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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来, ‘酒’就在社交文化中扮演着叫人难以忽视的角色。

    一个人若是能喝酒, 那便代表着他的爽朗、大方……虽然这样的说法很片面,但却是不争的俗成事实。

    苏娇杨并不怎么能喝酒, 前些年在杜家庄做知青的时候,知青大院里有几个能喝的人,逢年过节都会喝上几杯, 苏娇杨跟着喝过几次,虽说不是一杯就倒,但喝过酒之后, 整个人都会浑浑噩噩几天, 她的酒量实在算不上好。

    刚刚听宋忠堂教授说,这么大一个包厢里的人全都是同一个课题组的,苏娇杨就已经头痛了,她还看到了宋忠堂教授拎在手里的那一壶酒。

    瞅着那塑料酒壶那么大,苏娇杨想, 这壶酒少说也有二十斤重, 她为了求证这个想法, 特意瞅了一下酒壶上面标记的分量,然后便心里有了数。

    这酒的分量一共二十公斤,包厢里挤了满满当当六十个人,折合下来的话,匀到每个人头上差不多是七两酒。

    苏娇杨试想了一下,自己要是喝下七两酒,会变成什么德行?

    大概会变成一坨烂泥吧!

    刚坐在椅子上, 苏娇杨就开始发动全部脑细胞来找理由想借口了,她准备喝完宋忠堂教授提的第一杯酒之后,就同宋忠堂教授说自己不胜酒力,然后将之后的酒都给挡回去。

    这样做的话,既能给了宋忠堂教授面子,自己也不会喝到太失态。

    结果,智障系统就响起了天籁之音。

    苏娇杨试了一下,那一杯酒灌到嘴里去,就仿佛是干了一杯白开水一样,本属于酒的丁点儿辣味都感受不到,更别提饮酒之后会出现的反应了。

    一杯酒!

    两杯酒!

    三杯酒!

    宋忠堂教授常年同企事业单位的人打交道,在酒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酒量早就练出来了,人送他一个外号‘无底洞’。

    宋忠堂教授攒这个局,并不仅仅是为了迎接苏娇杨,他也准备试试课题组众人的酒量,挑一些酒量好的人出来,到时候同他一起征战酒场,为课题组挣项目回来。

    宋忠堂教授攒的这个酒局叫‘九九归真’,一个三两三的大酒杯,九口就得干完饮尽。

    这个要求对于课题组的女同志来说,实在有些难为人,宋忠堂教授也不强求,让女同志们随意自便。

    酒是一个照妖镜,喝醉之后,各种妖魔鬼怪就全都显形了。

    万一喝醉酒之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那多糟心?

    宋忠堂教授在酒桌上‘重点培养’的是男同志,可这其中偏偏出了一个怪胎——苏娇杨。

    三两三的白酒下肚,男同志们都已经喝到恍惚了,苏娇杨依旧面不改色,宋忠堂教授每次提杯,她都会跟上一个,喝的比宋忠堂教授只多不少。

    宋忠堂教授看得有些傻眼。

    “小苏啊,你这酒量?”宋忠堂教授有些担心。

    苏娇杨‘含羞一笑’,“白酒两斤半,啤酒随便灌。”

    宋忠堂教授:“……??”

    失敬,失敬,是在下输了!

    接下来,苏娇杨为了同这些老师们拉近关系,主动端起酒杯来,从第一桌敬到了最后一桌,尽管每个人都是用的三钱杯,但苏娇杨依旧喝了不少。

    宋忠堂教授酒量虽好,但苏娇杨的行为几乎能说成是作弊,他亲眼看着苏娇杨喝了一杯一杯又一杯,最后直接拍板决定,下次出去找企事业单位谈项目的时候,谁都不带,就带苏娇杨!

    凭苏娇杨一个人的酒量,足以将一桌人给喝趴下。

    酒过三巡,各种各样的菜式也被吃了个七七八八。

    临近饭局结束的时候,苏娇杨去洗手间解了个手,顺带着将那些储存在系统虚拟空间内的酒精全都释放出体外,整个人神清气爽,就如同没事人一样。

    ————————————————

    苏娇杨靠酒量征服了宋忠堂教授带领的整个课题组,第二天,所有人都喝的头晕脑胀无心工作,唯独苏娇杨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饭,丁点儿影响都没受到。

    因为她需要在三个月内完成霍达猜想,等待她去啃的书还有很多,所以苏娇杨依旧保持着上课摸鱼的状态,只要老师在课堂上讲的东西她都自学过,那就不会再去听。

    若是遇到老师讲的东西是她没有自学过的盲区,苏娇杨这才会稍微听一听,然后集中精力将课本中的知识啃一遍,再去图书馆将相关联的书籍也啃一遍……因为她的学习速度比寻常人快许多,上起课来一点都不觉得吃力。

    转眼半个月过去,远在太平洋彼岸的《数学纪年》做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在原有文章出版序列不变的情况下,补充刊发一本‘单行本’,用以刊登苏娇杨的那三篇论文成果。

    第一篇是为‘证伪黑德尔猜想’的论文挑刺,第二篇是‘证明黑德尔猜想’,第三篇则是苏娇杨刚刚投稿过去的那篇与经济学相关的数学文章。

    本来苏娇杨投稿的第三篇文章是不够资格登上单行本的,但鉴于三篇论文系同一位作者所出,《数学纪年》的编辑部便有了成人之美之心。

    《数学纪年》乃是国际数学界的顶级刊物之一,在数学界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绝大多数数学研究机构都会订阅这本杂志,故而《数学纪年》刊发单行本的消息一经传出,立马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能上《数学纪年》发行单行本的成果,最差的都是让很多人难秃头的数学猜想,只是不知道,《数学纪年》这次为哪个猜想宣布死刑?

