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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红娘子仍是大笑不绝,口中却忽地飞出一朵红花,斜斜的飞下来,先飞得慢,飞到一半,忽地加速,斜削进院中一个庄丁身上。那庄丁惨叫一声,整个身子,忽地化作一蓬血花,血花在空中炸开,一滴血便化成一朵红花,刹时间漫天红花飞舞,十分艳丽,但厅中所有人却都是头皮一麻。
“见血生花。”孙进一声惊呼,后退一步,脸上现出惧意,看了红娘子道:“你是红娘子。”
“还有点眼光。”红娘子又是一阵狂笑,忽地脸一冷,看向孙进道:“孙进,你一门老小,要死要活。”
孙进执剑的手一紧,道:“死又如何,活又如何。”
“想死,容易。”红娘子一吸气,满院飞舞的红花霍地排成一线,尽数飞进了她嘴里,咂了咂嘴道:“你一门老小,够我吃一顿的。”
“她要吃人。”孙芳一声低叫,往孙进身后一缩,她折磨孙荧时恶形恶色,这时却是满脸惧意。红娘子听到她的叫声,眼光去她身上一转,嘿嘿一笑,叫道:“这么嫩的丫头儿,老娘最喜欢了。”
“啊。”孙芳一声惊叫,将身子整个儿躲到了孙进身后,一张脸吓得完全变了形状。
雪槐冷眼看着,心中冷哼,暗想:“这世上就有这么一种人,欺负人时,只她最恶,但真碰上了恶人,马上就会变成一堆软骨头。”
红娘子得意大笑,伸出一只手,手掌中赫然一粒小小的红丸子,看了孙进道,道:“这叫忠心丹,若舍不得一家老小性命,那就吞了他,发誓向教主效忠,此丹最为灵异,你发的什么誓,他日若背叛教主,那就会应什么誓。”
孙进背后的孙芳忽地叫道:“你这忠心丹是不是只有一粒,是不是我家谁吃都可以。”说着眼光向孙荧瞟了一眼,言下之意,自是想要孙荧来吞这忠心丹。
雪槐勃然大怒:“这女子,真是无药可治了。”
“芳儿闭嘴。”孙进猛然厉喝,看向红娘子,凛然道:“我正教中人,岂会向你邪教投降。”
雪槐暗暗点头,他看得出来孙进虽出身铁剑观,但修为远不能与红娘子这等著名凶魔相比,身后就是全家老小性命,这种情况下仍敢凛然拒绝,确实需要点勇气,想:“好,这还象个名门弟子的样子,若和你那宝贝女儿一个鼻孔出气,那可休怪我见死不救。”他听了先前孙芳的话,心中已有想法,若孙进也和孙芳一样,想牺牲孙荧来苛且偷生,他便要任由红娘子斩了这对父女,然后出手杀红娘子救孙荧。
红娘子冷眼看着孙进,道:“你可想好了,你那点区区道术,可绝不是老娘对手,等一家老小全进了老娘肚子,后悔可就迟了。”
“芳儿,护了你娘从后面走,向西,师祖该在路上了。”孙进反手将孙芳一推,已身反向前扑,身剑合一,猛刺向红娘子,去势若电,竟是尽了全力,显然是想拼死缠住红娘子,掩护一家老小逃命。
“在老娘手底,谁也逃不了。”红娘子哈哈狂笑,口一张,一串红花冲天而起,随即漫天飞撒下来,将整个庄子都罩住了,孙芳自然无法从后门逃走。
红娘子同时去后腰上一摸,日月轮在手,迎着孙进剑招猛击上去,竟是以硬碰硬,但闻“铮”的一声,孙进的身子给震得向后一翻,功力明显不如红娘子,却听他一声怒喝,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复又扑上,竟是十分悍勇,雪槐暗暗点头,红娘子却是勃然大怒,厉叱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双轮一分,一轮架住孙进长剑,另一轮反攻孙进下腹,孙进回剑一格,红娘子双轮便如狂风骤雨般攻来,再不给孙进喘气的机会。
