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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边正是赵鹰在微笑,几天不见,赵鹰还是老样子,人还是那么沉稳,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自然。
赵鹰一脸憨笑冲着天天张开手臂,天天可没这么沉稳,这个正当红的明星再顾不上什么风度,跌跌撞撞上了码头,一头扑进赵鹰的怀里。
岁末的青岛已经很冷了,天天只穿着在香港时的单薄秋装,赵鹰张开深蓝色风衣,把天天小心的包裹起来,低下头去寻找甜蜜的花瓣。
看来老将军嘴上说不问,还是过问了赵鹰的事情,要不然赵鹰没可能这么快回来。现在,赵鹰是属于天天的,别的人都需要靠边站,连洛桑都不例外。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排他的、隐秘的,是个混乱的缺少理智的东西。
崔海潮好心办了坏事,他的朋友把洛桑到青岛的消息广为传播,来迎接洛桑的什么人都有。
说来青岛这个地方就是出人才,文艺界大腕小腕不少是从青岛闯出去是;崔海潮做为一地道的青岛人,在青岛本地人心目中还是很有些影响的,所以他回来的消息也引起了几家报纸的注意,码头上就有这么几个记者在等着。
“维思岛幽灵”号一靠岸,所有人都知道是谁来了,看到天天,看到王思韵,看到光头洛桑,崔海潮的形象黯然失色。
还是照顾远来的朋友,自己人什么时间都能采访,呼啦一声,洛桑和王思韵被包围了。
洛桑第一次努力配合这些记者们,他要把他们的注意里全吸引过来,赵鹰和天天正在码头上拥抱,那么香艳的场面竟然没人注意到,为了使他们不受打扰,洛桑搂着王思韵应酬着记者们的提问。
“请问洛桑先生,您对您的发言人对您态度的发言有什么看法,三江号油轮真的准备捐献给国家吗?”
“洛桑先生,您已经是富翁了,为什么还需要国家补偿?您真的认为一千万对您很重要吗?”
“据说捐献油轮的条件已经谈好,能透漏些内部消息吗?您真的要把这艘油轮捐献给国家,一点也不可惜吗?三江号能为您带来巨大的财富,您不后悔吗?”
“洛桑先生,能谈谈这几天您的感想吗?您认为爱国和爱家哪个重要?王思韵小姐,您对洛桑的这个决定没意见吗?你们订婚了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有计划吗?”
刚上岸洛桑就退了下去,他真受不了这些记者们的轰炸,几天不露面,世界怎么了?自己什么时间说要把油轮捐献给国家了,真是莫明奇妙。
“维思岛幽灵”号客厅里,洛桑拨通了全成金的电话,一定是这个小子信口开河,让外界产生了这么大的误会。
全成金满腹委屈,他现在正是风光的时候,被老板一顿臭骂搞不清来历也不敢顶撞,等明白了洛桑发火的原由后,洛桑该骂的已经骂完了。
“老板,这个事情其实和我没关系,香港这边对您拾到油轮的事,报道还是比较客观的,您说的这些我也知道,都是从福州那边传来的消息。老板,无风不起浪啊,我觉得您在被人抬轿子,有人想借助舆论的压力逼您把三江号捐献给国家,这是我的感觉。前几天我还奇怪呢?我的老板不会这么傻了,我全成金什么时候不是唯您马首是瞻,什么时间也没自作主张过;您想想,我会那么傻吗?一千万就把价值几亿的东西给捐了,知道您对这件事情不知情,那事情就复杂了;老板,说什么也不能把三江号捐出去,那是一艘拉金子的船。”全成金边解释边诉苦,洛桑也明白了,仔细想想,全成金算帐算的那么精细,不会连这些都不明白。
“是谁最开始说的,我还有别的新闻发言人吗?全董事,洛桑有些急了,错怪你了,现在认错;这些天我们与世隔离了,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弄成这样的。你来分析一下。”洛桑有一点好,知错就认错,让全成金立即精神起来。
“应该是从圣诞前夜就有这个说法了,第一家说你在考虑把油轮捐赠给国家的是北方一家报纸,这一来就引起了轰动,大家都在夸奖你是个拾金不昧的好青年,是我们这个社会的真正的楷模,有个组织还准备号召大家相你学习,说你是有理想、有道德、有知识、有体力的人,立志为人民作贡献,为祖国作贡献,为人类作贡献的四有新人。我还奇怪了,我的老板脑子锈逗了,怎么会干这么傻的事情?那三江号修复起来并不复杂,修船的钱根本就不用操心,为什么要捐出去呢?
