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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瞎说什么,谁想要你死了,整天胡说八道。”
“嘿嘿,不是你吗?不是你就好来,宝贝,让我亲一下,想死我了。我说我没事了,可以出院了,可大夫非说要给我的肺排排毒,害我这下面老是胀来宝贝”
“呜呜”
里面的声音不堪入耳,我听得面红心跳,急忙走远了些,看着楼梯口发呆。
也许女人天生都有心灵感应,小雅出病房的时候,王伟的老婆正好走上楼梯,小雅挽着我的胳膊上前亲切地叫了一声嫂子。她们是认识的。
王伟老婆的嘴也很厉害:“哟,小雅呀,听说你调局里去了,工作很忙吧,我可有日子没见你了,越来越漂亮了啊,看来周正虎没少疼你啊。”
“是啊嫂子,不过我感觉还是在派出所里好,周局哪有王所长会疼人哪”两个女人夹枪藏棒地打嘴仗,我在旁边尴尬地手没落处。
小雅也没介绍我,和那个女人笑里藏刀地嗑了几句拉着我就走。女人天生都有忌妒心,不管男人有多烂,也有女人为他争风吃醋,任局外人多么地不耻,她们都当他是宝贝。
我问:“小雅姐,你调到局里去了?”
“是啊,哦,这事忘了告诉你了,上周的事情了,周局的秘书提了主任,正好有个缺,周局就把我调回了局。”
我想这也许是好事,可以让她慢慢疏远王伟。
我问:“小雅姐,你感觉周局和王伟两个人的关系怎么样?”
我是想提醒他提防周正虎,别成了他的帮凶,被他拉下了水,可这话又从何说起呢?做他的秘书,肯定要为他办事,拉不拉小雅下水只能凭周正虎做人的良心了,或许他们早已经站到了一个阵营里了也未可知,要不,王伟的老婆为何要说周正虎没少疼她呢?
小雅一愣说:“天一,官场的事你少打听,我身在公门都不问他们那些事,你何必自寻烦恼?”
她是误解了我,我也不解释,笑着说:“那我不问公门的事,问一下私人的事行吗?”
“你今天哪来这么多问题?天一,我现在心情很糟,你能不能陪我去喝酒?”
两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你来我往擦肩而过,她心情当然不会好。“我不会喝酒你真要想喝,那我陪着就是了。”
小雅轻车熟悉路地找了家酒吧,进了门一路打着招呼坐到了吧台边。小雅要了一整瓶的路易十三,然后问我喝什么。我对酒没什么兴趣,只要了杯果汁。我说:“你一个人能喝掉一瓶酒吗?”
“那又怎么样,你又不肯陪我醉,只好让我一个人醉生梦死了。”小雅一口就干了大半杯,用白嫩的手指轻轻抹去嘴角的酒滴,灯光暧昧,她的目光迷离,只有在夜色里,女人才能袒露她的落魄。
小雅一杯接一杯地灌酒,她的酒量和阿娇有一拼,女人喝起酒来真是吓人,像喝糖水,不说酒精醉不醉人,单是那整瓶的凉水灌到肚子里,没有一个好胃也受不了。
我说:“小雅姐,别喝了,酒解决不了烦恼的,你这样喝###伤身体的。”
“心都没有了要身体干嘛,来,陪姐喝一杯,很好喝的,一醉解千愁,这一杯酒下去保你腾云驾雾,如做了神仙一样快活。”小雅说着一手端起酒杯,一手揽住我的脖子,不由分说地给我灌了下去。
火辣辣地感觉从喉咙直漫延到胃里,慢慢烧遍全身,我的脸烫得如同贴在了熨斗上。我喝了一大口果汁说:“小雅姐我头晕。”
小雅放肆的大笑,招来酒吧目光聚焦。小雅还想再劝我一杯,我躲得远远地说:“饶了我吧,那么贵的酒,我别给你糟蹋了。”
看着小雅把一瓶酒干掉,我才敢坐过去,问她:“晕了吗?”
“晕,不晕喝酒干嘛,走,我们蹦迪去。”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陪你跳舞。”我问:“孙发财最近买没买过一块地?”
