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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寿山道:“这个,这个”

    周师爷又拍惊堂木,道:“苏班头,打开木箱。”

    苏桐应了一声,打开木箱。

    万寿山,林成方等,也急于瞧瞧这木箱中究竟放的什么?称转头去看。

    只见木箱中,锦缎环绕,似是放着极为名贵之物。

    取出了四面锦缎,又有个精致的木箱。

    箱上加锁。

    苏桐道:“禀师爷,大箱中一个小木箱,箱上加锁。”

    周师爷道:“打开它。”

    苏桐应声击落铜锁,打开箱盖。

    只见金光耀目。

    “木箱上一个木盘上放满了黄金。”

    周师爷皱眉道:“苏桐,点点看,有多少黄金。”

    苏桐道:“是十两的锭子,共有二十锭,合计黄金二百两。”

    周师爷道:“取开箱上木盘,箱盘既置黄金,想来,糖中定是珠定了。”

    苏桐依言取下了木盘。

    一股怪异的味道,真冲入鼻。

    凝目望去,只见木箱中满置白色的石灰,中间放一颗大头。

    人头似是早已经过药水泡过,面目五官,都还能保持着原样不变。

    周师爷脸色大变,一掌拍在木案上,道:“这是谁的头?”

    万寿山乍见箱中人头时,也着实吃了一惊,但他立刻了解到,这是人预谋陷害了,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

    当下应道:“回大人话,小人已禀明在先,箱中之物,受如意斋钱东主所托,运来开封,转交一位王夫人,箱中放置何物,草民确然不知。”

    周师爷笑一笑,道:“老夫掌理刑案,已历二十年,遇上过不少泼蛮刁民,你保镖为业,岂有不知行规之理,大箱中另藏小箱,四周围以锦缎衣物,设计无一不周,本案如是销有马虎之心,就被你轻易逃过了,如今罪证明确,竟还狡辩。”

    万寿山已完全冷静了下来,缓缓说道:“大人这人头何来,草民又为何要杀他?尸体何在,凶刀何处?草民保镖为业,杀人装箱,又亲自押送来此?草民既非疯子,怎会做出此等事情。”

    周师爷嗯了一声,道:“好一张利口,本爷若非入主堂事,见识广博,真还要被你问住了”

    话声一顿,接道:“人头何来?正是本案追究之事,你为何杀了他,运头进入开封府,这其间必有隐情,三木无情,官法如炉,正堂开审之日,不怕你不从实招供,尸体、凶刀,亦可追出下落。”

    万寿山道:“你准备要严刑逼体,屈打成招?”

    周师爷道:“铁证如山,人头未腐,你还有什么冤屈可言,来人哪!一号大枷,收入死牢,严加看管。”

    万寿山霍然站起身子,似是要动手反抗,但章明却急急说道:“总座,不忍一时之气,必将造成大憾大恨,真金不怕火,咱们有很多的道理,还望总座忍耐一二?”

    轻轻吁一口气,万寿山又跪了下去。

    就这样,万寿山,章明,林成方,和一个镖伙计,被上面锁大枷,关入了死牢之中。

    那是青石砌成的牢房,厚过二尺,紧硬如铁,专以对付江洋大盗的牢房。

    万寿山独囚一室,林成方,章明,和那趟子手,合囚于一房之中。

    牢房不太大,但囚了三个人,还有转动的余地。

    林成方和章明,扛着百斤大铁枷,还不觉得怎样,但那个趟子手,虽正值年富力壮,但时间稍久一些,就觉得随不了。

    他斜靠在墙壁上,借墙壁之力,分担一些铁枷的重量。

    林成方站起身子,行到门前,伸手摸摸那鸡蛋粗细的栅门,笑道:“这是精铁所造”

    章明接道:“没有逃走的可能,这是专门用来囚禁江湖人的死牢,进牢时,在下已经留心瞧了一下,除了这道铁栅门外,离开牢狱,还要经过两组铁栅,两道守卫的狱卒。”

    林成方道:“章师父,你见多识广阅历丰富,目下咱们应该如何?”

