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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考为期三日,三日过后监门卫就放了一日休沐,说是休息一日后再去接替值守宫城的金吾卫。这安排正中慕辞下怀,当天他就回了慕府守着慕府老太爷,只是晚上的时候老太君也在那里,慕辞不好守着老两口谈话,只好回了自己的昭华堂歇息。
第二日一早慕辞就赶过去请安,又是帮着慕府老太爷洗漱起床,一旁的老太君可是没了用武之地,就坐着看着慕辞忙碌。最后吃饭的时候慕府老太爷拉着慕辞坐下,这才笑呵呵地说了两句。
“你母亲提起给你行冠礼的事,我琢磨了下也是可行的,怎样说现在都是正三品的武将了。也是我慕府最年少的天才了……”
自从慕辞在鸮卫日益突出,慕府老太爷就愈发地和善起来,现在已经一改慕辞三卫一营选拔前不讲清明的样子,更像是慕辞记忆里的和善祖父。慕辞听了老太爷的话强压着心里翻涌的悲伤点头,说一切听凭祖父做主,而后又故作俏皮地问一句祖父可想好为我取字了,倒不知准备用哪一个字。
大棠男儿多是十八行冠礼取字,皇族无字。慕府老太爷闻言点头,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华章,以后你就字华章!”
慕府老太爷自来推崇文人墨客,本人也是喜欢与文人相交多于武将,只是一生戎马认得的文人着实不多,故而给自己的孙子取名的时候就定了一个文人气质十足的名字,现在又定了华章的字。
慕辞理科笑了句好,老太爷的水准日益渐长。吃过早饭后慕辞本想陪着老太爷聊天,想着自己进宫值守又是大半个月不得归。不想慕府老太爷一副厌倦的样子赶他出去,说是三卫一营选拔在即,他身为监门卫上将军怎么可以窝在家里。
慕辞立刻反驳了一句还早着呢,现在离三卫一营的选拔还有三个多月,只怕那些想要参加的子弟还在家里勤奋练习呢,他上街一趟也是无甚作用,不用在家躲懒。
“去吧,我没事的!”
慕府老太爷忽然没头没尾地接了一句,而后补充道许府的公子不是回来的,你不如去拜访一下,若是不愿意去也可以去风堂的联络点帮我处理事情,没得赖在这里耽搁我和你祖母。
老太爷话音刚落就咳嗽起来,慕辞的眼泪一瞬间涌出又被自己霎时逼回,赶紧上前帮老太爷拍打后背,一边说着不经脑袋的话。
“我去,我现在就去……”
慕府老太君觉得气氛古怪,忍不住问一句祖孙俩这是打什么哑谜。老太爷摇手说着不可说,一边就递眼色给慕辞让他离开。
纵然到了此刻慕辞还是不愿离开,最后抵不过老太爷的眼神,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屋子,还能听到老太爷和老太君的几句絮语。
次日慕辞恋恋不舍地回了监门卫的屯营,忙着给兵将排班值宿。监门卫的长史跟着前上将军赵微一块走了,现在没有了长史帮忙慕辞可谓做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简单了还好,碰着麻烦的事情可就是有苦难言了。
慕辞纠结了没多久,看到陆岩过来的时候就有了主意,干脆把陆岩提为了监门卫的长史,不顾陆岩不满的目光把值宿表递给了他负责。陆岩可是出身官宦家族的人,纵然是里面的一棵莠草,也比其他的武将子弟多了分聪颖,做了负责文官的长史也算是物尽其用了,方便了慕辞偷懒。
在宫城值守的时候,慕辞也是日日地惦记着慕府里的老太爷,连李玖来寻自己都忍不住失神,最后还不知说错了什么话得罪了李玖,害得她气冲冲地离开恨不得咬他一口。
往常的时候,慕辞温柔体贴又心思细腻,从未惹恼过李玖。这次却是无缘无故地生气,慕辞想起来就忍不住叹气,想着自己真是惦记着老太爷都惦记得魔怔了,一边思考着如何哄回李玖。
等到慕辞千辛万苦地把李玖哄开心,又笑着说了过几日他就要行冠礼,两人至多等到来年春日的时候就该完婚。李玖羞恼地接一句才不要嫁,心里已经想着自己穿着鲜艳嫁衣的模样。
监门卫结束值守之后,慕辞安排左右将军管着屯营里的兵将,已经脚下生风地回了慕府。屯营里知道的人说他是担心慕府老太爷的病,不知道的人则是在一旁酸溜溜地议论,说些什么行冠礼娶亲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这么着急么。往往陆岩听见了就会凑过去,接一句就是就是,那敬王府的郡主刚刚及笄,就要被慕辞娶回家,想想都觉得不平。看着其他兵将落荒而逃的模样陆岩笑得更开心,忍不住想着自己如此帮助,慕辞成亲怎么说也得感谢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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