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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在听闻这个消息后,沉默了片刻,顿时如火山爆发般发出了喜悦的喊叫声。
“太好了,那些该死的贵族军,那么多骑兵都打不过我们同样多数目的步兵!”
“这样我们就可以安心收割麦子了,不用担心那些混蛋再来骚扰我们。”
“是我们解放特拉维诺的,马上我们就可以解放亚鲁法西尔了,我们快成英雄了!”
一瞬间,士兵早把远在东边的德拉科普叛军扔到了九霄云外,对于他们来说,眼前数倍之敌的溃散意味着我们流浪兵团的无敌。
并没有制止士兵们有点狂热的兴奋,对于在不停战斗的人们,现在的兴奋比什么都难得珍贵,谁知道下一场战斗,是不是我们的敌人这么欢呼呢?
“塔特姆,现在已经不需要增援了,安排士兵们休息。”转过头,对着塔特姆道。
塔特姆拍了一下胸膛:“是,大人。”
“还有挑选几匹马,我先回去。”想了想,我唤住了正欲传达命令的塔特姆。
惊愕的转过身,露出不解的神情,塔特姆道:“大人,这个时候,有必要这么急着回去吗?”
我笑了笑,道:“我想好好夸奖在丹鲁城外的战士,而且,我急着想知道,玛古拉他们怎么着就把三千骑兵给击溃了,骑兵指挥官可是瓦伦西尔将军呀!”
塔特姆一脸恍然,然后露齿笑道:“不错,不错,我也很想知道,那些家伙可把我们的风头给盖过去了,光明正大和三千骑兵对着干可比偷袭没什么准备的贵族蛀虫们难多了。我会为你准备几匹最好的马的,大人只是,就带几骑回去吗?这路上很可能有一些溃兵,万一我们的胜利就没什么意思了。”
我低头沉思了下,然后道:“再安排一个小队的龙骑兵吧,溃兵什么的,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塔特姆点头道:“知道了,大人。”
“还有,你们这里也注意一下,可千万别让溃兵给占了功勋去,到时候,流浪兵团就没什么脸面了。”
塔特姆哈哈笑了出来,大声回答:“放心吧,大人,这么去偷袭敌人过了,士兵们对没防备是什么下场可清楚的很。”
“呵呵,也对,去吧!”挥了挥手,塔特姆回礼后,小步跑开,在他的号令声中,疲倦的士兵们干脆席地而坐,一边交换着兴奋的话题,一边取出食物,开始迟来的午餐。
看了他们一眼后,我把视线转到丹鲁的方向,有几朵乌云飘在那里,不过在太阳的照射下,却闪耀出五彩的斑斓,第一次感觉到连乌云都是那么漂亮。
“老狐狸,真想知道你是怎么干的。”低声自言了一句,笑意滚落下我的嘴角
九月二十日凌晨
披着清晨的露珠,我重新回到了丹鲁城外。
兵团的军营上飘着几缕炊烟,数队巡逻兵来回走动着,对着丹鲁城的一面,几名负责警戒的哨兵打着哈欠,然后开始按摩自己的脸部。
看上去,根本没有经过大阵仗的样子,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
但是穿过淡淡的薄雾,我还是发现了与离开时的不同之处,被马蹄踏过的地方裸露出赫色的泥土,仅有几根青草还顽强的生存着。
在粘满血迹的地上,到处是散落的兵器,大部分刻着亚鲁法西尔王家骑兵的纹路,光是从这点上看,敌人的骑兵队遭到的是近乎毁灭性的打击。
“什么人!”一声呼喝打断我的思路,身边的龙骑兵抽出了龙刀,紧张的护到我身边,此时只看见附近几处草皮一阵松动,然后爬起了数人。
披着草皮的他们看上去有点怪异,但是手中握着的弓箭上可都搭着闪动绿色光芒的箭矢,一看就是喂过毒的,紧接着十几个挺着长枪的士兵穿过薄雾,冲到我们面前。
“啊!大,大大人!”最先一个看见我后,失声喊了出来,似乎过于兴奋,短短的几个字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完,然后涨红了脸,一把扔下手上的长枪,欢跳着冲回营帐。
“法普大人荣归!”
