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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卯时,天刚微亮,雾霭迷蒙,空气中还透着几许让人微抖的清冷。
但是,皇宫正玄门外,却早已百官齐聚。
“铛!”
“铛!”
随着绵长的钟声响起,偌大的正玄门缓缓打开,百官们依次进宫。
一番琐碎流程过后,百官们进入了早朝所在的祥龙大殿,有序地位列两侧站好,耐心地等待皇上到来。
不多时,一袭金龙长袍加身的东太皇朝帝君冷懿,便在人群的簇拥之下,龙行虎步地行来,同时那司礼太监,也高喝了起来:“皇上驾到,朝仪开始。”
“臣等,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齐叩首。
“平身!”
帝君冷懿缓缓坐在龙椅,右手轻轻一挥,示意百官起身:“诸位爱卿,今日可有事启奏?关于前几日,京都城中有商人胡乱张贴宣传的事情,朕已听宰相大人回报过了!如今禁令已下,乱象已除,无须再奏。”
“皇上,臣有本奏!”
忽然两道不一样的声音,齐齐传了出来。
楚兴德侧目一看,竟发现是霍思远和汪忠!
于是,本以为今日应该是无事退朝情况的楚兴德,很快微微皱眉,暗想今日这岳父大人和霍思远发什么癫?为何齐齐有事上奏?
就在楚兴德迷糊的时刻,位于龙椅上的帝君冷懿,却爽朗笑道:“汪卿家,霍卿家,两位可真是默契十足啊!今次上奏,究竟该由谁先谁后呢?”
言下之意,倒是玩笑的成分颇重,毕竟汪忠和霍思远两人的不合,几乎是整个东太皇朝人尽皆知的事情。
身为帝君,冷懿自然也不例外。
“此事,由皇上定夺!”
汪忠和霍思远两人一听,忙躬身作出回应。
在这祥龙大殿之上,他们可不敢造次地不分尊卑。
“哈哈,汪卿家年纪偏大,年长者先,不如就由汪卿家先奏。”冷懿笑道。
“谢皇上。”
汪忠忙拱了拱手,凌厉目光猛瞪了霍思远一眼,才缓缓讲道:“臣收到密报,说刑部尚书霍思远,身居要职不思进取,自甘堕落,长期贪污受贿,目无法纪!所以臣奏请皇上,派人查处霍尚书的家产!”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因为,在场的官员都知汪忠与霍思远两人不合,但却从未涉及到查处家产这么严重的层面和程度。
由此看出,两人必定是积怨已达极点,不除彼此难消心头之恨。
“皇上,臣也要奏汪忠贪污受贿!”
霍思远听了汪忠的话后,起初还以为是楚诗嫣搞的鬼,不过仔细一想,他却又觉得楚诗嫣吃了他的蚀骨丸,根本不敢做这等事情。
因此吃惊过后,霍思远便镇定了几分,忙冲着龙椅上的冷懿拱了拱手,道出此次目的:“吏部尚书汪忠,在任职期间利用职务便利,多次卖官求荣,胡作非为,在关键位置安插没有足够能力的心腹,谋取私利!所以,臣叩请皇上查处汪忠家产!”
“”听到这里,整个祥龙大殿之上,可谓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莫说楚兴德等文武百官了,即便龙椅之上的当朝帝君冷懿,都愣愣不敢置信:“两位卿家,你们这是为何?朕虽然早已见惯了你们二人的争吵,可为何今日提出如此要求?”
“回皇上,以前是臣不知情况。”汪忠拱了拱手道“但如今,臣却收到了实实在在的密报!若是皇上肯派人查,那么必定能从霍思远的家中搜出巨额又不明的财务!”
“证据呢?”
霍思远冷冷剐了他一眼,不屑道:“汪尚书讲话,可得有证据才行!本尚书不才,经过暗访已经搜集到不下二十名官员的罪证。而且这二十名官员,皆是近期或近年由你所提名上任的!由此可见,汪尚书你究竟有多么的失职,府邸中的财产必定问题重重。”
说完,他忙把写好的奏折呈了上去,由一名太监转交给了帝君冷懿。
“你胡说八道!老夫向来清清白白!”
汪忠看得这番情形,可谓心儿发紧,两眼死死盯着那本已经到了冷懿手中的奏折,恨不得抢过来第一时间过目,看看上面究竟有没有记载一些令他恐惧的方面。
而且隐隐间,他都觉得楚诗嫣昨夜的到来,似乎没有他所见到和听到的那么美好,已经在心底暗暗揣测楚诗嫣昨夜的真正目的了。
略微顿了顿,冷懿便已看完了霍思远的奏折,略微皱眉却又并没有表态丝毫,只是如常地问道:“汪卿家,方才霍卿家的证据已经呈上,你的呢?”
