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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刻,碧空万里,天朗气清。下一秒,狂风大作,乌云密布。

    气候异常,老人抬头看去,乌云急速转绕,中心点雷电交加。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天地,震耳欲聋。穿梭云雨的闪电,一闪而过,亮如白昼。其中隐约的威压,使得老人浑身发抖。

    “天道?”老人恍然大悟,继而惊恐万状道。

    “你不是妖,你绝对不是妖。”老人望着不能动弹的姬小小,连连否定姬小小的真身,“得天道庇佑,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咳咳……。”姬小小忍不住笑了笑,“我是何方神圣,水无痕难道没有事无巨细,一一尽告诉你吗?哼,我看你的表情知道了,水无痕一定没有告诉你详情。老头,跟我说说,你和水无痕有什么怨有什么仇,让他不惜苦心设计,都要夺你性命?”

    老人脸上色彩纷呈,诧异,惊愕,劫后余生的心怯,种种一一闪过。姬小小紧紧盯着,猜想老人怕是对水无痕心生怀疑了。

    “老头,对你儿子的死,你有没有认真想过?我一个刚刚化形不久,妖力几近于无的兔妖,如何能将你的儿子杀死?不说你儿子身前的修为深浅,单是他身上的法器宝贝,我就进不了他的身。进不了身,谈何杀人。”姬小小一鼓作气,果断乘胜追击。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老人既然已经对水无痕疑隙于心,姬小小再加了一剂大猛药,就不信他们还能哥两好了。

    老人瞳孔骤然缩小,直立而下的双手微微颤抖。许久后,老人周身杀气缭绕,衣袍无风而鼓,落叶卷卷起飞,烟尘沙土漫漫。

    “妖孽,你休要骗我。我不是那些凡夫俗子,你的妖术对我无用。”老人闭上了眼,转而又睁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即使有天道护你,今天你也必死无疑。”

    姬小小将老人的举动和神色尽收眼底,发现老人对她出手,不是单纯想要为他儿子报仇雪恨,显而易见是另有打算。

    迷雾深处,大路尽头,掩藏着不为人知的真相。

    言出必行,行之必果,老人今天要姬小小死无葬身之地,就不会拖拖拉拉到到明日,自己打自己的脸。

    老人伸开手,掌心祭出本命灵器。灵器是一颗密不透风的圆球,圆球外表金灿灿的。老人以灵力催动,圆球一时金光大作。金光光华璀璨,耀眼夺目,姬小小无奈之下只能合上了眼皮。

    “你是修仙者,须知天命不可违。我得天道垂怜庇佑,然而却你对我出手,难道就不怕天道降罪于你吗?”

    周遭灵力快速涌动,风势狂暴,飞沙走石,大树摇曳,树影婆娑。而老人那凛然的杀气,更是令姬小小毛骨悚然,身心俱寒。

    “怕,我怎么能不怕。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为红尘俗世一员,逃不过这生死轮回,因果命运。”老人分出心神注意头顶上方,嘴上却是淡淡说道,“我儿子死于你手上,我不亲自斩灭你,你将会是我的不可磨灭的心魔。修仙一途,难以寸进。”

    修仙之人最是重视因果轮回和天道秩序,姬小小以为自己的话多多少少,会让老人有所忌惮。不过,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难测。算准前因后果,姬小小始终是棋差一招。

    姬小小动了动嘴,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老人却是突然出手了。

    圆球从老人手中飞出,来到他的头顶正上方。老人动作毫不迟疑,迅速引庞大的灵力涌进圆球里。圆球像是吃撑了似得,吐出一层薄薄的金色光膜,缓缓覆盖在老人身上。

    “进可攻,千里之外可杀敌。退可守,万人围困身不损。金定厉戊球,一旦展开防御,连九九紫霄雷劫,都耐我不何。”老人胸有成竹,神情倨傲,冷眼瞧着半死不残的姬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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