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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某个十字路口时正是红灯,他踩了刹车,侧目时余光瞟到沿街的一家珠宝店。门口坚着广告牌,画面是一双修长的女人双腿,光脚踩在地板上,脚踝处钻石闪耀。
看着那个广告牌,他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盛夏,想着她总是喜欢穿着高跟鞋张扬的模样,想着她漂亮勾人的腿型,脚踝处若佩戴这样一条链子,定然很美。
这般想着,迈巴赫过了十字路口便停在那家店门前,他下车后直接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请问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店员见他一身手工西装,气宇不凡,连忙迎上来。
颜玦目光在店内扫了一圈,吐出两个字:“脚链。”
店员怔了一下,但很快想到门口的广告,会意,赶紧将他领到脚链的柜台前。
脚链的款式并不多,但销量一直很好。
颜玦一眼就看中广告牌上那一条,点了点,道:“包起来。”
不问价钱,不犹豫不决,更不会多挑剔,店员最爱这样的顾客,连忙应着,但还是很周道地问:“我们这里可以刻字,请问你有需要吗?”
他心微动,问:“需要多久?”
“很快,大概半个小时就可以。”店员微笑回答。
他点头。
“那么请问您刻什么字?”
“颜。”
颜玦被请到贵客休息室,员工沏了上好的茶给他,他看了眼窗外的人来人往,掏出手机看向没有什么动静的屏幕,心里想的却是盛夏这个时间在干什么?
掌心里的手机微微震动起来,他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号码滑向接听键:“有眉目了?”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面色沉下去。因为太过阴鸷,让拿着饰品盒进来的店员心里都悚了一下……
——分隔线——
彼时,颜家
姑嫂两人在客厅聊了一会儿,佣人也都很热情。毕竟都是颜家的老佣人了,几乎是看着颜家兄妹长大,对盛夏几乎是爱屋及屋,反而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颜意看出她有些不自在,问:“嫂子,我带你在家里转转吧?”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就直接拉着她起了身。
两人在主楼逛了逛,楼下几乎没什么住人,管玉娆与颜正宏住二楼,都有自己各自的书房,颜意则住在三楼,娱乐设施很齐全。由于颜正宏并不在本市就职,所以很小回家,平时家里就只有管玉娆与她两个人,这是颜意在跟她聊天时所透露的,似还颇有点不高兴。
“不如趁我哥不在,我带你去他那儿瞧瞧?”逛完了主楼,颜意忽然提议,并冲她眨眨眼睛。
盛夏其实并不感兴趣,但还是被她拉下了楼,穿过主楼后门,便是栽满玉兰树的院子。这个季节玉兰已经凋落,满树都是郁郁葱葱的绿叶,她望着那些树,脑中隐约闪过某人站在玉兰树下的身影。
穿栽满玉兰的院子,后面居然还有一橦别墅。一进大厅迎入眼帘的便是一副巨照,照片的主角自然颜玦。他穿着白色的棉服站在雪山上拍的,只是上面的他要比现在更年轻一些,阳光照在雪地上散发出熠熠发光,仿佛反映到他的眼眸中一般,白皙的脸扬着笑。虽然现在的颜玦也常笑,但她犹可以感觉照片中的笑更加肆意张扬。
“帅吧?我也承认,不过我就是没见过他这自恋的人。”颜意见她目光定在上面说,甚至还走上前,伸手摸了摸照片中颜玦的脸,神情似含了些怀念。
“小姐。”这时玉嫂拿着抹布从楼上走下来,显然是在打扫,然后注意盛夏时神情颇为意外,便接着喊了声:“少奶奶。”
盛夏微微颔首。
“玉嫂你去忙吧,我带嫂子到处看看。”颜意说。
玉嫂点头,又看了眼盛夏,似是有所顾忌,最终也没有说话便退了下去。
这时盛夏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颜玦,一时不知到底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颜意见状好奇地瞧了一眼屏幕,笑了,问:“我哥?”