“臣臣只有证人一名!”
汪忠无奈之下,只得把楚诗嫣推了出来:“是宰相大人的第四女楚诗嫣!她前几日到霍思远家中,为霍思远的夫人叶氏治疗风湿,凑巧听见霍思远与人密谋,对话中涉及巨额财产藏于霍思远家中暗格的事情。”
“”随着话音落下,楚兴德与身在祥龙大殿的轩辕啸月,皆是侧目不已。
而霍思远,则更是表情凝重,同时也有些迷糊,心想楚诗嫣那丫头吃了我的蚀骨丸,应该不可能会随意出卖我吧?这多半是汪忠那老匹夫的故意之词。
不过,相比起霍思远,其实帝君冷懿的表情,要更加凝重。
毕竟,当日冷懿有参加过太后那藏獒犬的婚礼,虽然未成却对楚诗嫣有较深的印象。
而且最重要的,楚诗嫣是楚兴德的女儿,怎能与楚兴德没有关系?
偏偏,楚兴德又是宰相,门生众多,权势很大。
单单就这朝堂之上,楚兴德的门生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而且还有楚兴德的哥哥与弟弟也都是尚书,位列朝堂,纵然他冷懿是帝君都得仔细斟酌,免得把楚兴德得罪而惹起百官众怒和朝乱。
于是很快,冷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原来宰相大人也有牵连?”
“回皇上,臣并不知情。”
楚兴德挑了挑眉,直接撇清关系。
面对今日这局面,他倒是特别希望冷懿把汪忠给查办了。
不过就他所知,汪忠为人谨慎,家中根本不可能会藏匿巨额财产,霍思远这启奏皇上要查汪忠家产的举动未免没有作用吧?
“既然宰相大人也不知情,那么这楚诗嫣,便极有可能是受汪尚书的指使了。”霍思远忍不住道“请皇上明察,微臣忠心耿耿,两袖清风,断不会做那等目无法纪之事。”
“楚诗嫣,乃是宰相大人的女儿。而汪卿家,又是宰相大人的岳父,所以楚诗嫣与汪卿家多少也有亲戚之嫌,可信度不高。”
冷懿在想了想后,便决断道:“朕决定,驳回汪卿家的启奏,采用霍卿家的奏折,并对奏折名单上的大小官员进行查处,同时也对汪卿家进行家产核算,若有出入,严惩不贷!”
“皇上!臣冤枉呐!”
汪忠一听,虽然因家中不正当财产皆尽转移和隐藏而心有不惧,但还是装起了可怜,毕竟被查总会有损颜面:“臣为我朝效忠大半生,一直循规蹈矩,断没有做任何贪赃枉法的事情。”
“身正不怕影子斜!”霍思远轻哼地奚落道“既然汪尚书没有贪赃枉法,又何必怕查?”
“那你敢接受家产核算么?”汪忠大眼一瞪“倘若你敢,老夫便敢!我们一起核算,看看谁才是不干净的那一个!”
“真是笑话,你连最起码的证据都没有提供,凭什么让皇上大费周章?”霍思远冲着冷懿拱了拱手,十分不屑道“莫不是,你以为皇上很闲么?”
“这霍思远,难道真有什么手段?”
楚兴德看着霍思远那自信满满的姿态,着实更迷糊了。
事实上,他了解霍思远,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而今,霍思远既然底气十足地参了汪忠一本,那么肯定是有所依靠。
“我该怎么办呢?到底要不要顺水推舟,助他一臂之力?”楚兴德着实难以选择,心想如果此次未成,那我与岳父大人之间的关系,可就尴尬了。
“都别说了!”
位于大殿龙椅之上的冷懿,忽然敲了敲桌案:“两个都查!正如霍卿家所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此次朕就来一次柔缓的查!若是两位卿家确实两袖清风,那朕定当给与赏赐和夸赞,以弘扬我朝清廉之风!倘若是有谁贪赃枉法,那可别怪朕不留情面!”
说完,冷懿扫视全场一圈,严肃无比道:“轩辕将军,此次查处就由你主持,任何畏罪潜逃者,杀无赦!”
“遵旨!”
轩辕啸月拱手点头,忙从殿外招进四名身穿银甲的手下,对着霍思远和汪忠说道:“两位尚书大人,本王得罪了,烦请暂且委屈片刻!”
“皇上!不关臣的事情啊!”霍思远一看要被带去接受调查,顿时就慌了,因为他家中确有正准备转移却还未被转移的巨额财产藏匿:“按我东太律法,纵然皇上要查处臣的财产,那也要有基本证据!”
