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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扬淡淡一笑,道:“多谢姑娘指教!”
玉燕缓缓放下手中茶杯,道:“你如不怕这茶中有毒,那就请尽此杯。”
皇甫岚担心李文扬着她激将之法,接口说道:“玉燕姑娘,当真是非同小可,挑拨、激将无所不能。”
李文扬缓缓端起茶杯,双目凝注在玉燕的脸上,道:“在下只问姑娘一句话,这茶中是否有毒?”
玉燕只觉他目光如电,有似要着入了自己内心深处,不禁心中一跳,缓缓别过头去,道:“你如害怕有毒,那就不用吃了。”
李文扬突然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他的动作迅速至极,皇甫岚要待阻止时,已自无及,不禁轻轻一叹,道:“李兄,纵然这茶中确然无毒,那也用不着这等冒险。”
李文扬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道:“如若是茶中有毒,我虽中毒而死,但当使天下与会之人,提高了戒备之心。”
他忽然转过头去,望着玉燕笑道:“姑娘以为在下之言如何?”
玉燕淡淡一笑,道:“舍己为人,自然是英雄行径了。”
李文扬笑道:“这么说将起来,姑娘对在下所为,也是大为赞成的了?”
玉燕脸色微微一变,不再接言,垂首退到一恻。
李文扬施展传音之术,对皇甫岚,道:“皇甫兄,这位玉燕姑娘,似是这群巧装侍女人物的首脑,她虽然聪明绝伦,但终是江湖经验缺乏,只要和她抢讪几句,她就不难泄出一些隐密。”
皇甫岚道:“多承指教”
语声微顿,又道:“李兄可觉出茶中有毒么?”
李文扬笑道:“毒性不烈!”
他这一句话,故意提高一些声响,使左右桌上的人听到。
罗大彪高声嚷道:“怎么?李公子吃了毒茶么?”
李文扬回顾玉燕一眼,道:“不要紧,这位姑娘告诉我茶中无毒!”
玉燕本待出言辩驳,但见数十道目光一齐向她身上投注过来,一言不慎,恐立将引起骚动,眼下时刻未到,与会英雄人物,尚在络绎不绝的赶来,如若此刻引起了冲突,势必将受到主人的责备,强自忍了下去,默不作声。
忽见场中群豪目光一转,投注到人口之处,皇甫岚也不自禁的转头瞧去。
只见四个身披月白袈裟的和尚,缓步走了进来。
四僧都已有五十左右的年岁,光秃的头上,烙着六个戒疤。
李文扬低声说道:“皇甫兄可识得这四位高僧么?”
皇甫岚道:“不敢,不敢,这四位大师,却是少林沙山本院达摩院中的高僧,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是达摩院的主持,戒贪大师,后面三个,是达摩院中三大护法,这四人都是少林寺中第一流武功的高僧,竟然连袂而来,显见那少林方丈,对此事十分重视了!”
四僧尚未落座,紧随着又有三个道人走了进来。
当先一个年约四旬,胸前黑髯熟垂,一派仙风道骨,后面两个道人,都二十三四的年纪,白面无须,道装佩剑。
皇甫岚低声问道:“这三位道长看上去一团正气,而且目光如炬,定然是正大门派中人。”
李文扬道:“皇甫兄猜的不错,那里髯道长,乃武当门下三鹅之一的青鹤黄叶子,后面两位年轻的道长,是当今武当掌门玄鹤天正子的两位得意门徒,浮云、明月。”
皇甫岚叹道:“李兄博闻多见,实叫兄弟佩服。”
只听一声驴叫,一个全身雪白的小毛驴,蹄声得得的跑了进来,驴背上竖着躺了一人,毛驴已然够小,那躺在驼背上的人,更是小的可怜,双腿伸直,还没有驴身子长,一顶破的大草帽,掩在脸上,双手抱肘,交叉胸前,鼾声大作,睡的十分香甜。
李文扬呆了一呆,低声说道:“皇甫兄,今日有得热闹瞧了,连这位老人家,竟然也赶来参与这场盛会。”
皇甫岚回目望了一阵,低声说道:“就是那位躺在驴背上的人么?”
