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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化了才慢慢的坐了起来,慢然的离开……
何三莲没有回头,一直向家走去,刚刚打开小门,身后就有一双如铁般的手臂将自己箍进怀里。她头也不用抬,闻着气息就知道那是谁。
她轻轻的笑,伸手按住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你看,我什么事情也没有。”声音好轻好柔,比什么时候还能融化他紧张的心。
“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男人的喉结轻轻滑动,似乎异常的紧张。
女人笑:“有啊,他说……你冷血无情,他说……你都不知道孝敬他,他说以后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了,但是你却不顾他了。他说……可是不管他说什么,都是你的父亲,生养你的人。而他说的坏话,我都听不见。”
男人狠狠的咬住她的耳朵,她一阵吃痛的轻呼:“哦……”
“亲爱的,不要以这种销魂的叫声勾引我……”
“哪有!明明是你咬我!”她身上留下了他多少的齿印?真的可以数一下,她很怀疑他上辈子究竟是不是某种宠物!
“呵呵。”男人轻声的低笑,弯腰就把女人抱了起来向屋内大步的行去。
何三莲伸手圈着他的肩,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言道:“老公,可以告诉我……你的故事吗?你的,婆婆的,公公的,还有云家的故事?”
她一直都想这么问,只不过一直都没有问出来,因为云在森的性格,他习惯的把自己放到孤单的圆圈里,让自己一个人锁着自己的故事和回忆,不和人分享,连痛苦也不愿意。
但是现在她想要分享他的一切,想要从他口里亲口知道,知道这些故事。
男人身子一僵,似乎心跳都漏了一拍,低头看着她。她的脸笼罩在秘密的树叶下,透落的灯光也看不清,可是眼神是那么清澈而又真挚,真挚到让她不忍心拒绝。
“你想知道吗?”许久,她以为他已经算是拒绝了,却又听见他开口轻声的问道。
“想。”她点着头,怎么不想?如果不想就不会这么问出来,一直没有问秦淮就是想亲口听他说。
“好,我告诉你。”她是他的妻,一辈子都不会再离开的妻,他会试着放开紧握的拳头,把自己的力量分给她。
而且这是她亲口问的,他怎么会拒绝?
两个人在玄关处的台阶坐下来,她有些冷他就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明月对空,两个人紧紧相依,照在明洁的月光下格外的动人。
“我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爷爷是云氏财阀的创始人,母亲是独生女,他……父亲是入赘的人,随着母亲姓了云。母亲是个性情温柔的人,但是在我三岁那一年父亲出轨,爱上了现在的女人,听说那一年闹出了很多事情,我没有多少记忆。在我有记忆的时候起,母亲就已经每天都在痴痴傻傻的哭泣度日,父亲早已经掌握公司的一切大权,爷爷和他斗得不可开交,而那个女人……每天都会上门来找母亲,或是就站在门口大骂,我在琴房练习弹钢琴都不能压住她的声音。她用各种恶毒的语言骂着母亲,带着一个孩子牵着一个孩子示威或是威胁,只因为母亲迟迟不肯离婚。
爷爷为了从他的手里夺回公司的权利和大部分股份便妥协让母亲和他离婚,可是母亲是个传统的人,婚姻对她来说……就像是生命一样的重要。可是爷爷的逼迫,那个女人每日的辱骂,父亲酒醉的拳打脚踢或是粗口威逼,都让她最终走向了绝路。十七岁那一年,医生检查出她患有神经感官歇斯底里毛细血管穿搜吐露西斯症候群,而她的归属地就成了医院和冰冷的铁柱。
因为母亲的病,父亲离婚的心愿破灭,但是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们都搬进了云家大宅。我却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孽种。
爷爷只拿回了一部分的股份和权利,这些年都没有完全的拿回来,直到我接手,才用尽一切权利完全巩固了云氏财阀,想要报仇的心……从来都没有冷却过。”
何三莲靠在他完全紧绷的怀里,轻轻的发颤。
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但是以讲一个故事的范畴来说,他说的言语并不多,几乎算是简言。可是何三莲好像看到了当初演的那些画面,好像就是一场豪门悲剧,婆婆就是那脆弱无依无靠的女人,是一个政治牺牲品,把自己关在悬崖的边境,而云在森……才最是让她心疼。
主角是婆婆,可是受伤害最大的人,却是云在森。
或许他没有现在这么冰冷,但是环境造人,他是怎么从三岁到十七岁?又从十七岁到二十四岁?二十四岁有了一整片霸着的天空,二十七岁,让她遇见了。
这么冷的一个男人,却是经历了许多磨难而成的性子。
她坐在他的腿上,伸手紧紧的揽着他的颈脖,闭眼轻轻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虽然我没有遇见二十七岁之前的你,可我幸运的在你二十七岁遇见了你。所以可以与你相爱,让你以后再也不会那么孤单。”
