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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自己极力辩解,我相信“进来”了的官员不论职位高低都要千方百计为自己隐瞒、分辩和抵赖,我虽然自认为有些独到之处,这种场合下毕竟难以免俗。我对汤科长他们说,我跟台商石先生黄经理没有什么特别关系,我给他们送一点土特产,接受他们的宴请,在酒宴上开一些玩笑,都不是为自己谋利,只是为了争取他们的项目。
“跟那些女的混在一起也是?”他们问。
我承认自己清楚酒桌上的几个所谓“小姐”是些什么东西,包括那位刘小姐。我相信她不是暗娼,就是被“包”,肯定不是良民。我说我是不得不跟这些社会渣滓共同享受宴请,因为我只是一个客人,客人没法选择其他客人,我们的主人偏是两个来自台湾的,好色的商人。我说我跟那位刘小姐一起关进房间完全是一种权宜之计,我认为台商石先生把他的性工具像一把一次性牙刷似的出让给我使用,是以他的方式表示跟我够朋友,我一口拒绝,等于打他一个耳光,我所做的努力也就有可能全部泡汤。
“你是说,为了让他高兴,你什么都可以干,包括**、跟卖**鬼混?”
“那当然不是。”我说,“我也不是什么都干。”
“那你都干了些什么?”
他们要我老实交代,特别是交代房门关上之后跟小姐都干了些什么,怎么干的。我知道这是关键,是要害问题,跟我此次“进来”研讨有莫大关联,偏就是我对这个房间毫无办法,编都没法编圆,我估计自己是要毁在这扇紧闭的房门后边了。
但是我还是没有轻易放弃。
我向两位办案人员声明我在进入那个房间之前已经喝了很多酒,尽管我的酒量尚可,当时也已经不是太清醒了。但是我在酒精的严重干扰下还是保持着足够的意识,我注意到那房间是个相当有特色的房间,铺地毯,安空调,有浴室,摆设却仅有一床,是大床,床上铺席梦思,床两侧墙上均镶有大片镜子,可供床上运动者尽情欣赏自己与他人交配时的各种动作。这房间显然就是一个专业Se情标准间。
我说没那回事,我听说过这种地方却从末涉足,这一回醉中闯入,也什么都没干。
“不要太早咬定。”他们说,“你那些事我们都知道了。”
我知道这是他们的常用战术,他们当然不会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也想到他们有可能已经弄到了刘小姐的口供,我不知道这该死的娼妓空口白牙会说出些什么,考虑到刘小姐那天中午对我那般情有独钟,我想这回我真是不完蛋也得完蛋了。
但是我还是一口咬定自己无比清白。我承认了该承认的事情,我说那天中午刘小姐把我直接扶到床上,然后她就跑到浴室去冲澡,出了浴室后她就坐在床边,因为房间里没有可供她搁置屁股的沙发。我们在床上没干什么,从头到尾一直就在说话。
“光说不做?”
“光说不做。”
连我都觉得自己的供词异常苍白,缺乏一种可信度。两位办案人员却没有用哪怕常人都具有的那种敏锐立刻戳穿我的供词。这两个人确实有耐心,活像童话《小猫钓鱼》里那只总是钓到鱼的老猫。他们就是让我说,有时嘴角一弯做个嘲讽的表示,略略表现了一下办案人员的幽默感。
“行,就说说你们在那床上都说了些什么。”他们说。
我回忆说,刘小姐在床边问我是不是头昏,要不要帮我按摩一下。我说不要。我问刘小姐是哪里人,怎么跟上石先生的。刘小姐告诉我她是安徽人,两年前南下打工,在省城一家歌舞厅当坐台小姐时认识了石先生,以后就“跟”上他了。
“你们就说这些?”
我承认刘小姐在我的床边提出要跟我发生性关系。她说,石先生让她陪我,她就得陪好才行,要是没有让我高兴,她会挨骂,石先生答应给她的一笔钱可能就拿不到了。她说她最近一直跟石先生,石先生有洁癖,因此她很干净,没有“那种”问题,如果不放心,她的小包里还备有安全套,可保客人平安无事,完好无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