孙进连挡十余轮,蓦地一声大叫,倏地退开,肩头血光飞溅,给红娘子月轮划出老长一道血口子,情知不敌,猛地大叫一声,飞天冲起,半空中去怀里一掏,掏出一把符来,向着红娘子一甩,那些符中途化作无数宝剑,齐射向红娘子,同时间手中宝剑突地变大,长及丈余,激起凌厉的剑气,跟在那些符剑后头,连人带剑扑向红娘子。
雪槐一见他冲天而起,便知他情急拼命,要以驶剑术拼死一搏,但看了孙进的驶剑术,却不由暗暗摇头,想:“怪道青莲说正教后一辈中没什么人材,果然如此,铁剑观声名赫赫,但后辈弟子驶剑之先,竟还要先放符剑迷人眼目,可也太差劲了。”
道家驶剑之术练到极处,心剑合一,可不借遁术,直接御剑而行,千里飞剑杀人,无坚不摧,神威非凡。雪槐没学过驶剑术,一直不动手,就是想看看孙进的驶剑术,再没想到竟是这个样子。
红娘子眼见剑到,冷笑一声,口一张,竟将孙进放出的所有符剑全吸进了肚子里,同时双轮暴长,猛迎上孙进的宝剑,轰然巨震中,孙进一声大叫,身子向后急翻,便如一个给人猛抽了一鞭的陀螺,直落到厅中,跌翻在地,口中鲜血狂喷,而手中剑早给震得寸寸碎裂,再无半点在手上。
“爹。”孙芳急叫,伸手扶他,孙进却是站不起来。孙府上下人等,一齐变色。
红娘子冷笑,看了孙进道:“现在是要死还是要活?”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孙进又喷出一口鲜血,脸上却是一脸凛然。
“爹,我不要死。”孙芳哭叫。
“芳儿。”孙进厉喝,但眼光随即柔和,道:“芳儿,爹也不想你受伤害,但我铁剑观门下,岂可向邪教投降,不要哭,师祖自会替我们报仇。”说到这里,转眼看向孙荧,道:“荧儿,这么些年,爹没疼过你。现在要死了,你过来,和爹死作一块儿吧。”
“爹。”孙荧眼泪喷涌而出,这么些年,这是她听到的惟一一句暖心窝子的话,奔到孙进身边,却突地扭头看向红娘子道:“我吃你的忠心丹,好不好?”
“荧儿。”孙进怒叫:“是我女儿,便不可贪生怕死向邪教屈膝。”
“爹。”孙荧哭叫一声,却仍是固执的看向红娘子。雪槐却明白她的心思,她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想牺牲自己拖延时间,救孙进性命。
“忠心丹可不是任何人都吃得到的。”红娘子哼了一声,向孙进扫一眼,对两鬼道:“都给我拿了。”
两鬼鬼啸一声,当先扑向孙进,孙荧急了,挺身一拦,哭叫道:“不要伤我爹爹。”
“小妞儿蛮漂亮的嘛。”两鬼中的一鬼嘿嘿怪笑,鬼爪一伸,便抓向孙荧丰挺的胸部,但他没能摸着孙荧胸乳,却抓着了一只手,这只手硬如钢爪,带着如山巨力,只一扭,清脆的骨折声里,鬼爪已是断作两截,这只手,自然是雪槐的。
那鬼长声惨叫,叫声中雪槐飞起一脚,正中他心窝,将他踢得直飞出十数丈外,撞到院墙上,污血急喷,眼见是不活了,要知雪槐虽只是一脚,那一脚是多大力量,绝不是这区区小鬼受得起的。雪槐脚往下将落未落,手中剑却早飞起,脚挨地,剑也落在了另一鬼的勃子上,将一个鬼头斩得直飞起来。
这过程说来罗嗦,其实从雪槐闪步上前到两鬼丧命,不过是一眨眼间事。
事出突然,包括红娘子在内,所有人都呆住了。红娘子呆看雪槐,孙进孙芳孙荧更是发呆,红娘子发呆是再没想到这院里竟隐得有高手且能瞒过她的魔觉,而孙进几个发呆,则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天新招来的这个马夫竟有如此身手。
红娘子最先清醒过来,她已看清了雪槐,叫道:“又是你?”
