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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都死
光,政府害怕瘟疫传播,放火烧村,连活人都难逃此劫,全村没有人幸免,阿
炳流落在外才得以保命。次日,爹起身后才发觉阿炳已经咽气,爹将他掩埋了。
你娘在那场大火中亦被烧死,破屋只剩一副骨骸,爹把骨骸收好掩埋了。
可怜你娘苦了一辈子,爹甚悔回来得太晚,竟没能再见她一面。当日爹便离家
返回广州,路上三次遭抢劫扒窃,流落星加坡已身无分文,正愁无处安身,怎
料遇上好人出手相助,他们是华侨报馆的编辑,他们让爹暂住报馆,供吃供住,
现等合适时宜便可返回勿里洞,吾儿照料好粥铺,不用挂心爹,爹在此一切安
好,勿念。
父天成
天成听完直点头:还是你们读书人好,拿笔就成文,多谢,多谢。又问:能寄到吗?朱子芸说:你说个地址吧。天成想了想,说:只知道勿里洞岸东,集巿街尾那间成记粥铺,没有详细地址了。朱子芸在信封上照写:“勿里洞岸东集巿街尾成记粥铺张望洋收缄”说:这就可以了,你放心,一定能寄到。
天成随便问道:朱小姐,他们都回家住,你为什么不回家?朱子芸说:我没有家,我是个孤儿,报馆就是我的家。大叔,我和你一样,也是苦命人。天成才哦地一声。
半个多月后,邮差给编辑部送来一封信,天成把它送上楼,朱子芸看了信封,高兴地对天成说:你儿子回信了。天成惊喜万分,催朱子芸快念给他听。子芸取出了信,念着:
父亲大人台鉴:来信收到,儿知悉一切。当日儿便备齐供品,为娘祭奠,爹
在外可安心。知道爹在好人的安置下平安无事,儿便放心在此料理粥铺,家中两
儿身体康健,只等爹适时归来。祈
大安
儿望洋
天成知道这封信也是望洋在集巿上请人代笔写的,他心里萌生一个强烈的想法:几辈人都是睁眼瞎,时代不同了,我的孙子必须学会断文识字,不然,我就愧对祖宗了。
天成有时到排字车间,看那几个排字的后生岁数都不大,才十六七岁,和自己当年闯洋时的岁数差不多,可是人家都识字,不然怎么排字?奇怪的是,那些铅字上的字全是反的,反字也能认?而且汉字几千上万,这几个小后生还真行,都知道什么字在哪个架子上,伸手就能拿到,让我去找,半天也找不到呀。
天成有时好奇地问:你们怎么知道什么字在哪,伸手就拿到呢?你们怎么什么字都能认得呢?那个叫阿图的孩子说:大叔,子芸姊是我们的师傅,我们也是一边排字就一边学认字的,你看,所有的字都按偏旁排着,偏旁是从笔画少的到多的,相同偏旁的字也按笔画多少来排列,熟了就记住了。你也能排。真的?天成很感兴趣。他知道了什么叫偏旁,认字还要注意偏旁,这样就帮助他的记忆了。
在报馆的日子让天成打开眼界,他长了许多见识。天成在报馆心情很好,日子也过得真快。
有几回,许可耕去码头接送朋友,有香港来的转去马来亚,也有从香港来的在这里停留几天再去缅甸仰光,客人都睡楼上办公室旁边的客房,编辑部几位先生总是在房间里和这些客人说些什么,鲁鸣山便特地吩咐天成留意外面的动静,有生人来时要更加小心。天成慢慢地感觉到报馆不是一般的地方,他很谨慎,知道有客人来时要注意他们的安全。
有一天,邮差送来一卷报纸,报馆和较近的棉兰、吉隆坡、香港几家华文报有交换业务,天成收到邮件就送上楼。子芸拆开看,惊喜地说:棉兰华侨日报继咱们刊登了邦加勿里洞锡矿契约华工的调查情况之后,他们也登了调查当地种植园契约华工情况的文章,这对咱们的报道是很好的补充。她把这些报纸递给老鲁看,老鲁说:咱们可以陆续转载。
星加坡华侨日报转载棉兰华侨日报的文章后,天成空闲时慢慢地读,不懂的字都做了记号,晚上问子芸。他读着读着,发现文章中提到的日里种植园华工调查对象的名字中竟然有刘进第、王辉、谢春生,他惊喜地上楼告诉子芸,他们原来是和他在勿里洞一个矿区里的弟兄,矿窑塌陷后,矿工们向矿主提要求,他们几个说是被遣送回国,就没有音讯了,原来是被转卖到苏北种植园。知道他们还活着,也脱身了,天成高兴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