    数学界内的研究人员议论纷纷,有人猜测是‘微幔猜想’,有人猜测是‘数理统一论’,甚至还有人猜测是‘数形互通论’,唯独没人猜测是‘黑德尔猜想’。

    原因无它,黑德尔猜想已经被证伪了,而且是国际数学联盟认证过的,棺材板都已经钉死了,难道还能诈尸?

    《数学纪年》大抵是为了营造一场轰动,在增刊发行之前,丁点儿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而在增刊上,《数学纪年》没有丁点儿的含蓄,不仅在封面上用加粗加大的字体写上了‘黑德尔猜想???’,还把之前证伪黑德尔猜想的那个学者的照片贴了上去,在人家的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看到这一期《数学纪年》增刊的数学工作者们都惊呆了!

    黑德尔猜想还真诈尸了,棺材板都被炸飞了!

    鉴于《数学纪年》在学术界内的超然地位,鲜少有人在没看完论文之前就直接发声,多数学者都将目光聚焦在了论文内容上。

    给原先证伪黑德尔猜想的论文挑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论文原作者在证伪过程中运用到了相当多的理论,而绝大多数数学家终其一生,都是在研究一个理论,一套方法,故而极少有人能看懂苏娇杨的挑刺过程。

    但苏娇杨证明黑德尔猜想的过程就简单多了,她运用的都是纯粹的代数知识,只不过是在数学分析的基础上加入了一些神来之笔……总的来说,她的证明过程还是很接地气的。

    同样,世界上也不乏有人看懂了苏娇杨用来挑刺的那篇文章。

    尤其是国际数学联盟之前邀请去为那篇证伪论文做审核的专家,那几位投弃权票的专家从一开始就不认可证伪理论,只不过他们当时没能挑出那篇论文中的问题来,只是凭感觉觉得那篇论文的某些地方有些别扭,如今苏娇杨不仅将问题挑出来了,还把条出来的刺明明白白地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会看不懂吗?

    数学界的很多大牛都看懂了苏娇杨的文章,对苏娇杨‘化繁为简’的证明过程十分赞叹。

    看不懂挑刺过程、但能看懂证明过程的人也觉得苏娇杨的论文更为靠谱。

    至于那些既看不懂挑刺过程,也看不懂证明过程的门外汉,则是完全的从众,听专家说《数学纪年》增刊上发表的文章没有问题,他们便主动摇旗呐喊,听砖家说《数学纪年》增刊上发表的论文存在瑕疵,便立马倒戈……大型墙头草聚会场面,简直就是一片墙头草汇聚的草原。

    《数学科学》的编辑部懵了。

    普林斯顿数学系的那一位加拿大籍的学者也懵了。

    《数学科学》编辑部的编辑本以为他们退稿之后,这篇论文的原作者就会丧尸信心,要么将这篇文章束之高阁,再也不投不问,要么找一个学术地位不如《数学科学》的野鸡期刊投出去,到时候他们只要稍微一联系,这篇文章的内容除了作者知道以外,应当不会有其余人知道。

    可谁能想到《数学纪年》会突然出手?

    向来清高的《数学纪年》怎么会收一篇被别的期刊退稿过的期刊?

    《数学科学》编辑部的主编赶紧同《数学纪年》编辑部的主编联系,希望《数学纪年》编辑部的主编能看在两本刊物属于‘兄弟刊物’的情分上,将那本增刊撤掉,并解释说明一下,就说那本增刊中发表的文章尚有许多不确定的地方,需要作出修改。

    结果《数学纪年》编辑部的主编反问那人,“那篇论文中的哪一部分还存有疑问?哪一部分尚且不确定?你同我说一下,我联系作者,让她尽快作出修改。”

    《数学科学》编辑部的主编哑然,“可帕克教授的成果十年前就已经发表了,现如今帕克教授的成果相当丰硕,你真的要为一篇文章来得罪帕克教授的整个派系吗?”

    《数学纪年》编辑部的主编疑惑,“我们的期刊是为真理服务的,而不是为了某一个人。我们期刊的质量不会因为得罪帕克教授就降低档次,也不会因为帕克教授的合作就抬高档次。”

    “《数学纪年》的质量只与刊登在这期刊上的文章有关,其余因素都是无关紧要的次要因素。当然,如果你能找到那本增刊上存在的问题,我会听取你的建议,宣布这本增刊作废,并且联系作者针对文章内容作出改动。”

    《数学科学》编辑部的主编差点被气得吐血,“你们增刊上发表的那篇文章是没有问题,我们编辑部之前已经请很多专家验证过了,可你真要冒上得罪帕克教授的风险吗?”