雪槐微微一笑:“没错,老熟人了呢。”
“你上次坏我大事,害老娘给教主责罚,今天又来捣乱。”红娘子咬牙切齿。
“啊?你家教主责罚你了啊。”雪槐装出不忍心的样子:“我可怜见儿的,打疼了吧。”
他这样子,更激起红娘子无边怒火,啊的狂叫一声,狠盯着雪槐道:“老娘拼着受责,今天一定要给你个教训。”夕舞命群魔不得伤害雪槐的训令并未取消,所以红娘子才有这话,但雪槐可没听出来,微微笑道:“好啊,且看七大狂魔之一的红娘子到底有些什么真本事?”缓步出厅,到院中立定,心中思忖:“红娘子魔功了得,看来是七杀教主手下一个重要帮凶,斩了她将可杀一杀七杀教的狂气,不过老魔魔功了得,要杀她,得动动脑子才行。”
雪槐学得万屠玄功后功力大进,但自己估摸着可能还是赶不上红娘子,不过若再召来神剑灵力,两力合一,趁红娘子大意之下斩了她,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当下心中定计,便伸出两个指头,横在眼面前对着红娘子量了几下。他这举动十分古怪,红娘子奇了起来,喝道:“你这是做什么?”
雪槐哈哈一笑,道:“你刚才胡吹大气说要教训我,所以我就帮你量一下,看你到底扛得我几剑?”
红娘子上次虽在雪槐手底负伤,但那是在全力对抗碧青莲剑阵再加上雪槐是偷袭,算不得数,她不知雪槐另有奇遇,只以为他胡吹大气,怒极反笑,叫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那你到说说,老娘我扛得住你几剑?”
“好象是两剑,又好象是三剑。”雪槐装作没弄明白的样子,道:“我再量量。”又伸出两个指头,道:“我横指就是一剑,不骗你,我量得最准了呢。”
他横着两个指头在眼前左量右量,模样滑几搞笑,红娘子不绝冷笑,任他量去,当然,她这么好耐性,和夕舞的命令有很大的关系,说实话,红娘子现在拿着雪槐还真有些挠头。
“我明白了。”雪槐猛地大叫起来,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叫道:“怪道我说即不是两剑也不是三剑呢,原来是两指半,你红娘子不愧为天下七大狂魔之一,足可扛得起我两剑半呢。”
“好个狂得没了边的小子。”红娘子七窍生烟,怒叫道:“来来来,老娘站在这里不动,任你砍三百剑看看,看你能不能挨得着老娘半根头发。”
“站着不动任我砍,说真的还是说假的啊。”雪槐装出不信的样子:“你红娘子没这么大方吧?”
红娘子更气:“我红娘子纵横一世,从来说话算数,臭小子,尽管把你吃奶的力气全部拿出来吧。”
“好。”雪槐大叫一声:“就是这样,红娘子,你不是老说我坏你的事吗?如果这次你挨得起我两剑半,从此我看见你红娘子就绕着走。”
“一言为定。”红娘子大喜,说实话她看见雪槐头疼,能这样把雪槐打发走也实在是件好事情。
“来了啊。”雪槐猛吸气,狂喝一声:“看剑。”飞身而起,半空中一剑劈下。这一剑,他除了没召唤神剑灵力,已将万屠玄功运到极致,同时咒起了金刚咒的神力,较之那夜劈红娘子那一剑,甚至还有一点点加强,杀气也差不多,因为万屠玄功本就是天下杀气最烈的玄功,虽不若天眼神剑的锋锐,却更加酷烈,因此这一剑在红娘子眼中看来,和那夜没什么两样,全不知雪槐屁股后面还藏着一条大尾巴没露出来,眼看雪槐剑到,冷笑一声,双轮一举,以八成功力硬架,轰然巨震中,将雪槐一个身子震得风车般倒飞回去。
雪槐身子落地,叫道:“好红娘子,看来还真有两手呢。”
红娘子冷笑:“臭小子,你若就这点斤两,还是别费力气了,趁早滚蛋吧,别真惹起老娘真火,生剥了你。”
“说她一声胖,她还喘上了。”雪槐大笑,喝道:“红娘子,你看好了,我可是一剑比一剑厉害呢。”厉喝声中,复一剑劈出,他要迷惑红娘子,这一剑自然仍未召唤神剑灵力,威力自也与先一剑相当,红娘子仍是以八成劲将他硬挡了回来,冷笑道:“臭小子,还有一剑,把吃奶的劲全拿出来啊。”
“你别得意。”雪槐哼了一声,道:“就是这一剑,我要生劈了你,待我先运运气,请起师父。”站一个马步,口中呤道:“请起师父在面前,借我神力用一天,一拳打破老君鼻,三脚踢翻大罗仙。”这是他小时看一些巫婆神汉唱的,这时便依样葫芦,借以迷惑红娘子。
红娘子看他装神弄鬼,果然就笑得花枝乱颤,喝道:“臭小子,你痛快点出剑好不好,想要笑死老娘不成?”