李文扬用手按在唇上,低声说道:“这位老人家脾气古怪,最爱骂人,千万惹他不得,皇甫兄讲话小声一些,别要意上麻烦。”
皇甫岚道:“兄弟见识不多,这等大名不流的人物,竟也是认他不出。”
李文扬笑道:“这位老人家名气虽大,但当代武林道上,认得他的人,可算不多,兄弟还是在七年前,家母五十大寿的宴会上,见过他老人家一面,对这头翻山越岭,如奔平地的白毛小驴,记忆甚深,连带对这位老人家也留下了深刻难忘印象。”
只听一声震天动地的大喝,道:“好小子,竟把老人家给小毛驴连在一起说了!”
座上群豪,都被那大喝声,震的耳际间嗡嗡作响,齐齐转目而视,找寻发声之人。
但闻鼾声大作,白毛驴得得而来,绕着李文扬的坐位打个转,在众目通视之下,从群豪排座隙中穿越而过。
皇甫岚低声说道:“这位老人家,好灵的耳目,李兄既是相识,怎不招呼他一声?”
李文扬道:“他脾气古怪,尤其在睡觉时,最忌别人打扰,你要招呼,难得招来一顿好骂”
忽听一个粗厉的声音:“白毛畜牲,放着路不走,在人群中闯什么?”
李文扬道:“要糟,不知那一个惹上他了,难得吃些苦头。”
但闻一声大喝道:“好富牲,还敢跟人”
接着的砰然一声大震,连着一阵乒乒乓乓的乱响,两丈外密集坐位中,起了一阵骚动。
皇甫岚起身望去,只见一个大汉刚由地上爬起,一个木桌已然被他擅翻,但那全身雪白的小毛驴,却在人群中穿梭而去。
那大汉大声喝道:“瞧你这畜牲能跑拿里去,唰的一声,拔出佩刀,正要追去,忽见一人挡住了他的去住,附耳低言数语,那大汉立时还刀人鞘,不再言语,悄然入坐。
李文扬低声说道:“想不到当今武林之中,还有识得他老人家的人物。”
皇甫岚道:“李兄说了半天,那位老前辈究系何人?”
李文扬道:“矮仙朱逸的大名,皇甫兄可曾听人说过么?”
皇甫岚低低沉声一阵,道:“兄弟听说过当今武林名气最大的好像是铁面昆仑活报应神判周簧,拥地自居,不问江湖是非,但盛名却一直震荡江湖的参仙庞天化,再就是黄山世家李兄你了,却从未闻过矮仙朱逸之名。”
李文扬道:“矮仙老前辈,已然归隐三十年,未在江湖上露面,那是难怪皇甫兄不知道了。”
皇甫岚道:“这位老前辈比起那位神判周大侠如何?”
李文扬道:“这就很难说了,周大侠一生行仁,路见不平,常是挺身而出,受过他施惠之人,屈指难数,矮仙朱逸却是有些冷做古怪,不愿多管人间琐事,偶而救人,也是暗中相助,不肯露面,周大侠的一举一动,所作所为,武林中人人皆知,但矮仙朱逸作了些什么事,知道的却是绝无仅有了。”
皇甫岚道:“这就是了,无怪兄弟未曾听人说过矮仙朱逸之名。”
李文扬道:“朱老前辈一向行事,是在暗中出手,不肯让人知道,但此次却是有些反常,竟然明目张胆而来,只怕那梅花主人,实非好与人物。”
皇甫岚道:“李兄的渊博,实叫兄弟敬服,想必对那梅花主人来历,也能知之详尽了?”