这个声音远远的飘散开去,划破清晨的宁静,不一会,整个军帐都沸腾起来。
“欢迎呀,欢迎,我们的英雄指挥官。”挂着满脸的笑色,德科斯靠近我搂抱了一下我,在他身后是玛古拉、梅尔基奥尔留守的高级军官没有战死者,多少让我有点开心,在挣脱了德科斯过于热烈的拥抱后,我走上两步,重重拍了拍玛古拉的肩膀:“辛苦了,让你穿戴那么重的盔甲。”
玛古拉裂开了嘴巴,笑了出来:“我挺喜欢的,重是重了点,不过一想到几万枚金币就穿在身上,感觉也挺不错的。”
旁近的军官们顿时哈哈笑了出来,德科斯更是笑的夸张,在抹去了眼角的泪花后,他道:“这个玛古拉呀,我还真看错他了,说起来,闪族人搞不好还真是个战斗的民族”
我连忙制止了德科斯进一步的言语:“军师,关于战况等下再说好吗,我快两天没阖眼了,你们能击败瓦伦西尔将军的骑兵队,那一定十分精彩,我想养足精神,一口气听完它。还有,雷帝斯、亚尼他们都还在路上,他们也想听听你们的战绩吧!”
德科斯怔了怔,然后笑咪咪的道:“不错,不错,如果让我们的指挥官劳累过度,那我们可帮了那些无能贵族的大忙了。”
又是一阵笑声,梅尔基奥尔向我敬礼后道:“大人,休息的地方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吧!”
总算能睡上一个好觉了,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皮突然沉重起来,久被压制的疲倦卷过了全身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晨曦滑过了帐篷的缝隙,洒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感觉从心底泛起。
“大人,你已经醒了呀!”端着水盆,亚尼走了进来。
接过亚尼递上的手巾,我擦了下脸,冰冷让初醒的头晕一下从脑子里飞散出去,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亚尼已经是个小队长,不再是我的侍从:“亚尼呀,你已经是个战士了,不用再做这些事情。”
亚尼抓了抓金黄的头发,傻笑道:“法普大人,现在你身边都没一个服侍的人,我怎么说也是法普大人带出来的,不管以后做什么,我都是法普大人的侍从。”
我笑了出来:“傻孩子,再被你这么服侍着,我和那些贵族就没什么两样了。再说了,你以后可是要当将军的人呀!”
亚尼涨红了脸,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另一个人掀开了我的帐子,探进脑袋来,金黄的乱发在晨曦的映照下分外的耀眼:“啊!你已经醒了呀,那最好!那个德科斯非说什么要等指挥官来了再介绍情况,那些个士兵更是恼人,只是笑,一点都不肯透露,我都快憋死了!”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一边回应着雷帝斯的催促,一边穿起衣服,还没等我套上外衣,被雷帝斯一把扯着向军中的大帐冲了过去。
大帐中早早坐满了人,从特拉维河下来的军官们一个不少的在里面。
“好了,我们的指挥官来了,我也可以讲讲怎么大破敌骑兵的事了。”放下茶杯,德科斯摆出了一副说书先生的模样,开始叙说着我们所不知道的战况。
九月十七日,在接收到我们飞传的消息后,德科斯立刻做出了调整,当夜,所有的部队撤离了原来的驻地,在留下了诱饵后,静伏在离驻地半里的地方。
但是瓦伦西尔并没有采取偷袭的方法,三千名骑兵在距离丹鲁三十里之地驻扎下来。
在听闻这个消息后,德科斯当机立断,迅速委派了雅修的骑兵队冒充瓦伦西尔的前锋队前往丹鲁城,在诱骗敌人开城后,隐伏在暗处的上千名士兵一涌而入。
丹鲁的守军做出了顽强的抵抗,然后在午夜时分护着守将撤离,尾追的曼陀罗部就像驱赶一群鸭子般冲进了瓦伦西尔的驻地。
“青色的剑”这个是后来据俘虏所传述的瓦伦西尔将军的感叹,虽然做了迎战准备,但是在先期自军的冲击后,原来的布防就出现了缺口,而这个时候,曼陀罗的百人骑兵队乘着这个空隙,把伤口拉得更大,很像是夏日的闪电划破云层一般。
难怪后来有人传说著“流浪兵团里可有不得了的人物,说不定是雷神传世的呀!”