“怎么,现在害怕了?”汪忠哈哈大笑,倒是一点都不害怕“方才不是你说要查的么?现在有你的份儿,你便恐惧了?”
“谁恐惧啊?”霍思远哼了哼,袖袍一甩“本尚书只是只是不屑与你这贪赃枉法之徒一起!纵然要查,也得先查了你,再查本尚书。”
“信你才怪!”汪忠撇嘴,当场指着他的脸色,招呼在场的百官道“诸位同僚请看,他脸色都白了!定然是被吓的!”
“两位尚书大人!”
轩辕啸月一手握腰间金剑,一手指了指殿外打断道:“请带路吧!皇上说了,此次只是柔缓性质的调查,本王不会命人强闯。”
“不错!仅仅只是例行检查般,两位卿家若是真正清廉,朕自然会重赏!放心去吧!退朝!”
龙椅上的冷懿挥了挥手,其实到现在都不怎么相信他们会贪赃枉法,因此转身便离开了祥龙大殿,只留下一干议论纷纷的百官,以及目瞪口呆又仍然迷糊的楚兴德。
“宰相大人,您说今早这情况究竟结果会如何?”有官员问道。
“看看不就知道?本相也迷糊得紧呐。”
楚兴德打着背手,忙追着被轩辕啸月押走的汪忠和霍思远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汪忠和霍思远两人的府邸,便被轩辕啸月的手下团团围住,禁止任何未经允许的人员进出。
而由于汪忠的府邸较近,所以轩辕啸月第一时间选择了调查汪忠,命人将汪忠家里所有可移动的财产全数聚拢清点,并减去汪忠自上任吏部尚书以来的月俸之和,以及平日里得来的各种赏赐,还有日常开支等。
如此一来,就基本能得出汪忠有多少不明财产多余,然后再叫汪忠一项一项地解释。
若是解释得通,自然可以排除。可要是解释不通,那么贪污受贿的嫌疑就更大。
“轩辕将军!老夫的清廉,难道您还不清楚么?”
汪忠看着那些忙活搬动他家中财产,以及清点账目的人员,颇为自信道:“平日里,老夫就是置办些古董都得掂量三分,哪来的余钱?”
“汪尚书大可放心!”轩辕啸月爽朗笑道“如果经查之后确实没有问题,本王自会向皇上禀明。”
“只怕是没有这机会咯。”霍思远左看右看,言语间同样很自信“等着看吧。”
“回禀将军!”
忽然一名身穿银甲的侍卫,手中捏着一叠东西,一路小跑到轩辕啸月面前,双手奉上道:“这里有良田百顷,地契千亩,银票五万,是在汪尚书客厅的隐蔽死角发现的。”
“什么?有百顷良田?地契千亩?银票五万?”
轩辕啸月陡地瞪眼,忙翻了翻手下递来的财产,仔细辨认了一回,便很快摔在汪忠面前哼道:“汪尚书,这些财产你作何解释?”
“”这话一出,别说汪忠了,就连一旁充当看客的楚兴德,都瞪大了眼睛。
事到如今,他自然明白汪忠是被人栽赃了!而这栽赃之人,多半就是霍思远。
不过,楚兴德是巴不得汪忠倒台,因此并未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静观其变。
“啧啧,百顷良田,那不是一万亩么?”霍思远明知状况,却还是装作第一次听闻似的大惊“汪尚书果然好本事!”
“不可能?老夫家中不可能有这些东西!”
汪忠浑身一颤,忙接过良田地契和银票看了看,直接颓然跌坐在地,眉头深锁,心底发凉:“这一定一定是别人栽赃的!老夫冤枉!”
不知为何,他忽然更怀疑起楚诗嫣来了!觉得就是昨夜,楚诗嫣过来找机会栽的赃!
只是,他没有确切证据,也不好说出。
“证据确凿,岂能容你狡辩?”
轩辕啸月很是不悦:“汪尚书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一万亩良田若是给了百姓,那得造福多少人?本王真是对你失望!抓起来!”
“将军饶命!老夫真是冤枉的啊!”汪忠一下子就慌了“若是猜测不错,这定然是霍思远捣的鬼!他把他的不明财产,偷偷藏到老夫家里来了!”
“你哪知眼睛看到了?”霍思远着实不悦道“说话要讲证据的!汪尚书!”
“是你!就是你栽的赃!”汪忠怒指,忙招呼楚兴德道“宰相大人,你快帮老夫说说话。”
“抱歉了,岳父大人。”
楚兴德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小婿无能为力!不过岳父大人宽心,小婿定当想尽一切办法护你!”
“行了,都别吵了!”