    章明道:“看佯子,他们是有意的安排,不过,铁箱子中搜出了一颗人头,和二百两黄金,实叫人有口难辩。”

    林成方道:“章师父,如若这是人安排好的陷阱,咱们无罪开释的机会,就全无可能了。”

    章明道:“是!”林成方苦笑一下,道:“咱们是守法的良民,而且,本身无罪,但这等情况,却叫人想守法,也有些过不下去了。”

    章明怔道:“林兄,就算咱们不想守法,又能如何?这等铁门石壁,绝非咱们力量所能够破去。”

    林成方吁了一口气,道:“章师父,如若咱们要走,总有法子可想,问题是,在下不愿把事情弄得太复杂,咱们本是捉贼子的,现在,反被押了起来。”

    章明道:“事情发展至此,似乎是再无怀疑,咱们是中了圈套,在下还有一点想不明白。”

    林成方道:“哪一点想不明白?”

    章明道:“开封府是大衙门,难道这些人和开封府也有勾结?”

    林成方道:“其实,用不着和开封府有什么勾结,只要和捕快套好交情,就可以把事情办妥当了。”

    章明道:“对!只要能使苏班头相信这件事,事情就成了。”

    林成方道:“那位周师爷,是否也被头通了,还很难说,目下的情形是,咱们一切都被蒙在鼓里,外面发生些什么事,咱们完全不知道,连应变的主意,也无法想了。”

    章明沉吟了一阵,找一个狱卒来问问如何?”

    林成方道:“他会说吗?”

    章明道:“试试看吧!这是大牢禁地,只怕此中狱卒,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提高了声音,叫道:“哪一位兄台当值?”

    一个挂着腰刀,黑衫黑裤的彪形大汉,缓步行了过来,直到栅门前面,冷冷说道:“朋友,这地方是囚要犯的死牢,不是客栈、饭庄,你这般大呼小叫的,诚心给我过不去吗?”

    章明道:“兄台贵姓啊?”

    黑衣大汉道:“喝!你可是十里河的地保,管的宽啊,我姓件么,也是你问的吗?”

    章明轻轻咳了一声道:“兄台,人都有个急难,这一次,咱们是受人陷害”

    黑衣大汉一皱眉头,接道:“这不是说理的地方,你有理,到公堂上对知府大人说去,咱们这地方,只管囚人,你就是天王老子。进了这座牢房,也要守这里的规矩。”

    章明轻轻咳了一声,左手伸出铁栅,送出来一锭银子,道:“兄台,我们落难于些,还望兄台能赐照顾,这点小意思,聊表敬意,大家都是场面上人,兄台只管放心,俺们多受一分好处,必多有一分报答。”

    黑衣大汉目光一转,看章明手中,握的一锭银子,大约有十两左右。

    他也知道,这些人,都是镖局子中的镖师,虽然身负百斤大枷,仍然能在袋中取出银子,并非奇事。

    黑眼珠见不得白银子,黑衫人沉吟了一阵,仍然伸出手去,取过银子。

    章明轻轻吁一口气,道:“兄台,咱们这档子,麻烦,是遭人陷害,我想,府台大人只要一问堂,很可能就会无罪开释。”

    黑衣人笑一笑道:“但愿诸位有这么一份好运气。”

    章明轻轻吁一口气,道:“兄台,咱们有一位伙计,底子差一点,这百斤大枷,不胜负荷,能不能换一个小一号的枷”

    黑衣人摇摇头,接道:“这个在下就不能作主了,你要他靠在墙壁上,减轻一点负担。”

    章明叹息一声,道:“既是如此,在下也不敢勉强兄台,不过”

    黑衣人轻咳了一声,接道:“章镖头,苏班头特别交代过,对你们四位,要留心一些,所以,咱们能帮忙的地方不多”

    章明接道:“兄台,章某是江湖上走动的人,绝不会叫你兄台作难”

    黑衣人哦了一声道:“这就好谈了,章镖头有什么事,尽管请说好了,如是在下不能帮忙的,我就据实奉告。”

    章明又从袖中摸出一片金叶子,隔着铁栅递了出去,道:“兄台,这个也请收下。”

    这片叶子,足足有二两重,看那狱卒眉目间泛现笑意,伸手取过,藏入怀中,道:“这就不好意思了。”

    章明道:“不成敬意,章某人有一大能离开这里时,还要好好谢谢你兄台。”

    黑衣人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吴四,章镖头,有什么要兄弟效劳之处?只管吩咐。”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位狱卒的口气,已有了很大的转变。

    章明轻紧吁一口气,道:“吴兄,请打听一下,究竟是什么人告我们,周师爷对此案的态度如何,是不是要打点一下?”