不只红娘子以为他是装神弄鬼,背后孙府所有人都是这么想,孙芳低声道:“爹,我们快走,这家伙装神弄鬼,就这点本事了。”
一边孙荧叫道:“二妹,怎么可以这样,雪公子替我们挡灾,我们怎可弃他先逃呢。”
“住嘴。”孙芳怒喝:“还轮不到你来喝斥我呢。”
她两个的话自然都落在雪槐耳中,实在是恼了孙芳,心中一动,忽地回身,一扬掌,啪的一下就扇了孙芳一个耳光,这一巴掌打得响,孙芳一个踉跄,半边脸顿时就红肿起来。
孙芳又惊又痛又怒,尖叫道:“你敢打我?”
雪槐却装出一脸糊涂,叫道:“是啊,我怎么敢打你呢。”看向自己的手:“手啊手,你怎么不经我同意,自作主张就去打人呢?”这么一问,随即又哑起嗓子,学一个苍老些的声音道:“不是你的手自作主张,是我命他打的。”随又恢复自己的嗓音,捧着手诚惶诚恐的道:“原来是师父到了啊,但是师父啊,你怎么要打她呢,而且打那么重,你看她的脸都肿得象个包子了呢。”又学那苍老的声音:“为什么打她,因为她老欺负她姐姐,跟你说,还打轻了呢,师父从此留了神,以后只要她对她姐姐有半点不恭敬,我就要把她打成一个猪头。”
他这么装神弄鬼唱双簧,孙芳如何肯信,尖叫道:“是你弄鬼,你打我。”
雪槐装委屈:“真的不是我。”随又脸一扳,用那苍老声音道:“还想讨打是不是?”
“啊。”孙芳尖叫一声,躲到了孙进背后。
雪槐心中暗笑:“臭丫头,打不死你。”眼光瞟向孙荧,却见孙荧眼中露出感激之色,知道孙荧心里明白他是在为她出气,微微一笑,孙荧脸一红,低下了头。
“臭小子,你一会儿装神弄鬼,一会儿打情骂俏,到底想干什么?”红娘子不耐烦了。
雪槐转过头,却用那苍老的声音道:“徒弟啊,这大嘴女人是谁呢?”
红娘子的嘴确实有些大,平常有事没事抿着,这时没太留意,却就给雪槐看了出来,红娘子大怒,叱道:“放肆。”
雪槐就是要激怒她,哈哈一笑,道:“师父啊,这女人是红娘子呢,有名的七大狂魔之一,师父你怕不怕啊?”又转成苍老的声音,打个哈哈道:“我会怕她,什么七大狂魔,不过七个跳梁小丑而已,徒弟,你上去给她半剑,一剑若用全了你都不是我徒弟。”随又把声音转回来,应一声:“是。”剑一扬,看向红娘子:“注意,我要出剑了,师父借力,可不象前两剑和你闹着玩呢。”
红娘子早就不耐烦了,叫道:“臭小子,来吧,好多废话。”
“我来了啊。”雪槐一扬剑,作势欲冲,却又猛地停下,红娘子本来运好了气,这时也只得放开,她本是个急性子,这会儿五脏六腑里直觉有几千只蚂蚁在爬,在墙头顿足道:“又怎么了?”