轩辕啸月果断轻喝,铁面无私道:“本王只负责查清不明财产,冤枉不冤枉的事情,汪尚书还是去跟皇上说吧!既然今日这些不明的巨额财产,是从你府上搜出来的,那么本王也只能按旨把你暂且收押天牢了!”
说完,轩辕啸月便立即命人把汪忠抓了起来,招呼一干人前往了霍思远的府邸。而汪忠府邸,则交与手下继续清点余下的财产收尾。
大约茶盏功夫,轩辕啸月等人就到了霍思远府邸。
碰巧的是,楚诗嫣刚为叶氏针灸完最后一次,正与叶氏坐在客厅被几名轩辕啸月的手下看守,以免带走霍思远可能存在的巨额不明财产。
“诗嫣小姐?”轩辕啸月一看,顿时剑眉微皱,意外道“你怎么在这儿?”
“见过轩辕将军。”楚诗嫣起身行礼,故作如常道“我是来为叶夫人针灸的,今日出什么事了吗?怎地不让我离府了?”
“稍后再说。”轩辕啸月对那几名看守的侍卫,努了努嘴“放行!”
“是!将军!”侍卫忙往后撤去。
“爹爹!你怎么也来了?”
楚诗嫣早已看到,楚兴德与汪忠在场,但还是摆出意外又吃惊的姿态道:“外公!怎么外公被抓了?”
“你先别管,回太医院做事。”楚兴德虽然心底乐意看到汪忠的下场,但在没有真正除掉汪忠之前,他还是不太敢露出幸灾乐祸之色的,免得把关系弄僵。
“等等!”
汪忠却忽然喊住楚诗嫣,语气很是不善道:“你老实交代,昨夜有没有栽赃一笔巨额财产到老夫家里?这其中有百顷良田,地契千亩,银票五万!”
“外公冤枉,嫣儿哪来那么多的财产?”
楚诗嫣故作迷糊,却惹得霍思远陡地皱了皱眉,忽然发现了一个很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是,不论在汪忠府邸,还是在他府邸,所有人都说汪忠这份不明来历的巨额财产,只有百顷良田和地契千亩,以及银票五万!
所以,霍思远敏锐地察觉到,原本该有的一千两金票,竟已经不翼而飞!
“听汪忠早朝时的说法,这丫头昨夜去过汪忠府邸才对!”
霍思远越想越发惊恐:“如此一来,实施栽赃的人,定然是她,怂恿汪忠参奏我的也应该是她!顺手牵羊牵走那一千两金票的,也肯定还是她!”
一时间,霍思远不禁凉气暗抽,颇为难以置信地看着楚诗嫣:“她到底想做什么?一石二鸟地除出去我与汪忠二人?难道就不怕拿不到蚀骨丸的解药?还是说,医术高明的她已经自解了蚀骨丸之毒?”
想到自解毒的时候,霍思远不禁心底咯噔,浑身发软,肠子都快悔青了:“我怎么这般糊涂?真是糊涂啊!这丫头医术如此高明,我怎么就糊涂地妄想用毒药控制她?真是棋差一招,满盘皆输!这次定然是激怒她了,才怂恿汪忠来参我一本,一石二鸟!”
就在霍思远心中念头阵阵,又惊又悔的时刻,轩辕啸月的手下却很快从他府中搜出了一大把的不明财产:“启禀将军!在东厢房床底的暗格中,发现两百顷良田,五千亩地契,以及金票八千,银票十万!”
“”这话一出,全场皆惊,个个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地看着霍思远,暗暗震惊他的敛财速度,竟会如此恐怖!
单单金票八千和银票十万算起来,就是整整十八万两银子,足以建一座大城了!
更别说,还有良田两百顷,地契五千亩,这加起来可就是两万五千亩的广阔地域,足以供给一座大城的居民居住和耕种了。
“他这是打算自立为王么?”
不少人的心中,都有这般念头闪烁。
而轩辕啸月,则更是暴怒当场,声如洪钟地咆哮:“霍思远!你可真是胆大包天!竟囤积了如此多的财产!”
“我我我是宰相大人送与我的!”
霍思远结结巴巴了一会儿,终是钢牙一咬,破罐子破摔道:“都是宰相大人送的,他要下官今后为他卖命!下官不收他还要害死下官!所以不得已,下官才收了这笔钱,不过下官正打算书写奏折,向皇上禀明一切自首!”
“这关本相何事?就算要你卖命,你一介尚书值得了这么昂贵的价么?”
楚兴德暗怒地撇嘴,但表面上却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道:“霍思远,如今你已穷途末路,从实招来才是你该做的事情!否则,皇上一旦震怒,株连你九族的话,处斩的就不是你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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