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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招呼小虎去饮。小虎一声欢呼,奔下桌子,小舌似勺,舔食起那猴儿酒来。
波ok胡不归与这老人把盏闲谈,这老人道:“小兄弟不想问问老朽是何人吗?”
波ok胡不归却道:“老爷子若是想说,那自然会说,若是不想说,老胡我问了倒像是为难你了。再者说,我只知道我与老爷子在江上偶遇,一见如故,今晚把酒痛饮,明早便各奔东西了,又何须知道那些不相干的事情呢?还是喝酒来的痛快!”说着又端起酒碗来,一饮而尽。
波ok那老人笑道:“小兄弟果然豪爽豁达,倒是老朽不能免俗了。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说着老人也是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看饮酒的样子却不像是个垂暮老者,端的是个豪爽的汉子。
波ok酒过三巡之后,老人问道:“却不知晓胡小友欲往何处去,怎地夜半在这江边露宿?”
波ok胡不归道:“我要过江去,却寻不到渡船,因而在江边歇息,却不想遇上了老爷子,这一夜倒也过得有趣呢。我本说明日在寻船过江去,看来可以请老爷子行个方便送我过江去了。”
波ok老爷子有道:“送你过江自然不在话下,却不知道你过江后欲去何方啊?”
波ok胡不归早就觉得这老人形貌威严,却不是奸诈小人,此时也不隐瞒,便将去贵州梵净山找梵天谷晦气之事说与老人知道,老人略感意外,便问及缘由,胡不归却与着老人一见如故,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他听,只是隐瞒了小青的详情,只是说梵天谷抢了他一件事物。胡不归道:“本来那小婆娘也算是帮过我,我也不记恨她,只是她那群师兄、师姐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给老子来了一下狠的,老子却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了,不折腾他个天翻地覆,老子就不是我师傅的徒弟!”
波ok老人深深叹了一口气道:“这世上不问青红皂白便动手杀人的又岂止是梵天谷而已,胡小友,你这样闹下去,只怕是日后你的师门都将不容于你啊!”波ok胡不归道:“那倒不怕,老子现如今已经被他们赶出来了,如今有事儿却也懒得请他们帮忙,更不会怕他们不认我这个弟子,只要我师傅一人认我就行了,其他人我却管不了那许多了。更何况我师傅临闭关之前并未禁止我做什么,只是叫我持之以恒、随心所欲,老子持之以恒的捣乱,随心所欲的玩耍,却也是遵从了师傅的旨意,算不得是背叛师门,老爷子你说是吧。”
波ok此言一出,直听得老人苦笑连连,却不知道这孩子的师傅究竟是不是这样教导他的,怕是天痴真人自己听见胡不归这样解释也会被整得哭笑不得。
波ok小舟随波逐流,一轮明月升起,月光映在江面上,显出粼粼银光,向东闪烁而去。船下是哗啦啦的江水拍击着船舷,小舟轻摇间,有风从江面上吹过,一阵舒爽之气涌上胡不归的心头。前方江面开阔处,不知何时一艘大船蓦然出现在江面上,仿佛凭空而来,没有半点征兆。那条大船在胡不归他们上游,却并不顺流而下,而是停在了三十丈之外,船头一盏红灯高高挂起。突然一阵怪异的笛声从大船中飘出,声音极细,恍如游丝,缠绕盘旋而来,刺入胡不归和老人耳中。那怪异的曲调涌来,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顿时涌上胡不归心头。小虎也是抱住了头滚在甲板上,显出颇为痛苦的神情。
波ok老人面色一沉,道:“看来这酒也要喝不痛快了!”老人怒视着上游那艘大船,对胡不归道:“小兄弟,我这就送你去对岸。这就且留着日后再喝吧,老朽今晚还有些事情做,就不留小兄弟了。”
