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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可真熟,她什么都没有梦到,一直在沉沉地睡着,自从三年前那场大战以来,她每每睡觉都会做梦,梦到以前的好,梦到曾经的杀戮和战乱,可是这一觉却是真真入睡了。
只是这脖子,有些难受。她扭动脖子,却不小心已醒来,看清坐在她不远处的对面,盯着她看的那男子,他正手撑着脸,一脸好奇看着她。
穆凉醒来,先是觉得睡的姿势不对,脖子僵硬着,后发觉自己的衣服有遭人动过的痕迹,她瞪起对面那男子:你这个登徒子,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什么坏事?
木之岩先是愣住了,后恍然大悟这姑娘在说什么,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衣带绑的结不一样了,他邪邪笑道:这哪叫坏事,这可是喜事。你若要我负责,我也是可以......他还扮作腼腆笑,眼神转到一边装作不敢直视的模样,穆凉脸红了,自己身上又没有刀剑,抓起身旁的一块石头向他丢去,嗖的一声被木之岩收住了那石头。
穆凉气急败坏:你胡说什么!
木之岩站起来,将石头丢在一边:诶诶诶,你这丫头真不识好歹,若不是我给你伤口上药,你现在早就毒发身亡了,不好好感谢恩人我,还恩将仇报?他将自己的一束落在胸前的发撩到身后,一脸受委屈的样子。
穆凉似乎也感受到了伤口好像不那么疼痛了,可对这爱耍嘴皮子的小子却依旧是不愿理会,起身拿起自己的弓箭,停在山洞出口处,转身对木之岩说:喂,翼可要到那山上才能找到了吗?
木之岩手背在身后,慢慢向她走来,细细端详她:你要找翼可干嘛?
穆凉思忖后答道:救人。
洞中岩石似乎发出一些光,闪动一瞬,穆凉看了过去,没看到什么,心想可能是眼花而已。木之岩撇撇嘴,那酒窝深深陷在脸颊:那那人估计没得救了。
穆凉瞪他,声音不禁大了起来:你说什么?
男子转身往那冰封着岩石、受翼可藤蔓攀索如网的地方,看着那皆是叶却无一花的长满细微难辨倒刺的紫色藤蔓说道:我是骗你的,刚才我不知道你来这有何用意,自是不敢相告。那山上的翼可是这棵母花攀升上去的,这里都开不了花,那上面估计连叶子都开不了。
穆凉往回走,到那岩石旁,蹙着眉问:那,有什么办法能让它开花?我现在急需它去救我哥哥的性命。
他伸手轻抚紫色叶子,,缓缓说道:每年这个时候翼可都会休眠,也就没办法开花,直到冬季到了,自然就开了。不过......
她知道事情还是有转机,紧盯着那人回答,那人却眉头微蹙,停了下来,令她着急:不过什么?
不过,我爷爷说过,如果真遇到非要翼可花的时候,也可用□□头血灌溉枝叶,或许能让它开花。
她淡淡笑了,说:那我可以。
他转过头看那脸色苍白却带着一抹微笑的女子,吼道:你疯啦?你知不知道翼可花蔓要的是你的心头血,藤蔓长满倒刺,它要扎紧你的心里,取你心头血,会要你半条命的。
她凝住一会,还是抬眼看着他:我可以的。
木之岩不忍心一个女孩子受那钻心取血之疼,再次说道:真的很疼的,要不然这么多年,从未有人这么试过。而且,我爷爷他也只是听说,不一定可信。
她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我都来到这了,定要尝试一番,如若真的取不了花,那我也无愧哥哥了。求求你,帮帮我。
木之岩既不愿意眼看着一姑娘受这折磨,但无奈这丫头一脸不取花誓不罢休的表情,他思忖再三,轻轻叹气,转身面向那冰封岩石,闭上眼念出几句咒语:承木之泽,天佑苍生,展我之翼,唤之可求
承木之泽,天佑苍生,展我之翼,唤之可求
紫藤蔓索动,那细小的藤蔓如同一只长长纤细的手指,伸了出来,穆凉靠近那枝蔓,枝蔓缓缓伸向她心脏的位置,只听见犹如剑插入骨肉三分一样的声音,入骨三分,伤而不死,但疼便足以要人一命。
紫色枝蔓开始吮吸她的心头血,她已觉全身都像只剩下那一处疼痛,其他地方已失去知觉。
岩石外面的冰也开始发出寒烟,紫藤蔓吸了血,那枝蔓开始发芽。
“你喊出来,喊出来不那么疼”木之岩看着她那伤口不断渗出血,虽是没经历过这种钻心之痛,但她面色惨白、冷汗直冒,紧紧咬住下唇,比刚才伤口腐烂的时候还难受一万倍的样子,他扶住了她,但她还是不出一声,只紧紧闭着眼,喉咙中发出一点点哽咽的声音。
翼可花蔓从她心中抽出,她已虚脱倒在木之岩身上,花蔓开出了璨烂绝艳的紫色花朵,似乎因为吸食了人血,第一次开得这么艳丽惊人,每一朵都如同用开尽每一瓣来争妍斗艳,可谁又知这是有人用心头血生生让其开成如此荼蘼之样。
木之岩扶其到一旁休息,那伤口倒也奇怪,虽没有愈合却也不再流血,只是那痛又岂是常人能忍,他将翼可花采了下来,背起穆凉便离开了山洞。他心想,由着这丫头再这么耗下去,估计没出忱木人就没了。
离开之际,他也没有注意点岩石之中一道裂痕出现,露出一道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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