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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堂上,姜大人一听到击鼓声,立刻升堂。当他看到被人押在公堂上的慕容洁和邪邪时,不禁诧异了一下,然后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说:“何人击鼓?击鼓所为何事?”
那妇人立刻跑上堂前,痛哭着说:“民妇谢氏参见大人。大人,我孩儿死得好惨,大人一定要为他讨回公道,一定要他们填命!”说完愤恨地指向慕容洁和邪邪。
姜大人见状,暗自纳闷了一下,心想:慕容状师平时的为人他很清楚,无论如何他都无法相信他会是一个杀人凶手。”看到那双粗壮的手大力压住慕容洁柔弱的肩膀,他不禁皱了皱眉头,说:“这是公堂之上,你们又不是本衙门的衙差,凭什么押着人,快放开,本官要审讯。”
几位壮汉都被姜大人威严的样子吓了一下,不自觉地松开了手。
慕容洁赶紧趁机从他们手中挣脱出来,向前走近一步,抱手朝姜大人拜了一下,说:“大人,草民冤枉!那公子不是草民所害,草民今天带邪邪去邻镇处理一个纠纷案件,回城途中经过“独岭山”的时候,看到这位公子倒在地上,头部流血,口吐白沫,而且已经断了气,草民见那惨况,心生不忍,于是从身上衣衫撕了一小块布塞住那伤口,希望能稍微止到一点血,然后准备回来报官,让官府把尸体带回来给他的家人。就在草民准备离开时,这位夫人带着几名家丁突然出现,不由分说地抓住草民和邪邪,说我俩是杀人凶手!草民原本一片好心,却招来诬陷,请大人明查秋毫,还草民一个清白!”
姜县令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然后问谢氏:“你说他们是凶手,有何凭证?”
谢氏突然鄂了一下,然后讷讷地说:“就凭民妇民妇手中这块布,是从他身上撕下来的,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如果不是他们做的,他们有那么好心撕下衣布替我孩儿包住伤口?而且我们到达的时候看到他们都很紧张和恐慌。”说完朝那几个家丁打了一下眼色,他们都点头附和。
慕容洁立刻反驳道:“大人,对!我们是很恐慌,但一次看到死人,我想任何一个人都会那样。而且我们一心想早点回城禀告大人,所以才稍微显得紧张。”
“照这样说,谢氏只是单凭自己的猜测认为慕容公子等人是杀害你儿子的凶手罗?”
谢氏见理亏,顿时哑口无言,答不出话来。
姜大人于是大力拍了一下惊堂木,严肃地说:“谢氏不查清楚就诬蔑,降罪于别人,应当判其罪刑,但本官姑念你丧子之痛,一时心急造成误会,所以此案当作没发生过,你迅速带令郎的尸体回去好好安葬吧。至于慕容公子,他分明是清白的,故谢氏不能再任意派人拉抓或者对他们做出任何损害,否则本官绝不轻饶你,知道吗?”
谢氏赶紧点头答应,恨恨地看了一下慕容洁,然后吩咐家丁抬起她儿子的尸体,缓缓走出衙门。
慕容洁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朝姜大人拜谢了一下,然后带着邪邪跟他告辞,准备回家。
踏出衙门口,邪邪终于也放松心情,愉快地对慕容洁说:“公子,您真厉害,想到把我推倒醉汉的事改成他自己撞在石头上。”
慕容洁赶紧伸手掩住他的嘴,看了看周围,小声说:“我们回家再说。”一边走心里一边思忖着要尽早起程离开这里,以免发生任何变故。
就在她们离开后,一个妇人从大门口右边的石狮后面走了出来,幸亏她不死心,让家丁先把尸体带回去,然后自己躲在这里准备偷偷跟踪他们,看能否了解到什么,想不到竟然让她听到这样一个消息!
她愤恨地盯着前面慢慢走远的人影,白皙的脸上涌上一股狠毒,咬牙切齿地说:“哼,老身不会让你们逍遥自在的,老身一定要你为翔儿陪葬!”
虽然前天能安全脱险,可自从回到住处后,慕容洁一直感得心神不宁,她总觉得好像有某事要发生,于是今天一早就带着邪邪去跟孙婆婆告别,跟她说准备去另外一个城市富州。
慕容洁留了一些银两给孙婆婆,叫她不用挂心,然后在她的百般叮嘱和关心下,带邪邪坐马车回到城里的住处,准备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一早就离开。
刚回到住处不久,就见到姜大人带着几名衙差走进屋来,慕容洁看到他满脸愁容的样子,心里颤了一下,慌张地问:“姜大人,您来为何事?”
姜大人满脸愧意地说:“慕容公子,本官今天接到京城刑部送来的急令,说邪邪涉及一宗杀人案,要立刻抓他起来,即时送往京城,直接由刑部审判。”
“什么?”慕容洁顿时惊慌失色,说话也结巴起来:“什么杀人案?杀谁?是谁到刑部告他的?”