    吴四沉吟了一阵,道:“兄弟听苏班头说过,好像告诸位的是一位王夫人。”

    章明道:“吴兄,可知道她是怎么样一个人吗?”

    吴四道:“王夫人兄弟没有见过,是怎么一个人,也不清楚,不过,这件事,倒是透着一股邪气。”

    章明道:“说的是啊!吴兄,咱们保这趟镖,也就是要交给那位王夫人的,想不到收镖的主人,却告了咱们一状。”

    吴四笑一笑,道:“听说,你们保来开封的木箱中,有一颗人头,咳!人命关天,这也难怪周师爷把诸位收押。”

    章明道:“咱们终日打雁,这一次,却叫雁啄了眼睛,栽在了妇人之手,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一次要全仗你吴兄了。”

    吴四道:“言重,言重,在下只不过是一个狱卒,职卑权小,只怕帮不上大忙。”

    章明道:“吴兄,别的也不敢麻烦,只望吴兄把事情打听一下,那位王夫人,是怎么一位人物,告我们又是什么罪名,咱们就感激不尽了。”

    吴四道:“行周师爷公事房里一位书僮,是我本家的侄子!我去替你们摸摸看,能够盘出多少底细,兄弟是不敢保证。”

    章明道:“谢啦,谢啦,出了开封府的大牢,咱们兄弟得好好地喝一蛊。”

    吴四笑一笑,转身而去。

    目睹吴四去运,林成方才轻轻吁一口气,道:“章兄,咱们真的就这样挺着,等府台大人过堂吗?”

    章明苦笑一下道:“林兄,除此之外,难道咱们还能越狱不成。”

    林成方觉吟了一阵,道:“章师父,这座死牢虽然坚固,但在下相信,它也不易困住咱们,问题是,咱们该不该越狱出去,那会是一什么样的后果?”

    章明道:“在下这双老眼,还不算太过昏花,我相信林少兄是位大人物,咱们那位新任的万总镖头,虽然名不见江湖,但也是一位大有来历的人”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林兄,如果能够不越狱,还是不逃的好。”

    林成方道:“这件事很严重吗?”

    章明道:“严重的很,俗语说得好,民不和官斗,咱们如一逃狱,那就成了一个亡命天涯的局面”

    林成方道:“就凭公门中这几个捕快,未必就能对咱们构成威胁。”

    章明道:“对!他们武功,未必能强过咱们,咱们可以拒抗十个捕快的追捕,但咱们无法抗拒千军万马的大队官兵,绘影缉拿,告示各府各县,天下虽大,但却难有立足之了,今生一世,都可能是个逃亡天涯的生活。”林成方道:“这样严重吗?”

    章明道:“是!而且还要连累家人受罪。”

    林成方道:“想不到,事情会如此的严重。”

    章明道:“所以,能够不逃,最好别逃。”

    林成方沉吟了一阵,道:“无论如何,咱们不能任人宰割,但逃狱的事,放在最后。”

    章明道:“两天之内,我想那个吴四定会有消息传来。”

    林成方道:“这么说来,咱们只好等两天了,只是万总镖头,一人独囚一室,只怕他无人商量,忍不下这口气。”

    章明低声道:“林兄,万总座任了快两年的总镖头,但在下却从未见识过他的武功,除了几个随他同来镖局的从人之外,咱们对总座知道的太少。”

    林成方笑一笑,道:“章师父想知道些什么呢?”

    章明道:“在下只想对总座多了解一些。”

    林成方道:“我能告诉章师父的是,他一身成就很高明,高明到这座专以囚禁江洋大盗的牢房,绝对囚困不住他。”

    章明道:“林兄,这个咱们得通知他一声,千万不可轻易越狱。”

    林成方道:“不知道他是否想到过此事,但他至少,目下还没有这个打算。”

    直等到第二天,将近黄昏时分,吴四才缓缓行了过来道:“章师父,你交代的事,吴某人给你打听了一下。”

    章明道:“怎么个结果?”

