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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老人道:“老婆婆,收好玉佩,我与内人就先告辞了。”
“哎!好走啊!”
苏念听到老人的回应,显然是信了裴子墨的话,苏念狠狠掐了一把裴子墨的腰,“什么内人,你胡说什么呢。我还未及笄,怎么就嫁给你成了你内人了。”
“你这意思是及笄了便嫁给我?”裴子墨眼里噙着笑意,道。
“做梦。”苏念冷哼一声,往前走去。
裴子墨眼里划过一抹黯然,手里还是稳稳拿着那盏莲花灯,伸手拨弄了一会花瓣,又抬脚跟上苏念。“你不去放花灯吗。”
“去哪里放?”苏念反问道。
“来,”裴子墨伸手拉起苏念一只手,带着她往一个方向走,“跟我来。”
苏念本想挣脱裴子墨的手,不知为何竟还是将这个想法做罢。抬起头,看着裴子墨并不宽的肩膀,纤弱的后脊,不知怎么竟会有种心疼的感觉。“裴子墨。”
“我在。”裴子墨听到苏念的声音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苏念,薄唇轻启,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你累吗。”
裴子墨微微一愣,“我知道你今日心情跌宕起伏,才带你出来逛逛夜市,怎么突然问起这般奇怪的问题。”
“年幼时日日不改的陪伴,年少时呕心沥血的付出,如今待我恢复记忆的苦楚,你累吗。”苏念认真的看着裴子墨,一字一句道。
“不累。”裴子墨说完便接着拉住苏念的手往前走,苏念微微低头看着那只包裹住自己的手的大手。选择了沉默。
江南水乡,地处东曜偏南方,即使是炎炎夏夜,凉风吹过还是秋一般的凉爽,裴子墨带着苏念来到江边。江边河面上漂浮着许许多多微亮的花灯,姿态各异。
裴子墨拉着苏念坐在河边小石梯上,将手中的莲花灯平放在膝盖上,从莲花灯中抽出一小张宣纸,又从花瓣间隔处取出一支小小的刻笔。将宣纸卷着小刻笔,递给苏念。“写下来吧。”
见苏念看着自己,迟迟不肯伸手,又道:“总有些愿望吧。写下来,任他随波逐流,去向远方。”
苏念点点头,接过裴子墨手中的笔和纸,摊开在膝盖上,手握着那支小小的刻笔,停顿在宣纸上,却不知该写什么。
裴子墨见状,看向河面,淡淡道:“你看,有人写有情人终成眷属,有人写望金榜题名,有人写愿嫁得如意郎君,有的人写求保佑家母长命百岁。你也可以写,你有很多可以写。”
“嗯。”苏念淡淡回应,却还是迟迟不肯下笔。
裴子墨见状,黑曜石般的眸眼闪过一抹不解,又道:“还是不知道写什么吗。你想想,往大的写,你可以写你想要这天下的雄途霸业,还有青衣阁壮大辉煌,往小了写,便是林祖母身体安康,早日找到青河图,青玉嫁个好人家,这些对你重要的都是可以写的,即便不会成真,也当作是一种寄托也好。”
忽地,苏念微微抬起头,墨玉般的眸子了无情绪地看着裴子墨,“你说的那些事那些人里,有天下,有我的青衣阁,有林祖母,甚至有你怨哀过的青玉,为何独独没有你。”
“我,对你不重要的。”裴子墨声音很小,甚至带着落寞,可苏念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你怎么知道。”苏念看着裴子墨,企图从他毫无破绽的神情中看出一丝关于自己思想的痕迹。
“快写吧,管这些做什么。”裴子墨扯出一抹淡笑,催促道。
苏念微微蹙眉,也不再言语,低下头,开始动笔。一笔一画,格外认真。
苏念将写好的宣纸塞进莲花灯,递给裴子墨。“给你。”
裴子墨缓缓接过苏念递过来的莲花灯,走向江边。裴子墨撩起锦色衣袍的一角,半蹲着身子蹲在江边,离江水更近一点,白皙如玉的手上轻轻托着那盏莲花灯,从怀中掏出火筒子,点亮莲花灯花心中央的小燃烛。缓缓地,不敢动作太大,轻轻将手逐渐伸入水中一点,任由莲花灯底座沾到水,然后缓缓漂向远方。
裴子墨站起身子,看着莲花灯在波光粼粼的河面晃晃悠悠地漂浮着,走回苏念身边坐下。却听闻耳旁传来苏念淡淡的声音。“你都不看一下我写了什么吗。”
“为什么要看?”裴子墨反问道。
苏念撇过头,撑着下巴不再说话。
裴子墨转而看着苏念,只看得到她的侧脸。白皙如雪,毫无瑕疵。还贴着几缕发丝,随风时不时飘动。“你写了什么。”
其实,他也是很想知道她的愿望,到底是哪一个。关乎她想要的天下,还是她身边那些爱她的人。
“你不是说,为什么要看的吗。怎么又想知道了。”
“嗯,我很想知道。”裴子墨淡淡道。苏念转过脸,看着裴子墨那双如黑曜石般的幽深眸子,“愿裴子墨下辈子再也不要遇到我。”