“我们正高兴呢,你提他干什么,不管他,走,去蓝夜蹦迪去。”小雅冲侍应打了个响指,说:“记王伟帐上。”
原来这家酒吧有王伟的股份,小雅一不开心就跑这儿糟蹋王伟的路易十三。这是王伟最惧怕小雅的地方。一瓶酒好几千块,就是假的也得上千块钱,他不心疼才怪。
我站住不动,开玩笑说:“你不回答我,我就不陪你”小雅冷冽一笑,脸上是从没有过的傲然和苍凉,独自朝门口走去。小雅虽然有些醉,但敏感的心却依然清醒,她把我的话视为伤害。
我怔在了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想想她是喝了很多酒的,不放心地追出去,她已经打了的走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我后悔起来,为自己的自私自责不已,小雅是一个女人,她有脆弱和孤独的一面,今天这么不开心,我本该好好安慰她陪她的,却莫名地让她又添了一份伤感。真是不应该。
俗话说,愁人茫向愁人说,说起愁来愁杀人。我和小雅都是担着烦恼的人,她为王伟心烦,我为陆成伦的事焦头烂额,有人说三杯和万事,一醉解千愁。小雅可以一醉解千愁,我即使醉死也未必能和了陆成伦这一件事,怎叫我不忧心忡忡,魂魄云游?我也真想像小雅一样一醉方休,可是明天还是要醒的呀,事情临头躲是躲不过的,只有正视现实才能把自己解脱出来。
“孙发财拿了一块地,但不是他掏的钱,出钱者不知是谁。”早晨醒来,bb机里有一条小雅发过来的信息,我看收信时间,是凌晨两点十分。
她一个人竟然在外面呆到凌晨,喝了那么多酒,还记得我问过她的话。看着这条信息,我更加羞愧。我想下楼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她,弥补我昨晚的过失。
我刚穿好外套,陆成伦带着刀疤脸和光头几个人进了房间。
“周大师,这是干嘛呀,要出去?钱准备齐了吗?”陆成伦面带微笑说。
我说:“你不能证明我的卦是错的,我就没什么责任,即使卦错了,也只能把卦金退还你,你凭什么要我一百万?”
“凭什么?嘿嘿,凭这个。”刀疤脸阴毒地一笑对光头说:“去打个电话,让那边的弟兄到周大师老家把他爹妈接过来。”
我涨红了脸问陆成伦:“姓陆的,你知道我没有一百万的,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聪明,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我知道你拿不出一百万来,但你有一样东西值一百万,你把它给我,我们就两清了。”陆成伦不紧不慢地说。
“什么东西?”我问,马上想到了梅花易经,脑子里同时又转出了侯华那个妖精。
“我听说肖老四把梅花易经的不传之秘传给你啦,有这事吗?我也喜欢易经,你拿出来我开开眼?”陆成伦眯着眼睛轻笑说。
“哦,你说梅花易经啊,想要那本书就早说,何必绕一大圈子?又是地又是孙发财的,做强盗还装什么好人?”我冷冷地说。
陆成伦也不恼,自己起身泡了一杯茶,嘘着热气喝了一口说:“周大师,话不能这样说,我不是装好人,我本就是好人,我是好人当然就不会是强盗了,对不对?我这个人一向遵纪守法,别人的东西我绝不会随便要,君子不夺诚人之爱物嘛,对不对?可是你欠了我的,我就不能不要了,大丈夫恩怨分明,所以,我们也不要多废话,把书给我,我呢清帐走人,今后我们这帮俗人也绝不再来打扰周大师的清静。”
陆成伦像一个谦谦君子一样,把他的强盗逻辑叙述得竟然无懈可击,我都有些怀疑我是否真欠他钱了。
我说:“你说的梅花易经我知道,但我真没有,侯华找我很多次,我要有早给她了。”我故意说出侯华的名字,想看看陆成伦的反应。
没想到,他眼都不眨一下,呵呵笑着说:“你又不诚实了吧,刚刚还说要那本书就早说,现在又没有了,你耍哥哥呢!”
我盯着他的眼睛又提侯华的名字:“陆老板,侯华抄过我的家,要真有秘诀的话她早拿去了,不信你可以去问一下侯华”我就是要弄清楚他和侯华的关系,因为我预感到这事跟那个妖精有关,陆成伦和侯华十有###是一伙的。
“什么猴华猫华的,我不认识,你也不要扯三扯四了,你把秘诀拿出来,咱就两清了,周大师,你已经学会了秘诀,何必这么自私呢?拿出来大家共同分享一下嘛。换句话说,那是所有中国人的东西,你也不应该据为己有对不对?”陆成伦有点不耐烦了,但语气仍然平和,我怀疑他也是某所大学的教授,要不,没这么有涵养。
既然他要跟我打温情牌,那我就和他耗下去,我得逼他把背后的人说出来。
我也倒了杯开水,捧在手里暖着,说:“郭民生怎么没来呢?既然我欠了你的,我想他该来见证一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