    吴四道:“看来案情很严重,周师爷也和府台大人研商过了诸位的案情,可能这三五天,府台大人会亲审一堂。”

    章明道:“这个,这个”

    吴四道:“章师父,兄弟听到的,只有这些了,府台大人这堂问出个什么结果,那就是兄弟所知道了。”

    林成方忽然接口道:“吴兄,这么说来,咱们至少还得关上个三五天了”

    吴四笑一笑,道:“这个朋友说得好轻松啊!就算各位运气好,落个无罪开番了进了这座大牢的人,至少也得坐上一月两才能出

    林成方苦笑一笑,道:“好长的时间。”

    吴四道:“兄弟说的最短的,如果说长么?有人一坐十几年!”

    章明低声道:“吴兄,咱们走惯了江湖,老实说,不习惯这个日子,不知道有没有另的法子”

    吴四道:“什么法子?我不能放你们,你们也逃不了,只有府台大人开释了。”

    章明道:“吴兄,譬如说,你吴兄给咱们打点一下”

    吴四道:“打点,你们犯的什么罪,大概心中明白,要打点,那得多少银子。”

    林成方道:“化多少银子不要紧,怎样才能使我们快些出去?”

    吴四道:“这个不容易,你就算把银子化成水,流入开封府来,也不是很快能结案的事,需知人命关天”

    章明接道:“吴兄,这么说来,你是一点忙也不能帮了。”

    吴四道:“在下已说过,我只是个狱卒,力难从心。”

    章明笑一笑道:“说的也是,不过,咱们还是很感激吴兄。”

    吴四道:“兄弟有了新消息,再来奉告诸位。”

    说完话,转身而去。

    林成方凝神似听片刻,听着吴四的脚步声远去,才轻轻吁一口气,道:“章师父,看来,咱们想守法也守不成了,这座大牢中。不知冤屈过多少人”

    突然住口不言。

    章明道:“林兄,咱们真要越狱?”

    林成方急急说道:“有人来了。”

    章明住口倾听,果然听到了一阵步履之音。

    一个人到了铁栅前面。

    那是一个黑衣人,穿着和狱卒一样的衣服。

    但也有不同之处,就是他脸上蒙着一块黑纱。

    他站在铁栅前面站了良久,才冷冷说道:“这里的防守很严,你们完全没有逃走的机会!”

    这声音很陌生,不是苏桐,也不是吴四。

    林成方只望了望黑衣人,没有开口。

    章明却低声说道:“朋友是?”

    黑衣人道:“我不是开封府中人,别问我什么?也别想用什么心机,只有回答我的问话,我的时间不多。”

    语声一顿,接道:“我们至少有十种法子杀死你们,眼下就有一种。”

    忽然由袖中取出一个圆形铁筒,长不过八寸,比大指略粗。章明看得出,那是江湖歹毒的暗器之一,梅花针筒,不禁一呆。

    只听黑衣人冷冷接道:“这不是一般悔花针筒,机簧力强,针淬奇毒,见血封喉,天山寒铁冶制毒针,可以洞穿气功,一丈之内可以穿破横练的铁布衫,一发五枚,诸位如是不信,咱们立刻可以试试。”

    章明呆了一呆,道:“这个,不用试了,在下认得出来。”

    黑衣人道:“知道就好,”

    缓缓把针筒收入,接道:“国有国法,行有行规,贵局中很多事叫咱们怀疑,所以,略施小计,给诸位一个教训。”

    章明呆了一呆道:“你说的什么,在下有些不太明白。”

    原来,万寿山代为黑剑门招揽生意一事,极为机密,宝通镖局中人,知晓的不多。

    黑衣人也生出了警觉,立时改口道:“贵局既然接下这趟镖,就该全心全意送到开封,为什么疑神疑鬼。”

    章明也是老江湖,这一番掩遮之词,自然骗他不过,但他已感觉到话中古怪,也不多问,转过话题,道:“阁下要咱们作些什么?”