姜大人朝她挥了挥手,说:“你先别慌。照本官估计,前天那案子还没完,告邪邪的那个人有可能就是谢氏。本官私下查过,原来死者名叫李翔,是城内李员外的儿子,也就是前天那个谢氏所生。谢氏娘家有人在刑部当官,而且官职还不小。这急令就是刑部左侍郎谢大人颁发下来的。看来谢氏依然不肯放过你们。虽然你们是清白的,但这案子一旦交由刑部处理,恐怕恐怕不这么容易脱身呢。”
慕容洁一次看到姜大人显露出这么凝重和担忧的神情,不禁也心慌意乱。跟他相处这么久,她知道他是一名好官,于是她便把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只是省去她被谢氏的儿子非礼那段。
姜大人听完后,也脸色大变,想不到他前天竟然判了一个乌龙案!慕容洁见他那表情,知道他误会了,便说:“姜大人,您千万别误会。虽说是邪邪推他撞倒在石头上,但晚辈认为他不是因为这样而死,他的死因是酒精中毒!”
“酒精中毒?那是什么意思?”姜大人诧异地问。
“有种病称为酒精肝,就是由于长期饮酒造成肝脏中毒,一直持续过量饮酒可使脂肪肝演变为酒精性肝炎乃至肝硬化,然后导致死亡。当时他撞倒后还可以站起来指骂着我们,最后却口吐白沫,双眼翻白,所以绝对是酒精中毒而死。”说完便翻出那天叫邪邪画下的情景,递给姜大人看。
“哦!”姜大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担忧地说:“本官绝对相信你们。可这只是我们自己的说法,这案子不轮到本官审判,很难肯定别的审判官也相信。”
“大人,到时此案是否在京城审判?”
“恩!直接在刑部审判。而且主审官是刑部左侍郎谢大人,所以这次一定要谨慎。”他满脸忧虑地说:“对了,你不是从京城来的吗?你有识人在朝廷当官吗?而且最好能找到京城最出名的状师来打,否则到时谢大人偏袒那边的话,邪邪必定会”
慕容洁不禁也心乱如麻,在古代,官僚主义特重,官官相拥,不像现代那样凭证据即可。而且在这落后的古代,证据根本也未必能拿得出。如果是现代的话,只需法医检测一下,不用申辩都可以判定是酒精中毒的。
但不管怎样,也不能让邪邪枉死,想到自己跟他这段日子的相处,想到他也是为了救自己才遭人诬陷,慕容洁暗下决心无论多艰苦也要打赢这场官司。邪邪一定不能出事,否则,不说她自己会内疚一辈子,而且孙婆婆那里都不知如何交代呢。
于是她立刻冷静下来,朝姜大人说:“大人,晚辈有几件事请求大人帮忙调查。晚辈需要知道死者生前是否经常喝酒,而且还超量喝酒,最好能找到真实证人。还有,他平时的行为举动如何?性格如何?他最近的身体状况如何?最重要一点,请大人务必保管好他的尸体,必要时可能需要验尸。”
姜大人立刻回答:“你放心,这些本官都会帮你办妥。但邪邪等下要立刻送去京城了,你是留在这里等调查结果呢?还是先回京城?”
慕容洁想先去找慕容荆看他能否帮到什么忙,于是说:“晚辈明天一早就回京城,先去打听此案具体几时开审,打探一下其他一些情况。”
“恩!时间不早了,我们要走了。”说完愧疚地看了看慕容洁和邪邪。而一直呆在旁边的邪邪也合作地伸出双手,让衙差把锁链套进去。慕容洁含泪看着他,紧握住他的双手,悲切地说:“邪,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邪邪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说:“公子,不要难过,我不喜欢看到您这样,我的命是您救的,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好好保护您!”
“可是”
邪邪走近她,深深看了她一眼,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抓住那双白皙的手,肯定地说:“公子!我相信您的能力,我相信您一定能再次为我洗清罪名,我以后还要跟着您去交游四方呢!”说完朝她露出一个夸张的笑脸。
慕容洁看着他强装的坚强,更加心酸。然后转身,沉痛地对姜大人说:“大人,您可否吩咐他们一路上对邪邪好一点?晚辈求您!”
姜大人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说:“这层不必担心,到达刑部之前,本官都可以保证邪邪不会受任何委屈的。”
慕容洁点了点头,然后依依不舍地看着邪邪从她眼前慢慢走远。邪邪一直朝前走着,不敢回头,怕一看到那双婆娑泪眼,会令他努力佯装的坚强和轻松立刻崩溃。
二十八回到京城
邪邪被带走后不久,慕容洁呆在屋里,一直无法平静下来,于是便起身出门,想趁这半天时间看能否查出点什么。来到衙门,慕容洁跟姜大人禀明来意,正好他也没什么要紧事做,于是换上一身便服,跟慕容洁一起到城内调查。
他们来到李翔平时喝酒的地方香醇坊,查问了那里的姚老板。果然,姚老板说李翔每天都来他店里喝酒,而且每次都是要最烈性的,每次都喝到醉熏熏才离开。
姚老板还说最近李翔的精神很差,很容易醉,以前每次来都喝五大坛才走,最近才喝两坛就醉了。前天下午也是在他这里喝完酒才离开,可不知为何,这次他竟然喝了五大坛,一边喝一边不停地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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