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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年七月,鳌拜多次上奏以“满洲下人之女”来不断嘲讽诋毁索尼一家,请求撤消婚约。对于此,无论是皇帝还是太皇太后都未回予任何批示或口谕。
“阿玛,阿玛,你不是说那皇后之位非我莫属吗?为何现今却给了赫舍里家的那个贱婢!”
本是脑袋嗡嗡作响的鳌拜给自家闺女在一旁的咋呼更是惹得心中浮躁不堪,拿着笔却不知该在折子上写什么。想来这几日自己递上去的奏折俱是被原框原本的遣了下来,点滴小皇帝的笔墨痕迹都没有,在朝会上小皇帝亦是只字未提,可那索尼毕竟是首辅,自己多少得忌惮着,也不好当朝参他一本。
这刁蛮格格一不知情而不知况,只知任性胡闹,跑来抓着自家阿玛的袖口,喋喋不休:“阿玛,你去跟皇上说,你去跟皇上说呀,那芳仪一个小小领侍卫之女如何配得上皇上…”
鳌拜拧着眉心,深深吸气,心下怨怪她这哪像大家闺秀的模样,许是平日里太惯着她了,才如此乖张。
这格格察觉不出鳌拜的怒色,依旧扯着他的衣袖不停咋呼:“阿玛,去呀,皇上是我的人,我才不许其他女人碰他!”
“胡闹!”鳌拜终是遏制不住怒火,甩开她的手,将笔重重的摔在桌案上,好在倒也未溅得墨汁四落,因那笔尖早就干了。
她吓得后退一步,闭了嘴,泪光盈盈的望着他。
鳌拜皱眉:“你一个相门闺女,怎可出言如此不知羞耻!如此放纵无礼,真是亏了我多年来对你的教诲。”
格格愣了愣,花容失色,忽而瘪着嘴冲鳌拜咆哮:“哼!阿玛不疼我了!”遂抓起桌案上的玛瑙瓶,墨玉石摔了个粉碎,霎那哭闹起来,这还不甘,不顾鳌拜劝阻,将笔架上的朱砂笔,注文笔通通掀翻,然转身跑了出去。
“鸾儿!鸾儿!”
待鳌拜焦急的跟了出来,院子里早被她砸了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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鳌拜的谋谟帷幄终是没赶上所谓定数,或者说,是此天下最高权位之人的计
策,当然,这个人不是皇帝。
七月初七,宫里下聘。聘礼面见后,太皇太后便来昭仁殿瞧皇上念书。
皇上呆呆倚在榻上,面前一小桌案,案上摆着一沓宣纸,笔在皇上手上握着,而纸上满满的独独是两个字而已。
一旁的伴读曹寅瞧见来人,立刻站得笔直,不动声色地轻拐了拐正在愣神的小皇帝。
“皇…皇祖母…”皇上回过神来,对太皇太后勉强扯出个笑来。
“老祖宗万福金安。”曹寅请安后,皇上遂慌手慌脚下榻要请安。太皇太后淡笑,道:“不必了。”她走到案前,将案上的宣纸转过来,低头一瞰纸上,念道:“颜--卿--?”她拿起纸来缓声道:“皇上这字倒是写得周正。”
皇上抬起头来望着她,勉强笑道:“谢皇祖母赞赏。”
太皇太后瞥了他一眼,伸手翻了翻其它宣纸,轻挑嘴角:“可皇上为何单单写‘
颜卿’二字?”
皇上瞬间晕红满面,微微低下头,心下焦灼:“孙儿只是信手拈来。”他手心渗出来的汗蒸湿了紧紧捏在手里的笔杆,神态故作镇定。
“信手拈来?”她轻道,瞟了眼曹寅,见他亦是深深埋着头,便与苏墨尔相视而笑,朗声说:“不过皇上倒是拈来两个漂亮的字。”皇上及曹寅二人皆是陪笑了了。
皇上抬眼打量着她的神情,生怕一个怒斥又生生劈下来。
“皇上好生习课,哀家便不扰了。”语毕,便给苏墨尔搀扶着往外走。曹寅与小皇帝相觑一二,才望着太皇太后的背影稍稍松了口气。
待太皇太后走在门边,止住脚步,并没有转过身来,冷声道:“不过些时日就大婚了,该收的心收收罢。”
皇上垂眸凝视着纸上满满的字,心底微凉,确是眷恋不已。
待奴才拉上了门,苏墨尔似是想到什么,凑近了对太皇太后耳语:“听闻皇上在内务府消了鳌少保家格格的秀名儿。”
闻言,太皇太后目光一滞,默了半刻,才轻叹了了。
“由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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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颜卿便使了珠儿来与自己出门游城。
几日下来,自己老实了不少,听了索尼的话,做个安分守己的格格,便也没再梦着芳仪。
原本深闺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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