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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重奏直接来了个混响,穗穗耳朵一下子耷拉下去,后殿的哭闹声终究是传到正殿。
荣皇后领着一群焦急的嫔妃宗妇进来,里面的场景和她们以为的完全不一样,一个个张着嘴嚎,但眼神显然是落在最中间恨不得立刻消失的神兽身上。
屋内还有一股混杂的味道,她轻轻皱了皱眉,吩咐人腾出地方来,这间屋子还是要散散味道,脂粉味、吃食味混杂在一块,在冬日不能随意开窗时并不好闻。
宫人有序地奉上手帕毛巾将一个个哭花了脸的小主子收拾干净,这么多大人都在,一个个倒也回过神来,钻到亲近的人怀里害羞得不敢出来。
穗穗只觉得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荣皇后没有询问缘故,多多少少能猜到,这么大点的孩子凑到一块闹矛盾和哭是常态,只要没受伤她不会过度扩大事情的影响。
安凤梧凑到荣皇后身边嘀嘀咕咕简单说了两句,她面色不变,并不意外是因为吃食引起的,而是确定了神兽对孩童和大人的态度并不一样,对于孩童相对宽容,而在孩童之中,荼华又占据了不可撼动的位置,哪怕是分吃食,神兽都时刻以荼华为先。
“凤梧带姑姑和神兽去你的屋子待着,这里人多,神兽可能不太喜欢。”
安凤梧自然乐意,等到了她的屋子,她就可以缠在姑姑身边找机会摸摸神兽,有那么多人在她都只能随大流地坐在外圈,心里抱怨了好久。
穗穗自然迫不及待地离开,撸别人的孩子和带孩子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尤其是这么多无法控制情绪的幼崽,再乖巧爆发起来也吵嚷得很。
安承观羡慕地看着妹妹和神兽离开,魂都要没了,安承景给了他一肘才恢复正常,安承佑也没办法离开,他得跟着前面的兄长亮相。
没一会儿依旧是歌舞升平,一个个带孩子的问清楚是因为吃食的问题,脸上都很是无语,等到怀里的孩子期盼地提出还想吃,想要神兽吃的辣条时,一个个恨不得先给屁股几巴掌。
是叫你惦记神兽,和神兽搞好关系,不是叫你惦记神兽嘴里的吃食!
被轻轻警告的孩童显然都很不高兴,一张张嘴都撅得能挂油壶,德元帝从荣皇后嘴里得知事情始末,只当作是趣事来听,又忍不住道:“不知神兽给荼华吃的是什么啊?”
荣皇后看穿他的意图,有些无奈,“皇上何必和他们一样?”
德元帝和她在一块倒是能简单地话家常,没那么多规矩,“荼华和我可是一辈。”
荣皇后只觉得他幼稚,光论辈分的话,那皇家宗亲里还有个耳顺之年和他同辈的兄弟呢。
“皇上,慎郡王来敬酒了!”
德元帝觉得他的皇后在敷衍他,但架不住慎郡王已经到了跟前和他表忠心,一副痛哭流涕、感恩戴德、真情流露的架势,就明白为何他能当上郡王,封号还为慎。
比起已经陪先帝去的诸位兄长,慎郡王就一个优点——识趣,每年总要和他这位当皇帝的兄长表表忠心,逢年过节一次不落,比给先帝上香都要勤快,惹得不少人骂他马屁精、没风骨,转过头又羡慕人家豁得出去享受荣华富贵。
慎郡王才不管别人怎么说,数年如一日地给他皇帝兄长剖析真心,他每年的赏赐、王妃的荣耀、儿女的前程难道比被他们说几句还不重要吗?
德元帝瞧着说到情深处已经要抱着他腿哭的弟弟,望向荣皇后的眼神充斥着无奈,他明白这个弟弟是做戏,但就像是荼华是个吉祥物一般,这个弟弟也是个吉祥物,只不过这个吉祥物过于识趣和拉得下脸,就凭他每次卖力给他做脸,这逢年过节的总不能叫人空手而归,宫中有好东西总要赏赐点给王府吧。
慎郡王可不傻,人家光是逢年过节德元帝给的赏赐,荣皇后平时给王府女眷的体面,那都是一笔完全不亏的买卖。
荣皇后表示她也无能为力,明明之前已经和慎王妃提过,皇上已经不再忌惮,慎郡王无需再自毁名声,可惜人家不愧是夫妻,羞涩地在那道:“其实,我家郡王有不是想着给皇上做戏,只是每次皇家赐下的赏赐都十分可观,进宫一次就赏赐一次,郡王舍不得,我,也舍不得。”
荣皇后已经无话可说。
穗穗没出去倒是错过了一出好戏,等到晚宴要开始时才出门去看表演,歌舞杂技唱戏一个都不落下,好大的一个楼阁戏台子,居高临下的视角别说有多舒服,穗穗一点都不觉得乏味,顶级皇家表演团给她表演,能看就是偷着乐了。
舒兰一边看还分心一边给她剥瓜子,穗穗来者不拒,没一会儿就舌头一卷旁边白玉盘上剥好的瓜子,嚼得嘴巴一扭一扭。
人群之中有道目光落到旁边娴静的舒兰身上,看着和神兽亲近的舒兰,眼神中闪过算计。