“迅雷之曼陀罗”就是在这个时候闻名在乱世中,同时出名的是“翔天之鹰”雅修的部队,比起曼陀罗部如奔雷般的迅捷,雅修的部队就和风一样的轻灵,盗贼的骑射在这场战斗里发挥的淋漓尽致。
乘着夜色而来的雅修部,像风一样刮过了敌人的驻地,在他们身后,留下了一个大队的尸体。
一夜之间,三百人的部队制造了上千人的伤亡,特别是瓦伦西尔的马匹,在夜色中被惊乱走散的大约超过四分之一。
但是王国双翼终究是王国双翼,在遭受如此的冲击,瓦伦西尔硬是重新整合了部队,十八日,也就是我们偷袭贵族军的日子,继续向丹鲁开进,并做出决一死战的架势。
这个时候,德科斯放弃了在丹鲁城的防御,将城里的粮草搜刮一通后,大摇大摆的向北方撤退。
不费一兵一卒拿回丹鲁,这份伟绩并没有让瓦伦西尔将军开心,在调集了所有能够战斗的骑兵后,他对北撤的流浪兵团进行了尾追,此时,在他麾下,就只剩不到一千人的部队。
十八日下午,后世被称为“卑劣逃亡大作战”的战斗上演。
一路追杀的瓦伦西尔部首先遭遇的是德科斯任意丢弃的粮草车,并没有理会这些东西,在他发出:“粮草车自己不会走,等消灭了敌军后,可以慢慢搬回城”的号令下,骑兵队直接冲进了有点散乱的流浪兵团后阵。
初一交战,流浪兵团军纪之散漫足够让任何正规士兵侧目,在发出了一声“快跑呀!”的嘶喊后,后阵的步兵就慌乱的逃向原野,直接将中央的本阵卖给了瓦伦西尔的骑兵队。
而本来应该负责指挥官安全的直属本队步兵更为不济,丢下所有的负重后,撒开脚丫子就背弃了指挥官们。一眨眼间,在瓦伦西尔骑兵队的眼里就跳跃着几匹载着军官打扮人物的战马。
“擒贼先擒王!”瓦伦西尔将军是一个正规的骑士,他不会去做无意义的杀戮,在控制了准备大追杀的部属后,他发出了这个命令。
而这个时候,替代我穿着那身华丽盔甲的玛古拉,为了加快奔跑的速度,已经开始丢弃起身上象征身分的盔甲来。
在一追一逃数刻后,瓦伦西尔的部队被带着绕了个大圈子,回到了丢弃粮车的地方,在那里整齐队列的流浪兵团士兵,竖着明晃晃的长枪静候着。
疲倦的骑兵,对上数倍的长枪兵,一开始就决定了胜负,瓦伦西尔的部队在损失了半数人马后,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逃回了丹鲁城。
而这个时候,贵族军大溃败的噩耗也传到了那里,当日,贵族的战旗没有立在城头。
“德科斯你这个家伙,还真是”我摇了摇头,连对方的正义心都要利用,这个老狐狸还真不是一般的狡猾,也难怪下面的士兵都不肯宣扬这场大胜利,甚至多少还带上了点羞耻的感觉。
“真是混蛋呀,用这种手段对付那么正直的老爷爷,兰碧斯将军要是知道他的同僚被这么无耻的前属下给耍了,还真是死不瞑目。”塔特姆叹息道:“流浪兵团的恶名现在又多加了一条,毫无廉耻心和光荣感的部队,和卑劣的偷袭者正好凑一对。”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们胜利了!明天,就把我们的圣城拿回来,特拉维诺就彻底回到我们特拉维诺人的手中!”雷帝斯站起身来,一脸的兴奋。
“军师,对方还有多少部队和粮草?”想着丹鲁城里至少还有两个让我头痛的家伙,瓦伦西尔将军和那个神秘的贵族守将,我可没那种豪情要发动总攻击。
德科斯歪头思考了一下后道:“大约还有三千人,但是剩余的粮草不会太多,但如果宰杀马匹的话,至少还可以支撑一个星期吧!”
低着头思考了片刻,我道:“如果对方能够投降,那是最好的,但是万一要决战,就定在一个星期后吧!秋收的时候就快到了,我们也没什么时间无限制拖在这里,毕竟在北方的劳力有很多都参军了,收割麦子的人手恐怕会不足。”
“是!”“各部队从现在开始准备吧,之前的胜利可不全是我们的实力,这次攻城我们可能遇到难以想像的顽强抵抗。”站起身来,我大声道,应和我声音的并不是军官们,而是外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原本晴朗的天空变成黑压压的一片,一声闷雷撞破了厚积的乌云,紧接着一道闪电划过我的视野。
秋初的第一场豪雨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倾泄而下,雨滴打在帐子上,发出了滴滴答答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