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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是关于明天股市开盘后的准备,一些是关于自己手底公司的财务汇报,毕竟俄罗斯是她的大本营。
零之前其实骗了路明非。
“罗曼诺夫家族”能从欧洲重新回到俄罗斯,成为俄罗斯的大家族,这位“薯片妞”才是幕后功臣。
当时的她调集巨量的现金涌入俄罗斯可怜巴巴的资本市场,亲自指挥着这笔钱在这个国家的各个角落杀进杀出,打造除了“罗曼诺夫家族”这个庞然大物。
至于零,应该说是罗曼诺夫家族的一个吉祥物。
“看来皇女殿下今晚没讨到好处?怎么?要我帮忙么?”
零说:“你是首席助理,你出主意,我执行就好了。”
“首席助理?”苏恩曦从鼻孔里哼出两道气来,“我就是个老妈子,给大小姐搭桥铺路提供经费的丫鬟!在老板心里,还是你这个特别助理更宝贝,最小最可爱的嘛!”
“对他来说谁都重要,谁也都不重要。”
“回来不过是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你们居然花了四个半小时,幽会去了?”苏恩曦跳到零的椅子背后,张开胳膊把她和椅子一起抱紧,“我说你还记得咱们这趟的任务是什么吧?”
“送路明非去终点。”零缓缓地说。
“没错,我们只负责把他送过去,至于送到之后会怎么样,不关我们的事。”苏恩曦露出微笑,歪着脑袋看零,“你会心软么?”
“你给我安窃听器?”零的眼神骤然犀利,像个炸毛的兔子。
“我的错我的错!我就是怕你们出事特意备上的嘛!”苏恩曦赶紧举手投降,“可你们是三个人,又不是真的两人幽会,在小树林里面生孩子,犯不着杀人灭口吧?”
她从零的领口解下那个送她的挂饰,晃了晃,然后远远丢了出去。
“就这一个。”
“希望真的就这一个。”
零抓住苏恩曦的一只胳膊,冷冷地凝视着她胳膊上擦痕。
富婆虽然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但按照她自己的话说他是个文职人员,并不参与打打杀杀,而这种擦痕看起来像是森林中奔跑时无意间磕碰造成的。
“你之前去哪里了?”
面对质问,苏恩曦不笑了,从零手中抽回胳膊。
“瓦图京大将死了。”
房间中的温度忽然变得又低了几度。
苏恩曦急忙解释:“不是我杀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在你们离开那间木屋十分钟后,他被俄国人处决了。”
富婆确实跟着他们去了瓦图京的住处,那里恰好是一片白桦树林。
虽然是文职人员,可富婆办起事来也是个狠角色。
零不愿意用在瓦图京身上的手段,苏恩曦却没什么可犹豫的,她和瓦图京发也没有任何私交。
可令苏恩曦都没想到的是,俄国人抢先一步把瓦图京处决了!
这让她连严刑逼供的机会都没有,很显然说完那些话后俄国人断定瓦图京已经无法继续在为他们保守秘密,所以就地杀死了这个老人。
不过不得不承认他们很果断,否则以苏恩曦的手段必定是可以继续从瓦图京口中挖出点什么秘密的。
“我跟着你们去了瓦图京的住处,他被监视居住的那个地方算军事禁区,我只能停车在禁区外徒步走过去,你们离开不久后我就听到了枪声,为了赶时间我抄近路翻坡过去,可惜还是没赶上,到的时候处刑已经结束了,那帮人正用火焰喷射器焚烧现场,估计是想用森林火灾的说法掩盖过去吧。”苏恩曦说。
零松开苏恩曦,缓缓地退到身后沙发上坐下,眼里一片空白。
“别这副表情,也不必悲伤,他大概早知道自己会被处决了,所以才赶你走。有人猜到了你会去找他,你们之间的每句话都在被监听,他不能告诉你太多,说的太多,也许那群疯子会用炸药把那块地方夷为平地。”苏恩曦叹息道。
“你杀了他们么?”零问。
“什么?”苏恩曦没明白。
“那些行刑的人,你杀了他们么?”零还是没什么表情,可她身上释放出可怕的气息,像是一位地狱中走出的判官,正迫不及待要把某些人送上断头台。
“杀那些人有用吗?那些人只是动手的工具,有人杀了你的朋友,你折断他的武器,这只是泄愤而已。”
两人都不说话了,房间安静了很久。
零身上那股可怕的气息逐渐平复下来。
“当然,我也没让他们好过,我把他们都抓了起来,分头审讯,有人不回答我就打断他一根骨头,答桉不一致,每人各打断一根骨头,从博弈学上来说,这样一定能问出真相。”
“也有可能会把人打到内出血过多而死。”
“……”
零摇头道:“你问不出什么的,幕后的人藏得很深,瓦图京觉得我根本无法与那些人为敌,所以才不愿告诉我真相。”
瓦图京是想要保护他们。
知道了这个答桉后,零心中对瓦图京的那份愤怒也随风而散了。
“你猜得没错,处决瓦图京是一个特殊部门下达的命令,这帮人就是一群特战队成员而已。”苏恩曦说,“幕后那人能够借军人之手除掉瓦图京,这说明他们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俄国人的军队和政府内部去了。”
说完这句话,两人又沉默下来。
苏恩曦为自己点燃了一根细长的女人烟。
她其实很少抽烟,也几乎没人看到她抽烟。
可她一旦抽起烟来就像是个变了个人。
气势也与之前完全不同了。
她仰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关于那座研究所,你在里面住了那么多年,就只剩那么点儿印象了么?”
“我现在不想谈这事。”零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
“不用去那儿看了,烧的灰都不剩,遗体我想帮你收拾好送去火葬场都没机会,只能买块墓地做成空墓祭奠了。”
“我是要去楼顶吹吹风。”
零把双手抄进口袋里。
从她进卧室到现在,大衣都没脱,不过反而方便了她再次出门。
只是当手放到口袋的时候,她忽然僵住了。
她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张字条。
“其实我知道你是谁,我在那些档桉里看过你的照片,你是她们中唯一不笑的女孩。”
字条写得很潦草,反过来的另一面上,是某个人的名字和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