。
飞机起飞时那剧烈的震动对于整天飞来飞去的庄天宇来说就像没事一般。正当他闭着眼睛惬意的享受着人类技术挣脱大自然的束缚带来的抖动时,放在扶椅上的手突然传来了一阵冰冷。诧异地睁开眼睛,看着紧紧抓着自己的那只纤纤细手,其主人正苍白着一张脸紧张地死死盯着前排的后坐。从她手上传来的层层细汗让庄天宇都能感觉到那紧绷的肌肉所蕴涵的恐慌。
想不到外表冷漠的她竟然会害怕这个,庄天宇哑然一笑。任凭她牢牢地抓着自己的手,心中一股异样的感觉却从两人相连的双手传了过来,让他心里又是一阵的迷茫。
当飞机进入它既定的轨道后,一切都平稳了下来。整个机舱里的空气都似乎舒散了许多,乘客们都送了口气一般纷纷解开了安全带,轻松的又小声交谈了起来。乘务员也推着小车微笑的在通道上走来走去,为大家服务起来。
“给,这样会好一点。”庄天宇递过去一小块薄荷糖,对着脸色还有点难看的凌霜说道。
“谢谢谢。”凌霜强忍住那想反胃的感觉,想到刚才自己那下意识的决动,白皙的脸蛋上浮起了一朵红云,埋着头接过了庄天宇递来的糖块,蚊呐般地说道。那略带羞涩的模样让一边毫无准备的他又是一阵目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