李文扬摇头说道:“这个兄弟就不知道了,当今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梅花主人之名”
他轻轻叹息一声,又道:“也许是有人故用这样一个古古怪怪的名字,来混乱武林同道耳目,亦未可知。”
皇甫岚道:“家父似是知道一些端倪,但他老人家却不肯和兄弟谈说。”
李文扬道:“令尊是”
皇甫岚接道:“皇甫长风,首年被武林同道们,称作‘南疆一剑’!”
李文扬目中神光一闪,道:“分尊原是‘南疆一剑’,兄弟失敬了。”
皇甫岚道:“好说,好说,李兄当真是博闻多学,家父已归隐了数十年,李兄竟然还能记得?”
李文扬道:“兄弟也不过是听人谈说,却无缘拜见。”
只听一个幽沉的声音说道:“参仙庞天化,也赶来了?”
这参仙庞天化,在武林中的身份虽然很高,但却带有一份神秘的气息,他的声誉在江湖上传播了数十年,武林之中可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真正见过他的人,却是没有几个。庞天化是个什么样子?很少有人能说得出来。
这消息很快的传遍了全场,所有的吵杂声音,都平静了下来。数百道目光,一齐投注到入口处。
皇甫岚低声问道:“李兄,识得那庞天化么?”
李文扬道:“庞天化孤芳自赏,四像林中避尘山庄,自成了一番天地,从不和武林人物来往,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但如进入他自立的禁区内,不死亦必身受重伤,数十年来,伤亡在那四橡林中的高手,屈指难计,庞天化的大名也就如此这般的传播于江湖之上。他毫无恶迹,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却和很多的武林人结下仇恨,庞天化就是这样一个奇怪孤僻的人。”
他轻轻叹息一声,道:“矮仙朱逸,种判周簧和这参仙庞天化,都是古稀之年的人了。但这三个人三种性格,都是合标新异”
但闻一阵步履声传入耳际,场中群豪,引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低微杂乱的语声,混入桌椅的移动声中。
轻微的骚动,迅快的静止下,鸦雀无声。
只见四个佩剑少年,一式天蓝色的劲装,当先而入。
四人身后,是一个白髯的老翁,手持一支拐杖,脸色红润,有如童子,双目中神光如电,顾盼间成严自生。
在那老翁身后,紧随着四个四旬在右的中年大汉,一身黑色的疾服劲装,腰间佩刀,背上背着一具革囊,缓步走了进来。
皇甫岚低声说道:“这人定然是庞天化了,他有参仙之称,目是善调补药,才养的这般白发童颜,老当益壮。”
李文扬笑道:“不错,传言中说他精通医理,当世无出其右,只可惜他隐技自珍,不肯把回春妙手用来救人救世。”
皇甫岚道:“你瞧他这把年纪了,仍是一付我行我素藐视书生的神态。”
李文扬转眼望去,只见那白发老翁,仰脸望天,大步而行,群豪济济,他却似进入无人之境。
场中不少慕他威名之人,想和他打个招呼,但见他那般不可一世,旁若无人的神态,个个喷若寒蝉,谁也不愿自找没趣。
又见那老翁在场中寻出一桌空位坐了下去,但那随他而来的八个人,都是不敢随他落座,排列他身后而立。
李文扬笑道:“这庞天化不但对人狂傲,难以相处,对待属下,也是严苛的很。”
忽见玉燕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已然快近午时,席宴即开,场中坐位不多,两位想独霸一桌,只怕是难以”
李文扬接道:“姑娘不用急。”
忽见白旗招展,一个大汉高举一面绣着红字的白旗,当先走了进来。
群豪看那旗上字迹,竟然写的玄皇教主,四个大字。
那玄皇教在江猢之上,声势虽大,但行踪诡来,一向使人莫测高深,至于那玄皇教主,更是雾中神龙,人人都知有这样一个教,有那么一个教主,但是谁也没有见过,此刻竟是高举着旗帜而来,怎不使人惊异?
场中群豪,目光齐注,都想瞧瞧那神秘莫测的玄皇教主,是一位何等人物?