“苏念,你这是何意。”裴子墨瞬间冷了神色,语气有些怒然。
“如果不是我,神来掌,内力尽失,血流不止,吊命两年,闭门谢客,这些苦,你都不必受。到现在,你还是要时时刻刻护着我,扔下一切陪我奔波劳碌,去找那什么青河图。”苏念十分镇定地说出这些让她心里激起千层浪的事情,她是人,心不是石头做的。不可能面对一个如此倾心相付的男子,不感动,不心动。
可她却是造成他一切厄运与不好的罪魁祸首。
裴子墨淡淡看着苏念,薄唇紧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半响,才听到裴子墨淡淡开口:“我自年少,韶华倾负。直至终年,渝人不悔。”
苏念的心,不知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已经坍塌得不像样子的那个地方,开始融化。
“谢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思索千万遍却只说的出这两个字。
裴子墨摸摸苏念的头,“韶华倾负,从未悔过。谢我什么。”
苏念沉默不语,转眸想看向其他地方,却瞥到一艘船。船里装满了鲜花,鲜花中央坐着一个约莫十三岁的小姑娘。“裴子墨,你看,那边有艘船,好美的船。”
裴子墨转眸望去,“嗯。”
“你看那小姑娘,眸子明亮,肤如凝脂,脸型小巧,五官精致,长大必然是一个美人。”苏念淡淡道,语气中带有一丝兴奋。好可爱的小姑娘。
裴子墨闻言不禁笑出声,“你也不过二七而已,那姑娘大抵也是十二三岁,并不比你小多少,还叫人家小姑娘。”
“……”
苏念不理会裴子墨,转而再次看向那艘船,撑船的是一位白发老伯,微微驼背的样子,带着个有着补丁还有未来得及补上的破洞的帽子,露出那点点白发。苍老的手握紧船桨,撑着船,满脸笑意地划着。
而那小姑娘则坐在花海中央,时不时嗅嗅花香,时不时扯下几片花瓣撒向河中,使花瓣漂浮在河面上,很漂亮。
裴子墨也不忍心打扰看得起劲的苏念,叹了叹气,还是道,…“苏念,天色已晚,时候不早了,回客栈吧。”
苏念看了看那艘船,“好。”
江南客栈。
苏念与裴子墨一回到客栈,便见客栈中空无一人,大抵是都已歇下的关系,只有几个小二在擦着桌子。
墨寒听到动静走下楼,走到裴子墨身边恭敬垂首道。“世子爷,那名男子,醒了。”
“嗯,我知道了。”裴子墨道。
苏念闻言眉头一皱,那个男子醒了?那得上去问问他是不是夜天栩,或者家里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我想去问些问题。”
裴子墨眸子一转,朝那边店小二招呼道:“小二。”
一名小二连忙躬着腰走过来,讨好道:“客观有什么吩咐?”
“她饿了,待会上点小菜送到二楼客房。”裴子墨面无表情地淡淡道。
“哎!好嘞!”小二将白布巾一甩,甩到肩上,便匆匆忙忙跑去厨房吩咐了。掌柜的可交代过,二楼今日住的可都是贵客。
苏念微微蹙眉,裴子墨不可能说墨寒饿了,那那个“她”指的便是她,她什么时候饿了?她怎么不知道?“裴子墨,我说过饿了吗。”
“想上去看那个男子,就是饿了。”裴子墨淡淡说完,便朝楼上走去。
苏念思虑半刻,饿?说她饥渴难耐吗?该死的裴子墨!
二楼客房。
那个长相颇似夜天栩的男子正靠在床上闭目养神。苏念与裴子墨二人走了进来,墨寒在外面守着。那男子听到动静明显是吓了一跳,“谁!”
裴子墨和苏念走到床前,坐在圆木凳上,裴子墨先开了口。“你是谁。”
那男子明显还未惊魂未定。“你……你们是谁啊!”
苏念看着男子光滑的脸,眼里划过一抹阴暗,却又很快消失不见。“我救了你,你就这样跟救命恩人说话。”
“什么救了我,你分明是害了我!”男子情绪很激动,好似苏念救他是苏念的错一般。
苏念不禁冷冷道,“你晕倒前不是让我救你吗。”
“我只是想让你把我送到医馆便好,谁知道会被你给带回来。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我刚被运到江南不过两三天,方才逃都找不到路。”男子看着苏念,极为不满地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该救你?”苏念冷冷哼了一声。
“不是,不是你不该救我,我很感激你救了我。”那男子连忙摆手摇头,“只是你将我带来这客栈,我找不到回去的路。”
“你是清倌吧。那种地方,还回去干嘛。”苏念还是冷冷地看着这张怎么看都不顺眼的脸。
那男子惶恐地抖了抖,“是又怎么样,若是外出一日不归,日后被他们抓回去,我会死的很惨!”