铃声恰巧在这时停了,盛夏心里反而像是松了口气,手机塞回兜里,说:“走吧。”
颜意领她上楼,这里真的完完全全就是颜玦的世界,但最为壮观的不是顶楼的泳池,不是健身器材,也不是影音室,而是书房,一间堪比图书馆的书房几乎占据整层楼。
她也有看到很多自己感兴趣却很难找到的书籍,这里都有,不由兴奋地伸手抽过几本,但不管翻开哪一本,上面都会有一些龙飞凤舞的字体,像是随手做的注解。
颜意凑过来看了眼,然后皱皱鼻子道:“这里的书他全都看过的,也只有我哥才会这么变态。”口吻中虽然表面听来不屑,但也怀有小小的骄傲,就连盛夏闻言也有些意外于颜玦的博学。
书房除了书籍还有一整面墙的奖杯,据说他从小到大得的都在这里,五花八门,她终于承认他不止博学,且多才多艺,因为就连小提琴、歌唱比赛这样的奖杯都有,当然,仅限于中小学。
颜意对这里很熟悉,而且除了医学她对别的也不感兴趣,纯粹是为了陪盛夏,所以无聊地在书架间穿棱着。而盛夏则像寻到了宝藏,有些微小小的兴奋,抬眼又看到了一本经济学,抽下来时却从里面掉出一张相片。
她蹲下身子去捡,手捏起的同时,上面的画面自然也映进眸中。玉兰树下,少年的颜玦身着白衬衫、牛仔裤,一个直发披肩,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撒娇似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应该是抓拍的吧,男人低首,神色温柔,而那女人虽然也仅露了一点侧脸,但犹可看出其美丽,甚至透出一些熟悉,似是沈莹?
颜意见她一直蹲在地上,便好奇地走过来,看到那张照片时脸色骤变,赶紧抢了过去,说:“都是过去的事了,嫂子不要介意。”
沈莹她又不是不认识,订婚前就知道这样一号人物,只不过因为盛名峻出事后,她一直顾着盛氏的事,早就忽略了这个人,只是颜意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颜意对上她的眸子有点心虚,大概是后悔带她来颜玦这里了,本意是让想让她了解自己哥哥到底有多优秀的,这下好了。
心里懊恼着,慢慢伸手拿过她手里的书,将照片放回原位,然后故意扬笑说:“我饿了,不如嫂子跟我回去吃点东西吧?”
她耍她的小心机,盛夏未必看不懂,她也不怕盛夏看懂。两人心照不宣,她扬笑,颜意牵着她的手回到主楼。
彼时管玉娆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正卧在沙发上品茶,看到两人回来的方般也不意外,只招呼两人坐下。佣人奉上瓜果和茶,却被颜意嫌弃着让人给她和盛夏换了果汁。
管玉娆自然又要纠正她,不过颜意才不会听,还要拉着盛夏当助功,母女俩人也是唇枪舌箭,好一番辩论。盛夏看着眼前的颜意是羡慕的,虽然颜正宏从他们很小就很忙,疏于照顾,她却有一个十分健全、幸福的家庭。
“盛夏。”管玉娆突然喊。
盛夏回神,目光与她对视,道:“妈,你说。”
“你跟颜玦订婚那么久了,双方家长还没有正经的坐在一起吃个饭。这事正宏一直惦记着,他这周末正好有空回来,你跟令母商量一下?”管玉娆说。
盛夏听到提起母亲,刚刚愉快的心情似是骤然变得有些无味。便道:“我哥哥情况你也知道,那暂时根本离不开人,我又专心管着盛氏的事,不如这事再往后拖一拖吧?”话是说的客套,其实已经言明态度。
说起来管玉娆这是给她争面子,她原不该如此,可是想到她与颜玦的订婚,不过是烟花短暂,又何必凭添这许多诸多烦琐?
管玉娆仿佛知她与高洁关系不好,便也没有勉强,只道:“有空我还是要备些薄礼,你和颜玦亲自往家走一趟才是正理。”
如今两人又住在一起了,颜家不表明个态度总是失礼。
盛夏只含糊地应了。
颜意执意挽留,晚饭也是在颜家吃的。那丫头仿佛铁了心要将她留下来似的,管玉娆看出端倪,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才作罢。
车子已经备好,管玉娆与颜意将送上车,一个年岁颇大点的佣人拿了个食盒放在座边,说:“少奶奶,这是颜少小时候喜欢吃的鱼皮花生。”说完这话本该完了,但是好似不吐不快,便又补了一句:“现在他可能未必喜欢,但好歹老婆子一片心意,不知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给他做一回,麻烦你了。”
这话说的心酸,好似颜玦许久不曾回来。车子开出颜家,她手摸着那个纸制的食盒,仿佛能闻到食物的咸香,能被人这样惦记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车子终于开进了颜玦所住的公寓,她拎了那盒鱼皮花生上楼,站在门前输密码时却有些怯步。深吸一口气,反正早晚都要面对。但随着咔地一声门打开,她脚刚踏进去,一道黑影便罩过来。接着肩头一沉她便被推到墙上,唇再次被人封住。
熟悉的男人气息侵来,包裹住她柔滑沁凉的唇,不管她怎么推搡,仍是被他品尝了个遍才被放开。气喘吁吁,四目相望,他眸子炙热、幽深,带着压抑的*。
哐!
