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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路智深叔叔和温英娇阿姨,赵春松和赵春梅感到就象父辈一样亲切。
“叔叔好,阿姨好。”两个年轻人很有礼貌。叔叔阿姨叫得不离口。
花和尚和温英娇一听十分动情,他们伸出双手,分别把两个孩子抱进自己的怀里,仔细地上下打量,好象是抱着自己多年未见面的孩子。
他们是抱了又抱,眼睛发热:“好孩子,失去父母,你们是不幸的。你们跟了高爸爸,又是万幸的。高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爸爸……”
“谢谢阿姨,谢谢叔叔……”
两个年轻人忽然明白,爸爸高原带他们爬长城的用意:生身父母没有能来赴约,他们替父母来实现。他们收到父辈们更多的关爱。这是他们人生路上的一次加油站。
就在这时,高原的一双儿女也来到身边。高原做了介绍。花和尚和温英娇又分别把高原的一双儿女,抱进自己的怀中。
虽然都是初次见面,四个年轻人却觉得,爸爸的同学,也都象父辈一样亲切。
“爷爷(姥爷),我们把奶奶(姥姥)找回来了。”
高原的孙子和外孙女,高声欢叫着,一人拉着老太太的一只手小跑步奔了过来。
被抱在花和尚、温英娇怀中的四个年轻人一回头,都不由地惊叫了一声:“妈妈。”
两个孩子带过来的这位女人,象个四十多岁的美妇佳丽。她一看到高原,惊喜地高呼:“高原,我的救命恩人。”
“郑莉!”
高原也是喜出往外。他一边伸出手握住郑莉,一边往郑莉的身后看,寻找目标。
郑莉笑着,一针见血地说到:“不用找了,我一辈子没有嫁人。”
这句话不光高原明白,路智深夫妇也明白其中的含意:郑莉是非高原不嫁,并且是说到做到。
看到郑莉,高原思绪万千。他头脑中的许多疑问,一下子全找到答案了。高原脱口而出:“郑莉,你是不是有个妹妹?”
“是,我是有个妹妹。”
“你妹妹是不是叫余芝姬?”
“是叫余芝姬。还是我妈给她起的名。我妹妹呢?”
这时的郑莉完全明白了一切。她回头四下观看寻找。
高原轻声说到:“刚生下一双儿女,没有离开产床就过世了。孩子都没有见过妈妈,只看到过妈妈的照片。”
郑莉很动情地说:“那就是我的亲妹妹。高原,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再娶?你怎么把一双儿女带大的?你一定吃了好多好多得苦。”
高原说:“她把我的一颗心全带走了。我也总算把儿女们带大了”。
高原还没有介绍,四个年轻人就和郑莉拥抱在一起:“妈妈,妈妈……”
他们口里呼叫着妈妈,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花和尚夫妇很同情、很知趣。他轻轻拍拍高原,做了个告别的手势,又用手指指郑莉,把高原推向郑莉。
看着这群模样俊俏的一家人,这些
孩子竟和自己沾亲带故,接上了血缘关系。郑莉那颗爱心受到强烈地震撼。她好象一下子又回到60 年前。她看看高原,轻轻拍着年轻人的后背说:“咱们回家吧,妈妈也有很多话要说……”
儿女们立即把目光投向高原。高原点点头。
“好,我们听妈妈的。咱们回家。”
高原的女儿、儿媳,一边一个,搀扶着郑莉。儿子和女婿搀扶着高原。
孙子和外孙女紧跟在郑莉的身后:一个叫着奶奶,一个叫着姥姥:“你比照片还漂亮,我一眼就把你认出来了。”
高原明白,两个孩子看到的照片是余芝姬。在两个孩子的眼里,这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奶奶、姥姥,今天总算找回来了,团圆了。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向山下走去。
这时,有个包裹很严的人,默默地坐在郑莉身边的不远处,她好象在等人。高原所说得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她听到高原40 岁才结婚,48岁爱妻撒手人寰,高原一人带着两个孩子至今……
这个人还用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她是白雪,只身来赴60 年前的约会。她不敢面对当年的同窗,无法回答同窗的提问,特别是同窗“花和尚”所说得话,让她无地自容。所以,她要极力地伪装自己。事过境迁,今非昔比,这一步之错,欠下了多少罪责。她想知道,自己给高原造成什么样的伤害。父亲扣压了郑莉18封书信,给郑莉造成什么样的恶果。这债台究竟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