    “据我所知,帕克教授在你们《数学纪年》上发表的文章比在我们《数学科学》上发表的文章只多不少,现如今你们否定了帕克教授最典型的成果之一,是不是接下来就要重新审核所有与帕克教授相关的论文?”

    “而且,帕克教授这二十年来,一直都在致力于多种数学方法的融合与变通,他的很多论文都用到了这种手段,我们期刊中有,你们期刊中也有,难道你要重新返工不成?”

    《数学科学》编辑部的主编喷完这么一通之后,电话那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他以为自己说服了《数学纪年》编辑部的主编,没想到却等到了一句足以让他吐血的话。

    《数学纪年》编辑部的主编说,“伙计,谢谢你的提醒,虽然你说的这些会增大我们的工作量,但我想,为了保证《数学纪年》论文库中的纯洁性,这项工作十分有必要开展!”

    “就这样吧,你不用劝我了,我不管《数学科学》衡量一篇文章能不能发表的标准是什么,但我知道《数学纪年》的标准,我们是为真理而服务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很多人愿意相信我们《数学纪年》,而不是……咳咳,我没有别的意思。”

    电话挂断的声音回荡在《数学科学》编辑部主编的耳朵里,那主编气得脸色发白,如果力气足够的话,他怕是会把铁质的电话听筒给捏爆。

    别以为他听不懂《数学纪年》那主编话里的意思,那个‘而不是’后面没有说完的话,不就是在说《数学科学》吗?

    “法克!!!!!”

    怒骂声在《数学科学》编辑部中响起。

    《数学纪年》这样做,无异于是将《数学科学》编辑部放在火上烤,也算是将《数学科学》编辑部的脸放在地上狠狠地踩。

    要是《数学科学》不作出任何表示,怕是用不了多久,《数学科学》就会面临自创刊以来的最大信誉危机!

    若是《数学纪年》编辑部的主编将今天的对话公布了出去,再给《数学科学》编辑部安上一顶‘学术迫害’的帽子,怕是《数学科学》的名声会直接臭大街!

    事实证明,《数学科学》编辑部的主编纯粹就是得迫害妄想症了。

    《数学纪年》编辑部的主编下令,清查论文库中所有与证伪黑德尔猜想的那篇论文相关的论文,同时,帕克教授及他的研究团队发表的论文也列入清查范围之内。

    帕克教授所提倡的那一套多方法复合式方法更是被列为重点监察对象,全部进入审核阶段,一旦发现问题,立马退稿,并在下一期《数学纪年》上登刊通报。

    这工作量真不算小……单单是为了寻找那些合适的审稿人,《数学纪年》编辑部的编辑就忙得脚打后脑勺。

    最关键的是,能够在数学领域做到跨领域研究,并且精通多种方法的数学工作者太少了,说是凤毛麟角也不为过。

    原先普林斯顿的帕克教授算一个,所有用到多方法复合的论文,《数学纪年》编辑部都会将论文送到帕克教授手中,可现在帕克教授已经被《数学纪年》编辑部列入了‘重点打击对象’,自然不会让他自己审核自己的文章了。

    那该找谁?

    《数学纪年》编辑部的主编愁了两天,将目光放在新发表的那本增刊上。

    琢磨好久,《数学纪年》编辑部的主编同他手下的编辑说,“或许,我们应该增加一位亚洲地区的审稿人了。”

    那位编辑吓了一跳,“主编,您的意思是,让这个来自华国的论文作者去审核帕克教授的那些文章?这是不是太大胆了些?我们从未在第三世界找过审稿人,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冒失了?”

    那主编给自己冲了杯咖啡,道:“只要她有这个水平,我们为什么不用?她能发现国际数学联盟请来的那么多数学家都没有发现的问题,揭穿了帕克在学术中苦心经营编织的谎言,就凭这份能力,她就有资格成为《数学纪年》的审稿人,更何况,除了她之外,还有别的合适的审稿人吗?如果你心里有数的话,还请你向我推荐一下。”

    那位编辑把头摇成了拨浪鼓,麻溜地跑去打包论文库中调取出来的期刊了。

    在《数学纪年》发表完增刊之后,许多知名学者都出来站队,认为帕克教授的论文严谨性存在巨大漏洞,要求帕克教授开一场报告会来解释,看《数学纪年》增刊上发布的那篇文章中挑出来的刺是否属实,帕克教授本人是否有驳斥的话要说。

    然而帕克教授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回加拿大‘度假’去了。

    原先相信帕克教授的那些人都齐齐泄了气,有些坚定的拥趸甚至追随帕克教授跑去了加拿大,希望能将帕克教授从‘度假’中拉回来,就算不能让帕克教授结束度假,那好歹也等这场风波澄清之后再去继续。

    可帕克教授哪有那个胆子回来?

    他知道自己的水平,也知道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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