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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的厚度，艰难得支撑着房顶。
走进房子里，地面上没有铺上一块地砖，和颠簸的马路一样凹凸不平。中间是一个堂屋，摆放着一张被虫蛀出一个个窟窿的四方桌。堂屋两边各用木板隔出两个小房间。
堂屋中两个老人躺在褪了漆的躺椅上，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两人都紧张地站了起来。两位老人看见是王明献，表情放松下来。
“爷爷好！！”我父母把我教得很懂礼貌。
两位老人都看了我一眼，没理我。好尴尬。
王明献走到老人面前轻声问道：“爸，他是不是又打你啦？”
陈浩和我不可思议地对视了一眼，我重新打量了一遍老人，目测眼前的这位老爷爷与自己外公的年纪相仿，该有七十来岁，嘴巴上有干化的血迹。
老人轻声“嗯”了一声。
我突然发现，刚才对老人的称呼让王明献占了便宜。我叫爷爷她叫爸。
王明献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用胶料袋包了好几层的钱，递给他老父亲，交待道：“把钱放好，别又给那个畜生拿去”。
王明献父亲接过钱，颤抖着双手把它塞进了内衣口袋。塞好后，不放心地摸了又摸，生怕它飞走似的。
老人抬手抹了一把掉下来的眼泪，这一幕，
看得我特别心酸。
王明献转过身来：“家里简陋，就不招待你们了，跟我走”
我和陈浩跟在王明献身后走出她家。
陈浩问王明献：“你们刚才的对话，说的是你哥哥打你爸？”
“就是那王八蛋，我们现在去找他”王明献气冲冲地说。
“没人性的东西”陈浩边骂边卷起了袖子。
第一次听到王明献说要打哥哥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是个喜剧，结果现在看到了一个悲剧。我有过两秒钟的自责，觉得不该嘲笑她。
“他肯定又在村口赌”王明献自言自语地说着。
我们继续走了一段路，王明献突然停下脚步，手指着前面蹲在路边的小伙说道：“就是那个家伙”
我们一起加快脚步小跑过去。
小伙见到王明献，站起身迎面走过来，边走边说：“明献，快给点钱，救一下急，今天手气真背”
我看清小伙长得尖嘴猴腮，疏着一个四六分的发型，完全就是一副欠揍的模样。不对，我想到了自己的发型。
这就让人来气了，为人比我坏，还要学我的帅！
我抬起散发着狗屎味的脚，朝小伙脸上一脚踹去。
“好臭！！”小伙叫喊着摔倒在地上。
陈浩和王明献紧跟着冲上去踢小伙，王明献边踢边骂：“我让你打爸妈，我让你打！”。
“别打啦！！别打啦！！”小伙满地打滚，漫天嚎叫。
村民见这边打架，纷纷围过来看热闹，没有一人上前劝架。
小伙被我们踢得受不了，死死抱住王明献的腿求饶：“妹妹，别打了，再打把我给打死啦，我错啦，我不敢啦”
我们停下手，王明献指着小伙警告：“以后我知道你打爸妈一次，我就打你一次，教不起来打死你为止”
小伙拼命摇着头，“不敢了不敢了”。
王明献最后还是狠狠得在小伙肚子上踢了一脚，小伙疼痛地抱起肚子，在地上卷缩成一团。
我们正准备往回走，我突然想起鞋底，转身跑向躺在地上的小伙，抬起脚，在他的衣服上搓了搓。
搓完，我观察了一下鞋子，干净了不少。
我们的身后，响起一阵掌声。
“咦？这打人还能被当英雄一样对待，真骄傲啊”我说
“我哥人坏，村里人都恨他”王明献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