波ok胡不归心中明白,怕是这老人的仇家找上门来了,无缘无故喝了人家的酒,又觉得这老人极为投缘,却不想就这么走了,便道:“老爷子,且先末急着送老胡过去,老胡吹首曲子给老爷子听听,看可还中听不。”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根紫竹箫,却原来是他买了玉箫之后小桃红送他的一根竹箫,放在唇边呜呜咽咽的吹了起来。
波ok老人先是一阵差异,随后听得这箫声中正平和,宛如面前这浩浩荡荡的江水,浩淼之间又夹杂着一股豪迈之气,从小舟上荡了出去。音波一晕一晕的流传,胡不归手持的紫竹箫慢慢的散发出一层暗淡的清光,也不知道胡不归吹的是什么曲子,却听得这曲子与江涛波浪混为一体,本来自小舟中生发,却给人以自长江上游顺流而下之感,夹杂着澎湃的气势,滚滚而来。
波ok自胡不归箫声一出,那笛声顿时被压制了下来,本就极细的笛声却像是被淹没在滔滔江水之中一般,细不可闻了。那笛声不甘心的拔高起来,声音凄厉,恍如巫山猿啼、百鬼夜哭,大船近左的江面一阵翻腾,许多鱼儿承受不了音波侵袭,跃出水面,便即死去。一江翻着白肚皮的鱼儿流了下来。
波ok老人微一皱眉,右手在袍袖中微微曲指,画了一道符咒,随即将手指垂出船舷,至于江水之中。却见那大船下面,一阵波涛汹涌,水声大作。一条水柱破开江面,盘旋而出,轰的一声,从江中跃出一条蛟龙,虬髯须张,朝大船撞了过去。
波ok却见大船上飞出一道人影,左脚飞踢蛟龙头颈,蛟龙似乎知道厉害,偏头避过,却用尾巴一扫,正打在大船底部,大船一阵摇晃。那人一击不中,双腿有如旋风,横扫过去,自腿上发出一道道凌厉之极的劲气,嘭嘭踢在蛟龙身上。蛟龙受痛嗖的窜回了江底遁去,不敢再出来。
波ok而此时,胡不归箫声猛然多了一股杀伐之气,便如长江暴怒一般,势不可挡的生发出来,一股狂野的气势暴然崛起,却像是遇山山崩,遇城城摧,一阵音波在大船周围爆裂开来,只见那船头红灯噗得熄灭了,笛声嘎然而止,而胡不归的箫声由未停止,依然紧追着那大船。那大船突然向上游逆水而去,速度却是极快,顷刻间便没了踪迹。
波ok胡不归这才放下紫竹箫,笑道:“老爷子,我老胡这一曲吹得可还中听?”
波ok老人深深望了胡不归一眼道:“胡小友这一曲与长江气机交感,气势磅礴,确实是大丈夫之曲,端的是首好曲子。只是胡小友却不问问被你惊走的却是何人吗?你为老朽当过一劫,却可能为你自己惹来了许多的麻烦呢。”
波ok胡不归笑道:“老子才不管他是谁呢,这人好端端的吹笛子也就罢了,竟然吹得如此难听,即打扰了我与老爷子的酒兴,又令我家小虎头疼,老子吹箫还击却没什么不对,就是天王老子吹出这样难听的曲子,老子也是一样把他撵走。”
波ok老人还欲说什么,却见江面上一艘轻舟箭一般的射来,行驶到近前,上面却是个童子,那童子叫道:“老爷子,您没事儿吧?方才远远听见镇兽神曲响起,奶奶担心老爷子出事儿,命我前来察看,那些贼子走了吗?”
波ok老人道:“早就跑掉了,我没事儿,奶奶肯见我了吗?”
波ok那童子道:“奶奶说让我看见您,便速带您回去见她,我们这就走吧。”
波ok老人道:“不忙,我这儿还有一位客人,我将他送到对岸便随你去。”说着摇动小舟朝对岸驶去,小舟破开江水,飞快的蹿过江面,靠在岸边。胡不归从小舟跃上江岸,对老人道:“今晚多谢老爷子的猴儿酒了,老胡这就别去了,日后有缘咱爷俩再痛饮一番!”说罢带着小虎,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了。
波ok那老人在身后望着胡不归的背影小声道:“此子当真如鸿儿所言,是友非敌,却是人间罕见。倒或许真的是我族的一个契机了。”说罢,划了小舟随那童子破浪而去,只留下长江水汹涌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