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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任此职的都是由皇帝亲自任人。而且是选最信得过的人担任,而现在这职位是落在僧格林沁的身上,僧格林沁贵为蒙古亲王,又是皇亲,为人怎么样朝中上下都清楚,尤其他对朝廷地忠诚是不容置疑的。僧格林沁如今与和珅等人在廊坊和谈,离京城并不算远。在这种时候额驸景寿与杜翰悄悄回京控制步军衙门,不是另有用意才见鬼了。
另外,更换侍卫统领、带军官兵等等,明摆着就是针对她们两个女人和身边地小皇帝。怪不得一直压着消息暗中进行,还故意避而不见,以祖制来封住她们的口,其心可诛!
“妹妹,现在怎么办?怎么办?”皇后越想越怕。顿时慌了手脚。
“姐姐不用担心,让妹妹先好好想想。”兰贵妃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但她的心智远比皇后深沉许多,而且这些年来帮着咸丰处理国家大事,其中也学到了不少。当下端坐着,紧锁秀眉。一言不。
主子没叫起来,安德海只能跪着,可这一跪就是半天,两条腿渐渐麻了。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瞧了一眼兰贵妃,轻轻把手挪到腿前,刚想悄悄地捏几下腿脚时,兰贵妃突然开口了。
“姐姐,妹妹觉得现在应该马上联系上于中堂和恭亲王。先不说于中堂是先皇帝师,又是当朝太傅,恭亲王也是皇家地自己人。而且他们授先皇遗命。同在议政。出面为我们做主是理所当然地事。何况,于中堂等人正在廊坊。手中有重兵在握,僧王爷也与他们同在,只要有他们抢先出手,定能除去肃顺等人!”
皇后想了想,点头道:“妹妹说的不错,可现在肃顺封锁消息,我们也无法与于中堂、恭亲王接触呀!消息传不出去,又能拿肃顺怎么办呢?”
兰贵妃微笑道:“姐姐放心,这个妹妹已经想好了。”
“妹妹有办法?”皇后又惊又喜地问道。
兰贵妃点点头,转向安德海道:“小安子,主子有事让你去办,你敢不敢?”
安德海心里打了个突,两个娘娘地对话他都听在耳里,现在兰贵妃这么和他说他哪里不知道让他去办什么事?现在肃顺权势滔天,他一个小小地太监在肃顺面前就和一只蚂蚁差不多,要是走露了消息,只要肃顺伸个手指就能捏死他。
可是,面对主子的询问,他安德海又不敢说不答应,肃顺能要他的命,兰贵妃同样能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忠心到底,卖命办好这趟差。要是运气好了能完成兰贵妃的重任,将来的荣华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么?
一瞬间,安德海就把几个念头在脑海里全转了一遍,下定决心立即应道:“娘娘有吩咐,小安子一定万死以报主子大恩!”
“好!好奴才!”兰贵妃非常满意安德海的回答,微笑着说道:“你现在想办法混出行宫去,离行宫南十里处就是七爷的所在,你对七爷说肃顺等人要谋反,请七爷立即亲往廊坊,请于中堂和六爷尽快做好安排。”
“喳!”安德海立即磕头受命,不过他迟疑地问了一句:“娘娘,可万一七爷不信奴才的话怎么办?是否娘娘下个懿旨给奴才,也好。”
“不行!”兰贵妃立即拒绝道:“如果此物落入肃顺等人手中就坏了大事,绝对不能给他们留下任何把柄!”
皇后却插了一句:“妹妹,小安子虽说是你身边地人,但此事重大,七爷不信的话也会坏了大事。依我看,还是给他带个信物过去,也好在七爷面前说话。”
兰贵妃犹豫了一下,叹道:“姐姐这么说也对,这样吧,此物是先皇赐我,你就带着它去见七爷。”
兰贵妃从怀里取出一枚玉佩交给安德海,安德海恭恭敬敬地接过后贴身藏好,这才叩头起身离开。
“妹妹,这么做妥么?”瞧着安德海离去的背影,皇后依旧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兰贵妃叹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再不济,总比坐守待毙的好。”
安德海出了门先换了身衣服,再找来把黑灰糊在脸上,熟门熟路地悄悄往行宫外赶。在肃顺的交代下,守卫行宫的侍卫严密了许多,但安德海却依靠自己地小聪明假装杂役偷偷溜了出去。等到了行宫外,先借着月光辨认出方向,这才撒开腿拼命往南面跑,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才到了醇郡王奕譞所暂住的地方。
醇郡王奕譞是道光的第七子,也是咸丰的另一个兄弟。这位王爷和他两个哥哥截然不同,平日里胆小怕事,为人处事低调,在朝中也没有任何势力,怎么瞧都不过是一个拿着俸禄安然度日的平常皇亲而已。
也正因为这样,肃顺根本就没把他瞧在眼里。在他们看来,这个王爷完全就是个废物,对他们根本没有丝毫威胁,而且,奕譞与咸丰的关系也只是一般,再加上他平日的窝囊表现,派来守卫监视他的人也不多,所住的地方也是承德最偏僻的一处。
今天夜里,奕譞不知怎么地总是心神不安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索性披起衣服来到院中,愣愣地站着抬头望向空中明月。咸丰地突然离世,让他这个做皇弟地郡王难免有所伤感。虽然他对这个哥哥没有什么感情,可作为大清的臣子,也不免为这个国家将来地命运而担心。
奕譞是个老实人,可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傻,相反他非常聪明。只不过咸丰与奕訢当年的夺嫡之争让他心有余悸,既然做不成皇帝,还不如收敛起锋芒,甘于安心做个太平王爷。可没想到,短短几年里,整个天下就出了这么多事,现在皇帝又突然离去,奕譞忍不住为此摇头暗叹起来。
突然,他现墙头那边有人影一闪,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瞧只见一人从墙上跃下,一惊之下顿时喊道:“是谁?!”
“是七爷么?七爷您千万别喊!奴才是安德海啊!”那人听奕譞叫了一声,连忙前跑几步,在月光下一脸惶惶之色,又是打手势又是压低着声音急急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