雪槐愁眉苦脸,看了她道:“我师父叫我半剑杀了你,但你终是七大狂魔之一,给我半剑杀了,岂非太不给你留面子,所以我犹豫,怎么办呢,一面是师命难违,一面可又太不近人情了,我两个总是老熟人不是?”
“呸。”红娘子哭笑不得,怒呸一声,大叫道:“放手来吧死小子。”
“差不多了。”雪槐心中暗暗点头,猛地大喝一声:“杀。”双脚一顿,身剑合一,猛射向红娘子,这一剑却是改劈为刺,直指红娘子胸口。这时他虽使尽手段激得红娘子心浮气燥,却仍留了心眼,起手时仍未召唤神剑灵力,直待身到中途,才猛地召唤神剑灵力,两力合一,以直摧天地之势猛刺过去。
红娘子确实是给雪槐气坏了,这时眼见雪槐剑到,双轮一并,暗下决心,锁住雪槐长剑的同时,要狠狠给雪槐一个教训,再没想到雪槐另伏得有神剑灵力,突然加力,她魔觉灵异之极,神剑灵力的杀气虽隐在万屠玄功的杀意中,一上雪槐之身,还是给她感觉到了,然而这时已经太迟了,雪槐剑锋已到,从她双轮间破轮直进,穿胸而过。
红娘子脸上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就那么呆住,半天才叫道:“臭小子,你你使奸。”身子往后一仰,跌落墙下,化为一滩污血,其臭无比,污血流经处,草木纷纷枯死。她为邪灵之血,自是奇毒无比。
雪槐得万屠玄功后,加上神剑灵力,功力确已在红娘子之上,但强得不是太多,若真个平手相斗,打败红娘子可能,想一剑杀了红娘子,却是绝没有这么容易,这一剑得手,如其说是功力大进之故,不如说是红娘子上了他诡计多端的当,还有就是夕舞在这中间也有功劳,若不是心存忌惮,红娘子恐怕不会和他打这个赌,老老实实的容他砍上三剑。
红娘子难以置信,孙府所有的人也同样怀疑自己的眼睛,呆了好半天,这才欢呼出声,孙进在孙荧搀扶下强自站起,对雪槐抱拳道:“多谢雪公子,却不知雪公子是哪位名门高师派来援手的。”他这时自然知道雪槐那所谓的马夫不过是游戏而已,却以为是哪个门派的高人闻风派来援手的。
他这话倒叫雪槐一愣,自己给义父赶了出来,虽学得七咒和万屠玄功,也都没正式拜过师,想了一想,道:“我无师无派,也不是谁派来的,白天恰撞着红娘子在张这庄里,估计她要对庄主不利,所以借个障眼法进庄来帮手。”
“雪公子云天高义,孙进感激不尽。”孙进连连称谢,说着却又是一口血喷出来,受伤着实不轻。
“庄主放松。”雪槐伸手扶他坐下,将神剑灵力输入他体内,半盏茶时分,孙进伤势便好了大半,霍然站起,抓了雪槐的手道:“雪公子真神人也,你救我全家,又助我疗伤,可叫孙进怎生谢你?”
雪槐刚要说不用谢,脑中忽地一动,看向孙进道:“庄主真要谢我?”