皇甫岚随口说道:“李兄,可识得那‘玄皇教主’么?”
李文扬微微一笑,道:“识得”
皇甫岚吃了一惊道:“什么?”在他想来,李文扬见识虽广,但决不会认识那充满着神秘的玄皇教主,随口相间一声,却不料他竟大言不惭的说声“识得”!
李文扬似是已礁出皇甫岚惊愕怀疑的神色,低声笑道:
“如若兄弟的推想不错,那玄皇教主,恐还要和咱们同桌而坐。”
皇甫岚讶然说道:“这么说来,李兄定然和那玄皇教主很熟悉了”
话犹未完,忽见都迎风飞奔的白旗,直行过来。
大旗之后,紧随着三个装束诡密的人,脸上垂下了厚厚的一层蒙面黑纱,全身裹在一件黑袍之中,那黑袍长拖地下,连两只脚也被掩住,手上也带了黑色的手套。
除了双目间黑纱稍薄,可见那隐隐射出的目光之外,不论如何过人的目力,再也无法可见他们身上的任何肌肤。
唯一可看出一些端倪,供作猜测的,就是那三个裹人在黑袍中的人,似是身材都很矮小。
在那黑袍裹身的三人身后,紧随一个狗偻着身体的独目老人,那老人手中执着一支拐杖,一脸病容,唯一的一只眼睛,也是半闭半睁,神态间一片困倦。
但那佝倭老人身后,却是四个精壮的劲装大汉,佩刀随护而来。
果然不出李文扬的预料,那随风招展的白旗,直到了两人桌位前面,呼的一声,旗杆插入了地上一尺多深。
举旗的是位身躯高大的壮汉,插好大旗后,悄然后退,和四个佩刀的精壮大汉,站在一起。
三个黑袍裹身的人,都鱼贯坐了下来,也不和两人招呼一声。
皇甫岚抬头向李文扬望去,只见李文扬含笑不言,对坐在身旁,大名鼎鼎的玄皇教主,视若无睹。
但见那独目老人随手一抄,抓过一把椅子,就在李文扬身侧坐了下来。
加上这三个黑维裹身和这独目老者四个怪人,使皇甫岚有着一种说不出别扭,不但觉得说话有甚多不便,就是双手也有既放不便之感。
忽闻李文扬的声音传入耳际,道:“皇甫兄,放自然些,都是自己人!”
皇甫岚吃了一惊,暗道:“那面大白旗上,明明写的‘玄皇教主’看这怪怪异异的装束,自然是不会错了,这玄皇教乃武林中一个充满诡奇、神秘的帮舍,堂堂黄山世家的三代传人,怎肯和玄皇教中人混在一起?”
蓦然间,脑际中闪过一个念头,想道:莫非他已被“玄皇教”中的药物所迷?但觉这猜测定然不错,凝神向李文扬双目望去。
但见李文扬双目中一片清澈,怎么看也不像服了迷药的样子。
忽见李文扬转过头来,道:“皇甫兄”瞥见皇甫岚失措之情,淡淡一笑,道:“有事么?”言笑从容,旁若无人。
皇甫岚心中疑团难解。但势又不便当着那“玄皇教主”之面,问李文扬是否服过了宫皇教的迷药?情急智生,随口问道:“李兄适才吃下的一杯茶中,是否有毒?”
李文杨笑道:“兄弟在饮用时,已然有备,那杯茶早已吐出去了,倒劳皇甫兄挂怀。”
他似是已瞧出皇甫岚言不由衷,说完一笑,起身走了过来,套着皇甫岚身侧而坐,低声说道:“玄皇教虽被武林中视为旁门左道,但也未必就坏,兄弟和他的关系颇深,只是目下不便为皇甫兄引见,待这大会过后,兄弟自当详为说明。”
但闻一阵呼喝怪叫,传了过来,打断了李文扬未完之言。
皇甫岚转头看去,只见四个奇装异眼的人,大呼大叫着走了进来。
来人有似酒醉一般,摇摇摇摆,张牙舞爪,呼喝叫嚣,极尽狂放能事。
李文扬望了四人一眼,神色凝重的说道:“这就是江湖人人头疼的凶神、恶煞、怒鬼、怨魂四大怪了。”
皇甫岚吃了一惊,道:“这就是纵横江湖数十年的四大凶人么?”