“现在明白了,老板,这是有人看你眼红了,又是出名又是挣钱,最后把油轮都捡回来了,他们是在联合起来争你,想让你下不了台;老板,不管他们,在我全成金眼里你永远是有感情有心计、运气好牌子亮的四有老板,别管什么四有新人,那都是骗人的,社会都是那样的人,中国还不乱套了?谁还能塌实的干自己的事情?理想主义害死人啊。”原来全成金曾经是个愤青,这些话说来感情充沛,马屁拍的恰到好处,但是太浅薄了,洛桑还是挂断了电话。
洛桑又拨通了陈天马的电话,他应该是有资格代替自己发言的另一个人。
“不是我,洛桑,我没那么说过。前几天有记者问我:洛桑准备什么时间把油轮捐给国家?我没好好考虑,说了句不清楚,这就成了你捐赠油轮的根据之一,洛桑,我错了,其实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那天记者太多了,我的头都昏了,只是回答不清楚、不明白、无可奉告,那些结果都是记者们在自由发挥。至于那一千万,也是他们瞎猜的,跟我更没关系。”
陈天马说完,洛桑明白了,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为了洛桑修庙的事情,有些人明着不敢攻击洛桑,改成暗着来了,他们想捧杀洛桑,至少也要给洛桑的身上抹点金光来限制洛桑的言行;真是费心思,这么阴险的招数都能使出来。陈天马说到底是个有些野心的小律师,他的心思根本就不能和全成金相比,对付记者更是笨拙,言语间被人抓住些口实就是免不了。
对方还是很了解洛桑的,知道洛桑是个财迷,断然不肯捐献出能挣钱的油轮,这样的油轮是有钱也要排队才能买到的。只要洛桑拒绝捐赠,那大家就有文章做了,洛桑之前所有的言论都会成为被利用的利箭射向洛桑自己。洛桑有些愤怒、有些激动,却不知道这些情绪向什么地方释放,社会太复杂了,真是什么人都有,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只是洛桑不明白,打翻自己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赵鹰终于和天天亲热完了,抓着一叠报纸来到洛桑身边,细细的解释着所有文章出现的背景,一条隐秘的线索浮出水面。
有人利用社会想把洛桑塑造正一个好人的意愿,把洛桑推向一个正面看堂堂正正、完美善良以天下为己任,侧面看坚忍不屈、铁骨侠心视金钱如粪土,后面看用情专一、合乎道德规范的社会楷模、爱国主义英雄的高度。
真是难为他们了,连这样的计策都能用出来,这样高尚的人在社会上根本就不存在,谁没有自己的私心?一时的高尚可能,专门扮演高尚绝对不是洛桑的意愿,洛桑也不想做这样的人,财迷也好色狼也罢都没什么限制,本性使然,让洛桑高尚到把油轮捐献,那还不把这个色狼心疼死?
王思韵到是很高兴,记者们在追问洛桑向她求婚没有?这让这个曾经的偶像怎么回答?说没有太丢面子,说有又确实是谎话;王思韵只有含糊的顾左言右对付过去,虽然她很想有个自己的家,很希望洛桑象她求婚,但是这些总不能从她自己口中讲出来吧。
整个下午,洛桑都在郁闷中,晚上崔海潮的朋友请客,洛桑只好出席,怎么着也要给杀手些面子,崔海潮对自己的支持虽然有功利的成分,但他总归是个比较讲意气的汉子,在香港也确实帮自己很大的忙。
王思韵早以和天天梅朵在酒店住下,在海上漂流几天,谁都想在大地上安稳的睡一觉;几个女人晚饭都是自己凑合的,她们需要上街采购衣服鞋袜,吃饭是男人的事情。
为了活跃气氛,崔海潮的朋友们请来个据说修为高深的道长为洛桑算卦,来人一进来洛桑就笑了,天涯何处不相逢,尽管这个人沾上了五缕长髯,身着布衣,看起来也仙风道骨架子十足,但洛桑还是认出了这个人。那脸上的一片红瘢不正是洛桑的作为?那盯着洛桑的眼睛里飘忽的怨愤不正是证明?
“敢问道长,咱们以前见过吗?”洛桑首先发问。
“不敢劳问,本人易太极。”说完,易太极以左手四指抱右手四指,而左拇指插在右手的虎口当中,指尖抵着右手掌心,右拇指自然压在左拇指之下,从而形成一个太极图的形状,一阵劲力扑面而来。想来这个道士在海上吃了些亏,心里不爽,这时来报复洛桑,想让洛桑当众出丑,也让洛桑知道他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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