手里原本拎的食盒脱手,重重砸在地上。盛夏蹲下身子去捡,看到洒了一地的花生有些自责。
颜玦则在注意到地上那装食物盒子时脸色微变,不,甚至可以说是微冷,问:“你去老宅了?”
盛夏将食盒捡起来,越过他走向客厅,一边回答:“你妈邀我过去的。”
婆婆喊儿媳回家吃饭这事太正常了,可是换在颜家却不正常。他唇掀了掀,最后只剩下一声冷哼:“你倒是个好儿媳。”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仿似十分烦感她与自己的母亲相处,所以刚刚进门的柔情蜜情也在一瞬间荡然无存。
“只有三个月而已,面子功夫我当然要做好,够敬业吧?”盛夏不肯示弱,一句话便瞬间拉开两人的距离。
“昨晚也是敬业?”他手插在裤兜中,捏紧了里面的首饰盒。
“不然呢?”盛夏反问,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但目光盯在他脸上,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我当初提议三个月的时候,没想过你会尽这方面的义务,所以你也没有理由,那就当我报恩好了。”毕竟他救过她四次了,这样的大恩实在无以为报,只是绕来绕去,终究还是要跟他纠缠不休,也是可悲。
然而她这话却让颜玦舒服不起来,她说报恩,昨晚只是报恩!
盛夏这时已经将食盒打开,原来里面除了鱼皮花生还有别的,虽然洒了一些,但好在是一个个小格子分着放的都有盖子,并不影响。
东西她也已经带回来了,便起身准备回房,哪知腕子却被他捏住。四目相望,他湛黑的眸子攫住她的眸光,带着一些似是想从她眼睛里寻到点别的什么。
没有,一片平静。
只是她越是平静越让他胸口的火气更盛,怒极反笑,他手勾住她的腰撞向自己,道:“报恩?一晚怎么够?”
薄唇划开弧度的那个刹那,盛夏心里便起了不好的预感,接着唇再次被他堵住。昨晚如果颜玦是有多温柔,那么现在就有多粗暴。
因为他心头是气的,他那样珍惜她的一片心意被糟蹋,他又如何不气?盛夏的身子被抛上床,他高大的身影随即覆过来,然后衣衫一件件被剥离身体。
盛夏的心头绷紧,昨晚两人虽然发生了关系,但是她并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他双手压制着她的手过头,四目相望,他看到她眼中的畏惧。
“怕了?”他问。
盛夏虽然不想服软,但是不服软真是自己吃亏,于是蹙眉,吐出一个字:“痛。”
她虽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既然回来也没有想过要闹,只是昨晚的痛还记忆犹新,她的确有些怕。
颜玦这人吧,她眼里没有自己时他生气,此时她秀眉微蹙的委屈落在他的眼里,他不免有些心软。问:“给你检查检查?”其实他也怕昨晚自己没轻没重的伤到了她,毕竟不管怎样她都已是自己的女人,说着还真作势要检查。
盛夏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趁他松懈赶紧下床拢住自己的衣服,说:“不用。”便直接进了浴室。
门哐地一声关上,她后背倚在门板,想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幕,都不知道她怎么能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门里门外都很安静,过了一会儿,身后的门板被敲响,然后传来颜玦的声音:“盛夏?”
门板慢慢打开,露出盛夏略显尴尬的脸。其实这对颜玦来说还是有点新奇,毕竟这丫头大多时候都不示弱,哪怕心里发窘也一副特别放得开的模样。
“要不要我帮忙?”他唇角噙的笑绝对恶劣,但在盛夏再次关门前伸出手将她从里面拽了出来。
两人一直在僵持,盛夏死活不允许他帮自己,最后颜玦只好捞起自己的手机拨出号码:“陈医生,麻烦你来我这里一趟——”
盛夏意识到他要干什么,赶紧夺过他的手机,脸真是烧的可以蒸鸡蛋了,恼怒地吼:“我没事。”
“真没事?”颜玦似还有些不放心。
此时如果地上有缝,盛夏真想钻进去。但为了避免他再次丢人现眼,只得硬着头皮点头。
颜玦挂了电话,然后攥着她的腕子拉她出门。
这个时间点虽然不算太晚,但这个大都市的夜生活已经开启,他驾着自己的迈巴赫出了社区,一路穿越霓虹。盛夏不知道他要将自己带去哪里,直到进入某处别墅区,绿化带将别墅与别墅之间隔的很远,大概十分钟左右终于停下来。
夜深人静,铁闸开启的声音犹为突兀,她心头不知怎的突然略过些不安。这时车子已经开到别墅门口停下来,院内突然传来女人一声凄厉的尖叫,让人心里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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