孙进连连点头,道:“当然,雪公子与我一家可是有存亡绝续的大恩呢,若没有雪公子,我现在哪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谢雪公子。”
“其他的我也不要,只想替我一个朋友向庄主讨一个人。”说着向孙荧一指:“庄主若真舍得,我走时,便让大小姐跟我走,有一点庄主放心,我那朋友出身名门,而且说白了就是你们五观三寺中人,她也绝不会亏待大小姐。”
孙进全不犹豫,转头看向孙荧道:“荧儿,从此你就是雪公子的人了,快拜谢雪公子。”
孙荧忙跪下叩头,眼光里又羞又喜,一张脸更是胀得通红,另一面,孙芳却是满脸妒意。她三个全误会了雪槐的意思,雪槐自然明白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却也不想说破,这一日一夜间他看得清楚,孙荧命苦而心善,实是个极好的女孩子,但他一走,只怕又会落在孙芳手里,所以才毫不客气的向孙进要了过来,心中早谋划好,离了这里后,便带孙荧去找碧青莲,他心中其实另有更好的主意,只不过现在还不敢肯定,只能让她先托身碧青莲处。
孙进又叫摆酒相谢,他刚负过伤,不宜喝酒,雪槐当下也谢了,只坐着叙话,雪槐本是想当夜就走,却又担心红娘子另还有后援,记起先前孙进说他师父已到中途的话,问起,这才知道,原来因七杀教这段时间猖狂得厉害,以五观三寺为首的正教起了剪除之心,相约在真言寺聚会共商大计,孙进的师父九叶道人这时掌着铁剑观,自在受邀之列,已有信说就在这两天要来。
听他这么说,雪槐心中十分高兴,想:“原来正教终是要动手了,好,我快些救出无花,然后好来帮手。”却猛然想到夕舞,心中却又一黯,且不说夕舞此时不知身在何处,便找到了,夕舞在巫灵时和那些邪怪却似乎很有些联系,虽然那些邪怪也有可能是受冬阳王之命相助夕舞,但无论如何总是不好处置。
即知九叶道人一两天便会来,雪槐等一两天还是不妨事的,免得他一走又叫邪怪趁了空子,说了一会话,当下休息,孙进自然另安排了上房给他。
每二日吃了早饭,孙进陪着雪槐说了一会话,他伤势未愈,雪槐说再给他疗伤,孙进急忙推辞,说不必再浪费雪槐功力,他以为雪槐是以本身功力为他疗伤呢,只说自己多坐息几次便好了,雪槐不好解释,也不勉强,便请孙进多休息,自回房来,不多会,忽有丫头来请,说是小姐有请。
雪槐不知有什么事,便跟着丫头往孙荧处来,进一个独院,到房里,桌上摆了酒菜,内间走出一人,却不是孙荧,而是孙芳,穿了淡黄的春衫儿,满头珠翠,打扮得十分艳丽。
雪槐一愣,这才想起那丫头并没说是二小姐请还是大小姐请,当下扭头便要出来,孙芳却一步上前,抓住了他手,叫道:“雪公子,先留一步。”
雪槐皱眉,叫道:“放手。”
孙芳却不放手,反抓得更紧了些,道:“雪公子,我知道我有眼无珠,先前没看出雪公子身怀奇技,得罪了雪公子,但我会改,我昨夜后悔死,差不多都哭了半夜呢,我也有许多好处,而且爹娘疼我远过于那个穷丫头,如果雪公子要了我,比那穷丫头不知要强多少倍呢,所有这庄里。”
这里面她有两个字没说错,后悔,在她想来,雪槐之所以要孙荧,就是因她昨日下午说要让孙荧嫁给雪槐,叫雪槐动了心,否则雪槐如何会看上孙荧,后悔一夜,这一早便不顾脸面,请雪槐来,思谋着放出温柔手段,要把雪槐的心从孙荧手里抢过来。
她自以为说得很动听,却不知雪槐差点要呕出来,猛一下打断她的话,喝道:“松手。”一振抖开她手,向外走去。
孙芳一下没拉住,哀叫:“雪公子。”
雪槐哪里理她,只向外走,看看到门口,却听孙芳一声尖叫:“我得不到的,她也休想得到,雪槐,看这里。”
她叫得有些不同,雪槐一扭头,却见孙芳伸手去胸前猛扯,竟一下将衣服扯了开来,露出两个**,口中便就大叫起来:“强*奸啊,强*奸啊。”
雪槐再没想到她如此无赖恶毒,又惊又怒,便在这时,背后风声急起,一个声音怒叫:“无耻狂徒,看剑。”
剑啸声急起,来势如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