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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行琼宴的那日天气并不好,阴沉沉的乌云遮盖着原本的春日暖阳,只剩下一群欢声笑语的勋贵小姐躲在明毓阁谈天,下面的青衫举子则是温雅有礼地互相引见,也是一派繁忙的模样。
李玖这时候原本不想过来,甚至想起那明毓阁里闺秀的嘈杂声音就忍不住头疼,只是太后惦记着李玉衡未嫁,多与那些名门闺秀相处也是好的,便不顾两人的意见吩咐孙嬷嬷把她俩送来。
明流瞧着李玖确实无聊,眼珠子转了转就下去弄了些许茶叶来。李玖一见就觉得眼前一亮,赶紧取过茶叶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专心致志地煮茶。李玉衡原本倚在她身边打着哈欠,见此也就跟着凑了过来,看着那小火炉里渐旺的火苗。
“哎,你说那韩季箫会不会在下面?”
李玉衡拨弄着手里玉镯,突然问了一句。李玖奇怪地看她一眼,接口他既然是今年的状元,想来定然是要参加琼宴的,你这般岂不是多问一句。
李玖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忍不住低声试探了一句莫不是你惦记他了,随后又自言自语添了一句,除了不正经外倒是没看出什么不好。李玉衡讪笑着瞪了她一眼,忍不住嘲笑你当谁都和你一样,时不时地就想着自己的未婚夫,争吵两句还要宣扬一番。
那次李玖与慕辞争吵,心里气不过又着实觉得委屈,就去了荣乐殿扑进李玉衡的怀里一番哭诉,哭完了才哽咽着骂了两句。那时候也是得亏李玉衡心情好,不然还真不一定愿意听她唠叨。只是也是有代价的,这事就成了李玉衡时不时嘲笑李玖的把柄,现在李玖听着就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你既然和我不一样,干嘛还问着韩季箫的行踪!”
说完这句话觉得哪里不对,李玖又低声添了一句可是皇族外嫁都是武将,还没有嫁给状元的头例,若是伯父祖母不愿意可如何是好。
大棠历史上公主本就不多,出嫁的公主无一例外,不是和亲就是挑了个武将下嫁,向来是没有出过状元尚主的先例。李玖也只听说过前朝有此例,可是那前朝已经过去了二百多年了啊!
李玉衡不屑地看她一眼,似乎这个问题都不愿意回答,最后才幽幽一句谁说要下嫁了,即使真得下嫁也不该是他一个上不了战场,不能保家卫国的状元。李玖听到这才算是安心下来,说一句你无意最好,那韩季箫虽好也不如武将让人安心。
晚上掌灯的时候,琼宴才算是真正开始,姗姗来迟的圣上领着东宫储君和璟世子,青衫举子和百官都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李玖觉得无聊,忍不住抬头去看那黑暗里,露出一角绯红色衣袍的金吾卫兵将,暗暗地撇了撇嘴角,与李玉衡低语你瞧那暗中有人。李玉衡接了一句今夜是金吾卫值守,你那未婚夫可是不会出现,就别总是放在心里惦记着了!
琼宴无非就是那么几样,圣上夸了金科进士一番,又选了两家小姐定了婚事,这才悠悠地开始听着下面的群臣各自结交举子。李玖本以为过一会儿琼宴就能平顺结束的时候,却是忽然生了意外。
韩季箫能做状元,自然是舌灿莲花的人,他起身即兴赋诗就得来一番感慨,就连陆府向来眼高于顶的陆峰都忍不住夸赞。只是这诗却有些旖旎,韩季箫做完后有不依不饶地盯着李玖李玉衡地桌子,这一眼就看得李玖心里发慌。
“学生甚是仰慕三公主,恳求圣上成全一番!”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李玖惊愕地转头看着李玉衡,心里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不想李玉衡地反应却是一般,直接起身行礼,远远地看着那韩季箫叫骂了一句痴人说梦,凭你也能娶我?
司薄公公看一眼神情莫测的圣上,连忙指挥着一旁的宫人快去拉着三公主坐下,这才为难地问了一句圣上您看,要如何收场。今上脸上忽然浮出一抹笑,用仅有司薄一人能听清的语气感慨一句,果然是孤教出来的女儿。
“韩状元恐怕是醉了,司公公还不把人带下去醒酒?”
今上此言一出,原本噤若寒蝉的百官和举子才赶紧有了动作。司薄公公挥手带着两个宫人,连拉带哄地把不愿意下去的韩季箫给带下去。
李玖看一眼神色僵硬的李玉衡,安抚一般拉着她的手,劝了句已经无事了,伯父没有同意呢。李玉衡忽然凄楚一笑,对着李玖莫名感慨一句,若是他能一直不同意就好了!
琼宴的这一出闹剧潦草收场,李玖原本以为这就算是了结,不想当时太过人多口杂,那韩季箫时候也太过不依不饶。不过五六日的功夫,事情已经流传到了市井,成了刁蛮三公主严词厉色拒绝痴情郎,李玉衡也受了不明真相的人好一通口水。
李玖第一次听明流说起那流言,手下不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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