男人不说话,只是抱着她的力道越加的发紧。
她现在才理解他当初说那些话的意思。
“你是我的妻子,你要站在我的身边。我不去主动伤害他们,可是他们遇到的危难,我只会袖手旁观,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可是,我和他们有深仇大恨。所以我不会对他们任何一个人伸出援手。”
现在想起来,都是他心底最深处的无奈何愤怒,爷爷的遗嘱限制了他一切报仇的行动,想着何三莲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抬头抱着云在森的脖子就道:“爷爷他也是用心良苦。把一切都留给了你,但是不想让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想让你放开一切,开心的活着。或许,这才是他限制你报仇的真正原因。”
如果说来,爷爷也是恨那些人的,可是却没让云在森报仇,除了对女儿的内疚,一定就是这个真正的唯一的孙子了。
云在森看着她,漆黑的双眸渐渐的染上一层光亮的蕴彩,低头用力的吻过她的唇瓣:“谢谢你。”好像突然的茅塞顿开,让他那么久都无法放开的心竟然轻松些许。
但是,她是怎么知道遗嘱的事情的?他正要低头问她,却见她那两排紧密的睫毛已经轻轻的磕上,均匀的呼吸声微微的传来,睡的好沉。
她真的太累了。
起身抱着她回了屋,关上门,关灯,睡觉。
第二天何三莲又早早的到了医院,只不过这一次在家陪着云在森吃了无早饭才走,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九点,秦父秦母已经走了,只剩唐糖在照顾她。
昨天经历的事情太多,让何三莲早上起来的不是很早,所以才干脆赔了云在森在家吃早饭。
轻手轻脚的进了病房,秦淮已经醒了,自己一个人躺在床边的躺椅上晒太阳,何三莲不敢打扰就拉着唐糖问道:“没什么事吧?”
“我倒更希望有事才好,如果这样也叫没事,那么就是没吧。”一直这么愣愣的坐着,谁也不理不睬,好像看到的都是空气一样,让唐糖看到都是窝了一肚子的气。
“没事,这样总比躺着好。”何三莲按着唐糖的手,这个时候的她倒是越来越稳重,或许就是因为长久跟着云在森吧,本来就沉静的自己,偶尔爆发的自己,现在爆发的次数都变少了,消磨了不少脾性。
何三莲把粥倒在碗里,然后端到秦淮的面前,伸手递给她:“吃吧。”
秦淮也不看一眼,依旧只是看着窗外,何三莲轻轻的叹气,把碗放到窗台上也看向窗外,就同她一起看着外面的风景,或许过了半个小时那么久何三莲仿佛才记起的道:“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们看得到,折磨了我们和你自己,但是那个男人能看到吗?他看不到。昨天我还看到那个尸体一样的相亲男竟然还在和……小情人开开心心的吃晚餐。你在这里折磨自己,他是不知道!这样的秦淮……真是陌生。”
秦淮轻轻一动,眼瞳轻颤,却只是轻唤的闭上眼睛,好像就没有听到一样。
何三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个秦淮会骂我是蠢女人,那个秦淮会保护自己,那个秦淮活得洒脱!你不告诉我们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们十一点忙也帮不上的,我们不知道从那方面下手把你救回来,不知道该要怎么要回你的笑容。”
唐糖走过来拉了拉何三莲的手,她现在怎么比自己还不淡定了?
何三莲按住唐糖的手,向唐糖眨眼,她现在是在用激将法,一定要秦淮说话不可,不然秦淮在这样下去,必定是要人担心的。
唐糖会意过来,何三莲正要继续再道下去,一直更为冰凉的手却轻轻的拉住她,她惊讶的立即抬头看向秦淮,秦淮张着虚弱的眼睛轻轻的向她笑:“亲爱的,不用说了。”
“秦淮……”何三莲立即反握住她的手,和唐糖一起激动的看着她,真好,她能说话,就是她们现在最开心的事情!
“我真的已经没有关系了……你看见的那个人,不是罗刊,我打的人也不是罗刊,和孙妃在一起当医生的男人……他叫做罗书。而我遇见的男人,他才叫罗刊。”秦淮轻轻的笑,好像讲的事情都不是她的。
何三莲和唐糖却糊涂了,她说的是……什么啊?
什么罗刊、罗书的?她们都糊涂了。
“你们把我推出去,我想去花园走走。”秦淮轻轻的笑,拉着何三莲的手,就像拉着最亲密的人,连一根手指都不愿意放开。
“嗯,好。”何三莲和唐糖立即都点头,唐糖给她拿了一件厚的外套,两个人推着她就向满是阳光的花园而去。
唐糖和何三莲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秦淮的轮椅就停在旁边,这个医院没有什么病人,有的都是和焰的老板有关系的人,所以花园很安静,安静的不像话,好像只是为了她们而建造的,安静到……何三莲有些不想听这个故事了,这两天总是在不停的见证着故事,停了云在森的心疼了一夜,做梦都是他的童年,现在又要听秦淮的故事,她真怕自己做梦都是琼瑶剧的悲惨情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