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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东宫这次的事惊动极大,殿中省的总领公公司公公听说此事当场跪在地上,吓得筛糠般颤抖。东宫里太子瑛用了一盘份例的茶点,便中了毒。
这事怎么查都与殿中省脱不了干系,司公公面子再大,也免不了惩罚。而且不知为何消息极快地传出宫外,各位重臣轮番关心此事进展。御史台的杨松鹤御史为首,他的弹劾折子已经送到了信和殿的书案上。
杨松鹤本就是宫里值守,听了此事直接借了笔墨挥笔写了几百字的谏言,弹劾殿中省总领做事不察,以致储君危矣东宫不安,言辞间字字珠玑如同泣血,使人闻之色变。
圣上原本下旨吩咐内监局彻查此事,后来顶不住杨松鹤和陆庭笙的进言,把东宫和太子中毒有关的宫人交予大理寺和邢部,由他们彻查。
李玖递了折子进宫,直奔东宫而去去见李瑛李璟。她本来想出一副焦急不堪的场面,或许是太医跪满一地的场景,等她进了东宫,才发现东宫诡异地厉害。东宫昭武卫的成琳把李玖引进宫里,她这才看到屏风后的几人。
一座九扇翠屏后,隐退的前太医院院判邓老太医安静地写着方子,小桌上搁着精致的白玉药盏。李瑛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较之平常苍白许多,自家弟弟同样安静地跪坐在床上,一手拉着李瑛的衣衫不愿放手,浅蓝色的衣襟透出点点的污渍,一双与李玖相似的丹凤眼微红,流离着水光。
李玖放轻脚步,不敢打扰太医的思路,把小桌上的药盏和杂物收起来,对着邓老太医点头,这才坐在床上,低头仔细打量安静的李瑛。
李瑛双目闭得很紧,眉头微微蹙起。李玖伸手抚上他的长眉,把他的眉心舒展后抓起李璟的手,安慰般地拍了拍。
“长姐……”
见自家姐姐过来,李璟喊了一句禁不住满心委屈忧心,眼泪止不住地滚落下来,呜咽地自己伸手擦去又不敢打扰了李瑛的安眠。
李玖从怀里掏出锦帕,帮李璟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哄住他不哭继而转头去看邓老太医,询问。
“邓老太医,殿下他,可有大碍?”
邓老太医医术虽精,为人却有些欠缺,与那茅厕里的石头杨松鹤一个脾气,才会提前被圣上换下,由自己的侄子入了太医院。邓老太医听了问话眼睛一瞪,吹着胡子不屑道。
“你们嫌不嫌烦,一个个地过来见了我都要问一遍有没有性命危险有没有大碍,若是真有大碍会由他躺着么?一个个的都来问,老夫都回答五六遍了,哭,还哭……”
李璟赶紧止住呜咽,拿帕子捂着脸望着邓老太医,眼圈红红的却是不肯眨眼就怕落下泪来惹了太医烦心。
李瑛中毒到现在,圣上来过,太后和三公主来过,陆庭笙也递了牌子来过一次,后宫的妃嫔和杨松鹤被昭武卫拦下,留下大堆的补品药材。每个人进来都要问一遍邓太医是否严重,会不会危及性命。邓太医忙着救人施针写方子,烦透了这嘈杂地打断他思路的人。
李玖也不介意他的话,早晓得他是这脾气。幼时李玖在宫里大病,敬王妃请了邓老太医看病,邓老太医不耐烦地把着急的敬王夫妻训了一通,这才拿着药箱子去了敬王府。
“有劳邓老太医了,是我一时着急,忘记了规矩打搅太医。”
李玖见自家弟弟还是跪坐在床上,忧心他跪久了腿麻,伸手预备把他拉下来洗个脸。不想刚拉着李璟动了一下,他便嘶声连连地软下身子,连声说还是让我跪着吧腿好疼。一旁的邓老太医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跪了一个多时辰,起来腿不麻才算奇事呢。
从邓老太医诊病到现在,李璟一直跪坐在床上照看李瑛,任凭旁人怎么劝都不愿下来。邓老太医干脆任他跪着,还能帮自己些小忙。
李玖这才晓得李璟竟然是跪了这么久,顿时心疼不已地把人扶着,从床上搀下来埋怨着怎地跪这么久,都不晓得会腿疼么。把李璟扶到一边的榻上,又喊来外间等候的宫人来给他按揉双腿,李玖转头去看准备拔针的邓老太医。
邓老太医见一边的沙漏空了,就知道到了时候,在铜盆里净手擦干净后,径直坐在李玖刚才坐的地方,扯下李瑛身上的毯子,露出少年白净匀称的上身,不着寸缕的身子李玖看了一眼,就赶紧皱眉转开了目光。邓老太医在一旁哼哼说什么九郡主果然识礼,自己弟弟的身体也看不得。
李玖知他是讽刺她矫情,自己想想也确实没有必要,还未成年的堂弟受伤,她看他医治也没什么,故而又将头转回来认真看着邓老太医如何祛毒。
(后宫波诡云谲又有危险来了^=_=^)(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