“那红色华衣女子,是谁,为何要如此挥鞭鞭挞你。将你当做什么一样。”苏念淡淡道。
“她是我的客人……”那男子低下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一直沉默不语的裴子墨听到这里便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你……你问这个做什么……”男子惶恐不安,当初就是因着自己名字与那清倌同名,有人叫唤他一应下,便被人误以为是那人,抓到了这里,做清倌。
“你说我可以帮你赎身。”
“真的?”那男子见裴子墨点点头后,又打量了一下裴子墨,面容尊贵衣衫华贵,应当是不会骗人的。“我叫许大牛!”
裴子墨眉角微抽,“你认识夜天栩吗,或者说听说过。”
“没有,不过记得好像我东曜太子殿下便是这个名儿。”许大牛颤颤道。
“……”
“咚咚咚……”敲门声伴着墨寒凛冽的声音传来,“爷,小二端了饭菜上来,我送进去还是……”
“拿进来吧。”
门应声而开,墨寒手端一托盘走了进来,正欲将饭菜放在桌子上,裴子墨却出声阻拦,“墨寒,端过来。”
“是。”墨寒应下,将饭菜端了进来,随着裴子墨的眼神示意,将托盘放于许大牛隔着被子的大腿上,正好放得平稳。
“吃吧。”裴子墨看着许大牛道,“你肯定饿了。”
苏念听得出来,裴子墨将“肯定”而已咬的特别重。还有,方才裴子墨是在拿她做借口说饿了吧。
许大牛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又不好意思地道,“我……我不饿啊。”
“吃吧,别不好意思。”裴子墨声音幽冷至极,说得让许大牛感觉到很大压力。只好点点头,“啊,我饿了,得吃!”
看着许大牛拿起筷子,裴子墨眼里划过一抹异样情绪,对着身后的墨寒道:“问了墨兰太子殿下最近如何吗。”
墨寒有些惊讶地看着裴子墨,见裴子墨神色无异,便硬着头皮道,“太子殿下一切安好,最近准备巩固练习武艺,也和皇后经常在凤霞宫用餐。”
裴子墨点点头,看着吃相颇不好看的许大牛,“你是哪里的人。”
许大牛嘴里塞着个鸡腿,却还是油嘴滑舌地道,“我家在鹤州那边一个比较偏远的山村,可穷着呢。”
“你家到底在哪,鹤州是繁荣城镇,已经没有乡下,乡下都已被改造,早已没有乡下这种地方。”裴子墨看着许大牛淡淡道。撒谎也不打草稿,鹤州改造还是他亲自主持筹办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许大牛傻傻地笑了笑,“哈哈,公子聪明,我自诩我们那最聪明的人居然没有唬住你。”
“……”苏念已旁观得额冒三根黑线。
“你家到底在哪?”
听到裴子墨再次发问,许大牛才把口中的肉咽下去,一本正经地道,“兰州。”
“兰州许家?”裴子墨闻言开口问道。
“是。唉,许家本是书香世家,虽算不上什么富贾人家,倒也衣食无忧,可许家自打我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便开始衰落,待到我生下来,便已近垮的状态。”许大牛有些伤感。
裴子墨眉目半敛,“我明日便派人给你赎身,你以后打算去哪。”
许大牛想了想,又咬了几口肉,“我也没地方去,要不,就跟着你们吧?”
裴子墨神色淡淡,黑曜石般的眸眼了无情绪,却不知那眸底深处的暗涌情绪。
苏念扯了扯裴子墨,“他既然家道中落才沦落至此,说不定真与夜天栩有什么关系。留下吧,日后慢慢见分晓。”
听到苏念的密语传音,裴子墨看了看苏念,又看了一眼与夜天栩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这身或痞子或乡村的气质与冷冽的夜天栩不同的许大牛。淡淡道,“那你便留下吧,最好不要惹是生非。”
留下,是好是坏,真的得日后见分晓。
苏念扯着裴子墨要出去,裴子墨看了看许大牛,反正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就任由着苏念将他拉扯出许大牛的房门。墨寒看着苏念和裴子墨走出去,默默几步上前,将房门关好,今晚他便守着这许大牛了。
世子爷方才出门之际,便密语传音告诉他务必盯住,免得出了什么差错。
裴子墨看着苏念,“你扯我出来做什么。”
苏念看着裴子墨,冷冷道,“你今天不对劲,那个许大牛更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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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万。好困。求放过。明早再一万五可好。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