李文扬道:“不错,但这四人已然敛迹江湖十余年,未露过面,传说中四人已死。却不料仍然活在世上,而且也赶来参与这场大会。”
皇甫岚道:“兄弟亦听家父谈过这四大凶人之名,但看上去倒不是想像中的狰狞面容,如若他们不是这般奇装异服,不是这般狂放神态,倒是叫人难以看得出来。”
李文扬道:“如若他们不着异服,收敛狂态,兄弟也瞧不出他们就是四大怪了。”
皇甫岚道:“怎么?李兄也是初次见到他们?怎知他们就是名震江湖的四大凶人?”
李文扬道:“兄弟虽未见过四大凶人,但却见过他们的画像,加上他们那大呼大叫的狂妄神态,自是一目了然。”
皇甫岚接道:“那画像和这四人的神情,果然一样么?”
李文扬道:“那画像至少有十五年了,是家母的手笔,事隔十余年,这四人仍然这般模样、神情、面貌无改,不见老态,想这四人的内功,实是深湛惊人。”
但见那四大凶人停下身子,目光转动,四下打量一阵,那当先一个身着红衣的人,纵声大笑,道:“三位兄弟,久闻那玄皇故主,是一位美貌女子,咱们兄弟过去瞧瞧吧!”
另外三个分穿绿色、黄色、白色衣服,齐齐应了一声,大步对皇甫岚等走了过来。
这四人一进来,就引起了全场人的注意,耳闻他们要去找那玄皇教主的麻烦,更是引得全场侧目。
李文扬脸色一变,低声说道:“皇甫兄,小心了,这四人个个生性残忍,一言不合,出手就要制人死命。”
说话之间,四人已然走近桌位。
那身穿大红衣服之人,高声说道:“咱们四兄弟神、煞、鬼、魂,久闻玄皇教主之名,不知是那一位,请来和咱们兄弟见一个礼。”
这时,那四个佩刀的精壮大汉,已然手握刀柄,作势戒备,看样子,只待教主一声令下,立时拔刀攻出。
皇甫岚看了那三个黑袍裹身之人一眼,也不知那一个是玄皇教主,一面留神戒备,一面注意那三个身裹黑袍人的举动。
那知三人恍如未闻四怪之言,端然而坐,动也未动一下。
那身着绿衣的怒道:“就凭咱们神州四怪的名头,难道还不能瞧瞧玄皇教主的真面目么?”
皇甫岚回目一顾四怪,只见那四个绝世凶人的脸上,都已泛现出重重杀机,大有立刻出手之意,心中暗暗惊道:那玄皇教掘起江湖时间虽然不久,但发展很快,实力庞大,以教主的身份之尊,如何肯买这四大凶人的账,看起来,今日这一场架,是非得大打出手不可了。
付思之间,实听李文扬的声音,传入耳中,道:“家母在四怪图像上批注,四怪为人凶残,一言不合,出手就制人死地,从不说第二句话,此刻迟迟不肯出手,想是自知遇上了玄皇教主这等神秘莫测的对头,心中有了顾忌,不敢暴发凶性?”
皇甫岚道:“双方都是武林中身份很高的人,就算是彼此都有顾忌,只怕也无法下台。”
李文扬道:“那也未必,只要那玄皇教主不愿动手,这场架八成是打不起来。”
皇甫岚道:“今日与会之人,不论平日的交好交恶、仇恨多深,但都该暂时放弃成见,一致对付那梅花主人,或可能找出三分生机。”
李文扬道:“那玄皇教主智慧绝人,咱们能够想到的,他必然能够想到,我瞧这场架是打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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