    黑衣人道:“找一个能作主的人,和我谈谈。”

    章明道:“咱们镖局的总镖头,也在这里。”

    黑衣人道:“好,我找他说话去。”

    转身行去。

    章明凝神倾听,听到了那黑衣人的声音,假是和总镖头谈得很完满。

    感觉中,那黑衣人已离去之后,章明才轻轻吁一口气,道:“林兄,这人好像对咱们镖局有很多的误会。”

    林成方道:“不错,好像有很多的误会,但万总镖头,想已给了他很满意的答覆。”

    章明已知道林成方虽是新入镖局的人,但却是一个身怀绝技的高人,至少,武功比自己高出很多。

    放低声音,道:“林兄,你耳目陪敏,可听到那人和咱们总镖头说些行径?”

    林成方道:“章兄,这个,兄弟未听,我正在想一件事,”

    章明道:“想什么?”

    林成方道:“那黑衣人不是狱卒如何进得了这座防守森严的大牢?”

    章朋沉思了一阵,突然叫道:“是了,他改扮一狱卒,换班时混了进来。”

    林成方道:“这个虽有可能,但这大牢中不会是一人当值,别人就瞧不出来吗?”

    章明笑道:“林兄,江湖上有种易容术,可作到惟妙惟肖。”

    其实,林成方早已明白,黑剑门的人,全是杀人凶手。

    但经此一变,林成方心中原有一股例气顿然消失了不少,这黑剑门确然是一个极难对付的组织,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他们能在自已被关入大牢的第二天,就混入了大牢中来,而且也确能在一举手间,杀死自己和万寿山这等身手。

    他闭上了双目,开始思索,黑剑门这个组织,如不能早日消除,让他再成长下去不一天会取代国法权威。

    心念转动之间,那黑衣人,突然又出现在铁栅前面。

    章明似是已被那黑衣人透出的杀气所夺,不自觉的,说话声音也婉转起来,道:“朋友!见过我们总镖头了没有!”

    黑衣人冷冷说道:“见过了。”

    章明道:“朋友和我们总镖头谈得如何?”

    黑衣人道:“一个人要守份,应该知道好多,就知道好多,最好别再多问。”

    章明哦了一声,果然不敢多言。

    那黑衣人虽然戴着面纱,但却有一股无形的冷厉,只要多看他一阵,就会有一种被征服的感受。

    他全身似是散发出冷厉的杀气,夺人心脾。

    只听他冷冷的接道:“一个人,要记取教训,诸位的运气不错,很快就会离开这座大牢。”

    林成方内心中,对被囚于大牢之事,一直是极感痛苦,忍不住接道:“咱们几时可以出去?”

    黑衣人道:“运气好,明天就可以出去了。”

    林成方笑一笑道:“这地方,味道不太好,如果能够出去,那就越早越好。”

    黑衣人冷笑两声,未再理会林成方,转身而去。

    直待黑衣人去远之后,章明才低声说道:“林少兄,你看那黑衣人与常人,有什么不同之处?”

    林成方道:“这个么?在下倒是瞧不出来。”

    章明道:“我能感觉得到。”

    林成方道:“请说给在下听听,他,有什么不同之处?”

    章明道:“也许是在下的江湖跑得太久了,阅历丰富了一些感受也敏锐了一些。”

    林成方道:“怎么说?”

    章明道:“那黑衣人,全身都带着一股杀气。”

    林成方笑一笑,道:“这一个在下倒不觉得。”

    章明道:“林兄,一点也感受不到”

    林成方道:“我看他与常人并无不同。”

    章明皱皱眉头,未再多言。

    第二天,中午时分,吴四和另一个狱卒,突然打开了铁栅,也取下了三人身上的大枷。

    章明笑一笑,道:“兄台,要过堂吗?”

    吴四道:“邪卸,你们神通可真是不小,我吴四在这里,干了几十年的狱卒,还没有见这,你们这样的犯人,进入大牢之中,不过三五日,就出了牢,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事。”

    章明道:“阁下可是觉得意外?”

    吴四道:“很意外,这十几年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章明笑一笑,低声道:“吴兄,有钱能使鬼推磨,银子化成水,流到北京城,没有打不赢的官司。”

    吴四哦了一声,未再多言,带四人行出大牢。

    班头苏桐,早已在门外等候,拱拱手道:“万总镖头,误会,误会,一一场很大的误会,四位受到什么委屈吗?”

    林成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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