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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赛维塔与变节者们鏖战的时候,索什杨正和其他饮魂者飞速赶来,其精准堪比使用工业电钻去完成一场心脏手术。而在外面,饮魂者的旗舰灵魂使者号与其他的舰艇也正在对废船发起猛攻,一声声爆炸震撼着这艘飞船。然而,目前看来,他们的努力似乎还并不足以摧毁这艘艨艟巨舰。这艘船的绝大部分早已遭到遗弃,许多凡人使用的大厅里面腐朽不堪,甚至没有空气,地板上到处都散落着满是尘埃的物品。“这里发生过不少糟糕的事情。”越是靠近坐标信号发出的方向,索什扬内心便愈发不安。一路上他们只是断断续续地遭遇了一些战斗,但奇怪的是,越是向前推进,战斗的烈度就越来越弱。他们一遇到恶魔,就把它们屠杀殆尽。伏兵时常会从飞船的黑暗迷宫里向他们袭来,但只是些惧妖和火妖。它们来了又来,杀了又杀,最后又消失在了飞船的深处。并且现实也对物理进行了背叛,越是深入舰体其结构也就越发诡异,索什扬觉得如果没有赛维塔的信号,他们大概率只会迷失在这座变幻莫测的迷宫里。伴随着他们的脚步声,还有变得更加强烈的低语。这些只言片语陌生无比,却无疑满怀恶意,也越来越清晰,导致队伍有数次停下了脚步,谨防着敌人的袭击。这让饮魂者的战士们很不习惯。而在以前的时候,他们可能还会检查通讯是否发生了故障,不过现在,他们都知道了这是邪恶魔法的声音。他们脚下踩过的走廊不再作响,而是变得潮湿了起来,只要有人一碰就开始颤抖,仿佛身体接触会把它弄疼似的。喷吐着臭气的大嘴取代了通风口,潮湿的孔洞替代了舱门,墙壁上还能看到一些恶性赘生物,似乎想要生长在一起,仿佛是癌细胞正在宿主的器官内大肆扩散。这艘船的各个部分都经受着疾病,如同一场梦魇,一旦将其抛在脑后,关于它们的记忆也会一同消逝。它们仿佛并不属于这个现实,单凭凡人的头脑无法轻易理解。“这地方令人作呕。”饮魂者的老兵如是说道。“为什么他们要来这种地方呢?”“叛徒们已经把自己出卖给了古老的力量,他们已经跨过了界限。”索什扬这样回答他。“他们已经疯了,兄弟。”马克低吼了一声,就像密林里的一声警告。“他们要是真的疯了还好一点,我就怕他们没有疯。”这时,又一撮惧妖出现了,它们的身后还冒出了几个高大的剪影,喷吐着魔法的火焰。“屠杀掉它们,我们将一往无前,为了帝皇和帝国!”索什扬高举圣炎剑,率领着饮魂者加速发起了冲锋。惧妖们只来得及扔出几个火球,紫色与粉色便完全撞在了一起。索什扬则屹立在最前线进行搏杀。圣炎剑嗡嗡作响地划过空气,大开大合,血刃乱舞,剑尖所到之处,魔力与皮肉都一同绽开,被击中的目标则瞬间毙命。他总是立刻就飞奔到敌人的枪口下将其捡回,仿佛这件曾经让他深深厌恶的兵刃现在已经变成了他的至宝。饮魂者们也紧随其后,屠杀着他们面前的所有事物,在极短的时间里,他们逐渐适应了与索什扬一同战斗,并展现出了非同寻常的协调度。仇恨与鲜血一同流下,恶魔的嚎叫声里饱含着出离的愤怒。它们集中力量,释放出一股死亡的湍流。冲在最前面的饮魂者老兵立刻像是古代的攻城士兵那样,举起了盾墙。但是战甲对人体的防护也是有极限的,于是一名精锐战士就这样殒落了,一发魔法火焰弹击碎了他的头盔,随后那庞大的装甲身躯摔倒在地。其他人则步履维艰地跨过了火海,发起了猛攻,他们的吼叫声经过了战甲的放大,几乎震耳欲聋。索什扬也放倒了眼前的最后一个恶魔,他用长剑指引着战士们穿过了这道火焰之墙。“冲进敌阵!”他咆哮道:“我们要用它们的血染红这里的道路!”接着他便挥动着噼啪作响的动力剑,一跃而上。战士们汇聚在了一起,通道的一端奔腾而下,如同势不可挡的钢铁洪流,瞬间冲破了恶魔血肉堆叠的“护墙”。胆小的惧妖们立刻溃不成军,四散奔逃。索什扬这时还保持着足够的理智,一边向前冲刺,一边让一个小队的饮魂者去占领有利位置,以确保后续的撤退路线。时间争分夺秒,这艘废船随时又可能被击毁。他们团结一心,同进同退。在穿通道以后,横向的道路逐渐开阔起来,通往一系列舱室。这里遍布着供给火车的轨道,刺穿了厚重的墙壁。此地的大部分空间一般都用来储存物资,但现在只有腐败的残骸和灰烬。冲过恶魔的阵线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座巨大的仓库里面。一道大理石的阶梯从大门飞流直下,而在房顶上镶嵌着许多小型的天窗,正在向虚空张望。更重要的是,这座厅堂里到处都是腐化的痕迹。雕像在无人注视时似乎会活动,火盆里燃烧着诡异的蓝绿色火苗,而那些装饰品要么就被吞进了活着的地毯里,要么就被淹没在了墙壁渗出的黏液里面。这些改造显然并非出自人类之手,它们更像是是自己发生了变化。在有些地方,改造才进行了一半,在那些随处可见的庄严帝国装饰上面生出了锋利的边缘与尖刺,它们更适合出现在行刑者的拷问室里面。其中的一些饰物也确实发挥着刑具的作用,许多骸骨被悬挂在了生锈的铁钩上面,还保持着生前的痛苦姿态。仓库里回荡着响亮的堕落之声,它们的低语清晰可闻。索什扬恩费尽全力才从上面分散了注意力。突然,震耳欲聋的宣战号角声鸣响了起来,墙壁猛地裂开了。一名饮魂者从中凭空出现,从头顶上甩出了一把钉头锤。索什扬俯身躲过,那兵器在墙上留下了一处凹痕,足有陈年人的躯干大小。随后他冲着叛军的胸口排空了枪膛里的子弹,那个士兵的胸甲顿时四分五裂,里面的电线也被击断了,逃逸的能量嘶嘶作响,整个人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索什扬乘势压上,剑尖狠狠地刺进了对手的下颌,并从后面穿出。叛军头盔的后脑勺爆裂开来,一股冒烟的鲜血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